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吧,雏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退烧宝宝
苏黛余挑选了两个胆大心细的村民吩咐道:“你们守在铁柱身旁,如果今晚顺利他会吐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你们一定要用碗将它扣住。记住!不能用手摸,不能用铁制的东西碰。”
两个人连忙点头应了。
里正又发表了战前动员,向每个人都许诺了二十斤的玉米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尹里正一说给粮食村民们立马群情激昂,大家举着木棍儿、镰刀、杨镐把子誓与大合庄同存亡。尹里正看情绪煽动的差不多了,扭脸看了看总指挥苏黛余。后者扭脸看了看身旁的白七爷。
白七爷抬头看了看布满了夜空的星辰,伸手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柱香来。白七在地上画了个圈,香插在圈里面。那香头燃起忽明忽暗,冉冉白烟直直的升上去。白七眼前一亮。
“香正烟直,无风无浪。今晚诸事皆可顺遂。”
它眯着眼,头前去出了院子,苏黛余紧紧跟在其身后,尹里正带着二十多名村丁呼啦抄涌了出来。众人一路无话,一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村北的乱葬岗旁。
天空繁星点点如同笼罩在大地上的穹顶,岗子里也有星星点点绿色光芒与繁星一上一下相应生辉。苏黛余知道那是硫化氢在室外的氧化反应。可没有科学文化知识加持的村民们全都目瞪口呆,这么多鬼火呀!这得多少冤魂寄宿在这乱坟岗里。
欢快的队伍气氛荡然无存,人声骤然止住,噤若寒蝉。配合着诡异的氛围,一股凉凉阴风吹来令人忍不住的激灵,腐臭与潮湿的泥土气息席卷而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白七爷突然抬起一只手,苏黛余带着所有人也停下脚步。
白七扬起鼻子闻了闻嘟囔着,“
65 坟坑
“胡大仙儿有恋足癖,他收集的都是年轻女孩子的脚。而这些人头……”
苏黛余说到一半儿,看着尹添衣问道:“你觉得会有人有恋头癖吗而且还恋腐烂的头。”
尹添衣想象着与一堆腐烂人头同床而眠的景象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刚止了吐得夏胡来走过来要质问苏黛余,不想却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股难以压抑的吐意喷薄而出,他来不及低头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不过尹公子的话却给了苏黛余另外一些思路。那日胡大仙儿事发被衙役带走,断足作为物证也被一并带走了。自己没有机会查看,但是远观之下那些断足并不像是活生生在女孩子的腿上看下来的样子。
残忍的生砍带来的应该是是鲜血、挣扎与扭曲,但是从露出来的那一只断足上却看不到。莫非胡大仙儿仅仅是盗尸然后砍下断足收藏苏黛余无意为胡大仙儿昭雪,但是胡大仙儿若不是连环虐杀女孩儿案件的凶手,那就意味着真凶依然在逍遥法外,依然躲避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作案。
白七爷的一句呼声把苏黛余从沉思中警醒。
“他来了!快摆好阵型。”
苏黛余忙招呼道:“大家先不忙着吐,快按照之前的排练列队!”
众人知道正主该是到了,纷纷收拾残局顺序排列。按照白七爷的布置,这十七个人饶了土炕半圈后排列成鱼钩的形状,鱼钩的尖处便是跳进了土炕里的苏黛余。众人全部面相南方,背朝着乱葬岗,岗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凉风习习。若是有人从这里经过看到这十几口子人静静的站在乱坟之中恐怕也会吓出心脏病来。
苏黛余的感觉并不好,唯独她站在深深的坑里。向外面看去视线受到一个个坟头的阻挡,野草摇摆眼前并不真切。片刻时间耳轮中听到远处有脚踏草地跳跃声音。人群里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双股战战,看到尸变绝对令人害怕,但是明明它从身后一步步的跳过来,自己却不能回头看一眼就更让人抓心挠肝的恐惧了。尹里正用棍子捅了捅旁边的后生,递过去严厉的眼神。人家苏黛余在坑里面都没说嘛,你小子这就怂了苏黛余多次叮嘱决不能擅自回头,出现伤亡概不负责,故而大家虽然几近崩溃的边缘却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苏黛余与众不同的是面向岗子而立,她清楚的看到一个人头在乱草之上升起又落下,升起又落下。隐约间对方乱糟糟的头发和眼珠子里红色的光芒令人很不愉快。短短十几秒钟难熬的像是一个时辰。
白七爷眯着眼坐在土坑后面一言不发,随着身影愈发靠近,苏黛余已经可以辨认出来对方就是白天遭遇过的大门牙了。但不同的是仅仅半天未见它的外表却有了极大的变化。原本僵硬的五官已经迅速的**掉,它的下巴已经肉烂骨穿,森森白骨上覆盖了一层黑色。它的左眼框里空空如也露出后面褐色,一只眼球堪堪挂在脸上随着跳动左右摇摆。随着一次失败的跳跃,大门牙似乎踩到了某人吐了一地的绿色胆汁,它踉跄的一滑险些摔倒。但是眼球却荡入了眼眶之中回归本位。调皮的眼球却成了斗鸡眼,面貌惊悚的大门牙配实力斗鸡眼,苏黛余哭笑不得,看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当下才看出白七爷阵法的厉害,大门牙已经站到了坑边然而他却对面前十几号人视而不见。它如若无人一般重复着自己的日常‘工作’。大门牙围着那半边坑疯狂的跳跃,奇怪的是每每要撞到村民的时候都会猛地闪开,仿佛村民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转了得有几十圈它终于停下脚步,抬手将一个东西扔进土坑里。那东西圆圆滚滚如皮球一般溜到苏黛余的脚下。苏黛余低下头一看果然又是一颗人头,然而与之前那十三颗不同的是,这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脖子断裂处还在咕咕的冒出鲜血,半张开的嘴巴里是半根舌头,一双已经呈现灰色的眼珠还能看到骇人的惊恐,其面部肌肉畸形扭曲难以辨认。不等她继续看清大门牙已经纵身一跃跳进了坑里,它看不到滚落在苏黛余身后的人头竟然急的发出野猪一般‘哼哧’的声响。
一直默默无语的白七爷突然抽出那一只百岁老人的布鞋向大门牙扔过去。轻轻一声,野兽一般的大门牙竟然被那只布鞋砸到在地,布鞋仿佛巨石一般将它死死的压在坑里。大门牙愤怒的挣扎,脚下泥土飞扬,爪子一把掏下大片夯实的泥土。虽然它力量惊人但却不能奈何那只布鞋分毫。白七爷又拿出一缕满月孩童的胎毛扔进它的口中,又用木棍狠狠的捅下去。
大门牙似受到了致命的伤害,手脚停止了挣扎竟在痛苦的抖动。从它的肛门处喷射出大量黑漆漆浓稠的水儿来。一股子恶臭顿时弥漫开来,苏黛余不敢乱动只得使劲踮起脚来躲避那浓浓的一滩。
随着黑水流出,大门牙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慢慢瘪下去。片刻间大门牙竟然萎缩成干瘦、枯
66 苏醒
“夫人可不喜欢这样急躁的娇客。”说着话,方脸人的嘴巴突然张开,巨大如麻布口袋兜头套在那汉子的头上。汉子疯狂的惨叫,手脚却兴奋欢快的手舞足蹈。
很快巨口缩会原状,汉子满脸血肉全无,一副流淌着鲜血的骷髅头上两只血红的眼珠子瞪的好大。方脸人吐出一片皮发,笑了笑。
“娇客还是安静的好。”
他再也不理睬只剩骷髅面目的男人,而是一步步走到苏黛余的草丛前笑意盎然的说道。
“夫人等的着急了,请娇客上椅。”
苏黛余知道这次就是自己了,她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灿烂假笑,“嗨,你好。祝你幸福。”
她缓缓的走出草丛,微笑依然挂在脸上。方脸人的脸笑得更加夸张,方嘴几乎咧到了耳根子。说时迟,那是快。苏黛余纵身一跃蹿到了第四把抬椅上。
她催促道:“咱们不要寒暄了,夫人都等急了。赶紧上路吧。”
方脸人的嘴巴缩小了些,他笑着点了点头,“娇客所言甚是,起程。”
唢呐重新吹响,一行人喜气洋洋的走远了,只剩下原地手舞足蹈满头白骨的汉子仍在惨叫。
抬椅摇摇晃晃,苏黛余身不由己整个人像是元宵一般被晃散了五脏六腑。队伍在乱葬岗里左转右拐,走过一处土丘前面蓦然耸立着一栋雕梁画柱的阁楼。之前的乱葬岗一眼望去便是一片灰白的野草与林林而立的土坟,方圆数里内根本没有任何与活人有关的建筑物,这座精致的阁楼从何而来
苏黛余想不明白,队伍可人不停足的走进阁楼之中。自二楼迎下来一男一女,那女子面目白皙皮肤细腻却长着细长眉毛、细长眼睑、细长鼻子与细长的嘴巴再配上又长又尖的下巴。乍一看去她竟如同一把捏碎了的幸运方便面拼成的五官。
看的苏黛余都有些饿了,还是熟悉的味道啊,每晚加班做ppt的幸运……
女子仿佛死了丈夫丢了儿子一般,满面的愁容浓的化不开。她身旁的男人宽眉毛、宽嘴巴、宽阔的大脸有宽宽耳朵与大耳环。他浑身上下似放多了酵母发圆了的面团。他怒目圆睁上下审视着椅子上的四位,仿佛别人骗了她万两黄金似的。
方脸人笑着说道:“怒哥、哀姐,今日四位娇客前来与夫人相见,料想夫人定会凤颜大悦。”
圆脸汉子气狠狠地一声冷哼,“哼!夫人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若这次的四个小子还那么没用,我定一个个将其磨成肉粉以解夫人心头之恨。”
细脸女子唉声叹气道:“天天这么折腾哪里是个办法,夫人的时间不多了,唉~乐弟还是先把他们带进去吧。”
苏黛余盘算着这称呼应该是哥姐四人,他们相貌迥异绝不是亲兄妹的关系。听他们互相的爱称莫不是喜怒哀乐四个人嘛。也不知道那老喜哪里去了,看字面意思应该是最好说话的一个。
四名娇客头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他神情昏昏沉沉如同醉酒,方脸人不由分说拉着他就上了阁楼。楼下怒脸汉子与愁苦女子直楞楞的盯着剩下的三位,场面一度尴尬异常。尴尬癌在几分钟内已成晚期,这时方脸人又拖着那汉子下来了。
就这么一上一下的时间那壮汉竟然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熟悉他的衣服穿戴根本就不敢认。他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喉结突出如同耄耋之年的老头。‘壮汉’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仿佛风吹即倒。
苏黛余咽了一口唾沫,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愁苦女子似乎对此很不满意。
“唉,总是如此不经用的娇客,那时才能到头呢。把他拉下去把。”
她挥了挥手,怒脸汉子一把抓住壮汉的肩膀用力一推。后者像是片儿衣服架子一样被远远扔出门口,那人摔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眼看着命不久矣。院子里顿时涌出来七八个黑面、呲牙利爪,尖嘴猴腮的小鬼围在壮汉身上大快朵颐起来。
第二名是位面貌颇为俊美的书生,他早已双股战战再被乐弟一推脚下竟然尿湿了一大片。怒老二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一般,他上前一把抓住书生的奔出阁楼。片刻时间楼外传来一声痛苦哀嚎,再等怒老二进来时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物件。
“哼!这小子肯定是个坏心肠的,要不也不会尿湿了这阁楼。你们看,这心肠黑不黑”
说着他竟张开大嘴将长长的肠子塞进嘴巴生吞下去。
“这肠子又臭又黏,果然合我的胃口。”他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说起话来喷的肉沫到处都是。苦脸女子走到白七的面前脸色愈发的难看了,“怎么还弄了个小孩儿来他尚未长成夫人怎会喜欢。快快拉出去吧。”
方脸人笑道:“姐姐哪里知道迎接娇客的难处。外面的风声更紧了些,今晚还算是好的呢。”
说这话,他拉了白七的衣领就要出去。白七一脸童真,奶声奶气的说道。
“姐姐莫要嫌弃于
67 黄鼠狼
村民手忙脚乱抢救、熬药、收拾残局。苏黛余扶着晕乎乎的头出了房间,白七爷在院落中叹了口气,“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竟被这么多路邪祟盯上了,真是大出本王的意料啊。”
苏黛余晃了晃头问道:“黛余谢七爷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七爷在地下翻了那么个大白眼儿提示,我也不知道那阁楼向上才是地面。”
白七爷挥了挥手:“你能从四鬼谷逃出来纯属幸运而已。要知道那个喜夫人手段残忍,生性暴虐。寻常的仙家都不敢招惹的。你居然能从她的鼻子底下逃出来也是大出本王所料。”
苏黛余又关切的问道:“我在乱葬岗中突然听到姐姐的呼声才会回头破戒,可是家姐有何不测”
白七用审视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苏黛余,“这就是本王方才所说了。你姐整整一晚待在家里睡得鼻子冒泡哪里会来乱葬岗!那时喊你的是个成了精怪的黄皮子。黄皮子最善模仿、变化,它用你姐姐的声音诱你回头目的就是让你的魂儿掉进四鬼谷里不得超生。”
苏黛余听的后背冒出冷汗,原来自己竟是被黄皮子摆了一道,想起杨气那一锅事儿,难道杨气没有那个黄家办了吗现在这个黄皮子又是哪里来的。白七想了想又说道。
“当初铁柱为大门牙挖坟的时候就选错了地方。那个土坑下其实另有墓葬,铁柱泄了阳给大门牙,后者诈尸后却被土坑下的四鬼所控制。你在下面所看到的那些娇客全是大门牙割头后埋在土坑里的头颅。”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原本在你身上画了一副饿鬼的皮囊。所谓饿鬼者,人鬼两界最为贪得无厌即使同为鬼也会遭鬼嫌弃。所以你在乱葬岗里畅行无忌,这鬼画魂的伎俩虽然隐蔽但最怕回头。你鼻息的阳气碰到两肩也就破了法儿。喜怒哀乐四只冤鬼盘踞在四鬼谷里上百年了,凡有游荡的野鬼和迷路的路人全都被吸了魂魄精华。唉,那些都不重要。本王纳闷的是黄皮子为何会加害于你。”
苏黛余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与黄鼠狼毫无交集,它怎么会记恨到我”
“本王真的很后悔,怎么就保了你这个惹祸的精!”
白七心情十分沮丧,它扭头向外走去。苏黛余远远的喊道。
“七爷,听说铁柱吐出来个黑色的圆球。要不送给你,你在配上个驴粪球凑成一对揉珠。平时多团一团有助于身心健康。”
白七头也不回的答道:“那东西最为补阴,你留着熬汤喝吧,专治不要脸。”
铁柱躺在床上修养了五天终于可以下炕了。铁柱的哥铁锤拎着两大袋子野味与粮食过来道谢。
白七心情十分沮丧,它扭头向外走去。苏黛余远远的喊道。
“七爷,听说铁柱吐出来个黑色的圆球。要不送给你,你在配上个驴粪球凑成一对揉珠。平时多团一团有助于身心健康。”
白七头也不回的答道:“那东西最为补阴,你留着熬汤喝吧,专治不要脸。”
铁柱躺在床上修养了五天终于可以下炕了。铁柱的哥铁锤拎着两大袋子野味与粮食过来道谢。里正带着村里的老家伙们也参拜了白七爷的排位,白七爷哪里肯搭理他们这些闲杂人等。他每天热衷于苏黛余端过来的各式菜肴,白七再三叮嘱。
“我是看在供奉的面上保你一家。别的没有兴趣,莫让他们烦我。”
于是苏黛余从宋礁户家里借了一块长木。宋礁户从大黄狗的屁股底下抽出一块完整的木条。
“黛余,入秋之后是不砍成树的。这里倒是有根木头,不知道你能用吗”
苏黛余连连道谢,将那木条上面写几个大字:电信一区倔强青铜专业挂机温泉大人在此。
杵在院子里尹里正带领全村的老家伙恭敬的三拜九叩。夏胡来嘴里嘟嘟囔囔,“苏黛余立的什么仙儿完全没有听说过呢。而且……而却好像有股子骚臭味儿”
尹里正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仙家受日夜供奉肯定是有香气的。你能闻到算是造化。不过倔强的青铜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咱们村都是黑铁。”
经过此事苏黛余俨然成了大合庄的守护神,谁见了都要称呼一声‘苏神仙’。大黄狗没了木头垫子睡不好觉,它在父老乡亲们的叩拜下叼了木板子就跑。老头子们慌忙去追。场面一度混乱,完全控制不住了。自此,大合庄的上空每日都会传来一群男人们的叫骂声和大黄的惨叫,村民们与大黄每日为了这块“仙牌”你争我抢忙得不亦乐乎。
这种荒唐的场面维持了三天,三天后宋小花带着大黄狗过来认错。苏黛余递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