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
郑远皱眉,往深里分析,“如此的大张旗鼓,不但趁机打压了阴家,还杀鸡儆猴,警告了旁的将帅兵者。最重要的,此次出彩了一个祝南山。阴若熏的百万兵符上交他手,他可是崔正华的表兄,如此一来,百万兵权岂不是间接回到了崔正华的手里”
周将军点头,道,“而且祝南山新刚进军营的时候,带来了一批御医,这批御医简直就是华佗在世,不过两天的功夫就把全军的异疾治了个七七八八。如此作为,他迅速笼络了不少人心,整个辛乌军更是空前的团结!”
王副将不由嗤笑,意味深长道,“之前那么多的军医御医都治不好大军的异疾,他祝南山带去的人这么快就治好了,那些人岂止是华佗在世简直就是医仙下凡啊!该不会,这里面的猫腻,其实……就是崔正华自己搞出来的吧什么异疾,什么贪污军饷,全是有意图的!”
倒也不无道理,众人点头称是,无不暗骂崔正华阴险,“这么多的妖蛾子,崔正华倒是有耐性织网,也不怕被自己缠死!”
“哼,辛乌大军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全军上下都是杀气腾腾的,那斗志可比先前还要旺盛!看那样子,真是恨不得立刻和我们血战!”
……
耳边声声,宁止以手扶额,兀自靠在椅背上不语。崔正华的诏书都拟好了,却为何一夕突变,不退反进
是谁在暗里推了一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好异疾,又能使得崔正华不再惧怕沧澜的人,有谁
郑远不期然扫过宁止,试探道,“殿下,原本咱们还打算在半年内将辛乌打出苍流。现而今如此的状况,咱们恐怕是不行了,得另作安排才是!”
宁止回过神来,抬眼扫过众人,“是得另作安排。”
“敢问殿下怎生安排”
宁止波澜不惊,道,“只有继续打了。一个月也好,一年也罢,什么时候打赢,什么时候为止。”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皆是点头,众将的斗志却是昂扬,毫不气馁,“就算是十年之战,我等也会舍命奉陪!”
十年眉眼微挑,宁止轻吐了一口气,打吧。可是他定好的计划,容不得任何人打乱。
沧澜千花……扯唇,宁止几不可闻地一声嗤笑,他要是能被人这么随意的左右了,那他就不是宁止了!
“宁止!你这个混蛋!”
山涧深处,此时是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震耳发聩!其声直冲云霄,竟是惊得飞鸟改道,余音久久不歇!
“老子要剁了你
092舅舅
两名大汉轰然倒地,双眼圆瞪,死不瞑目。一招致命,他们的咽喉处各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源源不断地鲜血从伤口喷出,死不足惜。
男子躬身,将那两柄匕首拔出,而后慢条斯理地将上面的血液擦拭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待到干净了,他将匕首收回袖里,连连摇头,就这点本事,还敢学人杀人越货
他起身理了理衣衫,低声嗤笑,“险些弄脏了我的衣服,可就剩下这么一身行头了。要是被你们的脏手脏血弄坏了,你们可要死得更惨了。”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歇了这么久,倒是有些力气了。一个响指,身后的那两人身上竟是落了好些赤红色的花瓣,好似一团团烈焰,顷刻便将两人覆盖掩埋。
肮脏的身子,圣洁掩埋,兴许会宽恕些你们的罪孽……
半个时辰后,人来人往的大街,他总算进了向城地界,忙不迭寻了路人问路,“姑娘,请问向城北营怎么走”
“你……你再往北走,半个时辰就到了!”见男子满脸的乌黑,少女有些害怕,匆忙说完就跑,速度之快,好似身后有饿狼追赶,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跑这么快干什么男子不明所以,愣了愣,没问出口的话只能转向一旁的妇人,“大娘,请问,这个……哪边是北”
大娘三十出头的妇人气得不轻,恨恨地瞪了男子一眼,“混蛋,有没有点眼力劲”冷冷地白了男子一眼,妇人转身就走。
愕然,男子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半晌后他终是下了狠心,张嘴一声大喊,“我很有钱!敢问哪位能送我去向城北营谁送我去,银子大大的有!”
全场立时哗然,“我送您!但是得一两!”
“俺送您吧俺只要三十个铜板!”
“滚,老子送公子你!老子力气大,吃得少,只要十个铜板!”
……
眯眼看着众人,男子的声音转而淡淡,“一个铜板,少一个不给,多一个也不给。”
“啊呸,你不是给银子么”
“不守信用!”
“铜板也行,一个就一个,我送你!”一声脆响,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孩子竞标。
“有劳。”男子朝小孩子自认为温柔一笑,旋即随之朝北而去。嘿嘿,又省了不少钱。就冲这点,全天下得有多少女人哭着喊着嫁给这么简朴节约的他
“梦白,我是个吃了亏不发一声的人吗”几个月前,宁止在赶赴北齐的前一晚,如是问他。
他闻言发笑,“当然不是,你是个没有吃亏都会叫全天下知道的人。”
“那万一我吃亏了,你会不会帮我讨回来”
“呵,这话倒是有点意思了。试问这天下谁敢算计你,谁又能算计过得你这吃亏的,恐怕只有他们吧”
“我认真的。”
“那你更不用问了,你要是真吃了谁的亏,被人欺辱了去……这么多年,你该明白我会如何”一字一顿,掩不住他嘴里的寒意,以他的手段,定是要对方惨到后悔做人!
笑,宁止意味深长,“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此一去,指不定哪一日会用到你。”
“只消你一句话,随叫随到。”
笑得突然有点难看了,宁止替他悲哀,“……可别迷路。”
因为迷路,他整整迟到了两日。
北营门口,大老远便认出了男子,等了三日的秦宜利落地冲男子单膝跪地,心下却是纳闷,缘何只有姬梦白一人那些随行的侍卫和马轿呢
“秦宜见过侯爷!”
“瞧这一脸的花糊,叫猴爷还差不多。”自嘲万千,姬梦白顿了顿又道,“赶紧弄洗澡水,本侯都三天没洗澡了,敌人闻着我的身上的味儿都能寻到我在哪了。”
秦宜眼皮一抽,硬着头皮消化男人的话,“侯爷放心,卑职这就去办!”
“殿下,小侯爷到了,正在洗浴。”帐内,闻得消息,宁止微微点头,仍是不动声色的议事。待到一个时辰后,他掐住了时间,将事情告知,“小侯爷来了。”
众人惊得不轻,慌得出帐,却见姬梦白已经在帐外不远处随意地观看,模样闲肆。
“侯爷!”
闻声,姬梦白回头,兀自眯眼看向宁止,居然能有人叫这小子吃亏。
旋即扯唇而笑,姬梦白三十多岁的模样,那张早已洗净的容颜贵介如兰,一双狭长的眉眼竟是似极了宁止,只不过不若他那般冷淡,自是媚眼如丝。
眼波微动,他嘴边那颗浅褐色的小痣盈盈,徒然增了一股说不出的阴柔。清风拂面,他头上的淡色冠带飘扬,一身不喜坠饰在身的蓝色锦袍,更显其雅致,飘逸洒脱。
柔和的阳光下,宁止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人正冲着他笑,那笑容有些孩子气,如同那艳丽的桃花一般灿烂。
他缓步朝姬梦白走去,待走近了,却又是隔了一段距离看着他,但见姬梦白在这片光影里微笑,轻声唤他,“阿止。”
不若姬梦白想象中的那样欢欣,宁止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的高兴,只是眯眼,然后蹦出一句险些摔死他的话,“你是谁”
姬梦白愕然,脸上雅致不复,孩子似的急了,忙不迭指了指自己的脸,他大步凑近宁止,声音哀怨,“我的脸没洗干净你小子居然敢说不认识我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一声冷嗤,宁止揶揄,“迟了两日,你叫我怎么冲你人性”
不过一句话,姬梦白的眼眶竟是红了,说话含糊不清,还带起了浓浓的鼻音,“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我带了十个小黑来,一路上被人暗杀了个精光,最后就连我自己也迷路了……跌摸滚打,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全身上下最贵的东西,就只剩下我贵族的血液了。你是不知道,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饱饭了,就连晚上都是睡……坟地。”
说完,姬梦白扁了扁嘴,泪珠子在红通通的眼眶中模糊打转,却拼命地想要憋回去。
见状,众人顿觉姬梦白说不出的可怜,尤其嘴边那颗痣,随着唇瓣颤抖,看得人的心都碎了。
哎,众人立时忍不住叹息,心生怜惜。
就连宁止也顿觉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放软了语气,冲姬梦白低声道,“想哭……那就哭吧。”
那就哭吧!
姬梦白立时钻进了宁止的怀里,死死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呜哇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声声呜咽,“我也不想哭……可是实在忍不住。前几日汪大人还说我太娘了,我当下……呜……就恼了,还跟他大吵起来,本来是想显得男人一些的,结果吵了没一会,呜……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哭了。你是不知道汪大人看我的那眼神……他娘的,太伤男人的自尊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男人
额头一痛,宁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汪大人怎么忍心欺负小侯爷真是太没人性!暗骂汪浩康,众人纷纷作同情状地看着姬梦白,试问整个苍流谁是拿水做的
答案可不是女儿家,而是——小侯爷姬梦白。
关于此人,着实叫人无语得紧,若你问他,九个桔子分给十三个人,怎么分才公平他定会理所当然地回答,杀死四个人呗。
如此极品的答案,倒不是姬梦白心肠歹毒,而是因为他的脑子压根不会转弯,直直一条。好比前面有堵拦路的墙,他只会跳过去,或者把墙推倒,反正就是不知道从旁绕道而过。
“阿止……”抽泣,姬梦白终是离开了宁止的肩膀,眼眶通红,“我也不想哭的,一见面就如此,是……呜,是我失礼了。”
看着泪眼婆娑的姬梦白,宁止面不改色,“没关系,老年人都这样。”
姬梦白的眼角一抽,哽咽声渐进有些暗哑低沉,“你怎能如此以下犯上想当年你小的时候,就是穿开裆裤的时候,你的小鸟……”
“我现在不小了,而且还清楚地记得你被汪家小姐派人追了几条街逼婚的事。”一刀子扎进姬梦白的心窝,宁止直直戳到了他的痛处。
缘何汪浩康老和姬梦白对着干便是因为姬梦白拒绝了他家宝贝小女的爱意,乃至汪小姐撕破了淑女的面皮,不惜迈出深闺,当街发飙逼婚!连续几日,没强了姬梦白,倒是吓坏了不少路人,此后便引以为苍流佳话!
 
093师兄
泪水侯,姬梦白
这个极品男人,整个苍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关于他的事迹,实在不敢叫人恭维,每每都能叫云七夜起上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百闻不如一见,这男人可不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啊。
云七夜面不改色道,“甥媳见过侯爷。”
“免了。”姬梦白缓步走到云七夜跟前,他俯身看着她,眸光愈发的深邃。不刻,他蓦地伸手覆上云七夜的侧脸,准确无误地触到了假面的接点,旋即一扯!
一惊,云七夜只觉那层假面迅速扯离了她的脸,真容立现。
姬梦白眉眼一动,好似解脱了般,轻轻吐了一口气,低声呢喃道,“果然,是甥媳啊。”
“梦白。”身后,宁止直呼姬梦白的名讳,带了丝恼意。
“嗯”姬梦白不曾回头,仍是看着云七夜。
宁止冷声道,“请你退后。”
“为什么”姬梦白不理会,继续看着云七夜,冷不防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云七夜也被那人拐带到了怀里。他悻悻,旋即站直了身子,但见宁止将云七夜紧紧地搂在身前,完全据为己有,不容他人觊觎。
姬梦白挑眉,有些疑惑,“阿止,你和七夜……相爱”
宁止危险地眯眼,声音冷得让人牙根打颤,“你说呢”
姬梦白很识趣味,立时一脸诚恳,发自内心道,“何止是相爱,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配,绝配啊!”
算你识相!宁止双手怀住身前的云七夜,将下颚抵在她的肩上,眼里的波光流转,“呵,舅舅的眼力劲不错。”
“应该的,应该的。”姬梦白颇为谦虚,转而又道,“可你知不知道在此之前,舅舅一直很担心你”
宁止不明所以,“担心什么”
姬梦白眉眼暧昧,贱兮兮地解释,“你这年纪的雄性,哪一个不是热血沸腾,精力无限的啧,可你你和七夜成亲之前,洁身自好得有些过头了。不但不碰女人,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说实话,舅舅那时候真是担心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柳下惠,还是龙阳癖再还是……”
姬梦白的眼角扫过宁止的某一处,转而欣慰,“如今看来,是我多心了。”
宁止冷哼,抱着云七夜的手一紧,眼带寒光。
视而不见,方为保命之道!
姬梦白转移了目标,又看云七夜,诱哄道,“七夜,来,叫声舅舅给我听听。”
不习惯和认识不久的人如此亲切,云七夜顿了顿,憋出一声,“……姬舅舅。”.
鸡舅舅姬梦白立时哀怨,惨惨道,“七夜,你很不乐意叫我舅舅么还是你在怨我怨我刚才险些伤了你。”
那一瞬间,这天底下简直没有比姬梦白更可怜的人了。
云七夜心下一揪,慌得摇头否认,“舅舅多心了,叫您舅舅,是甥媳的荣幸,自是欢喜还来不及。”
“是么”姬梦白眉眼一动,立时笑得开心,“既然如此,我准许你亲我一下。”
这位泪水侯……能不能正经一些云七夜愕然,挤出一丝讪笑,“呵,舅舅,很会开玩笑。”
姬梦白仍是笑,意味深长,“莫怪宁止喜欢你,七夜真是可爱得紧啊。你是不知道,你小的时候,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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