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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立时,围观的人群瞪大了眼睛看着紫衣女子,有同情的,有看戏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安静极了。

    ?“停车。”车厢内,宁止倏地开口,他通过云七夜掀开的帘子,不经意看见那一地支离破碎的残花,眼眸微动。

    云七夜微微愣了愣,很快明白宁止为何突然要停车了,许是因为那些花……是兰花吧。

    ?宁止看向紫衣女子,她背对着他而站,虽说看不见她的模样,但也能感知到她的愤怒。

    ?呵,为了兰花出手……

    ?“少爷,您……您没事吧”眼见自家少爷受辱,几名家丁慌得上前将男人围住,诚惶诚恐。

    ?男人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女人的力气倒也不大,他的脸也不是很疼。可是,这贱货居然敢打他,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他以后还怎么在向城立威!

    ?拳头握得嘎啦作响,他低头看着身形娇小的女子,恼怒至极。下一瞬,他猛的挥手煽向女子的脸颊,力道之大,直直将女子煽倒在了地上。“贱货,敬酒不吃

    吃罚酒,叫你打我!”

    ?地上,女子却是一声不吭,众人看得清楚,她半张脸颊已然红肿,五指印痕触目惊心,嘴角还有血丝溢出。

    她伸手将唇角的血擦去,不屑地看了男人一眼,旋即起身将扁了的花篮撑开,将散落在地的兰花齐齐捡回了篮子里去。

    花瓣,花叶……她认真地捡着,动作小心又小心,仿佛生怕将那些本就破碎的花朵再次伤害。

    ?车厢里,宁止看着紫衣女子,心道她应该也是个爱花之人吧。幼时,母妃教他识了许多品种的兰花,教诲仍在。不期然下一瞬,从那名紫衣女子的口中而出,“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

    温润的声音响起,她将花篮放到一旁,起身毫不畏惧地看着男人,“看公子您的打扮,应该生在富贵人家才对,怎生连这些最基本的君子之道都不明白敢问,公子可曾读过圣贤之书,若读过,怎可以去践踏这些兰花”

    ?这贱货,被她打了不说,居然还敢教训他!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了




075喜欢你
    “驾!”

    ?看了宁止一眼,云七夜旋即和紫衣女子进了车厢,面面相对,确实没有言语。

    不刻,宁止亦进了车厢。

    云七夜疑惑,“刚才赶车的人呢”

    宁止道,“突然有些事,他去办了。无妨,这马识途,可以回去。”

    语闭,他又冲那女子淡淡道,“姑娘,敢问家在何地”

    ?闻言,女子的眼眶倏地便是一红,看上去分外的楚楚可怜,她低声嗫嚅道,“哎……?我已经没有家了,一年前,辛乌军杀了我的父母兄妹,烧掉了我的家。我外出,侥幸活了下来,勉强度日而已。这许久来,我一直住在城外的破庙里,不想前几天那庙突然坍塌了。这几天,我就一直在街边或者桥洞下面……睡的。”

    说着,女子看着宁止,有些愧疚,“我本想出来卖些自己栽种的兰花,好赚些钱找房子住,谁想居然出了这种事情。那金贵的少爷出了事,他家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孤身一人,倒也不怕。可……可万一连累了两位,叫清瑜情何以堪”

    ?没房子住,孤身一人,身世可怜。坚强不屈,也不自私,会为恩人着想……云七夜默默地总结了一下,没有说话。

    ?宁止眼波微转,冲着女子饶有趣味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低着头,擦了擦酸涩的眼睛,轻轻道:“若清瑜。”

    ?“若清瑜……”宁止轻声重复了一遍,不由扯唇,倒是得感谢这女人,叫他有机会隐隐约约再见一次母妃。

    思及此,他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向女子,“拿上这些,待会在城门口你下车,先找个地方避避。”

    ??看着那银票,若清瑜摇头不接,态度坚定,“无功不受禄,公子的好意,清瑜心领了。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已是无以回报,万万不能再要您的钱财了。”

    ?云七夜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人,觉得有些累了,索性偏头靠在宁止的肩膀上。靠一靠没什么,这几个月,宁止发困的时候,也靠过她的。

    只这一个动作,宁止愣了,云七夜从未主动碰触过他,这又是怎么了

    他微微一怔,旋即低了低肩膀,冲云七夜柔声道,“累了”

    ?云七夜哼了一声,“嗯。”

    ?宁止不疑有他,“那就睡会儿吧。”

    ?“哦。”云七夜闭眼。

    ?看着两人的动作亲昵,只是他们同为男子……

    若清瑜面上微微一红,望向宁止,“敢问两位公子是……”

    ?宁止淡淡一笑,倒也不避讳:“她是女子,我的妻子。”

    ?原来是女扮男装啊。闻言,若清瑜笑了笑,脱口赞道,“呵呵,两位真是一对璧人呢。清瑜祝两位举案齐眉,百年好合。”

    ?云七夜颇为受用,唇角一抹笑,一动不动地靠着宁止。近距离的接触,所以可以很快的感知到对方,宁止的身子一瞬有些古怪的僵硬。

    ?她察觉到不对劲,睁眼望向宁止,但见宁止的脸色一瞬竟是苍白若纸,神色难过。

    ?她心头一颤,惊慌出声,“宁止”

    ?话音落下,宁止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起来,他伸手捂着揪扯的胸口,咬牙抑下了那突如其来的痛苦。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好好的,汤药更是不断,怎会忽然如此甚至这一次,一点前兆也没有。

    ?他闭眼,难受地靠在车厢壁上,脑子里混沌一片,胸口有股郁气渐进扩大。他强忍着,可是这一次的冲击似乎比哪一次都来得强烈,迫得他难受至极。

    ?他喘息着,终于忍不住张嘴咳出了声。立时,那股猩红的血液直直从嗓子眼里涌了出来,宛若妖诡的花朵绽开在男子的唇角,胸口……全身瞬时无力,尖锐的痛从骨子深处直直挥发而出,生生要撕裂他。

    ?“七夜……”??那一刻,脑子里想的是她。

    ?“宁止!”眼见如此,云七夜的声音有些颤抖,忙不迭伸手抚上宁止的胸口,想要帮他抚平气息。

    ?“我想睡一觉。到了……?咳……?军营叫我。”吃力的说完,宁止难受地闭眼,只觉浑身的力气好似尽数被抽离般,径直昏死了过去。

    ?若清瑜一直看着,她惊讶又惶恐,平复了半晌后出声:“姐姐……公子生病了么”

    ?云七夜自顾自为宁止抚平呼吸,没有理会若清瑜,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叫她没处了多久,就莫名其妙的不喜欢。

    她伸手覆上宁止的脉搏,静静地感知着它的跳动。半晌后,她的面色渐进诧异,宁止的脉搏……很奇怪,明明犯病了,可是他的心跳正常得很,甚至不像个久病之人。

    ?……回光返照。

    ?一瞬,脑海里出现的竟是这四个字。

    ?她慌得摇了摇头,握着宁止的手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那胸中骤然被掏空的感觉,令她恍惚以为自己死了一回,似乎她才是那个犯病的那个人。

    ?见云七夜没说话,若清瑜微微愣了愣,试探着指了指宁止,冲云七夜担忧道:“姐姐你去赶车吧,我来照顾公子好了。”

    云七夜有些冷冷道,“这马识途,可以自己回去。”

    若清瑜又道,“可是它的速度太慢了,姐姐若是赶车,可以快一些到达,也好给公子看大夫的。姐姐,公子已经病倒了,你可要撑住啊。其实清瑜没有别的企图,只是公子有恩于我,我想要为他做些事情罢了。我自幼学过一些医术,虽说不是很精,但自问还是能照顾来公子的。你赶紧去赶车吧,我们得快快回去,给公子找大夫诊治。”

    ?不错,得赶紧回营找太医。这一个多月来,宁止鲜少发病,随行的两名大夫一死一重伤,那伤了的大夫经不起折腾了,故而留在了东海附近的城镇养伤。

    云七夜扭头,但见若清瑜正担忧地看着她,面相却是清白无害得宛若春风。一瞬对她的排斥大减,云七夜道,“劳烦瑜姑娘照顾他,我去赶车。”

    ?闻言,若清瑜郑重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公子的。”

    ?“有劳了。”云七夜冲若清瑜微微颔首,旋即出了车厢。

    ?“驾!”

    但闻一声喝,马儿嘶鸣一声,马车的速度瞬时加快,飞快地朝城门方向急驰而去。

    挥鞭驾车,云七夜的眼神却是茫然,无措,甚至有些恐惧,止不住周身的颤抖。

    宁止不是第一次发病,但是这一次却让她如此惶恐。这样的惶恐,让她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深海梦魇里,她在那里看见了宁止的人头……

    可这一次,不是梦魇,是真实的存在。

    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什么呢

    她在心下告诉自己,也许是因为……他这一个多月来很少发病。所以这一次他突然发病,她有些无措吧

    她目不转睛地驾驶着马车,一个时辰的路程,好似远到了天边,几欲叫她绝望。

    宁止,你可要撑住……

    撑住。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向城军营,长久的紧张和紧绷,已然使她身心俱疲,却又不敢叫人知晓宁止的情况,只怕会影响军心。

    待看到校场上的郑远后,她险些失控,顾不得和他寒暄,赶紧低喝了一声,“郑将军,营里的太医呢,快去传唤!”

    眼见突然出现的几人,郑远顾不得多问,慌得应声,赶紧命人将宁止移到了帐内。不刻,闻讯而来的太医立时进帐为宁止诊治。

    ?躺在床上,宁止的脸色苍白若纸,呼吸紊乱至极,时不时溢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声,明眼人一看便知情况不妙。

    几名太医忙不迭为他把脉,不由面面相觑,神色惊惶。

    ?一名太医压低了声音道,“肖太医,怎么办在马车上颠簸,殿下的病情耽误了好长时间,有些不妙啊。”

    ?年老的摆手,“别慌,先给殿下喝原先的药吧,稳稳再看。”

    ?“刘太医,肖太医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我觉得,最好也辅以针灸,事半功倍。”

    ??众人点头,“好,先这么办!”

    ?“咳!”床上,纵使昏睡,宁止仍不得安眠。他难受地咳着,呼吸渐进急促,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直直将所有的空气隔绝了开来,唯有窒息和周身的痛楚!

    “殿下,您能听见微臣说话吗”

    他昏睡着,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他想睁眼,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很快就被拉进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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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预知
    宁止,我后悔了。

    早知如此,那一日,我是不是该随着赫连雪离开呢

    也好过喜欢上你之后……生离死别。

    早知如此,可哪里那么多的早知如此呢

    她苦笑出声,无力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她静静地看着宁止,只能这样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无能为力,不知所措。

    她说不出话,也动不得,惊惶地瑟瑟抖着,宁止,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啊……

    几个月前,自她嫁给宁止后,他不是没有发过病,隔三差五的,像吃饭一样正常。只不过,后来他似乎越来越好了,许久不曾发病。

    那些时日,她也曾眼看着他撕心裂肺的痛楚,咳血昏迷,他几乎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可那又如何关她何事呢

    她没有任何感觉,也不觉得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几乎和一个陌生人无异,死了就死了吧,也不会同她再有任何牵扯。

    而后,阴错阳差的,发生了这么多事。

    再然后,就是现在。眼前这人,他不一样了,这个人和她朝夕相处,相濡以沫,一心一意地信任着她,陪着她,守着她。于是,似乎血脉都彼此相系,明明流出的是他的血,却像一分一毫带走她的生机气息。

    原来,她已经陷进去了。越陷越深,等她徒然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太晚了……她已经不可自拔。

    这一次,她清楚地听见了太医的断定,宁止是活不过太久了。

    她眼眶酸涩,闭眼握着宁止的手,不停地祈祷,宁止,宁止……快醒来吧。

    许久,宁止的眼睑微动,终是迷蒙地睁开了眼,因为没有握到她的手,所以做了一个梦,一个混乱的梦。梦里,他梦见她不见了,上天入地,哪里也寻不到她的影子。可是梦里,他又是那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宁止,梦是相反的,所以不要痛苦。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会过去。

    果然,睁眼的第一刻,他看见的就是她。

    真好啊,七夜……

    他吃力地扯唇,冲云七夜轻轻一笑,却是笑的无声无息。

    看着宁止,云七夜静默了好久,她想他醒来,可是真等他醒来了,她又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了。

    看出她掩在平静下的无措,宁止掩嘴微咳了几声,转而调侃道:“是我变丑了,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瞧你一脸……咳……苦大仇深的。”

    他还有心思说笑,可她笑不出来。云七夜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自然道,“睡了这么久,身上还难受么”

    宁止扭头看了看窗外,夜幕漆黑,原来他都睡了这么久了。而且,比以往哪一次都久。他脸色微微异样,不由又想起了发病前的痛楚,也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苦。

    怕不是大限已到了吧那怎么行他都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

    他看着云七夜,淡笑一声,又是一副从容的模样,“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碍。我每个月都有几天会犯病,你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这个月,提前了些。何况有太医在,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闻言,云七夜怔怔地看着宁止,他说的那样认真,一瞬竟叫她觉得是真的了。她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伸手将一旁的药碗和蜜糖拿了过来,递向宁止,“太医说凉些叫你喝下去,这温度差不多了,你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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