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吧,雏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退烧宝宝
68 愤怒的姚氏
曹老爷茂盛的热情,夸张的肢体语言与媒婆的喧闹引起了与会人员的强烈不满。人狗对视,眼神确认,大黄一溜小跑出了苏家。五分钟后又一溜小跑回了苏家,带回来全村的二黄、大黑、小黑、大白、大白点、大黄点、小黑点……这只革命军队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焦灼的对峙和互动。场面一度混乱,完全控制不住了。
会议完毕,二黄、大黑、小黑、大白、大白点、大黄点、小黑点……等成员每狗获得苏黛余馈赠的几块肉。
七天后尹里正纠集了一只队伍将胡大仙儿旧址翻盖一新。苏黛余也大摆流水席,用白七爷送来的半扇猪、三只鸡、一只羊、一只牛宴请施工队伍。酒肉畅享可乐坏了长久未沾荤腥的老少爷们,刘大婶抱着孙子、孙女带来邻居的问候并列席;张大妈带着侄子、侄女带来了远方邻居的问候并列席;孙大娘带着外甥、外甥女带来村边人民的问候并列席;大半个村的人带来了大半个村民的问候并列席;苏涛炎带着华氏、闵氏也来了。
苏涛炎掐着腰围着流水席转了一圈,他的内心就把苏家大房骂上了天。
我的亲娘嘞!这席上有一小半都是肉菜,小炖肉、红烧肉、羊腿、牛筋……
苏涛炎活着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肉。大几十号人的口粮这得多少钱苏涛炎心里估量了一下,即使不算酒水没有三十两银子绝对拿不下来。三十两呀!他这么辈子没见过三十两是什么样子,他苏黛余何德何能手里能有这么多银子
苏黛余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来。但是有一点必须明确,这些钱应该都是他苏涛炎的!姚氏的钱本就应该交给公中所有,她有什么资格私自花销分家什么的都是扯淡!把钱都交出来再滚出苏家。
净身出户!
想到这里苏涛炎来了精神,他瞅准一个桌子伸手拖着桌底猛地发力。一桌子的菜肴被他直接撩洒在地,盘子和碗都碎了一地。喧闹的宴席顿时鸦雀无声,村民们都吃惊看过来。
刘大婶指着他问道:“苏家的,你发什么疯”
苏涛炎一声冷哼:“苏家的事儿,别人都滚边儿闭嘴。姚氏滚出来见我!”
姚氏早就在厨房听到外面苏涛炎的吼声,苏黛余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便要出去应对。姚氏一把拉住她。
“我来。母亲保护你们,你安心的待着。”
苏涛炎抡着一只羊腿大声的质问:“你们大房这些吃喝、酒肉都是哪儿来的请客吃饭可以,但是这些酒肉理应全部上缴苏家公中,再有公中分配粮食给大房用以设宴。黛余和黛路还小不懂规矩,怎么姚氏也如此的不懂事儿厨房里还有什么赶快给我搬到苏家老宅去!”
刘大婶瞟了一个白眼儿骂道:“哎哎哎,哪个苏家老宅呀不说苏家大房早就分家了吗怎得看到大房发达了又往上贴呗!苏家真是好性情呀。”
华氏见状抖了抖手上的花手绢说道:“刘姐可别乱说话,前些日子是有些流言蜚语四处的传。我们为了对付那赌棍王麻子也用了这种障眼法的手段。但是既然王麻子走了,我们自然也要澄清谣言,恢复苏家大房的清白。哪个再乱嚼舌根子就是扰乱苏家上下的团结,我定然要告到里正那里去。”
张大妈瞟了一个白眼儿骂道:“哎哎哎,哪个苏家上下团结呀是那个看见要账的就吓得马上立字据断绝关系,看见人家大房发达就立马回来认亲的苏家吗苏家真是好性情呀。”
苏涛炎把羊腿砸到桌上说道:“张家的莫要乱说话,这血脉亲情岂是说断就断的他们大房身上流着我苏家的血,这是一张字据能抹杀的不论大房贫穷或富有,疾病或灾祸,我们苏家永远都是一个家。”
刘大婶瞟了一个白眼儿骂道:“哎哎哎,流哪个苏家的血是那个要把大房媳妇通给二房,把大房丫头卖给大季屯老光棍的苏家吗苏家真是好性情呀。”
通房媳妇、卖孙女。广大人民群众及其小伙伴原本兴致勃勃地吃喝看戏,刹那间被这爆炸新闻惊呆了。大家举着肉,端着酒,瞪着眼儿停下了手中动作全看过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乡亲突然的关心。
闵氏原也借着茬在猛吃猛喝,但是一听到公婆计划把姚氏塞进二房做媳妇顿时如公共厕所里扔手雷,激起了大片的民愤。她是民愤里最大块最大片的那一滩。闵氏把手里的鸡屁股狠狠砸下去。
“什么!把姓姚的通到二房来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她敢进二房的门我就死给你们看!”
华氏瞪了一眼骂道,“没有的事儿,你还跟着起哄。赶紧闭嘴。”
闵氏低了头没声了。姚氏看着贪婪的三个人恨得牙根都在痒。
今天的美好生活都是苏黛余一步步走出来的。女儿付出了巨大的艰辛努力,承受了这个年龄远远不该承受的苦痛。自己身为本该给她
69 争抢
苏涛炎知道待下去再也讨不了好处去。他哼的一声带着狼狈的华氏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混乱的日子持续了月余,直到尹添衣找到苏家来。武大郎自那日从大门牙手里救回来之后晕迷了三天,从此落下了病根。一个健康的小孩子萎靡不振恐怕影响了发育难以长大了。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尹添衣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大门牙的父亲的大金牙回来了。说起大金牙就不得不说十年前的一段辛秘。
十年前苏大山、武太郎、大金牙三人一起离开了大合庄。他们分别是苏黛余的父亲,武大郎的父亲,大门牙的父亲。离开之后的第三个月唯独苏大山自己回了村,当晚苏大山死在了夏胡来家的院子里。他临死前形容枯槁,面貌惊悚。在吐出最后一口气之前,他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诲忌莫深的一句话。这句话是什么只有里正、苏涛炎、夏胡来等几个人知晓,他们对此事避而不谈。
也是在苏大山死后苏涛炎对大房以及苏黛余的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死者已逝,活着的又闭口不言这里面似乎有着某些不可告人之处。随着大金牙的归来这一切终于要被揭开了。尹添衣带来的话是让苏黛余赶快过去一趟,面谈。
“他们在屋子里谈了很久,我隐约听到了苏大山和大门牙的字眼儿。不知道是福是祸。”
说完尹添衣却又一脸的关心和安慰:“不要担心,这是好事儿。”
苏黛余的脑海里关于苏大山的印象不多,关于苏大山之死的听闻更少。她放下手里的活计静静的坐在灶台上。尹添衣知道她在思索,他也安静的坐在灶台边陪着她一起想。但是这件事儿太突然、高于他的想象上限根本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苏黛余站起身来,她解下围裙挂在门上。
“不会是好事儿。十年前失踪人突然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受到约束想回却回不来了;另一个是根本不想回来。无论是哪个都不会是令人愉快的归来。尤其这个人是大门牙的父亲。”
大门牙死于苏黛余的家中,诈尸的大门牙又被苏黛余制服。现在牙爹来了,账总是要算一算的吧。尹添衣点了点头,似乎苏黛余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仔细想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与苏黛余相处的时间不长,甚至于是很短。但是他心里有一种自己琢磨不透的感情纠葛着自己。他不能像对待其他玩伴一样看待苏黛余,心里却隐隐的依恋着对方,这让他很惊恐又很期待。这就是话本里所说的龙阳之恋吧。总之自己绝对不是话本里那种荒唐可笑的人,苏黛余应该被定位为……好朋友最合适。他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怕,有我在,哪个都不能让你受委屈的。”
苏黛余感激的笑了笑,两人向姚氏简单交待了一下。姚氏想起当年仅仅是一声叹息,她挥了挥手让两人赶快过去。到了里正家里,苏黛余直接进了堂房,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几个人端坐在屋里一起看过来。
尹里正、夏胡来、苏涛炎、葛老头武家太爷和另外一个面生的男人,想必就是大金牙了。尹里正给苏黛余让了座位,又看了看旁边板着脸的苏涛炎说道:“这位就是闫红山了,他就是大门牙的爹。”
旁边的男子呲牙笑了笑,两颗金色的门牙晃着灿烂的光彩夺人二目。他阔脸小眼,低鼻梁,地包天,实在不赏心悦目。两道精光扫到苏黛余身上而后又暗淡下去恢复了憨厚的容貌。原来大金牙叫做闫红山。
“其实十年前他与你爹苏大山以及武太郎不辞而别是去村北的娘娘山里挖了一座大墓。期间诸多波折,不用再提。就在我们出墓之后一伙盗墓贼出现将武太郎打死,又打伤了你爹和闫红山。盗墓贼逼问他们墓地的方位和进出方法,他俩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闫红山叹了一口气接着里正的话说道。
“因为我们知道,那些亡命之徒一旦觉得我们没有利用价值就会痛下杀手。所以,宁可熬住酷刑也不能吐露半字。结果你爹抓住一次机会逃了出来,没想到的是那是我与他最后一次见面。”
苏黛余尚未答话旁边苏涛炎抢白道:“红山平日里对你爹也多有照拂,这次也带来了大山的遗物你还不磕头谢恩!”
他这番声势便是要压住苏黛余一头,在村人面前更在闫红山面前昭显他家主的地位并没有因为分家而有所动摇。苏黛余没看到他似的对闫红山微微拱手说道:“闫叔节哀,家父有劳您多操心。不知道家父有何遗物”
大金牙抹了抹眼泪又拍了拍身边的包袱说道:“我自去年才从那贼窝里逃出来,但是他们为了防备我打断了我的左腿。我躲在一处偏僻的村落又养了一年的伤,所以故地重游竟然已隔十年之久。这一路上艰阻不断,我所携带的有限,这些是我带回的一些你父亲的物品你们权且当做个纪念吧。”
苏涛炎见苏黛余不给面子面色不渝,“哼。大房没有个当家的管教就是不成样子。大山泉下有知无法含笑呀。苏黛余你看看你爹给你留的东西,拿回家去好好的供起来,想想作为一个苏家人……”
70 病好了
“妥了!里正,这事儿咱们可得定下了规矩。闫老弟的这个消息必须封锁起来。明天,不!今儿下午村里就组织一批队伍去那墓里看看。”
葛老头的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还种什么田养什么猪织什么布交什么公粮赶紧进墓呀!闫红山面露难色。
“不是我不肯答应诸位。只是那墓里机关重重,极其危险……”
苏涛炎截过来话头,“干什么没有危险交公粮还有可能把命根捅断了呢!再说了,有你闫老弟带路还怕什么机关封锁消息这事儿说的好。老葛子难得能说一句人话。我看呀,咱也别在村里组织了。就咱们尹、苏、武、夏、葛五家出人即可。”
尹里正却摇了摇头,“这样不合适吧……”
武老太爷劝道:“这又什么不合适的!咱们五家是村里的大户人家,有责任、有担当在有危险的时候冲上去嘛。”
夏胡来点了点头:“言之有理,都是尽义务的事儿,也就不用村民们谢咱们了。我就喜欢作一名默默耕耘的人。”
尹里正沉默了半响,扭过头问道:“闫老弟,你看此事如何”
闫红山举起烟袋,苏涛炎一溜小跑低头点了火。他吧嗒吧嗒抽了几口一拍桌子。
“中!为了老少爷们,我再拼一把。”
进屋之后就被忽略的苏黛余拱了拱手说道:“恭祝各位旗开得胜,小子先行告退了。”
里正叫住扭头就走的苏黛余说道:“哎黛余,你怎么要走了是不是想回家准备一下,一会跟着队伍出发呀”
苏黛余摇了摇头,“小子家有母亲、姐姐实在是走不开身,就不去拖累大家了。”
苏涛炎点头说道:“亏得你有点自知之明。这些天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管好自己的嘴巴,待得我们回来会适当赏你一些的。”
苏黛余嘴角一挑,根本没有理睬便宜祖父的话扭头出了房间。后面尹添衣跟了上来,他拉着苏黛余来到一处偏僻的所在。
他满脸的兴奋,迫不及待的说道:“怎么样我刚才在门外偷听到了。你为何不去挖宝呢”
苏黛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问你几个问题。闫红山的外号是什么”
尹添衣想了想说道:“他外号是大金牙呀。我爹早就跟我说过,他是大门牙的亲爹。俩牙多好记。”
苏黛余又问了一句:“说得好,他是大门牙的亲爹。大门牙死在我家门口,大门牙诈尸也是我灭的。他这个亲爹问过我一句吗”
尹添衣愣了。对呀!就算闫红山从他人口中得知儿子的遭遇,但是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闫红山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不但没有责怪苏家人,而且还亲切的送上金银。完全说不通。
苏黛余又问道:“闫红山口口声声说不愿意回墓穴,口口声声要回故土。但总是在关键的时刻透露墓葬里有金山的信息,在别人央求的时候再作推辞姿态。一边是对宝藏的吹嘘,另一边是不想去。说白了,还是要勾搭人回到墓穴里。这里面能没有鬼吗”
尹添衣回想当时的对话的确如此。决意不再回到墓穴的话又怎会在众人面前把那里形容成为金山呢
苏黛余叹了一口气,“闫红山回村第一件事就是炫富,第二件事就是拉村民进墓穴。所以呀,那些元宝哪里是金银!明明是买命的钱。我劝你也不要去。省的明年还要给你烧纸钱,我可能会想你的。”
尹添衣对苏黛余的智商深信不疑,想来想去事事都如她所料。尹公子跺着脚。
“我要赶快告诉父亲。这么阴险的人肯定没安好心。”
苏黛余冷笑一声,“恐怕你要失望了。里正肯定会去。”
“为何”尹公子不明白了,既然明知道是陷阱父亲又怎么会跳
苏黛余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得说:“有些话其实我不该说出来,但是你我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同志,革命友谊深厚。我说,你听。不入第三人之耳如何”
尹添衣看着她突然严肃的神色点了点头,“尹添衣绝不会背叛兄弟,你的话我也不会透露出只字片语。”
苏黛余轻轻的一笑,“我相信你。今天这档子事儿你以为如何”
尹添衣想了想,“本来我以为是村民看到金银眼红心热要去盗墓。不过听了你的分析,我想明白了。这是那闫红山巧用大家的爱财之心引人进墓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黛余伸出纤纤玉手拾起一根竹棍在河中一划,微微波浪涟漪荡开数只小鱼惊慌游动。
“这竹棍就是闫红山,他搅乱了大合庄里的平静。如果背后操控他的却是——你的父亲尹里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怎么可能我爹他怎么是那种人你胡说八道了。”尹添衣立刻反唇相讥。
苏黛余知道也理解他,尹添衣虽然已经十五岁了,但是他并没有接触过成人的世界。他眼中的父亲是有光环和鲜亮外壳的,自己今天说的的确有点多了。苏黛
71 吹吹治疗法
苏黛余一脸的沉痛,“现在已经深秋季节哪里可能中暑看来祖父已经病入膏肓,为了苏家的繁荣昌盛与长治久安,我要将您的头颅挪移到臀部位置才能保您的性命。放心,我会打通您的口鼻与肛门之间的通道,排便绝对不是问题!肛门实在出不去就从上面走,口鼻又能吃喝还能排泄也是物尽其用了。都抓好,我要下刀了!”
“嗷!苏黛余你给我住手!尹树根快点拦住他!再不出手老子什么都说啦!”
苏黛余之前说的清楚,病人会反复强调自己没病。诸位小将尽职尽责将他死死摁住,另外他们也很好奇从口鼻排便具体什么个体位。苏黛余抡着刀毫不迟疑地砍下去,两次都堪堪砍中苏涛炎的脖颈,场面一度混乱,完全控制不住了。尹里正知道苏黛余早就看出了事情的首尾也就不在装下去。他一声断喝阻住大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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