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风和
她脑子不及她好使,反应不及她快,更不及她伶牙俐齿,闵女士气归气,却自知不是媳妇的对手,但她带着弟弟闵文昌进门,不可能空手而回吧
进她张家的门,还想一毛不拔
闵女士心中对这个媳妇极度鄙夷,却不便表现出来。她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陆玲如何看不出闵女士心中对她的鄙夷,她认为她是来自外地的没有教养的野蛮女人,配不上她张家的门庭,从不曾真心把她当媳妇待过;而陆玲则认为她顽固不化,愚笨却处处要强过别人,实则可悲可笑,其实她对她更是鄙夷,只碍着她是自己的婆婆,处处忍让而已。
陆玲一直不懂,这样的婆婆,她哪来的底气与自己针锋相对难道她以后不要儿子媳妇养老送终
闵女士今日来的目的还未达到,不便与媳妇撕破脸,她想开口直接要钱,但她要面子,让她当着一桌子眼睛长在眉毛上面的女人的面跟媳妇讨钱,她说不出口。
她踌躇着不动。
她今日也是没辙了,本是在儿子处碰壁,才转移阵地来找媳妇的,要是媳妇处再要不到,回头弟弟跟她墨迹,她更头疼。
闵女士不傻,她几次三番地找儿子、媳妇要钱贴补兄弟,自知理亏,但她经不住闵文昌纠缠,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同胞兄弟,她明知这样做不合理,却不忍,况且儿子有钱,有钱的侄儿贴补一下亲舅舅也是做为晚辈应该的做的。
如此一想,闵女士就想通了,不纠结了,跟儿子媳妇伸手也理直气壮起来。
但如此频繁的打秋风,也引起儿子的不满,就在刚才,儿子也拒绝了她。
“没事,姐,咱不喝果汁,咱等着,等我的大侄子回来。”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闵文昌开口了,他这人虽然泼皮无赖却颇有几分眼力见,况且,从侄媳妇手中骗到钱才是他的目的,他当然格外关注事情的发展,此刻,他看出姐姐犹疑着迟迟不肯跟陆玲开口提钱的事,猜测到她是要面子,顾忌几个打牌的女人在场呢。
他眼珠骨碌一转,想出一个馊主意,想赶跑这帮碍事的女人与她来说,根本不是难事,他撅起屁股拖过客厅的一张单座皮沙发到麻将桌边,然后大剌剌地坐了上去,伸
爱情,婚姻(四)
谁提她跟谁急。
揭人不揭短,闵文昌这是专挑别人的痛处说。
第一个孩子是她心中掩埋的最大隐痛;自从第一个孩子流掉之后,陆玲一直没有再怀孕。
张家这边的亲戚每每聚餐时,难免出些闲言碎语,无非是她配不上张海,又生不了孩子,甚至有人挑动张海离婚。
陆玲再镇定,也难免受影响。
但她流产后伤了身体,当时医生就说过,她想再孕,怕是不易。
如今,张海的事业越做越顺,两人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高,但她却没能力给他生孩子。
从头胎流掉的伤痛中走出来,她又走进了愧疚的情绪中去。
怀不上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急,但任何人都可以闲言碎语她几句。
陆玲心中极度反感这些多管闲事的人,甚至讨厌到极点,她生不生孩子关他们屁事!
闵文昌既是一个无赖,岂会把陆玲的感受放在心上他手指着陆玲:“就说你!生不出娃的母鸡!”
陆玲听后炸了,她像个疯婆子一样,风风火火地冲下楼,披头散发地朝闵文昌扑过去,一场大战爆发。
闵文昌看似高大、健壮,但他空裹着一身好皮囊,中看不中用,何况他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陆玲不管不顾扑上去,隐隐还占据上风。
占据上风的陆玲觉得她高看闵文昌了,以前,觉得他就是个无赖,她招惹不起,尽量避着,但现在,她觉得避什么看不顺眼,上手就是!
吃不了亏的。
婆婆一看不得了,一向宝贝的弟弟竟然被不受她喜欢的媳妇压制,撸起袖子冲上去帮忙。
客厅内团团转,转团团,热闹非凡,两个保姆站在一边,迟疑着不敢上前去拉架。
“住手!”
一声断喝,是张海回来了。
但他张总的声音对自己的员工也许极具威慑力,但对于舅舅母亲妻子,那是屁都不算,三人听到他声音后,停了一下回头看看他,接着又扭打在一起。
“住手!”
张海又是一声断喝,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张海在这几人眼中,算个屁!
只得自己上手来拉。
他人高马大,身材健壮,挤进几人之间,立刻把几人隔了开来。
被隔开的闵女士的手中,抓着陆玲乌溜溜的一缕头发,陆玲看到了,她捂着头,怪不得觉得头痛欲裂。
心下怒极,她花功夫,花本钱保养的秀发,剪都不舍得剪,却被人生生扯下一缕来。
她似乎被那一团头发刺激到了,趁二人不备,尖尖的五根手指如五根铁爪,对着闵文昌的脸狠狠地抓上去,打定主意要抓花他的小白脸。
对着婆婆,她还是有所顾忌的,但对着闵文昌,她绝对下得了手。
“啊——”
不防备的闵文昌脸上立刻留下几道醒目的抓痕,他捂着脸痛的急叫,捂得痛了,又“嘶、嘶”着放开。
“贱妇!”闵女士见兄弟吃亏,凶悍地又要冲上来打陆玲,被张海一把攥住手臂动弹不得,“行了!”
“你就这么袒护她!”闵女士挣扎不脱,反手指着已经滑溜地退开的陆玲,冲张海大吼。
张海也回头瞥了妻子一眼,眼神警告。他也觉得妻子做得过份了,所谓打人不打脸,而她是故意要抓花闵文昌的脸啊!
三人都是自己的亲人,且没一个吃素的,张海要解决这矛盾,也颇感棘手。
走神间,母亲一脚踢向陆玲,她手臂被自己攥着不得动弹,否则恨不得手脚全上阵了。
张海去看妻子,见她避开了,松了口气,接着厉声威胁母亲,“您要是再闹,我保证他以后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威胁很管用,她二人今日为啥来的不就是钱嘛!
闵女士不闹
爱情,婚姻(五)
母亲与舅舅走了,保姆也迅速地避开了,张海回头看着妻子,此刻的她,头上乱糟糟的,像顶着一个鸡窝,脸上恨、怒交加,显出一副刻薄的样子。
张海心叹,那个让他一见钟情、温柔、和善的小女人哪去了呢
“你还好吗”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她改变良多,但还是自己的妻子。
而促使她改变的,却是自己与她的婚姻。母亲不喜欢她,她们婆媳关系处得像仇人,这是自己当初娶她没想到的。
“死不了!”受了他母亲舅舅的一番委屈,陆玲本以为他会上前拥她入怀,好好安抚一番,但他却站得离自己远远的,即使是关心,也带着疏离与客气,不由就火了,但她又不善向他索取关爱,与表现淡漠的他撒娇陆玲更觉为难,所以即使心里极度想得到他的怜爱,也表达不出来,而她此刻展现给丈夫的,却是像只母老虎一样的凶悍。
有时想想,连她自己也觉得沮丧透顶。
“既然你没事,我走了。”见妻子眉毛倒立,表现不满,他又稍做解释,“店里还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陆玲心里不愿,也只得点头。
门外想起汽车发动的嗡嗡声,声音越来越远,张海已经走了。
陆玲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丈夫的车子驶离,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夫妻关系,变得如此疏离了呢
在本该亲密无间的关系中,她现在连最最基本的安慰,也无法得到满足。
这一晚,张海很晚才回来,等他在浴室冲洗出来睡到床上,她翻身压了上去。
“我累!”张海双手握着她双肩推离,不让她压下来。
陆玲固执,“我要!”
夫妻有相互满足的义务。
张海读懂了她眼中未表达出的意思,眉头紧皱。
陆玲觉得生硬,即使是夫妻房事,也弄得像上法庭打官司。
“我们好久没有了,”她补救,“今天你妈妈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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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玲的贵妇生活其实过得十分单调,除了找朋友打牌,就是逛街、喝咖啡做美疗,这日下午,正与牌友一起逛街,接到张海打过来的电话,“我今天到外地出差,晚上不回来了。”
这话没什么问题,她以前也接到他一样的电话,只是现在,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似乎出差的概率也越来越高。
陆玲作为一个只管吃喝玩乐的家庭主妇,似乎没有拒绝的资格。
“好!”她听到自己不乐意的回答时,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玲玲玲玲”
“啊”
陆玲回神,二位牌友不满地看着她,牌友一解释,“新城那边新开了一家海鲜大酒楼,听说都是从澳洲空运过来的海鲜,我们今晚去尝尝”
“好!”
既然回家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餐桌边对着满桌的菜肴,那还不如在外面吃的热闹。
牌友二提议:“酒楼上面就是健身会所,吃完正好去运动消化,然后去桑拿。”
“桑拿我看你是去找给你按摩的那位小哥吧肌肤相亲,只能看不能吃,啧啧,真是**的折磨啊!”
“怎么就兴男人在外沾花惹草,我吃不着,臆想一下还不行吗”
二人在旁边打趣,陆玲却走神了,因为她眼皮跳得厉害,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新开的海鲜大酒楼位于新城区,昂贵的价格锁定了主体消费人群,一般来说,能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
所以,即使是饭点时分,食客也不是很多。
三个女人要了一个包间,菜品一道道上来,另外二个女人吃得尽兴,陆玲却吃得索然无味,中途,她离席去洗手间,等她洗好手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进了一个包间。
陆玲露出一股嫌恶的表情,所谓冤家路窄,真是在那都能看到令人恶心的人。
话说能让陆玲如此厌恶的人,当然是闵女士的弟弟闵文昌。
陆玲懒得理会,然而她经过那间包间的门口,却听到令她心跳加速的声音,来自丈夫张海。
他不是出差了吗怎么还在俞城
而且巧合的与自己竟然就在同一家酒楼吃饭
唯一的解释,张海对她撒谎了!
她冲动地本想立刻冲进去扯着张海一番责问,婆婆闵女士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让她及时刹住了脚。既然他们都在,她倒想听听他们到底要干嘛。
“小海,你还记得吗刘燕就是你小时候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小丫头啊,你小时候一直叫她燕子燕子来着,还说长大后非她不娶的。”
接着一声娇俏、害羞的声音,大概来自那位叫燕子的女人,“阿姨,您说什么呢”
闵女士:“阿姨没说错,你自己说,你这么多年没结婚,是不是等着我们小海”
一声娇滴滴的带着十足嗲气的声音,“阿--姨---!”
“瞧!我们燕子难为情了,“闵文昌教唆着催促张海,急促地恨不得外甥立刻上了那位叫燕子的女人,“小海,你到是说句话啊!”听的门外偷听的陆玲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对他一顿暴揍。
内间却久久的沉默。
“小海“闵女士语气中暗含不满的警告。
张海这才出声,“刘燕,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态度颇为坚决。
偷听的陆玲觉得满意,接着她听到挪动椅子的声音,“你们慢吃,我走了。“
陆玲猜测张海要出来了,她轻手
爱情,婚姻(六)
昨夜的夫妻生活很愉快,陆玲洗漱后,去更衣间换衣服,她决定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去与丈夫吃饭。
精挑细选后,选了一件白色无袖的连衣中裙,配白色高跟系带凉鞋,一条白金钻石项链,最后高挽起长发。
穿戴好后,到落地镜前一照,对自己的装扮十分满意。
她刚刚穿戴好,张海进门了,看到更衣间内精心打扮好的妻子,微微愣神,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
他上前,从身后抱着妻子,不吝赞赏,“很美!”
夫妻俩镜中目光相撞,陆玲的脸微微发烫,这种亲密的赞赏,她已经很久不曾听过了。淡淡的温情萦绕于二人之间,至少,此刻,他们之间,相处很和谐。
“走吧!”
“嗯!”
两人下楼,张海先出去发动车子,陆玲则拐进客厅,随手抓了只淡蓝色小包跑了出来,正准备上车,绿化带外的小径上,转过一位年轻的少妇,她推着一辆婴儿车,车内坐着一个白胖、可爱的娃娃,正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陆玲的视线,被车内白嫩的婴儿吸引,脚步不由自主走过去。
少妇见她走过来,对她露出和善的微笑,“你好。”
陆玲回以一笑,目光瞥向车内的婴儿,“好可爱,几个月了”
“再过一个月,就该满二周岁了。”
“养的真好!”陆玲真心赞美,“男孩吗”
“嗯,男孩。”
“我能抱抱他吗”陆玲看向少妇,征求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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