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吧,雏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退烧宝宝
“怎么样这道水塘算术题,有人解出来吗”
意料之中,满堂的学子都锁着眉毛无人出声。顾先生笑了笑。
“此题乃是去年县试的算术压轴题,能答者寥寥。你们做不出也不必气馁,就连老夫也是思考了两个时辰才有的答案。不妨告诉你们答案,池水深十二尺;葭长十三尺。你们平时可以……”
顾先生又说了些什么,门外尹添衣没有听进去。他的记性不错,苏黛余的声音依然在他的脑海里印着。
“水深十二尺;葭长十三尺。”
他居然蒙对了!非也,两道题都是蒙的后一题还是县试的压轴,这绝不可能。那莫非他竟会做这么高难度的算术而且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尹添衣心里像是油锅滴水,炸开了锅。这个苏黛余绝对不简单!
只从苏大蛋喝了闵氏端来的鸡汤以后身体就有了奇怪的感觉,中午与凌晨伤口就痒的出奇。他又不敢用手去抓挠,入骨的痒令他恨不得割下肉来挠一挠骨头。
闵氏对待大蛋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原本二房没有子嗣闵氏背锅。要知道无后可是天大的事儿,苏家可以以此为借口将她赶回娘家。闵氏知道理屈致以她每天低声敛气对大蛋也是言听计从。现在苏大蛋伤了那里,以后能否房事都不好说了,更别提子嗣。
闵氏感觉千斤重担轻了许多,整个人开始趾高气昂起来。与之相反的是苏涛炎夫妇两人,他们原本计划让姚氏过到二房来,不但解决了子嗣的问题还能省下一大笔纳妾的钱。苏大蛋的伤势牵动了他们的心,大房的那个孙子绝对是不能指望的,大蛋再出点什么事儿苏家可就断了。
苏涛炎两口子正在屋里犯愁,怎么就这么寸从牛车上掉下来就摔到了那里。院子传来敲门的声音,老两口没有动。开门的事儿都是二房闵氏来干,这番闵氏足足磨蹭了半盏茶的功夫才从屋里晃出来。华氏从屋里顺着窗户眼儿向外看,脸色从愁闷也变为愤怒。
“这个闵氏也太不像话了!大蛋如今伤成这样,她得手脚也不勤快伺候反而鸡贼起来。真是皮又紧了。”
苏涛炎抽了一口眼袋劝道:“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调教她,只是现在老二的伤要紧,骂的太响了震到老二的伤口。”
华氏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看到闵氏开门后叉着腰对门外的人趾高气昂,华氏忙向左边移了移这才看清来的正是大房的姚氏。她想起那件事儿来,莫非姚氏同意嫁入二房的事儿了她可不能让闵氏坏事儿。华氏急忙快走几步推门出去大声的吆喝道。
“你让开道儿,姚氏进屋里说话。”
闵氏的脸撇的能拉出勾来,她扫了姚氏一眼扭着回了房间。姚氏跟着华氏进了屋子。华氏难得露出笑脸来。
“虽然耽搁了些日子,但是只要你能想清楚就好。咱们女人过日子不就是为了男人和孩子嘛。大蛋是个能吃苦耐劳的,闵氏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有我给你撑腰呢。等来年你再生个大胖小子她还能翻起浪来”
华氏越说越起劲,手上捻起一块焦黄色的手把玉汇声汇色。
“这事儿不能再迟了,你也有三十好几了,再大些也不好生养。我看呀,下个月初你就直接搬去二房住就好了。至于黛余和黛露两个你不必担心,她们都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我每个月按三个人的口粮给她们配给,再分些蔬菜,保证比你照顾的好。”
氏默默等华氏唠叨了半天,待她停下口舌才问道。
“不知道公爹在吗儿媳有事想跟二老商议。”
华氏愣了愣,“也对,婚姻大事确该当家的点头。我叫他去。”
片刻之后华氏喊了苏涛
56 签字
他说这话向旁边一个痞子努了努嘴,小痞子接过一张纸走到苏涛炎的面前展开。苏涛炎不明就里的向纸看去,纸上方写着借据二字,其内容上便是向王麻子借白银三十两,如不归还以房相抵。借款人竟是——苏黛余!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姚氏!”
苏涛炎伸手去拿借据,小痞子却缩回了手,又将借据双手呈给王麻子。
姚氏也是认得几个字的,她看了纸条也是大惊失色,“我……我不知道。黛余每日出去为了吃喝奔忙,我不知道她都去了哪里。”
王麻子挥了挥手,“家常话回头再唠,先还钱吧。若是没钱就别怪弟兄们冲撞了。”
苏涛炎却说道:“你随便从哪里弄了个借据来,我怎的知道是真是假”
“嘿嘿。”王麻子乐了,“你这种不认账的我见的多了。小的,把人带上来。”
后面一声吆喝,有两个痞子架着一人走过来。那人满脸血污,浑身狼狈不堪。仔细看去正是苏黛余。姚氏一声惨呼冲过抱住苏黛余。
“黛余,你怎么了”
苏黛余的眼皮红肿,她勉强睁开眼,声音嘶哑。
“母亲,我无妨的。只是一时糊涂去赌钱。哎,这也是因为苏家不给粮食逼得呀。”
王麻子掐着腰大声说道:“人证物证都在,就是上了衙门也是这么回事儿。苏涛炎,你是苏家的家长。他的账自然就落在你头上。”
华氏心里刀割一般,自然不是因为心疼苏黛余,而是因为那三十两银子。这可是苏家几年的开销呀!说什么也不能给了。她脱口而出:“即是苏黛余欠的银子,那你们去烧了他的房子呀,这里是公中的房子。苏家大房在村西,我带你们去。”
王麻子身旁一个痞子骂道:“放屁!苏家大房的房子还不如爷的茅厕敞亮,你们在他妈的磨叽老子先烧了这儿。”
苏涛炎心里真是恨不能把苏黛余千刀万剐。没钱吃饭就借钱去赌你可以饿死,冻死,但就是不能把主意打到公中头上。他有心举刀剁了苏黛余,但王麻子人多势大,银子的事儿解决不了,恐怕也没机会去剁他。
苏黛余急促的咳嗽几声,突出一口鲜血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母亲不怕,虽然咱们还不上钱,但是有祖父为咱们撑腰呢。幸亏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三个字深深的刺入华氏的耳朵。咦刚才姚氏不是要分家吗。若是大房分出去那各家自负盈亏,自己自然不用负担他的赌债。华氏为自己的急智的振奋不已,她凑在苏涛炎的耳边嘀嘀咕咕。
苏涛炎原本怒发冲冠,华氏的话令他醍醐灌顶。对呀!姚氏刚刚还因为分家的事冒犯了自己。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不是嫌苏家刻薄吗那么现在就是让大房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苏涛炎狠狠的瞪了一眼姚氏,这才冷笑着说道:“王麻子,你来晚了。苏家大房已经分家了,大房的所有收入与债务与苏家公中毫无干系。有账你找苏黛余母子去算,他们是死是活已经与我苏家无干。”
苏黛余闻言满脸的惊讶,她挣扎着站起来,“不可能!什么时候分的家我都不知道,肯定是祖父为了不还银子的托词!我不承认。”
“住嘴。”苏涛炎对这个孙子的厌恶达到了史上最高,“今天姚氏过来就是主动要求分家的。我已经同意了。王麻子,你带着姚氏和苏黛余回大房慢慢的算账吧。”
王麻子有些迟疑,这样就算分家成功了吗他的余光向猛烈咳嗽的苏黛余看去,后者微微的摇了摇头,手里比划了书写的动作。
王麻子恍然大悟,他一声喝道:“口说无凭。你肯定是怕还债才这么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之后还会不会往来,我没上过学你也休想骗我。”
苏涛炎见对方这么难缠,心里顿时生了一计,不如让里正当场公正,这样就能永远把这一撮败家玩意远远甩开。他指着闵氏说道:“你速速去找尹里正来,我当场写分家的字据。也让他们死了这个心。”
闵氏自然是不愿意让公众替大房出钱了。公中的钱,早晚都得归二房所有。她闻言急忙窜出去,一路上风驰电掣的狂奔。仿佛慢了一刻就丢了几两银子一般。尹里正此时此刻正坐在躺椅里盘算,他没有把尹添衣叮嘱的苏家分家的事儿放在心上。苏涛炎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分家他太了解苏家的贪婪了,苏家若是肯分家,他尹树根都愿意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砰砰砰’尹家的大门被砸的震天响,这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尹里正的眉头皱起来,敲门就像奔丧似的。自有家丁开门,闵氏一把推开家丁冲进院子里大喊。
“尹里正快跟我走!苏家要分家!”
尹里正:“……”
尹里正快跟我走!苏家要分家!”
尹里正:“……”
闵氏拉着里正又一路子狂奔回来。尹里正的心里阴影面
57 胖娃娃
但是尹里正印象中的苏黛余绝不是好赌之徒,反而是个沉稳有心计年少老城的孩子。难道赌钱、分家、以及尹添衣的嘱托都是苏黛余一手策划的这简直无法令人相信,且不是说一个小孩子能有如此的心计。单说这赌坊就根本不是他能够左右的,王麻子是几个村知名的流氓头子。他这个里正见到都要避其锋芒,一个小孩子何德何能
苏涛炎骂道:“做主个屁!里正自会秉公办理分家一事,怎会为你坏了规矩。”
他拿起已经写完的三张字据交给里正看,上面写的清楚如同苏涛炎所说,大房与苏家无任何干系。尹里正看苏黛余的眼光完全变了,她是一个外表天真无邪内在深不可测的人。这种人可不能招惹。里正将一份字据递给苏黛余。
“苏涛炎所言极是。身为里正无权干涉各家内务,所谓秉公办理也只是做个公正而已。接了这张字据,从此你们大房不再是苏家的人。即使杀人放火刑罚九族也扯不上关系了,我自会上报知府衙门作为底证。”
苏黛余整个人顿时萎靡不振,她颤抖的小手接过尹里正递过来的字据,满脸的万念俱灰。尹里正看着他,心里却骂道。装!装的真像!人小鬼大。
“既如此,祖父……苏涛炎不管我们,我们自己还钱。从此再不登门。”
苏黛余狠狠的咬着嘴唇,拉着姚氏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苏家大门。王麻子领着人也跟着走了。闵氏看着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呸!看他亦能的样子。好像他能还的起似的。过不了两天一家子就得被那帮混混整的死去活来。说不定大小两个娘们都得被卖到妓院去。”
苏涛炎和华氏也是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终于送走瘟神了。尹里正再看苏家这些人的表情心里笃定,就凭他们的智商,永远玩不过苏黛余的。大合庄出了个能人啊,他挥了挥手也离开了。
姚氏和苏黛余走进自家院落,身后的王麻子恭敬的抱拳说道:“恭祝苏同学如愿以偿,在下不敢打扰,先行告辞。改日一定登门祝贺。”
姚氏看着王麻子一脸的堆笑与之前的凶神恶煞完全不同。而苏黛余眉头舒展,一双俏目恢复了以往的光彩。她变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黛余虽面目泥垢,但是明艳的姿色依然令人心生爱慕,“王同学客气,今日多谢。明日我定会到府上奉上最后一计丹药,定当助你克除顽疾,健康向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王麻子如释重负,带着十多名混混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苏黛余关了院门一头扎进姚氏的怀里。
“母亲,我们终于分家了。”
姚氏一声叹息:“是的,咱们要努力赚钱快些还上赌场的银子。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苏黛余扬起小脸笑着说:“王同学是我的朋友,他今天过来就是帮忙而已。我哪里欠他的钱了他前几天送我钱,我都不要呢。”
姚氏听闻才领悟出今天这一幕原来都是苏黛余安排的分家大戏。没有王麻子上门索要银子,苏涛炎又怎会同意分家。为了这个家苏黛余付出的太多了。她紧紧搂着女儿喜极而泣。
姚氏夙愿得偿,手脚举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好。时下苏黛露下地尚未回来,苏黛余搂着姚氏的纤细的腰肢撒娇:“母亲,咱们终于可以不受压迫的生活了,今晚得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一下。”
“对,对。是要庆祝一下,你是咱们家的功臣,今天你不能下厨,让娘做一顿饭。”
姚氏欢天喜地的进了厨房,苏黛余却扭头看了看院墙角落的一道黄色痕迹,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不速之客终于是来了。
苏黛余抄起一把柴刀,顺着墙角的痕迹向前走,绕过厨房在屋后的小角落里赫然蹲着一个四五岁的白胖娃娃。他鼓着粉嘟嘟的脸蛋,扎着两根朝天辫,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肚兜像极了年画上抱着鲤鱼的胖娃娃。可此时的胖娃娃没有喜笑颜开而是哭丧着脸浑身抖动不停。
苏黛余有些凌乱了,昨晚的肉菜中她放入了毒蘑菇里提取的毒汤。食用者会不停的腹泻,真正的不停就是一天到晚,一天接一天。除非等数天之后药力散尽或者服用她的解药。她算准那位偷吃的不速之客会返回寻她,但是没有算到对方竟然是一位胖娃娃。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娃娃有问题。她反而提高了警惕,任凭他可爱萌翻也不靠近。苏黛余张口问道:“不用装可怜了。咱们快人快语,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每晚潜入我家偷吃偷喝”
那孩子抬起头来,肉嘟嘟的脸蛋可爱至极,无辜眼睛中透着惶恐。他用求助的眼神望着苏黛余,苏黛余用冷峻的眼神望着他。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胖娃娃绷不住了。天真无邪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不协调的诡异扭曲。
“你居然敢对本王无礼。献出解药,本王尚可饶你性命。”
听到这老气横秋话苏黛余反而愈发的放松起来,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面目扭曲的娃娃,“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住口!竟然敢对
58 武二娘
“你来了,她们就都安全了。”
莫非真的有‘人’盯上了自己苏黛余心里砰砰直跳,苏大蛋、大门牙之流她并不怕,摆下机关坐等歹人上门即可,可是至今自己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可谓处出落于下风。她抱着那块木牌子回了自己的房间,牌子摆在梳妆台的后面,贡香没有她就插了几根柴火棍儿点上火。
“穷苦人家没得香烧,你也将就下吧。烧着了有道儿烟就成了。”
木棍上的烟颇为古怪,烟柱不飘不散,聚在一起成为一整团。烟团越聚越弄,黑黑的一片似乎要把屋子燎着。
苏黛余急忙说道:“等我赚得银子,去一趟城里。自然会买些上好的贡香烧着。”
话音一落,那团烟才飘散开来。熏的苏黛余急忙开了窗户跑进院子里。
待得苏黛露回到家里得知分家的事儿,更是乐得跳起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了一顿饭菜,姚氏不断给两个女儿夹菜,此时她的心情充满了期许与感慨。黛余、黛露喜气洋洋,晚饭在一片欢喜祥和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与会嘉宾对姚氏的厨艺报以热烈的掌声,姚氏发表讲话,娘闺双方友谊长存,愿大家共同携手展望未来。餐后姚氏在黛余、黛露的陪同下上了炕。炕很热,有点烫腚。姚氏给大家分发了三个垫子。
苏黛余突然搂着姚氏的手臂问道:“母亲,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立堂口”
姚氏愣了愣,警觉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词儿”
苏黛余的嘴角向上一挑笑着说:“白天听蹲墙根儿的大婶们说的。我很好奇呢,她们却不讲给我听。”
姚氏这才点了点头,“这是村里的一个说法。所谓立堂口就是立炉的意思,有的地方又叫出马仙。有的人能够被五大仙儿附体看虚病、瞧生死事。之前的胡大仙儿不就是其中一个嘛。有些人没有师徒传承,是由五仙儿找上头来的。他们这种人不立炉是活不长的,只有立了堂口才能活命,而且还能有一路保家仙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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