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兰芝
梓珠很无奈,她知道太子妃和和欢儿谁也离不开谁。她无法回答他,只能搪塞:“小公子,太子殿下只是爱你深切,要知道你在宫里跟着师傅念书会学到很多东西。”
欢儿似懂非懂点点头,没有再问,主仆俩在黑夜里静静走着,路边明灯闪烁,天空星辰若有若无。
“把阁子的门带上,外头风大。”梓珠对守阁的宫婢说道。
大家都认得梓珠姑娘和萧欢公子,很客气,生好了炉火,还拿来了手炉、毛毡毯、热茶。萧欢随梓珠坐下,梓珠很和气地说道:“欢儿明天又要去宫里了,我有几句话和你说一下。”
萧欢很懂事:“梓珠姨请说。”萧欢一直叫梓珠“阿姨”,这也是太子妃要求的。
梓珠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到了宫里还是要好好听话,不要再发生今天的事情了。要认真读书,对人要有礼貌,时刻要记着自己的身份,但也要勇于忘记自己的身份,凡事都要有个分寸。”
萧欢一一记下:“我知道了,梓珠姨。”顿了一会儿,问梓珠道:“梓珠姨,你相信今天是我把弟弟推到水里的吗”
梓珠没想过萧?和清漪会说谎,她不明白萧欢为什么会这么说,问道:“难道,不是你”
萧欢委屈地说道:“我没有那么做,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赖我,清漪是,弟弟是,瑜妃也是。我以为娘会问个明白,没想到她会打我……”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
梓珠虽然不是很清楚当时的情况,可按照她对萧欢的了解,欢儿不会为了几块糕点就去把弟弟推下水,欢儿一直是彬彬有礼,尊老爱幼的。她也糊涂了,接着问:“那他们为什么要赖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萧欢一脸诚恳。
梓珠想了想前因后果和事情的整个经过,倒有些相信欢儿的话了,她搂住欢儿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欢儿,不管怎么样,你以后一定要记住了,你所在的地方是东宫,甚至是皇宫,即使你不去搭理别人,别人也会来找你的麻烦。今天的事就算了,只当是自己吃了一个亏,摔了一跤,凡事还得学会一个忍。你一定要让自己变得优秀,然后证明给所有人看。”
萧欢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咬了咬牙:“梓珠姨,我会的,我会认真学习,跟着师傅学好本领。”
梓珠看着他,她知道这个孩子要承担许多异于常人的责任,他小小年纪就要学会担当。梓珠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可还是抑制了,她紧紧抱住了欢儿,没有说话。窗外的星辰还在闪烁着,前方的路很遥远,一步一步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娘娘,这是太子的信。”二十九日的清晨,太阳刚刚从天边爬出来,新光灿灿地照着花园,梓珠匆匆跑到新仪宫里,素安已经起身。
“季林交给我的。”梓珠一边递上去,一边说道,神色有些慌张。
素安接过去,搁在了梳妆台上,没有急着拆开,她知道太子会给她回什么。她拿过一支碧玉灵芝纹菊花钗轻轻插在头上,随口问道:“太子可曾起身”
梓珠有些心急,忙说道:“太子早晨天刚刚亮的时候便走了,我问了季林才知道,太子是去顾山了,今年不会在宫里过年了。”
素安虽早知道太子不会在东宫过年,可是没有想到太子会在年前的第二天去顾山,她很惊异,转过头看着梓珠,脸上充满了不相信。她不似刚刚的淡静,有些急切地问道:“太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去顾山父皇和母妃怎么会同意”
梓珠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从未有人和我们提及过,要不是早上遇到季林,恐怕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素安站起身,沉默了片刻,终于拆开了信封,没出她的意料,太子在信里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没有半丝的挽留,只是略略劝她年后再搬过去而已。
素安叹了口气,把信折好,淡淡道:“太子去就去吧。”眼睛里有几分迷茫,却终究还是慢慢黯淡。
梓珠见太子妃如此沉静,只道她心灰意冷,但还免不了劝慰一番:“娘娘,太子正事要紧,我们不必苛求什么……”
素安见梓珠误会了她的意思,莞尔一笑:“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年还是喜喜庆庆地过,新仪宫也简单修饰一下,若宫里差人来,通知我一声就行。”
梓珠见太子妃没有过多的沮丧,心放下一半,郑重地点了点头。
东宫的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明天是一个传统而隆重的日子。一切贺礼与象征喜庆的东西已经基本准备充分,就等着新年的到来。齐平宫也不例外,到处已经张灯结彩,倾儿和几个宫婢正站在小凳上忙着张贴红艳艳的窗花,有“喜上眉梢”,有“万芳争艳”,有“花开富贵”,有“金玉满堂”……张张都剪得活灵活现,形象逼真。
季林打齐平宫外走过,不觉赞叹:“倾儿姑娘,你们这手可真巧呀,什么时候帮我也剪几张,让我住的地方添添彩。”
倾儿听到他的话,不觉喜上眉梢,趁着高兴说道:“笸箩里还有不少,我给你拿几张去。”说完放下手中的窗花,从凳上小心跳下来就往屋里走去。不一会儿,倾儿手里拿了一叠红红的剪纸出来,交到季林手上:“呶,这么些够了吧”
季林连忙接过,掂了掂,料到应该有不少,说道:“够了够了,那谢谢姑娘了。”
倾儿看了看左右,摆摆手,又凑上前抿着嘴笑道:“和你问件事儿。”
季林笑着:“姑娘问就是。季林知道的哪有不告诉你们的理儿。”
第172章 消息
“你看我,说这些做什么。”徐妃拿出手绢,无意地擦了擦眼角不甚清楚的泪水,又转悲为喜笑着对龚毓说道,“姐姐别忘心里去。”
龚毓友善地点点头,右手顺手拿过几案上的一只精致陶制茶壶,微微高提,左手绾住宽松的袖口,对准案上的雪白小瓷杯倒下两杯茶水。她递给徐妃一杯,自己慢慢坐下,拿起另一杯,对着杯口轻轻吹了几下,茶是早晨新泡的,这会儿还是热的,水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水滴,氤氲弥漫。
徐妃接过杯子,有些过意不去,开玩笑道:“怎劳姐姐亲自倒茶,要是姐姐再这样,以后还让妹妹怎么好意思过来。”
龚毓笑道:“妹妹来齐平宫便是客人,怎有让客人怠慢的道理。”
“都道一回生,二回熟。我这都是近些日子第三次来了,早就熟络了,姐姐可莫把我当客人了。”徐妃说道。
龚毓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徐妃,眉眼中几分笑意,说道:“不说这些客套话儿了,我们随便聊聊其他的。”
徐妃笑着嗔道:“这便是了,姐姐硬是和我饶舌儿。”
龚毓假意生气:“你这丫头,我一番好意,你倒不领情了。”说完和徐妃两人相视大笑。
过了一会,徐妃定定神,问道龚毓:“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龚毓见旁边没人,忽然阴沉着脸说道:“太子为什么对他们母子俩那么好。”
徐妃心里一咯噔,以为事情又没成功,忙说道:“姐姐倒是说明白些。”
龚毓叹了口气道:“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可是我们估错了太子,我没有想到,?儿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地位,他更疼爱的是萧欢。那么周密的计划,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徐妃猜测了三分,但还是没有听明白,不禁又问:“那太子到底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龚毓想起昨天的事情,虽说事情刚刚发生时她是满心的得意,以为太子定会狠狠教训他们母子,可是回到齐平宫后直到今天早上太子去了顾山,也没有见太子做出什么举动,她不禁怒火丛生,但在徐妃面前还是压抑住了。
“太子只是稍稍责备了太子妃而已,对萧欢更是宽容,只说了一两句,今天把他依旧送进宫里去了,我看这分明就是疼爱。”龚毓顿了顿,饮了口茶水,继续道,“我本以为太子昨天会把事情处理好,没想到今天太子去了顾山,什么话都没说。”
徐妃也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太子对太子妃母子俩如此厚爱,心里正想着该如何宽慰龚毓,这时倾儿从门外走了进来。
倾儿径直走向龚毓,看了看身边的徐妃,附在龚毓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龚毓刚刚阴着的脸有了几分笑意,她连连点头,末了还告诉倾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倾儿欢快地又走了出去。
徐妃没有问龚毓是什么事情,只管拿了杯子装作在喝水,她知道龚毓会告诉她的,所以她不必多问。
果然不出徐妃的预料,龚毓高兴地轻拍了一下桌子,兴高采烈地对徐妃道:“刚刚倾儿告诉我,虽说太子没有罚她,可她自己倒有些自知之明,,一个人递了信请求住到金华宫去了。太子顺了她的意,已经同意了。”
徐妃听了龚毓的话,又瞥了龚毓的表情,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但嘴上还是说道:“那真是恭喜姐姐了,这么大的好消息。”
龚毓笑道:“也许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徐妃便问道:“不知姐姐怎么这么快便知道消息了”
龚毓道:“新进太子身边来了几个宫人,听说季林甚是看重魏雅和鲍邈之,便让他俩跟随太子,今日太子去顾山便是魏雅跟着的。我见魏雅倒真是忠心耿耿,和季林很像,可鲍邈之看上去心术并不正,只怕季林这次是识错了人。倾儿随便与他一些东西,他便把他所知的都说了。”龚毓脸上有几分得意。
徐妃听了轻轻点头,道:“姐姐接下来还打算怎么办”
龚毓皱着眉头道:“她不过是住到金华宫里去了,我要的可不止这些。如今她的身边有清漪看着,我算是放心了不少,接下来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徐妃道:“我看不急,日子长着呢,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龚毓同意她的话,点点头。
徐妃继续道:“本打算让七王爷先回湘东,我在建康再呆些时日,没想到年前太子就去了顾山,王爷初六左右也要动身,我觉得再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就不准备再逗留。如果不出意外,我初六估计也会和王爷一起走。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这样与姐姐促膝长谈了,姐姐自己在东宫多保重。”
龚毓有些小小的吃惊:“妹妹这么快就走了”
徐妃应道:“嗯。不过姐姐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记得给我书信,妹妹随时恭候。有个人商量着总归是好的,不要怨气、苦水都自己吞了。”
龚毓见徐妃很坚决,知道徐妃是决定了的,不好再强求,只道:“妹妹此去多多保重。”
徐妃见气氛有点沉重,说道:“姐姐放心好了,昭佩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多多爱惜自己,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停了一下,看着龚毓道,“妹妹还有句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不过还是想说一说。”
龚毓道:“妹妹尽管说。”
徐妃叹息道:“姐姐别把其他看得太重。你要明白,为了自己,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该舍弃的一定要舍弃,该下手时也一定要下手。人就是这样自私。亲情,友情,爱情,恩情……都是唬人的鬼话,到头来只有自己能爱护自己,谁还不是自私自利过来的。”
龚毓不太清楚徐妃的情况,觉得她说得有些过,不是很同意,但没有明说,只下意识地点了一两下头。
徐妃站起身道:“妹妹不多留了,姐姐有什么事情就先忙吧。我和王爷离开建康后先要去一下顾山,到时候见了太子会给姐姐书信的,姐姐别多担心了。”
龚毓不知道徐妃还要去顾山,不免有些喜出望外,起身拉住徐妃的手说道:“那我先谢谢妹妹了,妹妹的好意我一定记着。”
徐妃感受着龚毓双手的暖意,没有多言,又能说得了多少,也许她们只是一样可怜的人而已。
二十九日的夜晚,顾山下起了滂沱大雨。
太子于下午抵达了顾山,心里非常难受,但还是带着笑容和刘孝绰、徐远陵、章阅儒等人打了招呼。安定好所有的一切,太子便一个人到先前的屋子里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一路的劳累,内心的酸楚,刹那间一齐涌上心头。
屋外的雨潺潺地下着,门口的竹叶稀疏脆响,地上残落着随风飘来的枯黄银杏叶。院落安安静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也不会有那些东宫的俗事困扰着他,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回到了初本的灵魂。
他的额头有了些许的热度,微微发烫,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他想起了郑如,想起她温婉的笑容,还有那颗离他最近的心。
他不知道郑如为何会拒绝他,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拒绝过他。想到这里,他苦苦一笑,她可知道,他对他的爱意有多深。阔别不到一月,他却对她满心思念,只是从未对人说起。他把她放在心底最深处,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冥冥间不知想了多久,太子终于沉沉睡着了,他梦到了自己,不过梦里的他不是太子,而是一个普通的白衣士子,遇见自己最爱的女子,执手天涯,厮守终老。
大概是到了亥时初,天已经漆黑,到处安静一片,只听得大雨还在哗哗下个不停。太子一觉醒了过来,没有了睡意,身边没有下人,他便随手拿了一件墨色的单衣。系好衣带,太子走到门口轻轻打开了门,雨声顿时清晰起来。院落里有一棵不高的芭蕉树,树叶宽大,雨珠落在上面,声音格外响亮。风呼呼地吹动着树叶,太子心里忽然一阵悸动。
他顾不得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返回屋内找到了一把雨伞,又吹熄了屋内的蜡烛,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外,将门带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太子站在廊檐下,看着雨滴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微微一笑,撑好雨伞,转身湮没在了漫无边际的大雨里。
太子想去找郑如,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放不下她,一刻都放不下,他不管这一次她是否还会拒绝他。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这一刻,是多么地渴望见到她。寺院的僧人多已睡下,太子从一扇小门走了出去,他的衣服与夜色无异,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他。
白天他已经若无其事般地询问了远陵关于送银两给乔姑娘的事情,远陵一一作答,在远陵的回答里,他知道郑如已经离开静水庵。他有意无意地又问了一些事情,远陵没有觉察什么,详细回答了太子。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他也不知道今晚过去她是否已经睡下,是否依旧不愿见他。他无法回答自己,但他明白,他喜欢她,他愿意尝试一切,只为换她一个微笑,一句问候。
在王家,多数人都已睡下。夜寒雨大,郑如没有睡着,今天晚上是她的生日,新年前的第二晚。二十二年前,那个下着小雪的夜晚,她来到了这个人世,从此开始她在这个人间的路程。平平淡淡走过二十二年,没有大喜没有大忧,更多的是安稳和平静。直到她遇到德施。
遇见德施之前,家里亦有给她提过婚事,她一一拒绝,她不喜欢的决不允许别人强求,好在父母都算通达,没有强迫。更何况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大好,成亲对于她而言不会有任何什么好处。今年她进了庵庙,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庵院里度过,青灯佛卷,长伴一生。可是这原以为的一切却随着遇见德施而一一消解,是的,她思念他,念到深处尽无言。
郑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无法入眠,从德施走后,她一直很晚才入睡。晚上,所有的人都和她道了祝福,可是她心里还是很大的失落,她知道,她在等一个无法到达的承诺。冷雨敲打屋上的瓦片,一点一滴,声声落在她的心头,反反复复,宛若没有休止的苹符。
她知道他有妻室,她知道他是门阀贵族子弟,而她,乡野女子,又能奢望多少,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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