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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吧,雏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退烧宝宝

    那强人也是作恶多端,杀人无数的主儿。从没见过砍在谁身上还有拔不出刀的先例。旁边的人想要抡起斧子砍被他一把拦住。

    “莫砍!这里有些古怪。真有意思,老子倒是要看看,他的肚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帮我用力拔出刀刃来。”

    两个人一同握住刀把奋力向外拉扯,那刀刃才一厘厘的渐渐被捩出苏涛炎的肚子。随着刀刃彻底被拉出两人终于清楚的看到,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刀刃从苏涛炎的肚子里伸了出来!

    “这他妈什么玩意!他肚子里有只手!”

    强盗惊惧的大叫,随之放开了刀把。那只手猛地将短刀整把拉进了苏涛炎的肚子里!隔着他的肚皮甚至能够看到刀把的形状在体内不断的蠕动。

    “这个人不正常,快一斧子劈开他的脑袋!”

    另一名强盗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他高高举起斧子,却有对诡异的苏涛炎颇为忌惮不敢靠近。就这略一迟疑的功夫,苏涛炎肚子上的伤口突然被撑开一条腿从里面伸了出来。继而是第二只、躯干和胳膊。最后是脑袋,一个浑身裹着湿哒哒的人竟然在苏涛炎的肚子里钻了出来。随之苏涛炎的身体如干瘪的气球,褶皱枯萎下去。待那湿漉漉的人回过头,匪徒与厢房里偷窥的苏尹二人都惊呆了。那就居然长的如持刀强盗一模一样!

    “妖怪!快跑!”

    这两个人彻底丧失抵抗的勇气,拔腿便向佛堂狂奔。妖怪身形鬼魅迅捷,它高高跳起来扑到了一名强人,又是两个纵身第二个也被其抓住脚腕。两人被妖物拖进暗处的草丛之中,两声哀嚎骤然响起,继而夜空重归一片寂静。

    佛堂上的苏大蛋念完了两遍菊花宝典修炼心经,身上的麻花绳子突然脱落下来。苏大蛋心里一惊,莫非我神功已成,在我雄厚的内力周天运转之下这些捆绑自行化为粉末他将信将疑的伸手向一名强人一指,巧的是那人正是被单眼怪婴钻了裤腿的。

    只见那强盗身子突然间摇摇晃晃,很快便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其双目不断流出鲜血,整个人嚎叫不断,一边疯狂的抓挠着自己,一边痛苦的扭曲着身体。周围的强盗围了一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怪婴在那裤腿里悄悄爬出来,此时它的单眼旁边已经多了一只硬币大小的眼睛,它动作迅速的又钻进了另外一人的腿中。

    苏大蛋大喜过望,他心里如同放飞了梦想。奴家的多日的痛苦终于有了回报!菊花宝典已成,今后纵横大合庄和九成村乃至季家洼便如履平地,再蹲墙根谁还敢与我抢好位置。苏大蛋又向另外一名强人指去,那人立刻也大声哀嚎倒地翻滚,双眼流血。苏大蛋嘴角高高的扬起,神功威力竟然如此巨大。遥遥一指就能夺人二目,若是碰上了还不化为齑粉!

    后院冲进两人,正是方才带着苏涛炎找人的两个强人。他们顾不得庙堂里乱成一片大声呼喊。

    “这庙里有妖物害人!大家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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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驿站
    “要知道这富贵有命,那些金银虽然已经近在眼前。明早下墓以后如探囊取物一般就进到每一个人兜里边。但是咱们得认命,咱们就该着过一辈子穷掉渣的日子。夏天吃烂菜叶,冬天浑身长冻疮,娶不上媳妇,养不活孩子。这才是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呀。”

    大金牙越说越带劲,“如今盗匪跑了,咱们前面无数的庙都拜过了,就差明天一哆嗦,诸位就会从穷乡下变成城里的大乡绅。但是咱们就是不去!咱们绝不再贪图一个铜子。银子更是惹祸的精,银子多了会遭人妒恨,男人有了钱娶上几房小妾,夜夜新郎那多影响家庭和睦呀!每天大鱼大肉的饮食多么的不绿色健康!锦衣秀缎、挥金如土、人人逢迎的挥霍日子咱们不要!真正属于我们的是村里的苦日子,是每天面对黄脸婆,是抱着孩子挖野菜,走。咱们回家!”

    方才都跨出庙门的村民又都回来了。大金牙不跺脚了,夏胡来也护着金叶子站起了身。那金灿灿的光照进人的心里扫除了所有的恐惧、焦急、不安和退缩,带来坚毅和勇敢。

    里正站起身来,“大家都收拾东西回村吧,我和大金牙明天下墓就成了,不能让全村人冒这个险。”

    夏胡来一拍脑门子喝道:“这说的是什么话里正,我同你们一起去。我无儿无女没得牵挂,这种危险的事儿让我来!”

    武家太爷盯着金叶子说道:“很好!我刚才的话也就是为了考验下你们年轻人的耐心,你们没有让我失望,咱们一起去!”

    葛老太爷见势做双眼含泪状:“老武懂的我的用心,咱们村的年轻人是靠得住的。都去!谁不敢去谁孙子。”

    大金牙却仍在谆谆规劝,“老哥哥,不要犯糊涂呀。不就是一座金山嘛,没了它咱们照样活得挺好。没钱最多也就是就生不如死而已,何必冒这个危险。”

    众人纷纷摇头,争先恐后表决心、立志向,一个个恨不得立刻肋生双翅飞入墓中。

    尹添衣看到眼前神奇的一幕颇为蒙逼的回头看了看笑而不语的苏黛余,这些人为何如同苏黛余的提线木偶一般,难道就自己一个正常人吗

    尹里正见大家重拾信心,万众一心便无它话。大家收拾心情,清点人数准备明日下墓事宜。这时葛老头问了一句。

    “对了,苏涛炎去哪里了”

    他这么一问,自然有人想到。武家小子答道:“苏伯伯不是带着两个强盗去寻苏黛余和尹添衣了嘛。”

    对呀,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强盗早早就含着妖怪跑出来了,尹添衣和苏黛余也回来了,那么那个老家伙人哪里去了

    尹里正指着几个壮丁说道:“大家留在这里不要动,这两个土匪死的颇为蹊跷。到底是不是有脏东西还真说不好,你们几个随我去后院找一找。”

    话音刚落后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人风尘仆仆进了佛堂。那人麻衣布鞋,满脸褶子不是苏涛炎又是何人!

    尹添衣的瞳孔猛地一缩,真正的苏涛炎早已被怪物吸做一副皮囊,这个肯定不是本人!他有心当场揭穿,不想苏黛余紧紧拉了拉他的衣袖,严肃的朝他摇了摇头。尹添衣心里急得像没法工资的农民工,为何她不让我透露真相

    苏涛炎一声叹道:“惭愧,老朽趁那两人不注意窜进了密林。本想回村告警搬兵的,没想到这一片密林甚为复杂跑了一圈又兜了回来。刚才看到那些土匪都退了出去,这才想着进屋解救大家伙的。”

    苏涛炎一边说一边撸起衣袖,露出双臂大片的擦伤与腿上的磕伤,看起来他的确在山林里狂奔过。早有村民上前帮忙收拾伤口安置起来。尹里正也放了心,扶着苏涛炎坐下来,几个老人凑在一起细说明日下墓之事。

    苏黛余小声说道:“它思虑周详,早就想好了说辞与证据。你我所见又太过匪夷所思,你觉得会有几人信你,又几人信他”

    尹添衣顿时无言答对。讲真,自己若是听旁人描绘那些场景也会哈哈一笑绝不相信的,如今一个大活人在眼前,什么皮囊,什么开膛破肚都是可以掩饰的。两人商议暂且按下不发,以后在暗中观察苏涛炎,等抓住证据在当面揭露。忽然间苏涛炎扭过头来朝着他们二人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炫耀式的诡异笑容。

    十余米的巨树遍布在密林之中,即使是清晨阳光也大多被遮蔽在林外。在密林里穿行要格外注意蛇虫毒蝎,大金牙颇有些野外经验。他在队伍前面手持柴刀,一边行走一边劈开乱草认路。队伍前行了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小路。大金牙端详了一阵忙招呼大家避开小路远远绕行。

    夏胡来不解道:“我说老牙,这有现成的路不走,为嘛还要绕远哩老少爷们走了半天都累的不行了,还是少折腾人吧。”

    大金牙‘嘿’了一声,“夏老哥你可有所不知了。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选路不小心,亲人两行泪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夏胡来直吹胡子。

    “老哥你有所不知,这山林之中哪里有人来往,这路指定不是人踏



76 我不听
    那日早上我去饮马填草,一只耳开了驿站门板。他当时看了眼那只碗里已经是空的。那小子不敬鬼神完全不当回事儿,又嫌烧香费事。于是趁着我们未出门偷偷舀了一瓢水倒进碗里。当天相安无事,结果到了晚上就出事儿了。

    那晚没啥子风,大家闲来无事吃了饭就早早的睡了。过了半夜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外面有人扣门,扣门声丧的厉害。你们这些后生知道的规律少,这扣门最最忌讳又急又连。活人敲门都是扣几声就停顿的,唯独报丧事时是连续敲起来不停。

    那晚的扣门声就怪的很,一直连着敲,声音却不大。我起来去看,就发现从门缝里能瞧见一缕头发。又长又黑明显是女人的头发。一只耳也看到了,他伸手就想提门栓。驿长当时就急眼了。他一把捩开一只耳就喊道。

    “谁也不许动门栓!大半夜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来外面的东西肯定不是人。”

    一只耳很不服气,他翻着白眼说道:“哪那么多规矩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了也没见过妖怪。这要真的是鬼也是个娘们鬼,撞到老子的手上也得让她嗷嗷的叫唤跪在在老子脚下服软。”

    驿长骂道:“这个节骨眼上你少来那套荤的。真见着要命的你跑的比谁都快。今儿晚上都支着眼珠子,谁都别睡警醒点。”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挤在外堂里,一人怀里抱着一扫帚。驿站来往各县人马,也会带来各方水土、杂物。这驿站的扫帚常年扫除四方的污秽,是有辟邪的作用的,也是是鬼怪惧怕的东西。这么挨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敲门声突然就停了。我们谁也没有动,就这么抱着扫帚睡着了。

    原本以为这一夜就这么平安过去了,没成想一只耳在我们睡的迷迷糊糊时候站起身来。我以为他去放水就没有理会,结果他嘴里反复嘟囔着什么‘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见了。’径直朝大门走过去。再等我俩反应过来,他已经抬手拔出了门闩!

    那驿站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隔着一只耳的身形我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不对,应该是飘着。因为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满头长长的黑发,一个女人的侧脸,脸底下空空荡荡啥都没有!

    葛老头讲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紧紧皱着眉头。整个人因为这段惊悚的回忆萎靡不振。苏大蛋连忙问道:“脸下面没有东西那么她就是一颗飘在半空的头颅”

    葛老头没有答话,但是他的神色显然已经默认了这个猜测。这个诡异的场景把现场气氛降至冰点。蜜汁飞头和犯邪乎的一只耳,那天晚上一定不寂寞吧。在这战战兢兢的情绪中苏黛余此时极为不解风情的问了一句话。

    “葛老恕我多言,从物理学的角度上出发若她没有四肢躯干。那么如此紧凑的敲门声是怎么实现的呢”

    葛老深深的看了苏黛余一眼,“你算是问到点儿上了。她的头发上束着无数个手指,头发四散飘动,那些手指头不断的砸到门板上才会有如此密集的敲门声。”

    武家的一个后生问道:“然后呢”

    “那怪头的头发把发呆的一只耳紧紧的裹住,两个人飘飘忽忽进了深山密林之中。当时我和驿站完全吓傻了,等反应过来一只耳都被它带走半天了。我们哪里敢出去寻他连忙又关上木门,顶上门闩哆哆嗦嗦的挨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院子里就扔着一只耳的一颗头颅,身子却不翼而飞。”

    苏大蛋说道:“只剩下头颅,那怪物也是只有一颗头颅。莫非它将一只耳的身体夺取占为己用”

    葛老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听人说道,这中妖物叫做夜游神。它终日在深山野林这种阴气盛的地方飘荡,若是见了活人就会飘过去夺人五官内脏。你猜的不错,那一只耳正是被抢了身体。”

    苏大蛋颇有领悟的自言自语,“占为己用……书中提到过吸星**也是这个道理,果然玄学与武学颇有相同之处。”

    武家后生又问道:“再后来呢”

    葛老头骂道:“还能怎样官府哪里听我们的供述!的长被判杀人进了天牢,我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尹里正见村民都被这段往事感染,斗志消沉便打气道:“俗话说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这个一只耳不听老人言专往那刀尖上撞岂有不死之理人鬼各有自己的道儿,按照规矩办事儿自的能保的安。过了今天咱们在座诸位都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乡绅,等着咱们的是荣华富贵。”

    大金牙见状起身说道:“里正此言有理。只要大家听我的安排,管保人人满满的一包袱金元宝回家。好了,歇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起身上路喽。”

    众人收拾心情,又列好队伍跟着大金牙启程了。这回再往密林里走景象又有了变化,森森树冠几乎完全遮挡了阳光,大白天林子里竟然如黑夜一般难以识物,怪树扭曲诡异令人侧目。苏大蛋脚底下踢中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脚下立刻传来‘吱吱’的叫声。原来是一只硕大的老鼠。苏大蛋触电似的跳起来,口中一声尖叫扎进了尹添衣的怀里。



77 盗洞
    大金牙嗷的一嗓子,“干尸过了阳,要尸变了!快跑!”

    他像火筷子捅了腚一般径直窜了出去,众人在一瞬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苏黛余握住尹添衣的手撒腿就跑,大家再看干尸手脚开始活动这才陆续反应过来鬼哭狼嚎的跟上去。尹添衣一边跑一边还向后看。隐约中干尸挣脱了绳索,一蹦一跳的扑过来,其速度出奇的迅捷不断的拉近与村民的距离。

    苏黛余使劲拽了他一把,“别看了。逃命要紧!”

    这时候才能展示出体质的重要性,原本跑在最前的尹添衣和苏黛余被其他村民逐渐的赶上并超越。夹着腿走路的苏大蛋也顾不得优雅的仪表,撇开大腿一路狂奔,他的大屁股一扭撅在尹添衣的肋骨上。尹公子直直的飞出去几米跌倒在地上。苏大蛋没看见似的一溜烟的没影儿了。苏黛余一把薅住尹添衣的后衣领使劲一拉,又把他从地上扽起来。

    “跑!”

    不用苏黛余喊尹公子也知道这个字的力度和含义。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苏尹二人就被落在了队伍的后面。脑后传来‘呼哧’、‘呼哧’的怪声,忽然一声惨叫身后一个后生被干尸一把抓在脑袋上。一道鲜血从头顶涌出来,后生禁不住那巨大的劲力趴倒在草地上。几具干尸围拢过来拉手捩脚,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大活人被活生生的四分五裂、分而食之。

    这却为其他的人争取了宝贵的逃命时间。大金牙终于在前面找到了墓穴的入口,他用脚挑起一道隐藏着的木板。木板下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大金牙回头一望漆黑的密林中后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再也不犹豫,纵身一跃跳进坑里。后面的村民哪里还有选择,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争先恐后钻入黑坑。后面的干尸数量越来越多,抢不到血肉的干尸怪叫着追赶过去。尹添衣跑到黑坑口回头喊道:“黛余,你先下!”

    “啰嗦!”苏黛余在他身后一脚踢出去踹在尹添衣的屁股蛋儿上,后者‘啊’的一声溜滑梯似的进了坑里。

    苏黛余是最后一个人了,她看了看远处黑压压的尸群没着急进坑,她顺手拾起旁边的一根粗壮的树枝。她快速将树枝穿在木板绳索绞了几下后纵身跳下坑中,手上拉动树枝,连动木板扣上坑口,树枝两边插进石砖之下将木板别住外力再难打开。那坑道斜着向下,苏黛余双手紧紧抓住树干用体重将木板坠住,脚底下是隐隐约约的呼喊声,头上面是白毛干尸巨力拉扯木板传来的声响。上面和下面都是去往西天极乐世界的快速通道,电光火石的瞬间她却想起那五十两银子藏在姚氏的床下,即使没有自己姚氏依靠双手和那些钱财也应该过的很好吧。苏黛露的话没了自己的饭菜肯定会闹情绪,这个傻妮子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没了苏家的干涉,开明的姚氏应该会把她许配给登对的男子。

    其余的也就没了牵挂。苏黛余的双手突然松开树枝抱住头,整个人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急速下滑。耳边呜呜风响,无数泥沙和石子在身边飞落根本睁不开眼睛。坑道的方向不断地变换蜿蜒曲折,下落的过程持续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她在心里推算着。这坑洞的深度至少有百米,如此之深恐怕要耗费数月的时间来挖掘。这样的工程绝不是大金牙等三人能做出来的。

    呼喊声越来越近,终于脚下一空她滑出地道身体悬空落在一片柔软上。

    “来,衣弟,你的屁股还疼吗蛋蛋哥给你吹吹,你别动呀我先给你揉揉……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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