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这一朵小黄花送你啊。”随手摘了一朵花,云七夜将它插到了男子的发丝里,当下便笑弯了眉眼,“好姑娘啊,真漂亮。”
脸色有些黑,宁止不依不饶,“以后还会送么一天一朵。”
“园子里的花可没那么多,你莫要辣手摧花了。”
“怕什么,再种便是了,就像壁虎的尾巴,总会长出新的来。”
“……但愿,幸福也是啊。”
——这样,就可以永远幸福了。
——永远。
那一日的午后,天空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且不去问它将来如何,只问此时此刻。
于是所有的春天都在那一瞬绽放。
那一日的黄昏,夕阳斜照,彩霞斑斓。
晚风抚过两人贴在一起的发丝,满园的花儿随风轻轻起伏,醉人的香气。
即使长生不死,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跪倒任我差遣,却也比不上那人在某个午后浅浅的微笑来得骄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暖了岁月。
只此,世间再无第二人。
徐皇后惨死一事已过数日,中原四国的舆论却是不休,甚至一浪高过一浪。谁承想素来高贵的九殿居然会变态到分尸的地步,莫怪徐家失势后,他一直按兵不定,却原来一直在忍耐!如此有违人伦的做法,着实让人胆寒不齿!
苍流朝堂,诸位皇子大
109帮他
“不!你滚开,滚开!不要碰朕!滚开!”加快了逃窜的步伐,宁志茂一路大喊,可尚未进殿便被徐皇后抓扯住了衣衫,旋即便被她掀翻在了地上!满身的腐臭,女人咚的一声坐到了他的身子上,源源不断的臭血流到了他的胸前,脖颈,耳朵,甚至嘴里,骇得他几欲作呕,“救命!救命啊!”
“不会有人救你的,哈哈!不会!”疯狂的笑,徐皇后伸手触向了自己脸颊,但见那尖利的指甲猛的抠掐进了自己的肉里,用力撕扯出了一块血肉!吓的尖叫,宁志茂苍白了脸色,但见女人猛的将那块鲜血淋漓的肉伸到了他的眼前,语气温柔,“皇上,你饿不饿吃块肉吧。……你吃啊,这可是臣妾的肉呢,很好吃的,你吃啊。”
险些吐出来,宁志茂慌得扭头躲闪,而后又冲殿外的众人呼喊,“来人啊!来人!快,快把这妖妇赶走!谁要是能赶走她,朕封他的大官!”
可谁敢只怕还没当上大官就被徐皇后掐死了!皆是后退,众人只当没听见,谁也不敢靠前。眼里的血水更盛,徐皇后的脖子蓦地发出一阵嘎啦声响,旋即狂躁地掐住了宁志茂的脖子,使力的摇晃,“掐死你!掐死你!”
“救命——咳!救——咳!救命……救……”被掐的直翻白眼,宁志茂痛苦地挣扎,脸颊憋涨的通红,几欲窒息而死!就是不放手,徐皇后双手的力道越发狠重,已然将宁志茂的脖子掐出了道道血印。就在宁志茂几乎绝望的时候,徐皇后蓦地松手,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扭头就走,吓得殿外的众人呼喊着逃窜。
不曾理会他们,女人一路下了台阶,眼看就要出院,脚步蓦地又是一滞。片刻的死寂,她僵硬着身子掉头,又朝宁志茂跑去,疯狂的大喊,“杀了你!杀了你!”
“救命!救命啊!”徐皇后的速度太过快,宁志茂根本来不及起身,唯有翻身朝后滚爬。然而还没挪动几步,徐皇后已然抓捏住了他的脚踝,使力地将他挥甩而出!
“啊!——”重重地磕碰到了一旁的墙壁,宁志茂摔滚而下,只觉五脏六腑好似都错位了般,绞得他连吐了好几口淤血,脑子里一阵嗡鸣。大步朝他走去,徐皇后正欲下手,却又在咫尺之地转身离开,同方才那般朝院外而去,只不过她的双腿好似灌了铅般沉重,行走间艰难极了。
霍的顿在原地,她挣扎着脚步,嘴里念念有词,“回去。”
“走!”
“嘻嘻,回去。回去杀了那个薄情寡义,虚伪透顶的男人。”
“走!”
……
良久,她自顾自和自己说着话,重复着走与回。一瞬狰狞,她痛苦地嘶喊出声,发疯似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那样大的力道,顷刻便有好些发丝脱落,甚至连带着头皮也被扯拽而下,直直露出了下面的血肉白骨,端的是怵目惊心!
见状,众人齿寒地朝后退却,好些人更是湿了裤裆。许久,女人揪扯的动作终是停下,转而低头寻找着什么,“哪里在哪里……”
“咯咯,在这!”喜极,她弯腰捡起一把丢弃在地的剑,猛的朝自己的身子刺去,一剑又一剑,血肉开绽迸裂!良久,她终是将那把剑扔到一旁,而后朝外跑去,速度之快,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立时瘫坐在地,众人劫后余生般的哭喊,全身都是汗水的浸濡。亦是瘫坐在地上,赵仵作牙齿打颤,身子抖个不停,“张……张大人,此事蹊……蹊跷啊。”
早已湿了裤裆,张义面上尽是泪水,结结巴巴地几不成声,“徐……徐氏,冤……九殿……冤……”
过了许久才平复过来,众人这才发现痉挛抽搐的宁志茂,“皇上!快,快传太医!”
“徐……徐……”剧烈的抽搐着,男人满身是血,腥臭至极,大多是徐皇后的。目眦尽裂,他的眼瞳急剧涣散,渐进没了焦距,他只能看见宫人惊惶失措的脸,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快传太医啊!”
“快!”
黑魆魆的宫楼角檐,女子身形腾跃,速度之快,宛若惊鸿转瞬。紧随其后,男人随之一路出了皇宫,直奔人烟稀少的荒郊。
落地,云七夜弯腰急剧的喘息,原本漆黑的双瞳已然染变了红色的血瞳,面色苍白若纸。眼看宁止沉睡,她偷偷离开别院想要操纵徐皇后为他洗去冤屈,却不想竟是遇到了驭尸的行家,若不是最后对方手下留情,她定是万劫不复!
——沧澜千花!
吃力地平复着呼吸,她蓦地起身,但见男人从夜色里现身,步伐之悠闲,好似享受着月下晚风,郊野静谧。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女子的血瞳渐进恢复成了原本的黑盈,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师父。”
“呵,凰儿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师父说笑了,以我的能力,何德何能赢过您到底是您让着我罢了。”
不以为意,沧澜千花缓步走向女子,“凰儿,为师予你的锦盒可收到了那里面的玉块刻着本教的长生之诀。”
面无波澜,云七夜淡淡道,“恐要叫师父失望了,我自认为没有能力接任教主之位,还请您收回锦盒,另择能人立之。”
“能人”兴致缺缺,沧澜千花不可置否,“这世上配当下一任教主的能人,除了凰儿你,可还有谁”
“师父长生之体,万世千岁,大可重新培育魔体。”
“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建议……”似乎动心了,沧澜千花笑的无害,话锋却又是一转,“可惜,本尊没有那耐性。万世千岁,我更不喜漫长的等待,委实枯燥无趣。”
皱眉,云七夜忍不住冷嗤,“可缘何非要是我!”
“不为何,只是……我想罢了。”语速缓慢,男人带着洞悉一切的目光,却又是淡漠无一物,“只消我想,就连天上的星轨,我也要它改变足迹。”
“师父的话倒是豪情,可您莫要忘了,还有神之体存在。万世千岁,这世间万物枯荣,不止您一人说了算!”
——神之体!
“姬梦白么”起了兴致,沧澜千花伸手抚了抚胸口,意味深长,“丫头,你以为神之体就能伤到我呵,简直就是笑话,愚不可及。半年出不了沧澜教的大门,梦白倒是自信得紧,乃至不惜自残。可惜这半年之痛的人只有他罢了,而我……这世上,任何人事也伤不到我。”
说着,男人蓦地挥袖,但见一道流光疾影劈空而出,直入地面三寸,旋即又迅猛地划向了不远处的林木!不过眨眼的功夫,土里传来一阵轰响,剧烈的震荡直冲地表,数颗大树摇晃震颤,粗壮的大树竟是开始绽裂,而后嘣的一声爆炸,绿叶枝干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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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慌得飞身朝后躲闪,云七夜难掩面上的惊诧,耳旁是男人阴沉的笑,“丫头,看到了么你现在该明白本尊和姬梦白的伤势,孰轻孰重了吧”
瞪大了眼睛,云七夜蓦地明白了,“舅舅已经牵制不住你了”
不否认,沧澜千花笑,“对,从今往后,苍生万众,皆匍匐于我。神已经死了,唯有魔渡众生!”
“力量失衡,一旦魔体没了神的牵制,那也断断维持不了多久!”
“所以……我自己创造了新的神。”
一愣,云七夜不解,“新的神”
神色诡秘,男人周身的雪花盈盈,整个人透出的感觉极为虚幻,“凰儿,你斗不过我的。我奉劝你趁我还没恼了之前,且随我回去。”
“我说过,我不会回去,师父你不用再费心了。”有了些不耐,云七夜斩钉截铁,全然没
第191章 110约定
眼角一抽,云七夜不乐意,“我还不如面壁!”
“白日,做梦。”四个字,宁止眯眼冷笑,骇得云七夜连忙转身开门。身后,宁止的身子迅速贴了过来,伸手将她朝床上带去,转瞬利落地扑倒!
低头,他几乎贴着她的唇说话,“七夜,都这么久了,你的觉悟怎还如此之低只消我想,你以为你有说不的余地”
哭丧着脸,云七夜道,“心都黑了,黑了良心了你,禽兽!……嗯!”咬着她的唇,宁止笑,“禽兽那我就做做禽兽的事,也对得起夫人你的赞誉。”
窸窸窣窣的声音,有风从如意窗吹入,拂起薄纱床幔,轻轻泛起柔和的波动。十指相扣,一室皆春。
“累了”察觉到她的恍惚,他旋即轻柔了动作。
“……嗯。”她无力的哼了一声,一动也不想的动了。附在她的耳旁,宁止好心地放过了她,“那你睡吧。”
喜极而泣,她感恩,“好啊!”
“睡吧睡吧。”轻轻地吻了吻女子阖起的眼皮,宁止的声音温柔,却又在下一刻继续攻占她,“我自己能行。”
瞪眼,云七夜破碎的指控,“禽……禽……禽兽!”
“你逼我更禽兽”
“没……没有!”
“嘿嘿,晚了!”说着,男子低头,俯身将她所有的控诉吞咽在唇舌间,就是要狠狠地禽兽!
终是明白了何为祸从口出夜晚,在云七夜被禽兽中落幕——
宣平宫本是历代皇后的寝宫,自今朝的徐皇后被废后一直闲置,时刻准备迎接第二位女主人。整个苍流的臣民亦是翘首观望,纷纷猜测皇上将会立哪一位妃嫔为新后,自此母仪天下,富贵荣华。
可谁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新后没立成,旧后骇人惊悚,先是暴毙冷宫,而后又是诡怖诈尸……不但连累了九殿被冤枉,更甚者还伤到了皇上!
那晚,徐氏诈尸后迅速消失,所有的宫人壮着胆子寻了数日也未寻到她的踪影,直到三日后她的尸体被人在宣平宫的廊道里发现,仍是死不瞑目,双眼猩红凸暴,周身腐烂不堪,恶臭中爬满了蛆虫秽物……
如此模样,委实吓坏了好些太监宫女,当下便哭喊着出去叫人。不过几日,宣平宫已然成了皇家的耻辱隐疾,就连锦妃也没了入住的意思,私下里倒是琢磨着若真能登上后位,一定要让皇上为她新建一处别宫。要是住到宣平宫那种地方,指不定招来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尚在病榻上,宁志茂仍是昏沉,夜夜噩梦呓语,总是说徐皇后又回来了,就在门外哭着喊他一同下去呢。不信你们看呐,她现在就在门缝里看着呢。
闻言,宫人们皆是吓得抽噎瑟缩,怎也不愿意在皇上的寝宫里伺候了,他的话一天比一天可怕,他们也觉得徐皇后好像真的又回来了!
为皇上诊治了好些时日,太医们皆是一筹莫展,药物治标却不治本,归根到底是徐氏惊到了皇上的心智,乃至他脑子里全是徐氏的幻影,跗骨之蛆般不死不休。长久下去,就算皇上的身子完全康复,往后也会惊悸体虚,为今之计唯有静养宽心,断断不能一蹴而就。
朝中,大皇子和几位王叔暂时监国处理政务。大皇子甚至特地请了好些德高望重的僧人为后宫冤死的亡灵超度,一来可以压制些负面的舆论,二来也可以安抚惶惶人心。私下里,他更是暗示众僧,言是不愿再看到徐皇后为祸六道轮回。
——镇压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只此,偌大的后宫纸符焚香,梵音恒响,大老远也能听见众僧手里的法器鸣响,夜以继日的超度那些冤死的往生者。足有半月之久,宫人们的惊惧渐进平复,尤其那些当差夜值的人总算可以安下心来,不用再怕夜幕里出现个什么鬼魅魑魉。
太医院那边,此一月更是异常的忙碌。除了皇上外,九殿下的病情不知怎的竟是急剧恶化起来,大有灯枯油尽之势。压力甚重,除了几名留守的太医外,其余的太医皆去医看二人,寝不安席,不敢稍有疏忽。
时值仲夏,乾阳的天气酷暑难耐。
烈日将大地炙烤的滚烫发热,偶有风起亦是一股热浪翻腾,火烧火燎。道旁的树木蔫蔫地耷拉着枝叶,蝉声聒噪绵长,端的是叫人心烦。街道商肆更是人烟稀少,不复往日的热闹,大家再也没有心劲出来玩闹,迳自躲在家里避暑解闷。
待到夕阳西下,天气总算凉爽了些,但见那晚霞浓墨重彩般染了天际流云,好似一幅江南水墨画。别院里,水榭花树复尔绮丽幽静,舒适的晚风拂过窗棂外的花丛,沙沙作响。
软榻上,宁止仍在昏睡,墨莲般的乌发衬得男子的脸色愈发苍白,难掩周身的病态。隔着一道屏风,几名太医良久后放还了手里的金线,而后冲几名女婢交代了半响后皆是起身离去。
走了老远,几人停在了僻静的拐角处,其中一名太医终是忍不住问出口来,“肖太医,您的医术是咱们里面最高的。依您看,殿下的病情到底如何”
闻言,肖太医一声叹息,缓缓道,“我为殿下诊了七年的病,自是最了解不过他的症状。按理,他这个时候不该发病的……”
“可现在又是为何呢”
“也许……真的是大限已到。”低声说着,肖太医伸手指了指廊道外的天空,摇头无奈,“天妒英才……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原本还以为殿下能熬到冬日,谁想竟是连夏天也……”
欲说还休,众人却也明白,皆是沉默不语。
许久,王太医低声道,“也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难不成真有妖魔从地狱里爬出来作祟先是徐氏诈尸,然后皇上龙体欠安,再然后殿下的病情又莫名其妙的恶化。如此情况,倒真是有些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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