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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我叫你闭嘴!”再次射出的光箭,他恶意地射穿了她的另一只臂膀!咫尺,他清楚地看见她被紧紧地钉在了湖壁上,胸口和两肩血肉模糊!过了一会儿,他蓦地又看见她闭上了眼睛,两滴泪从眼角滚了下来,两滴红色的,血泪……

    心里一凛,他的双手颤抖,随即又强自压下了那股动摇,“我叫你闭嘴,是你不听!”

    “我……呵。”

    湖壁上,云七夜终是说不出话来,唯有吃力的扯出一抹笑容,而后她的身子慢慢冷去,眼前有着死寂一样的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其中……

    要死去了么

    不该哭……她该笑,因她终于可以解脱。

    以后,再也不会担心自己会伤害到谁了……

    宁止,谢谢你……

    那个刹那,宁止忽然觉得无法呼吸,良久怔怔地看着湖壁上的女子,只觉那抹红有着万分寂寥,红的惊人,却又透着一股燃烧过后灰烬般的死寂。

    ——便是这个女人告诉他,云七夜跟旁的男人走了!

    捂着作痛的胸口,他几乎又是气急败坏,云七夜!他一直相信她,相信她会回来,可是这么多年,她又回来过么

    没有!

    终于,他相信她,相信到怀疑自己的地步。如此,你还要他怎么相信她谎言就是谎言!他一直要等的人,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听得清楚,所有的人皆是看着男子,“殿下,您……”

    抬眼,宁止仔细地看着湖壁上的女子,他笑的邪气,“呵,倒是要谢谢你告诉我,我也可以死心了。或者,我最应该感谢云七夜,是她放弃了我,是她成全了更好更完整的我。她一走,我倒是病愈了,很好呢。可假如有一天我们可以重遇,我唯一的心愿是……”

    嘴里溢出鲜血,云七夜强迫自己听下去,而后她听见他说,“我唯一的心愿,便是我希望她不幸福!”

    天地寂缪,她紧紧地闭眼,强忍着周身的疼痛,要自己坦然地听下去,一字一句,宛若刀扎!

    “从此往后,我和她谁也不欠谁。幸好她不爱我,因为我终于开始恨她了,这样的恨,我也可以不用内疚自责,很好!随她的便,我不会再等她,也不会再找,我会好好活下去,娶妻生子,好到让她难过!”

    “咳!”一口猩红而出,云七夜痛苦的喘息着,被钉在湖壁上,她轻得如同一张纸,仿佛没有任何的重量。终是,所有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分崩离析,宁止……

    眼里尽是怒气,男子转身冲众人低喝,“出去后将地宫永久封印!”

    “是!”

    “秦宜,撤回所有追寻云七夜的暗探!”

    “……是!”

    “殿下,那这妖孽要怎么办”

    回头,宁止望了一眼湖壁上的女子,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只闻风中有声音传来,“她还能活多久就叫她自生自灭吧,省得脏了法器。”

    “是!”

    ——自生自灭。

    源源不断地鲜血从伤口涌出,云七夜吃力的抬头,模糊地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而后其余的人亦是离去。终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再也没有其他。

    “宁止……”

    地面上,宁止皱眉看着长长的通道,不带一丝感情道,“封!”

    “是!”

    随着男子的转身离去,炽热的铜汁源源不断地灌进了地洞,浇铸严密了每一条缝隙。

    所谓的天人永隔,便是如此吧

    七夜……

    楼宇高处,几名术士的面色沉肃,皆是担忧。

    “殿下,关于沧澜教,我们认为还是斩草除根的好。尤其是那只魔物,虽然它现在被咱们封印在了地宫下面,可万一他日有什么意外,乃至那东西再出来作祟,那后果委实不堪设想啊!”

    径自看着天地间的大雪,宁止一时有些恍惚,“可有何良策”

    点头,一名术士道,“前后两个月,我们封印绞杀了的那么多魔物,虽然它们的形体消失,但是也怕其死后的怨气从土层里钻出来。而且沧澜教中的蛊毒数不胜数,万一和那些怨气融合了,搞不好这些毒物会自行爬出沧澜,为祸世间啊!为今之计,唯有以阳克阴,将沧澜教烧掉,以绝后患!”

    闻言,宁止的目光遽沉下来,良久不语。晓得他的心结,阴若熏旋即冲众人示意离去,待到廊道里只剩下他和宁止,他毫不避讳道,“那些术士说的没错,还是烧了沧澜吧,要不然会有更多的麻烦。”

    闻言,宁止仍是不说话。无法,阴若熏思量了半响又道,“宁止,云七夜彻底走了,你明白么这么久了,你的梦也该醒了,为她伤心总归不值。终有一日,你会再次娶妻成亲,搞不好还是妻妾众多。往后沧海桑田,今日的种种不过旧梦罢了。待到孟婆汤一喝,往后谁还记得谁”

    几不可闻的叹息,男子的眼睑微动,出口却是淡漠,“那便烧吧,你我也好早些回去。反正这座沧澜于我而言……已经没用了。”

    一字一句

    听得清楚,阴若熏不知怎的,只觉自己居然没有预想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有股隐隐的刺痛和沉闷,分明是听出了宁止话中的挣扎,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是扯断了!

    “殿下有令,烧!——”长长的回音不歇,但见那一刹,无数支火把向奢华的宫殿广场投去,复尔燎原,在大雪中燃起了更多的屋宇灯盏,花树廊檐,冲天盖地般的火光灼烧!

    “撤!”

    眼见处处是火星,所有的人当即撤离出沧澜,而后在百米外的山坳处藏身。扭头回望,他们眼中尽是火光星点,楼宇上那些漂亮的琉璃瓦片几乎是要融化了,原先的剔透不复,它们宛若道道红色的流星,从高处扑梭梭地落下,不期然牵引了更多的燃点,燎原之势般蔓延而开!

    ——以阳克阴!

    蓦地,大火中闪电般冲出数十只巨型异物,赫然是那些曾经阻挠过他们的上古神兽!不若先前的威武,它们通体被烈火焚烧着,像是凝了一汪的血。挣扎中,那阵阵凄厉的叫声响彻天际,它们想要飞逃升天,却不敌那股看不见的力量,顷刻又被拖扯回了大火中,发出滋啦啦的焚燃声,不刻便尽数化成了灰烬,再也寻不见一只!

    失去了神兽的庇佑,那些游离的阴魂恶灵发出了令人齿寒的哭嚎,旋即便被烈火围困,一团又一团的怨气膨胀,终是又被红色的火焰吞灭,再难作恶!

    “谁承想沧澜教的神像下面,居然也




123出来(四更)
    难掩面上的惊喜,陈管家忙不迭道,“殿下,院子里的兰花开啦!”

    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宁止微微蹙眉,旋即不以为意道,“开了便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见他如此不在意,陈管家有些急了,“殿下,是院子里的墨兰开了啊!就是您和太子妃种的那些墨兰啊,我原先也以为它们是死了,谁想许久不曾去管理,昨儿偶然路过那间房子,这才发现它们居然开了!”

    那些花开了身子一紧,宁止有些失态的从躺椅上坐起,有些不确定道,“那些墨兰开了”

    “是啊,殿下您快去看看吧,那些花长的可漂亮呢,比我以往看过的任何墨兰都……”还没说完,陈管家便见男子霍地起身,大步出门而去。

    早已闲置了的院子里,宁止疾步走到了花园里,但见白色的墨兰一朵接一朵地苏醒绽放,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到了回廊尽头。整座庭院几乎被这些盛放到极至的花儿点缀成了素淡的温馨,呼吸间尽是怡人的花香。

    ——会收获一园子的香气。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几乎难以相信,三年后,这些墨兰竟是在无人知晓的地界里,默默地绽开了。可是饶是它们开得再繁茂,再美丽,又有什么用呢

    第三年,兰花绽开。可离开的人,没有说是哪一年回来,更甚者,许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此去经年,这一园子的花,等她一天不来,仍会继续开。等她一年不来,还会开的更茂盛,它们有很多年的生命。可这毫无归期的等待,再也经不起如此漫长的无望。

    花海中,男子看着手里的墨兰,终是紧皱了眉头。那些香气袅袅绕绕的蕴散在他的鼻尖,他深深地吸气,只觉胸口作痛,来自于他的刻在骨子上的苦楚。他的心里,许是装不下太多的人。多了,会疼。

    终是闭眼,他不再隐忍胸口的痛苦。等之不来,唯有离开。这应该是个关于爱与不爱,抑或是不能爱的故事。所谓的命运,无外乎一次次擦身而过。也许自己所爱着的的,永远不会爱上自己。

    ——如此的岁月。

    随着赶来,陈管家方踏进园子,便听到男子道,“这些兰花,都铲了吧。”

    只以为自己听错了,陈管家脚步一僵,不信地重复,“铲了”

    “对。”

    急了,陈管家不解,“为什么要铲啊这些兰花可是您和皇子妃……”

    “正是因为如此,才要铲了它们。”低沉如丝绸的声音从男子好看的薄唇逸出,几乎不带一丝情绪。

    “可是……”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得到原谅。”将陈管家的话打断,宁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却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只兽,越是相思,越是嗜血。

    “她不会回来了,而我也不会等下去了。人是会变的,不可能总是像傻瓜一样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往后,除了我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我。”

    ——情深不寿,无欲则刚!

    真是残忍,那一句“她和别的男人走了”成了最后的诀别,她用那样惨烈方式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足以叫他彻底死心!

    宁止啊……

    地下千米,震荡过后的地宫一派的混乱,甚至还有好些宫殿陷进了其间的岩层。角落里,那盏长明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豆般的火焰时不时左右扑闪,好似下一刻便是要熄灭了。

    湖壁上,女子被死死的钉着,冶艳的血花顺着她的双肩胸口留下,滴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疼得她咬破了唇角,嘶哑了嗓子!可为何还不能就此死去呢身心皆累,她模糊的视线里,黑魃魃的地宫宛若一张大嘴要把她吸进去。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触目所及唯有绝望死寂。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双手无力,她再也握不住五指间带血的银线,只能任由它脱手坠落,不知飘飞到了何处。

    ——往后,不要轻易丢弃能够保护你的武器……还有我。可若你真敢抛弃我,我会喂你吃这世上最残忍的毒药,叫你痛不欲生。比我的心,还要痛楚万分。

    是很痛。

    痛到无法坚持下去……

    无力地垂头,她有些狼狈地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任由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而后某一刻,就在她几乎要堕入无尽的黑暗时,那样好听的声音响起,他对她说,“我怎么会离开,把你扔在这个没有我的地方”

    ——谁

    强忍着疼痛抬眼,她只觉眼睛蓦地刺痛,嘴唇已经先她发出干涩的声音,“……咳!你啊……呵……你……”

    “呵。”他只是笑,一个极是柔软的笑。

    黑暗中,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素色的衣衫在空气里轻轻震颤,宛若一个轻轻一碰便能破碎的梦。

    ——是你呵。

    吃力地睁着眼睛,云七夜只觉心脏抽痛,她生怕眼前的人不过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象罢了。看着她,男子开口,那样耳熟的声音,穿越了数年的光阴,“师父。”

    ——凤起。

    一下子哽住,云七夜双眼模糊地看着男子。一刹,那颗几乎快要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复尔怦怦,“小……凤儿”

    “是我。”

    从暗影里走出来,男子仰头,墨色的眼瞳越发的深邃。咫尺,他看着满身是血的女子,只觉那三支光箭刺眼极了,它们近乎残忍地将她钉死在了护壁上,活生生要她失血而亡。良久,他强忍着颤抖开口,“疼么”

    身子微僵,云七夜努力地扯出一抹笑,风淡云轻到毫不在意,“不疼……”

    谈何不疼双耳刺痛,凤起握拳,“师父,你恨九殿下么”

    “咳!”蓦地剧烈地咳了起来,云七夜难受地皱眉,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而后不期然又牵动到了双肩和胸口上的伤口,刹那便是阵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她几欲昏死过去。混沌中,她隐隐约约又听到凤起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无奈。

    “师父,其实今日若换成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定也会以为你是地宫下的魔物。毕竟,那些术士确实看出了你是魔之体,只消他们一说,所有的人都会深信不疑。何况,你更是故意引导了他们。所以,九殿下他……”

    晓得凤起要说什么,云七夜有些疲倦地闭眼,良久后低声轻道,“……我没有恨他,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咳,都是我自愿的……哪里会有恨呢……”

    听得清楚,凤起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是解脱后的释然,“如此便好,我总是放心你的。师父,我带你出去吧。”

    一愣,云七夜尚还有些不明白凤起的话,却又隐隐意识到了一股不对劲。按理,地宫已

    被封死,如此说来……

    “咳……小凤儿,你是……是如何下来地宫的”

    “呵,自是有办法。”避而不答,凤起仰头看了看女子,而后蓦地飞身跃起,快若闪电的触向了那三支银色的光箭。一刹,但见它们尽数消散成了稀薄的雾气,徒留下了那些狰狞的伤口!

    吃痛,云七夜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被钉在湖壁上的身子已然向下坠去,却又在最后一刻被凤起敏捷地拖起,兔起鹘落间跃出了早已干涸了的圣湖,一路朝前而行。

    被凤起一路带起,她只觉身子轻若鸿毛,周身的痛楚亦是出乎意料地平复了下来。更甚的是,她胸前的箭伤转而快速愈合,不过片刻便恢复成了初始的完好。

    怎会如此

    惊得不轻,她不可置信地抚上了胸口,终是确信了那处伤口的消失。可她早已不是魔之体,又岂能自行愈合创伤更诡异的是,她两肩上的箭伤仍在,那股尖锐的痛楚迫的她额上溢出了密集的汗珠,唯有咬牙强忍。

    “小凤儿,我身上的伤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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