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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风和
    她进门时,张海的爷爷还在世,是张家门里少有的,对陆玲好的人之一。

    陆玲嘴上答应,实则心中犯难,又要回去面对婆婆闵女士的臭脸,着实心累。

    张海见她答应,放心上工赚钱去了。陆玲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到床上一片狼籍,想到昨晚一夜放纵,脸红耳热。

    坐着回味一时,忽然想起正在吃的中药,想到中药,又想到昨晚张海喂她喝药的情景,心生甜蜜,一个人痴痴想着,一会竟然傻乎乎地乐的笑出声来。

    但所谓药不能断,孩子才是她未来最大的希望,于是起身,先下楼去厨房熬药,中医老头跟她说过,她的身体基本什么没问题,吃点中药调理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怀孕了。

    这话让陆玲看到了希望。

    夫妻感情和睦,宝宝也在前方跟她招手,陆玲想想,真是万事顺心啊。

    她一边熬着药,一边愉快地哼着小曲,暇意之极。

    下午有牌友叫她打麻将她也不出去了,她要在家调理身体,积极备孕,近来他们夫妻房事频繁,她想不久她就会有孩子的。

    陆玲没想到自己也会见到初恋。

    从她出生的小镇到俞城,上千公里的距离都能遇上,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有几分孽缘。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出门前,张海说他晚上回来吃饭,陆玲看家中食材不足,下午就带两个保姆去超市购物,回程时,在华庭山庄的专道上,被闵文昌开车截住去路,陆玲只得停车。

    不必多想,她婆婆闵女士肯定在车上。

    陆玲猜测,他们肯定去过她家了,没遇到自己所以返回了,哪知竟在专道上碰到了,闵文昌肯定是认出了她的车,所以横车拦截。

    早知会碰上这极品的姐弟二人,陆玲就不那么快返回了,哪怕在超市多逗留一会也好啊。

    陆玲懊恼不及。

    那边她的婆婆闵女士已经下车对她走过来,陆玲立即给车门下了保险,她是真的不愿面对这个女人。

    闵女士走到她的车门边,见她竟然坐着不动,也未降下车窗,心里早已不乐了,“开窗!”她用力拍着窗玻璃。

    陆玲即使心里再不愿跟她纠缠,也不得不降下车窗,“什么事”她态度冷淡。

    闵女士见到她也像见到块臭咸肉一般恶心,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要污了她的眼,此刻,她梗着脖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明天小海的爷爷忌日,你不必跟着他回乡下了。”

    陆玲一听,心里就毛了,但她压制着心头的怒火,“为什么”闵女士这个要求绝对是不符合情理的。

    俞城的习俗,每逢家中长辈忌日,特别是周年忌日,家中晚辈必须跟着一起上坟祭祖。

    张海的爷爷是未出三代的直系血亲,又对陆玲很好,作为张家的孙媳妇,他的忌日,陆玲是一定要回去的。

    这是张家对她身份的认可,也是陆玲对老人的尊重、缅怀。

    “滴滴,滴滴!”后面堵了一辆车,持续地按喇叭,只是婆媳二人忙着说话,谁都无法理会。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你进门近十年了,没给张家添一儿半女,你有什么资格回去上坟祭祖你有什么颜面见小海他爷爷”她一句话赌住陆玲的嘴。

    在孩子的问题上,她确实是弱势的,不论张海如何宽慰她,她作为张海的媳妇,不能为张家延续香火,就是她的不是。

    外人不会关注她的家庭纠纷,她的孩子在什么情况下流产的,只会关注她生不出孩子。

    “我看了医生,也许不久就会有孩子了,我会为张海生孩子的。”陆玲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跟她针锋相对。

    她想明白了,当初流产,有闵女士的原因,但她作为孩子的母亲,至少要负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

    闵女士可以作,但她陆玲不可以,她应该尽她的全部力量,去护胎儿的周全。




爱情,婚姻(十)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陆玲白他一眼,她还是了解他的,他虽然还端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但她看出他完全是揶揄。

    两人对视,时光流逝、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但当初纯粹的爱情,注定他们不可能是陌生人,对视间,过去种种泯灭成灰,谁也没有去提,他不是当初的孙耸,她也不是当初的陆玲。

    陆玲大体能猜到他为什么会专门跑来俞城看她,她心中暗叹,其实不必的。

    前年,她回老家南阳陪母亲过春节,母亲跟她叨唠家乡的零碎琐事,什么东家长西家短,一说一箩筐,后来不知怎么就提到孙家。

    提起孙家时,母亲特意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似并不介意,这才开口,话音里透着怜悯与同情,“耸儿他爸病了,听说是什么晚期,耸儿他妈为了给他治病,把准备娶媳妇的钱都填进去了,还倒欠了一大笔债。喏,就在前几天,老孙怎么也不肯接受治疗了,死活要回家,他那个病啊,停了药就痛——”

    听到这里,陆玲怒火地打断母亲:“孙耸呢”他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总得想法为自己的父亲治疗吧

    “耸儿啊,已经失踪好多年了!”母亲仰头想了想,“大概就在你去了俞城后,他也就不见了。”

    陆玲一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你不是跟她处过对象吗怕你多想。”自从陆玲走后,家人都避免跟她谈论孙家,之后她结婚嫁给俞城男人张海,就更没有说的必要了;陆玲自己也是心虚,每次回来,也从不主动提及孙耸,大家都默契地沉默着。

    此刻的她却急了:“您—-”

    陆玲顾不上抱怨母亲什么,赶着去孙家,她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人赚的都是血汗钱,平时根本不舍得花,有个小病小灾,忍忍就过了;要是遇上大病,基本上是一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

    陆玲与孙耸处对象时,两家关系很好,况且她不辞而别去俞城,本就对孙耸,对孙家抱有十分的歉意,一听母亲说到孙家的情况,如何还坐得住

    当下安排孙爸进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忙进忙出,如亲生女儿一般照顾。

    奈何孙爸病情严重,住院二十余日后,于一天晚间走了,临走前,他拉着陆玲的手,“孩子,谢谢你,如果来世还有这样的缘分,我一定要让耸儿娶你做媳妇!”

    陆玲眼含泪水,她连连点头,“我再也不跑了,我一定做您媳妇。”

    老人欣慰地闭了眼。

    之后陆玲又帮着孙母料理孙父的后事,偿还债务,安排好孙母的生活以后,才离开。

    陆玲出神的功夫,孙耸已经上楼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来,性格坚毅、线条冷硬的男人,即使换了休闲装,休闲的风格也压制不住他遍身的严肃、冷峻。

    他招呼陆玲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过来坐。”

    陆玲走过去,才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家乡的几样土特产:茶叶、土蜂蜜、红糖。

    “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孙耸看她看着几样物品出神,解释了一句,他说,“我妈很想你,更感激你!”

    看到家乡熟悉的物产,陆玲红了眼眶,“其实不必的,我每次回去,她都要为我准备很多东西,这些东西看着不起看,却需要她辛勤劳作才能换来的,老人家老了,就不要整天忙这忙那的了,”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滚出眼眶,她急忙伸手拭去,“每次回去,我看到她那么幸苦,都很心疼。你回家也劝着点,别让她再劳累了。”

    这里不是陆玲故意煽情,她是真的心疼孙母,那位农田里忙碌了一辈子的女人,她骨瘦如柴,体重不及百斤,走路都颤颤巍巍,却还坚持繁重的田间劳作。而自从孙父走后,她显得更苍老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三间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无人说话,也无人陪伴。

    陆玲即盼望回去看她,又惧怕回去看她,盼望是她惦记着她;惧怕是怕看到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她,她怕自己抑制不心头的心疼而放声痛哭。

    孙耸走过来,轻轻把情绪激动的女人揽进怀中,堂堂七尺男儿,即使已经心硬如铁,也终有感动



爱情,婚姻(十一)
    张海在母亲家中看到刘燕,也是冷了脸。

    本想带着陆玲离开,但今日是他爷爷的忌日,他根本不可能转身就走;想出口赶人,这种让人难堪的事情,他又做不出。

    他心中怨怪母亲的糊涂,但责怪母亲的话,也是无法出口。

    把丈夫的神色看入眼中,陆玲稍觉安心,但心中到底不平,她看着刘燕,问婆婆,“妈,这位是”她就是故意要这么问的。

    要不是那天在海鲜酒楼巧遇这几人一道吃饭,陆玲还不知道他们私下谋划的龌龊事情。

    她是愤怒的,但让她忍下婆婆的恶性的,是张海的态度。张海对刘燕完全无意,那她也没必要闹得家宅不宁。

    陆玲话已问出口,注意看这几人的脸色,哪知婆婆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闵文昌却下意识看一眼张海,也没有介绍的意思,甚至露出几分防备、袒护之色;公公借故进房去了。

    “你好,我是刘燕。”她笑着看向张海,“是张海的同学。”

    刘燕大方的自我介绍,神态、语气皆恰到好处。如果不是陆玲事先窥探到了婆婆的目的,陆玲根本不知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潜在情敌。

    陆玲这才彻底看清楚丈夫的这位青梅竹马的姿容的,上次在海鲜酒楼,她只能算偷窥。

    刘燕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气质也不差,陆玲心叹,到底是正宗的俞城这座大城市里滋养出来的美女,给人的整体观感就是与众不同,但如此条件出众的女人,干嘛跟她抢男人呢

    忌日上坟要准备鸡鱼肉等几样菜色,还有烟酒、水果、鲜花、忌品等等,这些东西闵女士已经准备好,只要拿着带走就行。

    当然,陆玲夫妻也准备了忌品在车上,只等一会一起带去。

    “好了,东西拿上,走了。”张海催促妻子,不想她的注意力分散在刘燕身上。

    他伸手去拿那些忌品,但品种繁多,他一人不能全部带走,闵女士却叫刘燕去帮忙,张海避开刘燕,把东西塞到妻子手中,闵女士见状,狠狠剜了陆玲一眼,但她大概也知道今日不宜吵闹,于是忍下了。

    闵文昌见刘燕尴尬,把自己手中的一束鲜花递给她,“你拿这个。”

    陆玲转头瞪了他一眼,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惧意,又觉得好笑,大概上次被她挠破了脸有了心理障碍,怕他的小白脸再次遭殃。

    张家祖坟在一条河的河岸边,车子在大路上停下后,还需沿河步行一截石头路,才能到达祖坟。

    受乡下土地征用的影响,原来较阔的一段石头路,大半被一道围墙圈进厂区了,只剩一条狭窄的沿河小道,崎岖通往祖坟。

    进去时,一行人很谨慎,走得也很稳,祭祖过程也很顺利,往回走时,在河岸边出了事。

    事情是这样的:祭祀仪式结束后,公公与闵文昌手里拿着祭祀过程中用到的工具,前头先走,婆婆后面跟着,之后是陆玲,陆玲后面跟着刘燕,张海收尾,一人滞留在后,远离他们一大截。

    婆婆后脚踏着一块大石上,陆玲也踏了上去,不料石头陡然不稳,向河岸一边的下坡滑去,陆玲失去平衡,站立不稳间,忽然后心被人推了一下,她不由向前扑去,慌乱间碰了婆婆一下,婆婆惊呼一声,失足落水了,陆玲却被身后的刘燕扯着手臂,站稳了。

    “姐!”

    “老婆!”

    闵文昌、公公,听到闵女士的惨叫,回过头来,发现闵女士落水,同时惊叫出声。

    “闵妈妈!”

    刘燕也惊呼出声。

    听到她的惊呼,陆玲嚯地回头,厉目扫视后方惊慌失措的女人一眼,显然,她被她算计了!那块石头不会无缘无故,陡然下滑,唯一的解释,就是走在她身后的刘燕使坏。

    陆玲知道被她算计了,但此刻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救人要紧,况且那人是自己的婆婆。

    “噔噔噔”,她踏着乱石抓着乱草下堤岸救人,她还未及靠近水中,“扑通”一声响,丈夫张海纵身跳入水中,溅了陆玲一身的水。

    很快,张海从水中托起母亲,抱着她上岸,闵女士的手紧紧抓着儿子臂膀,看上去惊慌失措,但当她看到陆玲,眼中立即露出愤恨的光,居然不惊也不慌了。

    “啪!”

    一声脆响,闵女士抬手给凑上来关心她的媳妇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把陆玲与张海都打蒙了。

    “妈!”张海先反应过来,他看着妻子脸上迅速地红肿起来,不赞同的惊叫一声。

    “你还敢维护她



爱情,婚姻(十二)
    张海没有给她答案,他身高体长,一步三四级楼梯,早上了楼,进了房间。

    陆玲看着丈夫矫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有些出神,三十岁的男人,高大、健壮、事业有成、又有男人味,这样的男人,大概没有女人不喜欢吧

    这一刻,陆玲忽然意识到,她的丈夫张海,其实很有市场。

    怪不得跟她打牌的女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原来,他确实有吸引女人的资本。

    陆玲忽然就有了危机感。

    这危机感让她惶恐。

    她上楼进了房间,张海刚从浴室冲澡出来,他穿着浴衣,手中正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头发,额前的湿发上的水滴,滴落在他裸露的胸前,他胸前的肌肉,结实、黑亮,透着致命的诱惑。

    陆玲看了一眼,移开视线,因为她越看的仔细,越觉得这个男人,离她越远。

    张海又换了块干毛巾,擦净头发上的水滴,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准备休息,因为他一夜未睡,急需休息。

    陆玲见他想睡觉,不愿打扰,去卫生间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拿到楼下去洗,哪知她刚弯下腰,不期张海在身后抱住她,“陪我睡会。”

    陆玲身体一僵,拒绝,“我在,你睡不好,你一个人好好睡会吧。”他一会肯定还要去医院,还要照顾生意,她不想他因为她而影响他的睡眠。

    “你不在,才睡不好!”

    不容她拒绝,张海抱起她走向他们的大床。他向来是行动派,陆玲很少有能拒绝他的时候。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陆玲朝天,张海抱着她侧卧,一时无声,却俱未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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