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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广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者J

    欧阳杰笑道:“看来我被你小瞧了呢!”说着便打出一记“大金刚拳”,拳劲之强令人胸口压闷,颇有地裂山崩之势。

    铁面客见状当即纵身躲避,以一套轻巧的掌法游走相抗,似不愿与欧阳杰动手。

    与此同时,小夜叉与张捕头带着一众捕快已与其余四恶斗了起来。

    只见三恶与四恶各自取出一条布满倒钩的长鞭,两条长鞭不停挥动,时而交叉,时而盘旋,空中不断爆出噼啪声响,一旦抽打在身必定肉裂骨折,且倒钩上又淬有剧毒,直教众捕快不敢靠近。

    而那人屠子此时正与张捕头相斗,手中一把屠刀连劈带砍,没有半分招式可言,却以极强的臂力与内力,逼得张捕头连连后退。

    张捕头名为张志,乃是西京名捕,一手“春秋刀法”炉火纯青,被誉为“九大名捕”之一。常年在中原一带办案,曾捉拿过上百名杀人凶徒,其中也不乏武功高于他的高手,但却从未遇到过今夜这般使自己几无还手之力的敌人,不禁大为头疼。

    人屠子虽是个体型高大的胖子,但他出手极快,一刀紧连一刀,往往是前一刀劲力尚在,后一刀便又劈至,且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强,一连十数刀劈砍下来,张志的手臂已酸软难抬。

    张志被逼到桥边,已是退无可退,又无反击之力,只能抬刀硬扛,铛铛两声脆响,手中偃月刀应声而断,又受对方劲力冲击,而口吐鲜血。

    人屠子举刀笑道:“嘿嘿,想抓我们,下辈子吧!”说话间刀子已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小夜叉从远处飞踢而来,嘭的一声踢在人屠子后背,只听一声惊呼,人屠子踉跄一步,整个人扑出了桥外,咚的一声摔进河水中。

    张志缓了口气说道:“今夜你救了我两次,实在感谢。”

    小夜叉道:“不谢不谢,事后请我喝酒便是。”

    忽见一条铁索从桥下飞来,顶端的钩爪正好卡在桥柱上,紧接着人屠子猛地从河中跃出,顺着铁索回到了天津桥上。

    人屠子浑身湿透,摇晃着脑袋叫道:“竟敢把我踢下水!我要把你剁碎了拿去喂鱼!”

    小夜叉道:“你若抓得到我,我便老老实实躺着给你杀。”说着便向后翻了个筋斗,三颗铁珠悄然打出。

    人屠子连砍三刀劈落铁珠,脚步一进冲了上去,手中屠刀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刀光所到之处便是死路,一时间漫天刀光闪烁,封死了小夜叉的退路。

    但见小夜叉腾挪跳跃,每每都能抢在刀光封锁之前快速躲闪,甚至是蹭着刀锋而过,面上却还带着一丝笑容,手里偶尔放出几颗铁珠,攻守有度,进退有余。

    人屠子越发急躁,本就无章的刀子也越发的杂乱起来,他开始不停大骂,心下一急当即整个人向前一扑,想要将小夜叉抓住,但对方却又一个翻身躲过,灵活跳至他身后,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脚。

    张志见小夜叉对付人屠子游刃有余,便拾起断刀去支援众捕快,正当他走到桥中心时,忽见一个身影从旁蹿来,他赶紧提刀防守,只见一柄带着细钩的拂尘打来,将其握刀的手臂抓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来人正是静闲,她之前虽中了小夜叉两颗铁珠,却伤得不深,此时一招偷袭成功,立即又再逼近,将拂尘快速挥动,彷如一个白色的漩涡,直取张志的百会、天突与膻中三处要穴。

    张志反应迅速,俯身一翻,躲过拂尘,紧接着回身反斩一刀,当即与静闲在桥中央缠斗在起来。

    只见张志使出“春秋刀法”,招式大开大阖,粗中有细,只是方才被人屠子打断兵器时受了些内伤,再加上静闲偷袭导致的手臂外伤影响,以至其力道减弱,速度减慢,即便摸到了对方的破绽,却也来不及进击。

    而静闲武艺本就不高,除了内功上有独到之处外,其余的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刃皆无法与张志相提并论。

    两人斗了十多招,张志突然将身一转,将刀拖在地面逃向桥北,静闲见状立刻追上,只见两人奔出数步,眼看静闲就要追到时,张志突然抽刀回身,一刀劈在静闲的肩上,卡在其锁骨之中。

    若张志未曾受伤的话,或许这一刀便能将静闲劈作两半,但他此时内外皆有伤,因而力有不逮,只劈断了对方的锁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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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初五
    山风怒号,雪花飘舞,峻岭之间一片银白。

    一队官兵于清晨时来到嵩山,在阳光遍及山谷角落之时终登上峻极峰。

    二十五辆马车堆积在嵩山派山门旁的悬崖边,数十个公子帮打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伤得最重不过皮开肉绽,最轻的只是淤青红肿,并无一人丧命,而那一众世家公子则全都待在马车里,安静无声。

    有轻伤者见官兵到达,立刻起身喊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率先从马车里出来的是吴昊,他身上无伤,只是衣服脏了些许,表情冷静,不似那些打手般惊慌失措。

    率领官兵上山之人见吴昊出来,立刻下马问道:“在下是告成知县赵忠,前方之人可是吴二公子”

    吴昊打量对方一番,点头道:“在下正是吴昊,赵知县怎的现在才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满,仿佛他才是朝廷命官,而对方是个办事的小厮。

    赵忠不但不介意吴昊的态度,反而快步迎上去赔笑道:“山路崎岖,所以来晚了些,还请公子见谅。”

    吴昊叹道:“算了,传令点兵皆需时间,你已来得很快了。”

    赵忠点头道:“多谢吴二公子原谅,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诸位如此狼狈”

    吴昊道:“昨夜嵩山派大弟子卢疆偷偷潜回,他先将王兄杀了,又带着一众嵩山派弟子来袭击我等,待得混乱时又畏罪潜逃,后来我们为了保命只好退出嵩山派,好在嵩山派弟子并没追出来,不然只怕我等全都要命丧于此。”

    赵忠望了一眼那些坐在马车里的世家公子,虽看起来有些狼狈,大部分都神情惊慌,似乎受惊不浅。接着他又转头问道:“那嵩山派掌门谢云剑呢难道她也造反了”

    “若谢云剑也参与了,我们又岂有逃出山门的机会不过她自入夜之后便再未出现过,或是趁夜溜了出去。”吴昊拍了拍赵忠肩膀道:“谢云剑不在便是最好,既然你此时已来了,便赶紧办事才好。”

    赵忠将身凑近,让人准备笔墨,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已盖好河南府大印的空白文书,恭敬道:“全凭公子吩咐。”

    吴昊道:“嵩山派黄莹涉嫌杀害当朝宰相之子夏安路,藏尸于地窖之中,此事关系重大,现由告成县带人前往嵩山派将夏安路尸首运至西京,并传唤谢云剑师徒等人前往西京府衙调查,若有违抗者,一律羁押带回。”

    他边说,便有人在一旁边写,待他说完之后,那张空白文书也写好了。

    正月初五,晴雪。

    阳光泼洒在落了雪的屋顶上,泛起一片银白光芒,放眼望去彷如起伏的山峰,目尽不绝。

    辰时,西京街上已是人来人往,路旁铺子皆开了张,清扫灰尘,恭迎财神,破五除晦。

    裴镜云与杨宁骑着马入城,直奔天津桥南而去。

    两人行至路口时遇见官府的差役正在清理地面碎砖,并将路旁断裂的树木移走,待他们来到天津桥南时,又看到有差役正在洗刷桥上血迹,便知昨晚城内定有一场恶战。

    裴镜云望着桥面的血迹说道:“看来昨夜西京城里也不太平。”

    杨宁走到桥边的一棵柳树旁,接着从怀中取出三根线香插在树干高处的岔枝上,然后转身对裴镜云说道:“这样就行了,我们去北城的接头点等着,正午之前副堂主必会前来接头。”

    裴镜云道:“这个方法不错,既不容易被旁人发现,也方便自己人查看。”

    杨宁面露忧愁,道:“只希望副堂主愿意派人相助,不然我大师兄与五师姐只怕要变成通缉要犯。”

    裴镜云想了想,说道:“本来你五师姐的事情并不难办,夏安路虽是宰相之子,但他是因意图奸淫而遭反杀,按照我朝律法来说,你五师姐无罪,所以只要将事情闹大,别让吴昊把此事压在西京审理,以夏竦极好面子的性格,绝不会,也不敢包庇自己的儿子,但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便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杨宁忙问道:“怎么说”

    裴镜云道:“昨夜公子帮诬赖你大师兄杀了他们的人,我本可以帮他反驳公子帮的诬陷,但你二师兄却带人与公子帮动起了手,加之卢兄依你二师兄之意夺路而走,背上了畏罪潜逃之名,至此公子帮与嵩山派已势同水火,若是放任不管事情只会越发严重,而你五师姐则变成了双方全面开战的源头,如此一来就算官府还了你五师姐清白,但江湖中那些想要巴结公子帮的人也会把矛头瞄准于她。”

    杨宁焦急道:“竟然如此!那我们下山找副堂主又能帮上什么忙”

    裴镜云道:“现在得先帮你大师兄洗清罪名的话,要让公子帮的人自己承认诬陷,如此一来那些想要巴结公子帮的人也不好在此事中插手,毕竟公子帮用了下作手段,违背了道义,若再有人去帮他们的话,只会惹一身腥,而我们此次前来西京,便是寻求鬼宿堂出手将那杀了自己主子的公子帮打手捉了,逼他当众承认诬赖了你大师兄。”

    杨宁叹道:“只可惜大师兄在逃出来之后并未回来与我们碰头,或许他也是怕连累我们吧!他的性子向来冲动,我就怕他会寻找机会杀回去,跟公子帮拼个鱼死亡破。”

    裴镜云道:“说来也是蹊跷,公子帮与嵩山派素来无冤无仇,今次却如此针对你们,若只是为了要帮夏安路报仇却也还说得过去,但我却想不通,昨夜他们为何杀了自己人来嫁祸你大师兄,就像要将整个嵩山派拉下水一般。”

    杨宁道:“肯定跟那个叫做朱正



第十三章:大夫
    “我已喂她吃了内伤药,之后再稍微调理一番便无大碍,她的外伤不致命,锁骨遭利刃劈断,身上有两处暗器伤,所幸的是暗器则卡在了肋骨上,并未伤及脏腑。”

    大夫拉开门帘,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已将尼姑的外伤处理完毕,只见他端着一个盆走出来,里面放着染了血的布带与两颗铁珠子。

    杨宁走到门边望了一眼屋内的尼姑,见对方虽未醒来,但表情安然,分明是伤情已有好转了,不禁伸出大拇指道:“木大夫乃是西京里有名的神医,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人。”

    木大夫摇头道:“就我那两把刷子,治些小病小痛尚可,若是遇上疑难杂症便无能为力了,你别总是到处说我医术好,以免真有人信了,引来个我治不了的,砸了我的招牌。”

    裴镜云道:“看来你们很是熟悉。”

    杨宁道:“木大夫的医馆离荒坡近,他空闲时常去荒坡施药,也曾帮我治了几回,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后来我虽被人收养了,却还是常来他这里玩儿。”

    木大夫白了杨宁一眼道:“你来看我,我自然是高兴的,只要别总是给我添乱就好。”

    裴镜云走过去细看盆中的铁珠子,那是两颗比江湖常见的铁弹子还要再小两圈的珠子,除了蜀中唐门之外,江湖中善使这般小巧暗器的高手并不多。

    木大夫洗净了手,看向屋内的尼姑说道:“你们可知这尼姑是谁”

    杨宁摇头道:“木大夫你认识她”

    木大夫又看向裴镜云,见对方摇头,便说道:“今天一早便有官府的人来问是否有人来治伤,说是全城追捕三个逃犯,他们两男一女,两个男的乃是双胞胎,女的则是一个美艳的尼姑,且那尼姑锁骨受伤,身中暗器,正与你们带来的这位一模一样。”

    杨宁惊讶道:“她竟是个逃犯”他望向躺在床上熟睡的尼姑,只觉对方容貌极美,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

    裴镜云问道:“可是昨夜天津桥上的乱战”

    木大夫点点头:“正是。”

    杨宁道:“官府说逃犯有三人,不知另外两人现在何处”

    裴镜云道:“这就得等那尼姑醒了才知道了。”

    木大夫道:“我在接骨时给她喂了麻药,或许得等到黄昏时分才能醒来。”

    裴镜云又看了一眼盆中的铁珠,然后说道:“可否将这两颗铁珠交给在下”

    木大夫点点头:“当然可以。”说着他便拿起一旁的铜镊,轻巧地将那两颗铁珠夹了出来,包在一节干净的布带中交给裴镜云。

    杨宁望向窗外的日头,见时近正午,便道:“既然她要黄昏时分才醒来,那便拜托你帮忙照看一阵,待我们办完事再回来。”

    木大夫对杨宁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把人放在我这就是。”

    杨宁嘿嘿一笑,转身走出门去,等他走到院中已上了马,却依旧未见裴镜云跟出来,便喊道:“裴兄,我们该走了。”

    裴镜云坐在椅子上,微笑道:“不必去了,我们跟木大夫谈也是一样的。”

    杨宁疑惑不解,又跑了回来,只见木大夫带着玩味笑容打量裴镜云,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裴镜云笑道:“有三点。”

    木大夫道:“哪三点。”

    裴镜云道:“首先,你的医术高明,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独自一人帮那尼姑取出暗器,接上断骨,并缝合包扎。”

    木大夫道:“这世上医术高明的大夫其实不少,那么第二点呢”

    裴镜云道:“你将医馆开在荒坡附近,又时常去施医赠药,试问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何要把医馆开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你把医馆开在街上,也照样可以去荒坡施药。”

    木大夫道:“这世上总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说不定我只是想要躲避仇家,隐姓埋名而已。”

    裴镜云道:“若真想躲避仇家,隐姓埋名的话,便不会待在西京了,朝廷规定,各府州县每年定期核查户籍上报,其他地方或许好糊弄,但东西南北四京对此核查极为严谨,就算你躲得过一次两次,也没法年年都躲过去,所以想要躲避仇家的人,是不会在四京久居的。”

    木大夫点点头:“第三点呢”

    “断骨之伤即便是喝了麻药亦不可能感觉不到疼痛,只要感觉到痛,就算人在昏迷中也会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所以你的医术不但高明,而且手上功夫也非常细致。”裴镜云拿出装着铁珠的布包说道:“这一点在你用镊子夹铁珠的时候已经证明了。”

    木大夫道:“说得有道理,但就算这三点加起来,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裴镜云眯着眼笑道:“所以我才故意说你是,看看你的反应如何,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木大夫一愣,随即拍手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下护法的徒弟!想不到连我也栽了!”

    裴镜云听言,惊讶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杨宁听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木大夫究竟是谁”

    裴镜云起身拍了拍杨宁肩膀道:“木大夫就是你们鬼宿堂堂主,人称‘圣手鬼医’的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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