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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看着那碗药,宁止厌恶地微蹙,昏睡中被人强行灌药的经历不舒服极了,却又不得不喝。他慢腾腾地坐起身来,接过那碗苦涩难闻的汤药,深吸了一口气。本想一口闷,却在喝了一口后,不得不停下来。他皱眉,撒娇似的抱怨道,“七夜,好苦啊。”

    看他孩子气的模样,云七夜缓了缓情绪,不由轻笑了一声,忙不迭将蜜糖递给他,试探道:“要不然再加些蜜糖吧”

    宁止看着碗里的汤药,想了想又摇头,“算了,苦味和甜味掺在一起,那味道会更恶心,倒不如先苦再甜。”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轻轻呢喃了一声,“苦完就是甜,什么苦也能忍下去了。”

    云七夜微怔,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但见他终是仰头将一碗的苦涩全然灌进了嘴里。

    她连忙递过去几颗蜜糖,宁止接过塞进了嘴里,若无其事地冲她道,“很甜,你要不要也吃几颗”

    “……好。”

    她点头,也伸手拿过一颗,朝嘴里塞了进去,她很努力地吃着,一颗又一颗,吃了那么多。她尽量不让自己说话,怕再多说一句,会泄露出情绪来。她无法像宁止一样,淡然地面对这样的局面。一时,嘴里的糖不知怎么了,分明是苦的,一点也不甜。

    “你都吃了好些了,这糖很好吃么”宁止轻笑出声,伸手点了点云七夜的额头,笑她,“小心吃多了长虫牙,到时候,你还没变成老婆婆,倒是有坏牙了。”

    云七夜咀嚼的动作倏地停住,那一瞬,她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倏地滑落,止也止不住。看着她立时被泪水覆盖的脸颊,宁止一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七夜……”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宁止,终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宁止,我想同你说的是,我不想在你死后……为你守着……”

    不想。

    宁止静默不语,看着哭泣的女子,缓缓地浮出个笑来,杂着丝……凄凉。果然,他还是没有资格困住她的一生……

    他微微向前靠了靠身子,伸手轻抚着女子因哭泣而颤抖的脊背,“若是你不愿意……也无妨,我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我便可以……等。若是到了最后,还是等不到……也无妨。”

    云七夜的身子一瞬紧绷,脸上的泪水愈发的汹涌。宁止,你明白吗我无法相信单纯的幸福。

    即使你还在呼吸,即使你还在我的眼前。我也会害怕,害怕终是到了那一日。你要我用多久的时光,才能将你忘掉

    这世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人事,让她留恋了……

    倒不若,她沉默了许久,轻轻道,“宁止,你不用等。往后,你生我生,你死……我也死。”

    抚着她脊背的手瞬时一顿,宁止怔愣地看着云七夜,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不明所以,甚至惊讶,实在不明白自己不过睡了一觉,云七夜便转了性。

    他将云七夜面上的泪水擦去,疑惑道,“……为什么”

    云七夜略微有些哽咽道,赌气似的道,“你自私,我何尝不自私因为我不想再哭,也不想再痛,倒不如一起死了算了。就算不能一起死,我也宁愿死在你前面。宁止,我比你更自私,我宁愿你比我痛,也不愿意我比你痛。”

    “你的意思是……”宁止愣了,他不确定地看着云七夜,心下居然一喜,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我

    死,你会难过”

    云七夜哭笑不得,随口道,“宁止,就连秦宜也会难过的。”

    宁止微愣,他看着云七夜,会错了意,只当她只是情义上的难过罢了。

    静下心来,刹那便是心痛如绞。

    他常常想,若是能和她做一对普通的夫妻便好了,哪怕不是很富有,哪怕贫穷,但是可以有很长的时光去了解,去发现彼此,去培养感情。可惜,天不假年,他没有一副健康的身子,去完成这些夙愿。

    云七夜望着他,声音轻且坚定,“宁止,坚持住,高家很快就会去凤天了,说不定会有好消息呢。”

    宁止看着她,微微点头。那一刹,他对未来,茫然而期待。高飞跃,你可莫要叫我失望啊……

    翌日。

    触目所及,暖阳微醺,苍穹湛蓝,白云漂浮,难得的好天气。广袤无边的草地上,芳草花香,泥土甘露,偶尔还会有鸟雀和小虫的鸣叫呢喃。俯瞰而下,这片绿色恰似那连绵光滑的绿绸,突兀出了草坡上的那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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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较量
    梦外,食梦貘幻化成手掌大小,开心地晃荡在云七夜的身旁,龇牙咧嘴地将她周身的梦魇慢慢吞吃,发出“嗷呜嗷呜”的低鸣。这么痛苦深沉的梦魇,它吃得满足极了。

    不刻,它吃到云七夜的脸旁,无意思地瞅了一眼云七夜的睡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才反应过来这噩梦是自己主人的。

    它吓得瞪眼,哼唧了一声,噌的一下又钻回了云七夜的眼瞳里,窝在黑金花纹里一动也不懂了。

    一刹,梦魇终结。

    很快,云七夜从梦里醒来,她惊叫一声,蓦地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大口地喘息着来之不易的空气,难掩面上的惊惧,眼看帐内的摆设,半晌才将神志拉回现实里。

    她颤抖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弯腰趴在弓起的膝盖上,浑身已是大汗淋漓,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狠狠地吸气,吃力地平复着骇人的惊悸,又有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窜袭而上,溢满了周身。

    在梦里,她居然梦见宁止死了。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只是梦。

    “你这小家伙,不是专门吃噩梦的吗我怎么还会做噩梦呢”

    她回过神来,轻轻摸了摸右眼,嘀咕了一声,却不知食梦貘方才贪吃,一时居然忘记了这噩梦是她的,任由那噩梦滋延得更多。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赤脚下床拿起桌子上的凉茶,就往嘴里灌,稍稍缓了缓紧绷的神经。

    眼看窗外的日头,快辰时了,也不知道宁止怎么样了

    一想到宁止,她又顾不得喝水了,慌得穿衣洗漱,朝宁止的帐子走去。一路上,她轻轻拍打着仍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断地安抚自己,自然一些,不要惊惶,不要丧气,要是叫宁止看见了,他也会不好受。

    可是,似乎不好受的人,只有她一个吧……

    一只脚才踏进帐子,她就听见了阵阵欢快的笑声,还掺杂着一道娇脆悦耳的女声,再清晰不过。若清瑜。

    她不由却步,静静地站在帐口,略有些茫然地看着帐内的众人。郑远,秦宜,几个副将,居然还有不知何时赶来北齐的陈管家。以及坐靠在床上的宁止,再就是……坐在她昨日位置上的若清瑜。

    他们或大笑,或浅笑,好似在分享着什么开心的事情,高兴极了。

    她站在帐口,一瞬竟有些窘迫无措,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只能这么看着,只能这么听着。像个突然闯了进来,坏了气氛的局外人。

    若清瑜率先察觉到了帐口的动响,她扭头,待看见来人后,忙不迭起身冲云七夜一笑,娇俏却不失矜持,“宁七哥哥,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呀快进来呀,大家伙正热闹着呢,就缺你了。这儿没有酒,若是有,你就该自罚三杯了。”

    这话里更深的意思,是说她迟到了么云七夜回过神来,若清瑜确实很聪明,这一声“宁哥哥”,更是叫得自然极了,完全没有暴露她的女儿身。可,又是谁告诉她,她叫宁七的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见谅。”云七夜面色自然地冲众人歉意一笑,缓步进了营帐。走到近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双手不由便是一颤。

    那一刹的感觉,如同那一日在海上,她在船舱里看见昏迷的他。

    她在心下不停地对他说,宁止,你活着,真好,真好。

    宁止倚靠在枕上,亦是抬眼望着她,眉眼轻笑,神采熠熠。不用诊脉也知,他的状况定是比昨日好多了。

    两相对视,云七夜不由又想起了方才的噩梦,只消一想,心脏便是一阵抽疼,疼得她眼里立时酝起了一层水雾。生怕被人看见,她忙不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将眼里的泪光掩去。

    看不见她的神情,宁止微微蹙眉,脱口问道,“怎样,昨夜睡得可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甚至糟透了。云七夜努力将眼里的酸涩逼回,她抬头看向宁止,扯唇而笑,“很好,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了。殿下呢,睡得可好”

    看着她脸上的笑,宁止亦是扯唇,“也好,昨晚太医开了些安神的药,瑜姑娘又给我送了一只安神的兰草香囊,闻起来倒也静心。”

    瑜姑娘

    这才多久,宁止就这样称呼若清瑜了

    云七夜面无波澜,只是淡淡的笑。昨晚她离开的时候,已近子时,也不曾见过若清瑜,那这香囊……是什么时候送的昨晚更晚的时候,还是今早更早的时候

    若清瑜又坐回椅子上,她垂眸,不若方才的欢喜,不由唏嘘道,“我自幼喜欢兰花,平日里会做些小东西,不想昨日竟派上了用场。现在想想,昨日真像一场梦呢,哪想清瑜的救命恩人竟然会是九殿下。我还一直公子公子的叫,真是失礼极了。人说大恩不言谢,清瑜也只能做些小事报答殿下了。那兰花安神静心,最适合殿下了。”

    说着,她抬头望向宁止,眼眶蓦地便是一红,泫然欲泣,“只盼殿下的身子能快些好,平安康健。”

    如此悲戚却强行隐忍的模样,不由叫众人心下一揪,怜悯哀叹。

    见不得女儿家落泪,郑远率先道:“瑜姑娘莫哭,殿下身子不是好转了么这可是件高兴的事情,不兴落泪。”

    陈管家生性善良,跟着道:“是啊,而且瑜丫头你一哭,我也忍不住想哭了。你是不知道,你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呵,一位故人。”

    宁止眸色微动,云七夜看得仔细。

    若清瑜泪眼朦胧,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努力朝众人挤出一抹笑,感激道:“我哭,是因为我觉得很幸福,喜极而泣。这么久来,我流浪在外,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哎……我还不曾被人如此待过,虽然我才来了不过一日,但是各位就像我的家人,殿下对我恩重如山,郑将军就像个哥哥,陈管家像伯伯,秦宜大哥虽说不多话,却也是个好人。这么多人,清瑜也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大家都是极好极好的。”

    说着,若清瑜又转头看向云七夜,感激道:“尤其是宁哥哥,她不嫌弃我的贫贱出身,带我回营。若不是她,我也认不得各位,这么多的家人,真好呢。昨晚,我睡在帐里,真是好开心,这还是我第一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住呢。”

    说到这儿,她好不容易抑下去的泪水再次涌出,滴滴晶莹落下,愈发娇弱楚楚。她慌得擦掉,苦笑道,“说好不哭了,可是我实在忍不住,真是叫各位笑话了。”

    一字一句听着,众人皆是同情地看着若清瑜,愈发觉得她温柔善良,虽说出身低微,却是不亢不卑,得体大方,丝毫不输于那些名门闺秀,俨然一

    名小家碧玉,蕙质兰心。总之,真是个好姑娘啊。

    云七夜静静地听完,转头睨了一眼宁止,但见宁止亦是颇为赞赏地看着若清瑜。她旋即低头,微垂眼眸,神情淡漠得,宛如一潭渐凉的深秋湖水。

    不刻,若清瑜蓦地抬脚走到她的跟前,将一只红色的香囊递给了她,欢喜道,“宁哥哥,你看,今早我也给你做了一个香囊,送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做一个。”

    云七夜低头一看,红色的香囊,金线为边,绣以牡丹蝴蝶模样的花纹,倒是很漂亮。云七夜伸手接过,随手将香囊放置鼻下,轻轻一嗅,脸色微变。这里面装的,分明是……蒲公英。

    一瞬,妖诡的梦魇乍现,漫天漫地的血色蒲公英。

    云七夜皱眉,不由抚上了作痛的心口。

    若清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宁哥哥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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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亲你
    王副将耸肩,不由一阵感慨,“还说呢,你溜得那么快,都没有吃上瑜姑娘做的兰花糕。人家姑娘只能亲自去你帐子里找你,结果还扑了个空,找了整个军营也没找见你。她生怕是自己的手艺不精,你不喜欢吃。”

    若清瑜可真贴心呐,这下全营皆知,是她不识抬举了吧

    云七夜笑了笑,不由揶揄,“我都没吃过那些兰花糕,怎么知道她的手艺精不精瑜姑娘太多心了。”

    王副将笑哈哈道,“不用吃也知道精啦!老七,这就是你的损失了,那些点心真的挺好吃的。这姑娘家做的小玩意儿,就是比营里的伙夫强。本来我还想再多吃几块呢,可瑜姑娘说要留点儿给你吃,结果你还没有吃上。”

    一旁,郑远跟着道,“是啊,那丫头心灵手巧,也识大体。阿妞走后,咱们一直也缺个打理后勤的。中午的时候,我和王副将商量过了,反正瑜姑娘也无家可归,刚好可以留下来帮忙。”

    闻言,云七夜挑眉,“她答应了”

    “嗯,答应了。”王副将率先回答,一脸颇有感触的模样,“说老实话,起初我还以为瑜姑娘不会答应呢,毕竟后勤算是粗活计,难为人家白白嫩嫩的姑娘了。不想她非但不嫌弃,还感谢咱们留她呢。瞧瞧,多么个善解人意,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啊。每次和她说话,咱们都觉得一股的舒心啊。”

    说着,王副将扭头望了望四周,而后朝前凑了凑,冲着云七夜和郑远低声道,“这是咱们兄弟三个说悄悄话,我也不怕什么,私心说,我觉得……嘿,其实吧,瑜姑娘和殿下还挺般配的!”

    云七夜看着一脸暧昧的王副将,当下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王大哥眼光真是刁钻啊,容小弟我发自内心的钦佩你一下!”

    “嘿嘿,好说,好说啦!”王副将不好意思地挠头,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的想法不无道理嘛,谁叫九皇子妃不洁,妾室满门抄斩。你们说,这些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咱家殿下啊可人家瑜姑娘就不一样了,虽然她出身低微,可是洁身自爱,模样和性格那也没话说。更难得的是,她和咱家殿下的爱好差不离儿,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要我说,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昨天就应该咱家殿下英雄救美,然后瑜姑娘以身相许!”

    云七夜挠下巴,这么一听,还挺有道理,简直就是一出英雄美人的折子戏啊。

    郑远不由低笑出了声,不停地点头,“这个瑜姑娘确实不错,蕙质兰心的,要是她真能和殿下成了,确实是美事一桩啊。”

    王副将打趣道,“嘿嘿,那咱们日后可就吃不到‘瑜皇子妃’亲手做的点心咯!”

    郑远摆手,“诶,无妨!只消殿下开心,咱们也是开心的!”

    “也是!”

    云七夜一字一句听的清楚,不由发自内心道,“两位的这番言谈,真是叫小弟感慨颇多,内心久久不得平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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