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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这样新的坟墓,总感觉是刚落葬,可其实已有三年有余。脚下的青石板上全是青苔,而墓碑字迹鲜艳如新,仿若新刻不久。

    蹲下身去,宁止伸手摸索着冰凉的墓碑,字字在心——妻,云氏七夜。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块土地,甚至每一棵草。每一年里,他几乎有半年的时间待这这里发呆。

    冰凉的墓碑,伴着移动着的手指,他蓦地碰触到了些许异样,凹凸不平,和平常不大一样,是什么

    身子微躬,他趋向前去看,这一看之下,他瞪眼,心脏抽疼,连带着脸色刷的变成了苍白,拳头都握捏不紧!

    便是在这最不起眼的墓碑角落里,赫然刻着几个小字——“有一只孤鬼呀,到此一游”。

    而这字迹,分明是云七夜的!

    他不死心地凑近,仔仔细细查看,确定无疑。再看周遭痕迹,这字迹仿若是新刻不久。

    云七夜,是她!

    仿佛噩梦醒来一样心悸,他死死地看着这些小字,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疼得他蓦地起身,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的墓碑。

    一只孤鬼,一个人。

    一刹,他蓦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告知,来自多年前的柳思月。便是她告诉他,云七夜会背叛他。也是她告诉他,那处坟地里埋着一只孤鬼。

    而今,一一应验!

    ——殿下,那处坟地里,埋着一个很可怜的人呢,一只……可怜的孤鬼。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扭头低喝道,“秦宜!”

    闻声,不远处的男人立时现身,他诧异于宁止突然的恼怒,“殿下”

    看着男人,宁止的声音低沉,隐隐还透着股阴戾,“乾阳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摇头,秦宜道,“一切安好。”

    那就是没有。不死心,宁止又问,“那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或者,流凰公子重现江湖”

    一愣,秦宜道,“流凰公子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此间未曾有任何消息。”

    “是么”扭头,宁止良久地看着墓碑上的小字,身形始终不曾有寸步的挪移。蓦地,他突然又道,“秦宜,你知道我最喜欢玩什么游戏么”

    “不知道。”

    “我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捉迷藏。”

    一愣,秦宜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止,诧异不苟言笑的他居然会说这种话。那样的角度,他恰巧看到月光落在男子俊削邪美的脸上,一抹诱人犯罪的笑靥在月下绽放,“秦宜,速速通知下去,此一月内,封锁乾阳各大城门,过往住宿之人尽数盘查登记,一只鱼儿也不能漏网!”

    “是!”

    翌日。

    三年后的万佛寺,香火仍是那般鼎盛,无数的善男信女前来烧香叩拜,当然也有烧香还愿的。于她,倒是有些特殊了,她是来完成凤起的最后的夙愿,要他可以安心的睡去……

    缓步朝山上走去,她的神情沉静,一双红瞳却是异常的妖冶,这条很久前走过的山道台阶,而今仍是那时的模样。宛若记忆里,粉色的合欢花一阵疾风似的落下,她每走一步,便会有好几朵落在她的头上肩头,馥郁的芳香,温暖的俗世。

    真好呢……

    ——大师且等等,我还想再求一个平安符。

    ——送给……我相公,他的身子不是很好。

    ——这个,便是可以佑他一生平安

    ——呵,如此真好。

    这一晃眼,已经是很多年后了。

    宁止,你好吗

    仲夏的和风一过,轿辇里,宁止微微颔首将那一丝吹乱的发丝挑开,于是没有闲暇去看那些美丽的合欢花。不期然,轿外的紫袍少年缓步走过,宛若一阵清凉的风,待到男子抬眼之际,早已没有了踪影。

    于是,宿命中的两个人,擦肩而过。

    随着人群而上,云七夜不由笑了笑,方才那轿辇的主人倒是奢华雍容,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呢。哎,有钱真好,她真羡慕。

    漫不经心的想着,她微微加大了双臂间的力道,抱着怀里的坛子朝山上而去。

    而那只轿辇里,宁止忽的皱眉,蓦地失声高喝,“停轿!”

    不明所以,几名轿夫被他突如其来的喝令惊得不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仍是抬着轿辇前行,“殿下您……”

    “我说停轿!”眼见如此,宁止蹙眉,旋即径自跃下了轿辇,大步朝山上奔去。轿辇的另一侧,秦宜慌得紧追男子,“殿……公子,您等等我啊!”

    “啊呀!没看见老娘有孩子吗!你还挤!”

    面上一红,秦宜正欲道歉,不想那妇人说的是旁边的汉子。冷哼,那汉子掐腰,“有孩子就了不起啊!又不是老子的,关我屁事!”

    “你!你无耻!”

    ……

    如此的耽搁,待到秦宜扭头,哪里还有宁止的踪影望不见尽头的人群,宁止一路急奔而上,他徘徊着寻找了很久很久,像是想翻出个什么奇迹来。那样多的女子,每一个他看着都会心惊肉跳,可是一个也不是。

    不甘心!

    方才,他分明闻到了她身上的好闻的气息!

    ——云七夜!

    山后,女子蹲身,良久后终是将怀里的骨灰坛缓缓放进了早已挖好的冢内,于是那株葵终于有了栖居,不再漂泊。小凤儿,往后,你便可以安心地睡去了……

    而我的蒲公英,不知何时,才可以飘落。

    这一刻,我突然好羡慕你。

    “施主,逝者已矣,生者当坚强自勉。您放心,凤施主的灵魂定会得以安歇,没有痛苦地去往来生。”

    听着,云七夜起身朝僧人一礼,“有劳住持大师了,素闻您佛法高深,那可否……透露一些,有关于我兄长来生的归宿”

    ——她要第一个,遇见他。

    闻言,已经成为住持的出云大师不由有了些羞愧,“说来惭愧,贫僧的佛法谈何称得上高深当年……哎,我算准了九殿下活不过三年前的冬日,可谁想,他仍是安在,倒是九皇子妃先行去了……如此,我倒是阴差阳错,算准了他的妻子不姓云。”

    是不姓云,可似乎也不姓沧澜。许是,人生往往如此,最后陪在身边的,不一定是最爱的,但也许是最适合的。

    宁止,值得更好的。

    为凤起上香,云七夜良久后道,“其实大师不必太过挂怀,连圣人也会犯错,何况您呢再者,与同门相较而言,您的佛理造诣已是高深,百尺竿头,不若当成佛祖对您的考验吧。”

    竟是被她的话说得豁然开朗,僧人冲女子双手十合,“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执念了,竟是没能参透出如此简单的道理,惭愧……惭愧。”

    “大师言重了。”说着,云七夜又望了望冢里的骨灰坛,神色渐进有些低沉,“大师,我日后许是会漂游不定,万一哪一年我不能如期赶回。我兄长的贡品法事,便要劳您操办了。”

    “那是自然。”晓得眼前的少年捐赠了许多的香火钱,僧人好心道,“施主,不若抽根签吧幸运些的话,日后万事大吉。不幸的话,若是贫僧有能力,也可帮施主你化解了去。”

    不是很在意,云七夜礼节性地笑了笑,已经有一名小沙弥将签筒递了过来,她旋即随手抽出了一根签……

    是好,是坏

    待到她晓得签的意思,她微微眯眼,唇色有些苍白。罢了,反正怎么过,都是一生。

    她已经,习惯了。

    出了后山,待到她和住持告别后,她旋即顺着来时的路朝山下走去,却不想有好些官府模样的侍卫一路拦截搜查,“各位莫怕,最近世事有些不安。我们是奉九殿下之命检查过往人群的,以防贼子混入其中作乱。”

    搜查

    身子一僵,她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退,本是想要退回后山另辟蹊径,却不想蓦地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在地。身后,始作俑者眯眼,戏谑的声音乍起,“见本




127恭喜
    “呀哈!”

    寂静的客栈里,蓦地响起一声欢喜,但见柜台后的老板冲着方进门的少年挥手示意。客栈不大,最多也不过十几名客人罢了,所以他清楚地记得每个客人的名字和爱好,“花小弟,你回来啦!喏,天都不早啦,你快回房歇息吧,待会我叫伙计们给你抬洗澡水!”

    “有劳周老板了。”

    “哪里的话花小弟你倒是和我客气起来了!”不以为意地说着,待到老板看清楚走进的人后,当即一怔。以往,少年那一脸温暖的笑好似春天般感染他人。然,此刻的她却是双眉微蹙,难掩周身的疲惫。

    打量了半响,周老板不由关心道,“花小弟,你困了吧那你赶紧回房歇息吧!”

    “好。”

    开了门,房外尚有淡淡月色,房内却是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她擦亮了桌边的火折子将油灯点起,刹那便照亮了那张少年的脸庞,红瞳暗淡。

    许是……累了吧

    躺在床上,她将被子下的身子蜷缩成了虾米状。良久,饶是她疲倦已极,却怎也无法睡去,辗转反侧中床板发出阵阵“吱呀”,在夜里刺耳极了。

    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她随手披了一件外袍,起身开门,“周老板”

    楼下,周老板洪亮的声音传来,“诶!是花小弟么”

    “是我!”

    “有事吗”

    “我又不困了,劳烦伙计们热点洗澡水吧!”

    “好嘞!喂,大牛,赶紧给热水啊!”

    ……

    将身子浸进热气腾腾的水里,云七夜扭头靠在桶壁上,眼神有些涣散,宁止……许是没认出来她吧,要不然怎会如此轻易地放她离开

    ——失望么

    朝水下沉了沉身子,她觉得露在外面的肩膀有些冷,也是,堂堂的天家九殿,犯不着和她这种乡野小民过不去,那样只会辱没了他的身份,宁止不会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

    算了,还想这些做什么不若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明天也好精精神神地去医馆看病。想着,她伸手朝嘴里探去,想要拿出假喉结。半空中,她的手微微一顿,屋顶上有人!

    梁上君子,非奸即盗。这么偏僻的客栈,江洋大盗自是不屑一顾。如此,那就只剩下……采花贼

    不由摸了摸鼻子,她是不是多心了有谁会采她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番邦少年啊。如此,这采花贼的品位,是不是太特殊了点

    啧了一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掩在水下的身子,微微波动的水下,触眼便是胸前柔软的起伏,披散而下的发丝贴覆其上,平坦的小腹……

    随之,她蜷了蜷身子,以免过多的春光外泄。到底是谁在上面将头靠在桶壁上,她假借着舒缓脖颈,眯眼打量着屋顶,不期然的角落里赫然有一块瓦片被揭开了!

    一刹,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如此说来,上面的人早已将她看得一清二楚了!与此同时,屋顶上的人似乎晓得了她的想法,竟是毫不避讳的低笑了一声,她尚还未听出其中的意味,那人便已飞身离去!

    浴桶里,她吸口气再慢慢地吐出,额上早已是一层密集的汗珠。不刻,但见女子的窗门微动,旋即有一抹黑影飞速落下!

    空无一人的后院里,她落地后正欲贴着墙壁离开,却不想两名侍卫模样的人直挺挺地躺在廊道里,一动也不动。不明所以,她尚未来得及细想,身后便是一声戏谑,委实惊了她一跳!

    “花小弟,这么晚了还不睡,莫不是在赏月”

    偏生不巧,今晚只有星星,没有月亮。晓得来人在戏弄她,她循声扭头,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出来,夜风中衣袂飘飘——宁止。

    面色自然,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出来看星星的,今晚的星星很亮!”

    闻言,宁止冷冷一笑,“星星在哪里都是很亮的,就看你有没有抬头去看它们。”说着,他扭头睨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侍卫,“花小弟,你本事倒是不小,居然敢动本殿的侍卫!”

    “殿下凭什么便认为是我干的”

    “凭什么我不能认为是你干的”

    “凡事凭个理字,殿下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出手伤了这两名侍卫。”

    笑的阴,宁止道,“你说呢”

    话音落下,那两名侍卫竟是猛的起身,真有那么一回事的模样,“殿下,便是这姓花的番邦少年打伤我们的!”

    脸色变得快,宁止沉肃,“为何”

    “她是番邦派来霍乱我朝的奸细,同谋者便是这家客栈的老板,以及大大小小的伙计!”

    扭头,宁止看着云七夜,意味深长,“按苍流律法,花小弟和这家客栈的老板伙计……啧,可都是要灭九族的啊。”

    愕然,云七夜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男人……没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殿下,我跟你有仇”

    “没有。”

    “有怨”

    “没有。”

    “……我偷了你的钱”

    “没有。”

    “那便是我偷了你老婆”

    一顿,宁止睨了她一眼,说得理直气壮,“我还没有老婆。”

    她恼了,“即然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我也不曾和殿下你有任何的纠葛,缘何你要如此刁难于我”

    看着她,宁止说的风淡云轻,“因为我讨厌你的红眼睛,它会叫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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