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赫连雪居然打伤了宁止
蹙眉,云七夜抬脚跟着陈管家朝喜房跑去,一进房,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血腥味,外厅里更是乱作一团,挤满了一群絮叨皱眉的太医,还有几人衣衫不整的,想来是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角落处,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泪眼汪汪地坐在椅上,难掩面上的焦急。一旁,丫鬟打扮的少女正低声劝慰,“小姐莫怕,那歹人已经离开了,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杂乱间,内室里时不时传出阵阵痛苦的咳声,那声音,好似要将五脏六腑活活咳出来般。见云七夜来,秦宜躬身一礼,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皇子妃,殿下叫您来了以后便进去。”
为何要叫她云七夜纳闷。
为何要叫她!柳思月皱眉,顺着秦宜的目光看向云七夜,一瞬有些怔愣,一身红衣的云七夜,芙蓉面,桃花眼,只是那半张脸上,为何沾了些许泥土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她真是个很美的女人,美得让她不由嫉妒。
她咬唇,又在心下宽慰自己,这天底下美人何其多,不多她云七夜一个,没什么稀奇的。再说了,美又能如何还不是破鞋一个!殿下永远不可能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不理会满屋子异样的目光,云七夜朝秦宜颔首,转身朝内室而去,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和咳声,她十指一紧,不由生出一股焦躁,事态似乎有些乱了
。
“殿下”
象牙床上,宁止躺在床上,浓墨长发散落在枕上,领口处却是血污一片,黑黑紫紫,已经凝固多时。云七夜走近看他,男子漆黑的发,苍白的面,嫣红的唇,三色相交,竟有种凄艳之感。
他重重地喘息,抬眼看着不慌不乱的女子,这半张脸的花胡,她是去玩泥巴了“咳!云七夜,你过来。”
点头,云七夜走到宁止床前,冷不防又被他扣住了手,唯有躬身靠近他。一时,血腥和幽兰的味道相交
034交锋
闻言,宁止抓着床单的十指蓦地一紧,指尖泛红,很快将那床单搅得拧巴皱起。他面无表情地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云七夜,何曾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
“谁说我不想……咳咳!”他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他慌得推开咫尺的女子,转而抓扯着了胸前的衣衫,弯腰痛苦地咳了起来,胸口憋闷得厉害,嗓子眼里有股腥热作祟,迫得他张口就是一股腥热,丝丝殷红溅染在被面上,那张脸竟比纸还要白。
“咳咳咳!”再也停不下来的咳声。
若是他想活,又何苦抵制吃药,这般作践自己
眼见他如此的痛苦,云七夜抿唇,觉得方才的话有些突兀。她微微叹气,伸手抚上宁止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要为他抚平气息。
“咳!”宁止闭眼咳着,只觉胸口忽然传来被人触摸的感觉。他一惊,倏地睁开眼,便见眼前的女子垂眸,睫毛形成了一弯扇影,她伸手抚顺着他的胸口的气息,恰如其分的力道,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如同那日。
温暖
宁止蹙眉,几乎要自嘲了,怎会有温暖那样奢侈的东西,奢侈到需要用很深的寒冷和疼痛才能体会到。他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深有体会。
“咳!你在干什么”他挥手,想要推开云七夜。云七夜不曾躲避,她不慌不乱地抚着,专注于他胸口的眼神,隐隐有着认真。许是身上穿的单薄,显得她整个人有些娇弱,要是他推下去,指不定会让她掉个胳膊断条腿的!
她哪里有那么娇弱都是假的!胸口又是一阵起伏,宁止简直和自己赌气了,终是,那双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她身前几分,他口气不耐,“不准碰我!”
云七夜微怔,看着咫尺的宁止,苍白若纸的面,连带着唇角那几丝来不及拭去的殷红,一身白衣衬得他虚弱不堪,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然,那双眼中的凌厉仍在,仿佛悬崖上的荆棘花,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自己脆弱的花蕊。
她移回了手,也不生气,只是耸了耸肩,“殿下你很难受,咳了那么多血,你不疼吗”
宁止咬牙,不着痕迹地拭去了眼里咳出来的泪花,恼道,“我不疼!咳咳!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是吗”云七夜闻言,顿觉好笑。人的自尊,都是这么脆弱而敏感么宁止,可真是个别扭无常的人呐。初见他,尊贵翩跹,而后刻薄,阴险,甚至残忍。可今日,她又觉得他有些好笑的孩子气了。
她毫无顾忌地掀起裙摆,用裙角擦了擦手,也是一脸嫌弃,“可巧,我也不喜欢碰别人。”
“那你还碰!”还摆出这一副比他更嫌弃的表情!宁止胸口的气息一滞,恼得不轻,冲云七夜怒道,“滚出去!”
被他猛地爆发出来的吼刺得耳膜一阵嗡声,云七夜揉了揉可怜的耳朵,出嫁从夫,“是!”语毕,她立时起身,如遭特赦,头也不回地朝外厅走去。那急匆匆的模样,宛若身后有条追逐她的可怖猛兽。
“站住!”蓦地,宁止
又叫住了她。
她转头,就见宁止那张俊颜,怒气满满,“殿下何事”
“叫陈管家进来,其余的人都滚!”
“是!”她乖巧应着,不用她传话,宁止那憋着怒气的一吼,外厅里的人不聋,早就听得清楚。
陈管家擦了把冷汗,小跑进了内室,心有戚戚焉地看了一眼云七夜,擦身而过
035洗澡
很快,她又回到了宁止的房间。
此刻的外厅里,不同于方才的杂乱,一个人影也寻不到。秦宜、陈管家、柳思月,一干的太医下人……全都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宁止那剧烈的咳声,所有的喧嚣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里安静极了。
宁止呢,可还在内室可是听不见咳嗽声。
她微微皱眉,放轻了脚步朝内室走去,轻轻推开那扇门,瞬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润湿了她的脸颊。就见内室里热气氲蕴,水雾缭绕,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恍如瑶池仙境。她随手扇了扇,哪里来得热气待到扇得个七七八八,看清楚不远处的旖旎景色,她不由退了几步,嘴角一抽,险些血喷三丈。
内室的正中央,多了一个半人高的浴桶,氤氲在一片水雾中,水面上铺满了香体用的香草花瓣。淡淡的云烟轻雾中,宁止背靠桶壁,闭眸养神,偶尔轻声咳起,几不可闻。他裸露着的上身全然暴露在这一片热气中,裸背光洁无瑕,宛若一块美玉。
男子一头乌发随意束起,偶有水滴顺着发丝慢慢趟过,顺着脖颈落入水面,消失不见。那张略有些苍白的脸,微微泛着几抹病态的酡红。荧荧光影里,浴桶里的人,飘忽的恍若幻影。
谁听见响动,他睁眼,那一双眸子竟是澄莹如水。他转过头去,斜斜地靠着桶壁上,不羞不怯,就那么百无聊赖地看着云七夜,那眼神,直看得云七夜有点发毛。
一时,空气里静谧的,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微微波动的水声。
——飞来横祸,他被她看了!
“咳……”宁止掩嘴微咳,只是声音比方才大了些,不是都叫他们滚了么她又回来做什么难不成……偷看他洗澡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她先是摸了他,现在又窥看了他的身子,她还想干什么思及此,阴鸷之色瞬时拢上眉梢,他盯着云七夜,硬生生抑下那阵咳意,脸庞紧绷着僵硬的线条,清晰可见颈间脉搏的剧烈跳动。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发现,他的心灵竟是如此的脆弱。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怄的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无妄之灾,她把他看了!
云七夜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止,她不着痕迹地踮脚,哇,看得更清楚了。浴桶里的男人,不仅生得美,而且生得妖。
那一头乌发随意束着,些许浸入水中,宛若水藻般绽开了妖娆的弧度。白皙的肤,嫣红的唇……水波粼粼,滴滴水珠紧贴,顺着他身子的弧线滑落,路过下颚、脖颈、喉结、锁骨、胸膛、窄腰……一层香体用的幽兰干花漂浮在水面上,下面的,她看不见了。
啧,这光景儿,可比那日的脱衣图好看多了。重点是多日的夙愿得偿,她看见了他前面的光景,那锁骨,那结实的胸肌,**儿得狠。
满室的热气弥漫,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点热。微微一晒,她咂摸着唇,视线上移,就见不同于方才,宁止的脸上渐渐有抹不正常的酡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了。不过不同于他,她的心都是黑的,不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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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还看!
气结,宁止狠狠地瞪着云七夜,两相对视,谁也不肯先妥协,只有两双瞪得越来越大的眼,一双他的,一双云七夜的。
忽而,一颗豆大的水珠从发间滑落,一路滑到男子浓密的睫毛上。他微微眨眼,那颗水珠转瞬又跌落在唇瓣上,卡住不动了。
……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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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发绳
“……”眼皮抽得厉害,宁止扭头看着再次出现的女子,又回来作死!他抿唇不语,额上隐隐浮动的青筋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想起身抽她,可是又不能。
他靠着桶壁,左手支着下巴,水下的右手已经握成了拳状,他有病在身,受不了太多的刺激。不能生气,不能,他看着云七夜,背部肌肉紧绷,强装淡定,“云七夜……门关好了”
云七夜一路小跑进来,狗腿道,“关好了,现在这屋子里就剩下殿下你和我了。”
宁止一个哆嗦,就见云七夜眼眸弯弯,嘴角翘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纳闷,这呆瓜开心个什么劲儿因为这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吗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想看两厌!
他尽量心平气和,怕自己忍不住冲出浴桶去抽她,他耐着性子,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滚出去,滚出我的房间。”
云七夜面不改色,居然走到了浴桶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浴桶里的宁止,看得宁止如临大敌,不停地往水里缩,生怕漏出什么不该漏的。她咧唇一笑,再一次驴唇不对马嘴,出奇地讨好,“殿下,要搓背吗”
你有病吧宁止唇角一抽,冷静,“……我自己可以来。”
“您的手不够长。”云七夜蹲下身来,靠得更近了。
宁止的眼角直突突,热气熏得他有些虚弱,“……云七夜。”
“嗯”她歪头。
“你是吃错药了还是你很闲”
云七夜耸肩,她也很想闲啊,可是没法闲,她刚才忍着长针眼的危险,看得非常清楚——那根原本应该缠在她左手上的,几近透明的丝线,果然在宁止这里,还被他光明正大地绑在了头发上。
她暗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便宜便宜宁止,趁给他搓背的时候,也许可以把丝线拿回来。
“回殿下,我有那么丢丢地……很闲。”
宁止握拳,面上仍是懒洋洋的,他开口的语气带着恶意,“我恍惚记得,刚才有人边擦手,边说自己不喜欢碰别人。而我,也不喜欢别人碰我,所以你和我,谁都没必要忍着恶心……碰彼此。”说完,他丢给她一个白眼,嫌弃至极。
云七夜无言以对,哎,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她不甘心,她的宝贝还在他的头上呢。她言笑晏晏,“……这个,我是殿下的妻子,按理,不算是别人。”
妻子这个词,太别扭,也太陌生,云七夜倒是变通得快。宁止不由冷嗤了一声,眼眸微眯,忍不住嘲讽道,“你不是很想叫我废了你么”
云七夜一怔,有点想煽自己的嘴巴了,祸从口出,报应全来了。这个祸国殃民的男人,太爱记仇,而且得理不饶人,看似一个郎,实则狼一个,妖里妖气的,表里不一。
“没话说了”看云七夜吃瘪,宁止心下快意,溢出了几丝恶意的笑。他伸手,看似随意地将头上的那根丝线扯落,足有半只手臂长的透明丝线,韧性十足,透明且细,兀自散着悠悠光泽。不久前,它还缠在云七夜左手的五指上。若不是眼尖,他也拿不到手。
他懒洋洋地玩弄着那根丝线,拉一拉,扯一扯,看得云
七夜心疼不已。半晌,他睨了一眼云七夜,意味深长道,“这东西,很适合杀人啊。”
他倒是有见识!云七夜心里咯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宁止把玩在手里的丝线,掩在袖下的手不由握成了拳状,尖利的指甲慢慢掐进了掌心的肉里,有些疼,却也顾不上。
看她的样子,宁止扯唇。今天他才发现,他的……妻子,云七夜——如果可以,他自动忘却她窥了他身子的事——她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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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行刺
“咻——!”原本软绵的干花,此刻好似一枚锐利的铁锥,带着破风声,直直朝云七夜的面颊袭去!
云七夜弯腰,恰好捡拾那块掉在地上的帕子。几乎同一瞬,那枚干花带着风声,锐利地擦过她的身畔,势如破竹般击破了远处的窗纸!
“啊!”窗外,顷刻响起一声痛呼!
弯着身,云七夜面色微动,原来宁止的功夫……不弱,是她小看他了。
听见那声惨叫,宁止唇角含笑,下一瞬,只闻“哗啦”水响,飞扬起无数水花。精壮的身躯在一片水花中迅速出水,男子利落地抓起一旁的衣衫,翻扬一转,锦袍披身,不消片刻便系好了扣子。五指一动,丝线出手,伸手一个旋转,将之捆扎成发髻。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待云七夜捡起汗帕,宁止已然鬼魅般地坐在了对面的椅上,斗篷加身,他面上和发上的水滴贴着弧线落下,平添了一层妖娆。
荧荧灯光下,男子的周身好似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衬得整个人朦胧悠远。波光流转,那张俊削的脸完美的好像一个梦,一个用力一吹,便能吹散的梦。
看着,云七夜不由暗赞一声,几许晚风透窗而入,吹得宁止衣袖飘然,恍如谪仙,飘飘然欲乘风归去。她摸了摸鼻子,不晓得他要是脱了衣衫,赤身裸那啥的样子会不会也这么飘逸哦,就像方才在浴桶里那般。
察觉到云七夜那紧随于身的目光,宁止眉角微抽,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待确定衣衫穿的完整后,他意味深长地睨了云七夜一眼,“你的汗帕,掉的很是时候,当然……捡的也很是时候。”
云七夜茫然地看着宁止,不明所以。
人不可貌相,还是那脸呆傻相。不过内里,可坏透了。思及此,宁止伸手摸了摸自己微扬的唇角,诧异自己居然在笑。
“宁止,不想死的话,交出真的流凰令来!”门外,一声尖利的怒喝,三名黑衣人迅速冲进了内室,挥剑直指宁止。其中一人的面颊上,赫然一道伤口,鲜血潺潺,显然是被方才那枚干花掷中了。
中原四国,尤其在苍流,很多人忌惮宁止,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怕他。身在草莽,他们这些江湖人,最看不惯为官为富者,皇子贵胄又能如何,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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