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叶纱,你给我等着!
司徒空终于被解了下来,他两腿发软的趴在地上,颤抖的肩,颤抖的手,颤抖的小嘴,看着前面那个差点死在剑下的女孩,他终是哭出了声,自他明白事理以来,第一次掉出了眼泪,但他却又笑了开来。
他找到了他的容身之处,哪里都容不下他,只有在她的身边。
他笑了,笑得开心,笑得灿烂。
他的小手轻轻抓住那女孩的衣角,紧紧地,从此不再放开……
十里坡下,虹烟看着那对离去的背影,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要她把怜娃从族谱里除名,是叶纱教她的。这小姑娘,哎……
她重重地咽了口气,为叶纱,也为虹怜娃,她只知她的侄女心有不甘,却不想她居然如此偏激,剑走偏锋。再这么发展下去,怜娃的未来,实在危险,迟早会害人害己,甚至连累到虹家。
十一月,入冬。
叶纱带着家眷上了马车前往筑西,暖阳照在他们身上好不舒适,只是叶纱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尤其是右肩的咬痕火辣不已,这就是宁希那混蛋要的回报,他恶狠狠地咬了她的右肩!
——小叶子,这样你才能记住我呢。
这不要脸的混蛋!
她看向窗外转移注意力,窗外有飘逸的白云,簌簌的风声,吹弯了的野草……真好呀。
一个月。
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她似有若无地勾着嘴角,只是那张惨白的脸,看在元宵和司徒空的眼里,就好像是要气绝身亡了似的。
马车行了几日,眼看就要临近西边战地,路过附近的村镇,此地的人没受到战火的侵扰,还是一派繁华,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忙碌着身子,他们何曾想过那边境的战事,何曾念过他国的野心。只曾近忧,不曾远虑啊!
……
“王爷!”虹翎雨是虹烟的堂姐,是源城王爷的贴身侍卫,一同驻守战地。
她拿着手上的圣旨,皱着眉道,“圣旨上说,皇上派了一名武官来此和战!”
源城王三十多岁的年纪,体型剽悍,英姿勃勃。他坐在椅子上,随口道,“哦虹烟吗”
“不,不是堂姐。”虹翎雨的眉头紧皱,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圣旨上说,是一个名叫叶纱的女子,她是新晋的武官。”
虹烟辞官之事,她略有所闻,只是不敢置信,虹烟会被一名女孩打倒,说什么她也不信。
“叶纱什么来头”源城王也没听说过此人。
虹翎雨摇头,“属下也不知,此女刚上任不久,这次皇上派她前来和战,只是……”她欲言又止。
源城王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女娃,才十四岁!”
闻言,王爷滑落了手里的书。“才十四”莫非是奇才他半信半疑着盯着虹翎雨。
“属下还听说,她带着家眷一起过来。”她无奈地露出苦笑,打死都不信这个叫叶纱的能打败堂姐。
还有家眷以为是过家家吗源城王头疼地闭上眼。她有何能耐过来和战啊只要不惹事就好。
很快,当他看见眼前跪拜的三人时,更加头疼。两个女孩,一个奶娃,这里是战事基地,不是野营基地啊!哎,真他娘头疼啊!
“叶大人,你知道你此次前来的任务吗”
叶纱点头,“出使筑西,劝说和降。”
“那你有何计划”
“回王爷,暂时还不太确定,等明日下官进了皇宫,才能确定。”
“……”这是要气死他吧源城王扶额,朝虹翎雨挥挥手,“去,带叶大人和家眷休息去吧。”
“多谢王爷!”叶纱面不改色,起身带着元宵和司徒空就走。
东南太子于一年前毙命,太子之位就落到了东南二王爷手上。东南太子死的蹊跷,有传言是东南二王爷所为,东南国势力一分为二,一则二王爷,其次八王爷。
两者势均力敌,力争太子之位,只是如今二王爷已夺得先机,即将登上太子之位,肯定会逼东南王下位,再削减八王,其背后定有势力撑腰。不然,东南内战岂会在一年内结束。
筑西国的目标是吞下东南,却长年挑衅苍流,是要让苍流自顾不狭,无从分心,从而一举攻下东南。倘若二王爷登上王位,东南内战也告以段落。眼见筑西即将失去吞并东南的机会,却不出面阻止,除非是有内应串联,助二王爷夺取王位,从中分得一杯庚。
叶纱靠在窗前看着明月当空,脑袋不停地运作。
一个月之内,东南内乱结束,大事将成定局,东南定会成为筑西属国。而后,筑西攻打苍流,苍流势必不堪。近,剑逼门眉。远,不得助水。
计划呢
明日就要出使筑西国内,只是,她要拿什么来说服筑西,放弃此次大好机会呢
“叶纱。”司徒空抬头盯着叶纱,羞红了脸道,“明日你带我去可好”
叶纱歪着脑袋愣了一下,“明日,我是去降战,不是去玩的,你和元宵留在这里。等我们班师回朝,我再帮你找个好人家。”
司徒空听了一惊,“不,我哪也不去,我要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当你累赘的。”如若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他宁愿举剑自刎,也不会连累叶纱的!
“你还是不能去,留着。”这可不是儿戏,入了筑西她有几分把握自己都还不知道,再要拖累无辜,哎……
“带我去,我可以帮上忙的。真的,我可以的。”司徒空急了,这次去危险十分,若她敌不了事局,后果不堪设想啊!
“怎么了这次很难吗”元宵在一旁看着那两人,实在不理解。一直以来,都没有叶纱解决不了的难事,她就是这么崇拜她,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看叶纱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次很难吗
司徒空低头说道,“若是劝降不了,她便将是人质,要么终身监禁致苍流倒垮,要么就葬身筑西。就算能侥幸逃了出来,皇上也会下旨赐死叶纱。此次,不成功,便成仁了。”
叶纱惊愕地看着前面的奶娃,他才六岁啊。大人都不一定能明的事理,他却能道出是非。哈她好像给自己捡了一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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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元宵也惊了,她惊的是这次居然真的很难,难到还有生命危险!
她忙不迭道,“叶纱,我也要一块去!”要死大家一块死。
叶纱挠头,哎,又来一个麻烦!
隔日一早,头疼的源城王就把他们一家三口给送进了筑西。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交战国共有的默契,但也偶有使节被他国杀害之例。
进入筑西当天,他们三人就进宫面圣。
“臣,苍流使节叶纱拜见陛下。”说话的,居然是元宵。叶纱和司徒空各站两边,一个书童,一个女侍。
叶纱看见大殿之上坐有两人,一是筑西国国君,二是太后。
筑西乃大国,男尊女卑,女子不得在朝为官,后宫不得涉及政事,如今大殿之上赫然坐着筑西国的太后。而筑西国君,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筑西国内,现下最有权势的乃摄政王秦王。傀儡皇帝自七岁继承王位,摄政秦王野心勃勃,控制皇帝以及整个后宫,如今又把野心阔向东南,伸入苍流。
叶纱和司徒空对视一眼。
入了筑西皇宫,苍流使节就可能被软禁,但是书童和女侍却可以随处走动,打探消息。
一把干柴就这么暴露在他们面前,只要他们一把火就可烧及整个筑西。
“要救东南,先乱筑西。你打算怎么利用那傀儡皇帝”司徒空抬头仰视着叶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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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牙痒痒
“你在想什么”源城王看着站在一旁发呆的叶纱,看她眉头不停地收紧,又不停地摇头,他好奇她在念着什么,想的又是什么这女孩能有如此智慧,不简单。那小男娃又有如此胆识,也不简单啊!想他苍流能有如此多的奇才,真是欣慰。
叶纱看着面前源城王,再想想宁希,一个稳重,一个轻浮;一个心细,一个狡诈;一个建功立业,一个米虫没用!同样是王爷,居然相差这么多!
简直是没用的垃圾啊,宁希!
叶纱的头摇得更厉害了,顿了顿道,“王爷,明日下官就要回朝了,王爷可是要一道回去”
“不,本王还得在此善后,你先行回去吧。”源城王冲叶纱一笑,毕竟她才十四岁,等她再长大点,到那时她若还能让他这么惊讶,让他那么心动的话,他会向她提亲,让她成为他的妃子。
他看着这个还算稚嫩的女孩,期待着她的长大,叶纱,莫要叫我失望啊!
翌日,他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那一家三口。
……
回朝之后,朝中大人只知她降和了战事,却不知她为此冒死三次,更不知是因她而恢复了东南的内战。他们只觉得是老天眷顾于她,让东南平息了战火,让筑西停止了挑衅,让她能功成身退,如此罢了。但总的来说,她始终功不可没,该赏。
她的武官之位是保住了,如今她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朝中花瓶的生活,少说少错,多说多错,能相安无事就好。
只是她每次上朝都带着个奶娃,那个传言中的私生子,起初她把他放在文学库院,而后她把他带上朝殿,众人都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私生子带在身边,也就当没看见一样,连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他那天问她要何奖赏,她说,“请皇上允许臣将臣的表弟带在身边。”
哦,原来是表弟啊。也是,她才十四岁,哪里生得出六岁的娃儿来。
而自那天开始,一向鲜少上朝的六王爷,居然也破天荒的天天上朝,一双黑眸就那么盯着他的蓝宝石,盯得叶纱和司徒空如坐针毯。
今日一早,司徒空独自一人在花园赏花,等着叶纱下朝。不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喜转身,仇人相见。
“……草民拜见六王爷。”
六王爷扯唇,就听那小小的身子发出嗲嗲的声音,听得他一阵激动,他等他落单已经等了好些时日了。他正欲上前抬起司徒空的小脑袋,细细欣赏一下他的蓝宝石,后面传来一声,“下官见过六王爷。”
叶纱。
他扭头,冷笑道,“哦,是叶大人啊,近来你家表弟可好”他若真想要拿人,区区一个小姑娘能做些什么
“多谢王爷关心,小弟最近小有风寒,却长治不愈。只是听说有个偏方很是灵验,就让小弟试了试,果然效果其佳。”叶纱垂眸笑了笑,看向司徒空,“小空,拿出来给六王爷瞧瞧。”
司徒空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锦囊,打开……
“滚开!你给本王滚开!真是恶心!”六王爷探头一看,连忙拿出绣帕捂住鼻子,一只手还不停地拍打身上的衣服,好像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气得他转身就走。
没走多远,他身子一顿,记得好像在哪儿也有过这样的情景,好熟悉,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叶纱。原来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呵,该死的丫头!
“叶纱!”
“六王爷有何吩咐”
“过了年就快到二月了,兰花好似要开了。”那朵正在含苞的兰。
叶纱不明所以。
六王爷阴森森道,“你说,在她开之前,会不会已经折在本王的手上”
叶纱淡淡道,“只要六王爷有这心。”
“本王要她折枝,你说她会活多久”
……
过年了,苍流举国上下一派繁荣,喜气洋洋,和乐融融,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挂红联,贴喜娟。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年夜饭,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看着比吃着更享受。
一座茅屋里也正过着年,只是红联自己写,喜娟自己缝,椅子上就摆着一道菜,一条红烧鱼,所谓年年有鱼。他们一家从不吃肉,除非过节,或是喜事。但那三个人努力地扒着饭,吃得是津津有味,那鱼也真死得其所。
司徒空一边吃着饭,一边偷瞄着叶纱和元宵。不刻,他从桌下一掏,拿出两束花,慢吞吞地递了上去。
“叶纱,元宵。”
“嗯”
“这个送给你们。”
叶纱回头看见那小小的手里握着两束腊梅,雪白的花瓣,通透的娇枝。那是他小小的身子爬上梅树为她们摘下来的,他的手掌还有些许擦伤。
叶纱伸手接了过去,看着那梅,回想起了很久以前。
“叶纱!你看这野菊,好美!”林嘉摘下一朵递给叶纱,她娇笑着,笑的很甜,那对酒窝深不见底,“叶纱,送你!”
“叶纱!”关青悄悄地绕到叶纱的背后,在她头上插了一朵牡丹。“叶纱,这花好美啊!送给你戴啊!”
如今,她看着手里的花,失去的好像又回来了……
“哦,我也有礼物!”元宵从身后拿出两双新鞋递给叶纱和司徒空,一人一双,她一直帮她们补着旧鞋,从没有缝过新鞋。她在过年前三天,终于给他俩赶了出来,她的手指粗糙不堪。
叶纱放下碗筷,接过那鞋。好重的分量,她都快握不住了。那时候,关奶奶还担心以后没有人给她做鞋了。如今,新鞋就躺在她的手里。
都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啊!
叶纱深吸了一口气,夹起鱼放进元宵和司徒空的碗里,轻笑着道,“快吃吧,你们都在长身体。”
元宵点头,旋即也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叶纱的碗里,贱笑着道,“叶纱,你也多吃点,你还在长胸脯!”
“……”叶纱眼角直抽抽。
司徒空低头扒饭,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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