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要出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听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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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前世今生两修罗 此意难平 (五)
打量了珞瑶一圈儿之后,南孤辰计上心头,道:“我就说嘛,有主人认错驴的,哪还有闺女认错爹的!你叫啥哦,对,瑶瑶是吧我说瑶瑶呀,咱爷俩好歹也是父女一场,今日在战场上,你就给爹点儿面子,让爹爹我也打一次胜仗,好好的扬扬眉吐吐气,过一把常胜将军的瘾,怎么样,行不行”
这光不沾白不沾,万一她再认错了人,一反悔,那他南孤辰可就连逃跑的机会也都断送了呵,那哪成呀!精明如他,又怎可错过了如此凭空掉下的天赐良机!
珞瑶点头道:“尽依父帝之言便是。”
嘿,这买卖,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说成了!
南孤辰一展八方扇,道:“好闺女,请。”
珞瑶拱手而礼,挥袖打去。
‘啪’一掌下去,掌力还未行至,只这掌风一呼,即把那南孤辰掀翻在地,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赖狗吃屎。
珞瑶惊道:“父帝,女儿下手重了,您没事吧”
南孤辰扶腰爬起,吐出一口泥来,拍了拍脸上沾着的土灰,摇头道:“闺女,悠着点,你爹我禁不起这样打呀,咱慢慢来,注意分寸,分寸!”
他忽看到珞瑶满眼惭愧自责的样子,便又有些个心下不忍了,遂咧嘴笑道:“没事,爹扛打,我别的本事没有,这挨打的本事还是一流的,饭碗子嘛。咱也是有家学渊源的哩,金钟罩,铁布衫!闺女,继续!”
珞瑶这一次吸取教训,打得格外的小心谨慎,再不敢擅自出手,以至误伤了此时肉身凡胎、手无缚鸡之力的南孤辰。
南孤辰见她只摆架势,迟迟不肯上前,于是亦故作深沉的手执玉笛,低唇轻试,呜——,作江湖之中飘飘欲仙的隐士大侠状。
一曲下来,南孤辰就算是掩耳盗铃,也不得不承认,他于这音律之上,确乎是五音不全的,别人吹曲卖艺要钱,他这可能是要命了。
珞瑶跪地,拜道:“父帝神曲无双,女儿甘拜下风。父帝,您赢了。”
南孤辰看了看他手中的笛子,狐疑道:“真的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原来这无音笛是这样用的,南孤辰终于知道了容岐取‘无音’二字的良苦用心了,这意在警示于他,没事可千万别拿出来吹,容易出人命啊!
他挠头:“我说闺女,咱这样作弊会不会太明显了是不是有点儿敷衍了事呀好歹也是两军对垒,要不要再敬业一点儿演的再逼真些”
飞廉忍不住道:“那,要不我来”
南孤辰立马制止:“你不行不行,伤了你,我没法跟钟爷交待,伤了瑶瑶,我又舍不得。唉,算了,那啥,就这么着了,反正咱也不是专业敲锣演戏的,点到为止,是那么回事得了!”
珞瑶拱手道
:“但凭父帝之意。”
南孤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喜上眉梢道:“瑶瑶呀,以后打仗还找我,咱们精诚合作,多多益善。这样,你也见着爹了,我也立着功了,咱爷俩各取所需,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看着南孤辰美滋滋的班师凯旋,珞瑶心间一时五味杂陈,痴神不已。
珞瑶独自坐于山坡上,望着一坡的灿黄银杏,怔怔出神。
她轻取下面纱,启指划过脸颊,一顿,眸底忽生出了一丝的失落之意。
孟涂痴看那坡上的一抹霓裳,湛蓝的天,明黄的叶,映衬着那一道灼目的身影,美得令人眩晕,沉溺。他努了半天的勇气,终于悄步走至珞瑶的身侧,没话找话道:“今儿天不错!”
珞瑶回头,一笑道:“孟涂将军,你也是来赏黄叶的”
她笑得晃眼,孟涂顿然愣住。
珞瑶见他这般,蓦地下意识的垂头,黯声道:“吓到你了,我是不是生得很丑”
孟涂回神,心下暗自骂了句‘该死’,就这样饿狼一般火急火燎的盯着一个女孩子,人家不被他吓住才怪呢,遂急讪讪地道:“不、不是,女君容貌倾城,美得不可方物,是我鲁莽了。”
珞瑶闻之心弦一动,她从未听见过有人夸奖她的相貌好看,孟涂是第一人。她极不自信道:“真的么”
孟涂用赌誓的口气认真道:“是真的。孟涂所
四 前世今生两修罗 此意难平 (六)
黄帝虚扶道:“先生免礼。”
云止敛袖道:“如今天下之势,神农炎帝一部归降,九州半壁江山已然收入主公囊下。鬼族势微,且内战频频,不足为虑。唯蚩尤所率之九黎妖部、太子长琴所率之火神将部,应天时、地利、人和之气数,其锋芒正盛,不可强得,还当宜智取为上。”
黄帝郑重道:“先生所言极是,以后还要仰仗先生之谋略,以定这千秋功业、万载青史啊!”
云止再拜道:“贫道定然尽心辅佐我主一登尊位,永享万世膜拜,千秋盛业。”
黄帝点头扶道:“先生不必多礼。前次幸而先生推荐了你师兄神将应龙前来助战,我军方才脱得困境,终胜了轩辕城之战。今日先生重归营中,我于枢天阁内设宴,为云先生接风洗尘,亦请了应龙将军前来作陪,你们师兄弟二人也正好聚上一聚,以畅叙这别来之情。”
云止起身谢过。
一场接风晚宴下来,云止嗅着衣带袍角都是酒菜味,他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这般嘈杂支应的饭局场面。
回至云梦居中,他屏退了所有的侍者仆从,关上门窗帷帐,准备沐浴更衣。
云止沐浴之时,从来不允许任何人闯入打搅。
轻解云裳,销去幻咒,蓦然间,云止的身体竟由男子之躯忽化生作了女儿玉体,肤滑堆雪,形姿曼妙。‘他’抬腿,点足踏水,没入池中。
“你是女人!”轩辕骆明从天而降,诧然道。
云止一惊,随手扯下一帘白纱卷身而裹,立于水面,冷道:“世子伏闯我寝居,偷窥我沐浴,总得有个理由吧!”
轩辕骆明简明扼要道:“好奇。”
他看向云止那于水色氤氲之间微微泛红的精致脸颊,点头道:“这一看,就更好奇了。”
云止哂笑道:“世人都道骆明公子傲然不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今日见来,却也是个见色忘身、浑臭不堪的浪荡子而已。”
轩辕骆明无所谓道:“我是一个身体正常的男人,看到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当然应该动一动那些心思了,不足为奇。”
云止浅笑,一哼道:“你倒坦荡。”
轩辕骆明欣赏道:“你也算是临危不乱,有意思。”
随即,转身欲走。
云止正色说道:“如今天下纷乱,女子之身难以立足,如欲有所作为,还是化拟男儿身的方便。今日之事,实属无奈,还望世子能代为保守秘密,云止感激不尽。”
轩辕骆明没有回头,答道:“我不是烛鸢,没有那么长的嘴巴。”
扬长而去。
云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如这池间之水一般,轻漪微澜,一叠而荡。
“阿雨,马上就要行定盟礼了,你怎么啦,不开心
么”非折歪头看着琉雨施鸢拖着一张蔫了吧唧的苦瓜脸,不解道。
琉雨施鸢轻叹道:“我是在担心琴哥哥。本来说他这么多年孤孤单单的,好不容易终于找寻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没来得及恭喜他呢,这事儿整的,又该当去吊丧了,可怜的琴哥哥!”
非折啧啧道:“我竟不知,原来琴公子也是那般厉害的角色呢!生而即为天地之火皇,可掌控三界之火,九州之焰,唉,了不起呀!”
辛黎亦感慨道:“重炎山一战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重火宫内,谁也不见,这不,阿雨连去三次,都被挡了回来。唉,就长琴公子那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父母双亡,而且还是同时死在了他的面前,这打击,也不知,他还能不能扛得过去了。”
青叶无奈道:“岂止是阿雨,就连姐姐也被拒之门外了呢,小琴越大越和人生分了。”
青献摇头,怜惜道:“那孩子自幼便是个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性子,所有的痛楚伤心,他都自己一个人担着,用温和从容的假面把那浑身上下的伤疤皆悉数伪装起来,这样便不会叫人可怜于他,嫌他麻烦,抛弃他了。小琴骨子里,犟得很啊!”
琉雨施鸢失神道:“这一战,使他体内的火皇之力兀然苏醒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辛黎给琉雨施鸢
四 前世今生两修罗 此意难平 (七)
琉雨施鸢垂下眸子,娇羞一笑,更增添了几分新娇娘的俏怜风致。
蒙稷上台,为幼弟主持定盟祭礼,呼道:“两位新人共饮三生之水,以定盟约。九州四海共鉴之,八荒**齐作媒,天地为证,三生为祭,愿生生世世,此情不移,此心不忘。”
台下,青叶的目光同蒙稷蓦然对上,二人俱是微怔,既而,遥遥一笑。
青献执三生刃上,风灵碧接过玉刃,划破掌心,将血滴点落泉中,琉雨施鸢亦照着他的样子,以玉刃割破掌心,滴血入泉。
那血滴刚一和三生水面相融而落,忽一道黑光印盘訇然现出,兀的笼覆上了整个祭台,印盘间的咒符徐徐旋转着,越来越亮。
众人大惊,风灵碧一把拉过琉雨施鸢,将她护于身后,手中祭出一团八荒离火,以应生变。
黑光印盘渐而转红,像血液一样注流于内,径自沸腾。
突然,血红色的咒文凌空飞起,团团围绕在琉雨施鸢的脚边,盘旋不止,化作一屏红光结界。
风灵碧挥掌一记离火,意欲攻破这血咒结界,却为结界万道红光所阻,不可靠近。琉雨施鸢受那咒符之引,浑身血液滚沸,脸颊右侧渐渐生出了一纹赤血脉络的卷龙印记,这印记愈生愈显,只一瞬时,竟是爬满了琉雨施鸢整整的半张脸颊,一直延伸至颈间、胸前,雪白的肌肤之上,卷龙印记朱红欲滴,狰狞的可怕。
众人又是一惊,这是雨师国皇室才生有的御龙印记!御龙印记于平时不会显现,只是在祭典之上,以雨师国秘术结咒,再配合皇族活血,方才能现。
而正常的御龙印记应当为淡青色,只有身献血祭之人的御龙印记才会是鲜红色,不过如果是血祭完成的话,那献祭之人便一定会受这咒誓所噬,身形俱灭。献祭而未死者,原因只当有一个,那就是血祭尚未完成,行祭之人于中途猝命,没能来得及颂完这血祭咒文。
很显然,这三生泉水之中,是有人故意设下了雨师国秘术结咒,以重现出琉雨施鸢的真实身世而来。
人群之中一精瘦老者兀然走出,挽手解去了红光结咒,跪地拜道:“雨师国上卿雨师桓拜见妾公主,公主圣安。”
琉雨施鸢早已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讶的不知所措了,此时忽又听得雨师桓此言,更是一脑袋的茫然诧异了:“你唤我作什么妾公主那是何物雨师国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雨师桓道:“回禀公主,汝乃先王雨师戮同王后羽青瞳之幼女,当今吾王雨师阡玥之胞妹,雨师国妾公主,雨师妾。只因三千年前的‘谒戾血殇’之难,先主殉身,羽青瞳王后为了给先主报仇,无奈只得以妾公主之命为献,施阵血祭于谒戾山顶。这么多年以来,
我等俱以为公主早已献祭,今日得高人指点,方知妾公主尚在人世,此乃天佑我雨师国,雨师国万民之天幸也!”
琉雨施鸢一愣,半晌,慢慢理出了些头绪来,问道:“也就是说,我那亲娘为了爹爹,要用她小女儿的命来献祭什么血阵。不过可惜,血祭之礼行至一半的时候,她一激动,半口气没捯上来,然后嘎嘣一下,死了,所以这祭祀也就中断了,不了了之了。如此说来,我得感谢这祭祀程序的繁琐了,要祭典没这般麻烦,那我岂不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命丧黄泉喽,哪里还有命捡一个便宜公主来当当嘛!”她叹息道:“——哦,好狗血的恩仇故事呦!”
雨师桓一噎,不知该如何应答了:“公主,这……”
琉雨施鸢忽想到:“你刚说有高人指点什么人这样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专门刨别人家的辛密来解闷儿呀”
雨师桓答道:“前几日有一黑袍神人至雨师国都,求见我王,说妾公主尚在人世,就于那蚩尤帐下为施雨司司主。故而今日,王上派遣老臣前来一探究竟。此时这御龙印记既已证实妾公主之皇族身份,自当迎接公主回朝,同王上兄妹团圆。”
琉雨施鸢嘻嘻的咧嘴一假笑,惋惜道:“虽然你说的天花乱坠,听起来还真像有那么回事儿似的,不过可惜,我不是孤儿,我有阿父的!我阿父是烛龙大人,不
四 前世今生两修罗 此意难平 (八)
半晌,他侧过头去,冷声道:“你同雨师戮那些个烂七八糟的仇怨我不管,你可以离开阿雨,我自己的女儿我来照顾。”他转头,寒目对上了风灵碧的眼瞳,沉色道:“但如果你要因你的杀母之仇而伤了阿雨,我烛九阴必灭你白氏一族!”
风灵碧淡然道:“我既将鸢儿平安送至你手,便再不会伤她一分一毫。你放心,我会离开的,”他抬眸遥望向睡榻上的琉雨施鸢,怅神道:“等她醒来,告了别,我自会走。”
长长的一梦醒来,琉雨施鸢睁开眼睛,忽看到了守在她床头的烛九阴,她大喜,张手抱上了烛九阴的脖子,拱入他的怀间,撒娇似的叫道:“烛九阴,烛九阴,烛九阴……”
烛九阴笑道:“阿雨,莫闹。”他双手捧起琉雨施鸢的脸颊,神色一黯,道:“阿雨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会离开我呢”
琉雨施鸢怔住,她还是亲耳听到了由烛九阴的口中说出的‘身世’二字,她不是他的女儿,不是。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依旧还是她的阿父,爱她、宠她、疼她的阿父,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的位置,无可替代,阿父就是阿父,永远都是。
烛九阴见她一直出神不语,心中更加的伤怀了,低言道:“阿雨,你在生气”
琉雨施鸢摇头,认真说道:“其实,在梦里时,我就已经想通了,不管他们怎么说,不管我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我琉雨施鸢此生就只有一个阿父,那便是烛九阴你了。”她点着烛九阴的鼻尖道:“所以呀,你可不能不要我噢!哪天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才真成了狗不理的孤儿哩!”
烛九阴将她深映于眸,郑重道:“阿雨,你且安心,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永远不会。”
风灵碧轻挑帘帐,入内。
琉雨施鸢回眸,笑问道:“灵碧哥哥,你是来接我回甘渊水府的么”
风灵碧点头,温然道:“是。”
琉雨施鸢依依不舍道:“阿父,我要走了。”
烛九阴一默,应道:“嗯。”
行至帐帘门口,琉雨施鸢忽转头说道:“阿父,成亲那日,我要你来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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