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女狐狸与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麓初雪
剑尖所指,游鱼所行,再至三百里,星辰灭,游鱼回溯。
岐山石碑,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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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袖阮小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树上的鸟儿清泠泠的歌唱春天,对于圣医族而言,这是一个美好而寻常的早晨,族人们开始一天的忙碌,采药,晒干,研磨,碾成丸子。长老们和医女都去外出行医,汉子们推着草药到集市上摆摊。
圣医族是一个古老而与世隔绝的民族,他们奉行的女尊男卑的制度,家中长女自诞生起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家里当家做主之人,而男孩自七岁起就要交由长老院抚养,长老院侍奉医仙,那是上古大陆一个神秘的人物,亦男亦阳两全。男孩长成至十六岁可随意离开长老院,“嫁与”某位医女,或者留着院内,成为医侍,但无论哪种选择,都与本家再无关系。
圣医族族长是一名七旬老妪,腰缠五指青藤腰带,青藤自带药香,可驱百邪,是族长信物,各个家族之中的族长腰缠四指青藤腰带,往往都是本家之中最年长之人,已成婚的妇人腰缠三指,少女二指,而刚出生的婴儿也有一枝一指宽的青藤项圈,项圈上有两颗嫩芽,一直陪伴他们到七岁。
少年此时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阳光不停地炙烤,烤的他肌肤龟裂,痛痒难耐,此时有一阵清风拂过,身上瞬间清凉了许多,少年想要呼喊,但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很绝望,跪倒在满地黄沙之中,只觉得地上的黄沙似乎没有那么炙热,软绵绵的,给人一种沙粒中满是清水的感觉,少年不停的揉抚着黄沙,却见远处吹来一阵龙卷风,将他整个人卷起在半空中,不停翻转,翻转。
就这样,少年身体在重新换药之后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双手还在抚摸着某位少女的大腿根部,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嘴角还挂着长长的一条哈喇子。
少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面前坐着一个少女,少女的脸似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眉眼紧皱,呼吸急促,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头上有一对沉甸甸的果子压着,双手还在那座绵软的沙滩上,少年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还未等他反应,便被重重的摔在床上,后背又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少女怒骂了一句“登徒子!”
少年自被少女救起后已经昏迷了七天,少女每天都要帮他换一次药,重新包扎。给男人上药对于少女来说并不陌生,自从她懂事开始就跟着母亲学习医术,但她从未让男人如此接近自己的身体,可面前之人不同,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沉的像一头死猪,借助腿部和腰部的力量可以帮她轻松的翻身,但她没想到,少年竟在此时醒了。又是如此不雅的痴相。
这不过是常人的一些正常反应,就如少年反应过来之后的“哎呦”一声尖叫一样,重新接好的骨头仿佛又断了几根,那种感觉叫疼。
少女退到了房门口,用着不安的语气问道:“你没事吧”
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此时少年哪怕投过去一个凶狠或者贪婪的眼神,少女都会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
此时少年看着小姑娘,就仿佛是在看一只偷吃松子的小松鼠,呆萌的大眼睛时不时警惕着四周,又像是一只傻狍子,被猎人射一箭逃走之后还要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少年似乎是在存心逗弄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朕无恙,退下吧”。
少女居然哦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少年感觉很奇怪,自己仿佛真的是帝王一般,但他不知道,那名少女本身就是选来照顾皇上了,她是圣医族的圣女,腰缠六指花萝藤,只是,帝王已经成为了一个象征,她也成为了一个象征,一件替代品。
少年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沉稳,不苟言笑。但是自从游鱼具象化以后,尤其是随着一人一剑心意相通,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佻”了。游鱼,自然是欢快,轻佻,记性差,就像上次它做了替死鬼,不久之后便忘记了,因为他是一把剑,主人不死它又怎么可能死呢哪怕有微小的损伤,少年本身就是出众的铸剑师,又怎么难得住她。鱼类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对于它而言,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忘记自己想忘记的事情,永远欢快,永远向前。
少年铸剑八年,一直隐忍,似乎他所有的那些小孩子该有的情绪都被贮藏在了剑里,此时由受到了剑的反哺,可谓天道有轮回。
第二天少年起的很早,他打了一盆清水,胡乱抹了把脸,随便漱了漱口,他本想好好的清洁一番,但是手臂微动后传来了刺骨的疼痛,他的腿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双臂却从腕骨到肩膀齐齐的碎了,虽说圣医族妙手回春,但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行动自如。
就在此时,少女来了,跟昨天一样的时间,手里拿着一裹纱布。
别乱动,少女很开门剑山,少年也没解释什么。
你自己把纱布拆了。这是少女的第二句话。少年没有动,因为他听了第一句话,别乱动。
少女很是懊恼,去帮少年拆纱布,虽说心里不乐意,但是手上的动作非常轻
阮小八
百花榜并不出于天机阁,而是出自出云烟雨楼。
百花榜是天下女子的最爱与最痛,上榜之人首重容颜,其次则在于一个奇字。这份榜单甚至比天机榜更加让人信服。
烟雨楼,是出云乃至全天下最著名的欢场,烟雨十二钗都是可误国的美人,在烟雨楼里,钱几乎不能流通,烟雨楼只收奇珍、异宝、消息。烟雨楼是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
烟雨楼势力遍布天下,一个瞎子、一个孩子、一个农夫都有可能是烟雨楼的探子,其中有多少妓院与赌坊在烟雨楼的控制之下更是不得而知。只是有这样的传闻,两国交战先问烟雨楼!
曾经在一场北秋国与支瑙国的对战中,北秋国实力鼎盛,支瑙国孱弱,支瑙国俊命宰相携国之重宝,一颗万年贝里的夜明珠,从烟雨楼手里买到了北秋国的军事情报,从战略安排到物资储备以及行军路线,领军将士的风格甚至妻儿的资料,事无巨细,更为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套如何战败北秋国的锦囊妙计,支瑙国一路打到北秋国都成,北秋直接灭国,自战争开始至结束,与烟雨楼提供的情报分毫不差!因此,各诸侯国之间达成了协议,对战绝不问烟雨楼。
但是,国土之争,协议往往很难放心,因此,各诸侯国之间又达成了一个新的默契,那便是开展之前先遣人携重金与烟雨楼对接,只需要对方做出一个承诺,那就是不泄漏本**机,烟雨楼对此明码标价,但凡做出承诺,绝不反悔。
可以说,天机阁掌控天机,烟雨楼掌控人脉,构成了这个世界最严密的两张网。
如果有人想要去摧毁烟雨楼,且不说烟雨楼分布世界的力量无人知晓,就只说那百花榜第二,天机榜第六十位的烟雨楼主王语嫣,以及烟雨十二钗,都是不一般上三流剑客可以近身的,更莫提,一方天机陨落将带来强者世界多大的反扑,天机榜高手互为制肘,哪一方破灭都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微妙平衡,那些站在高处的人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阮宫闱,排名百花榜第七位,先说容颜,她并不算倾国倾城,但一眼看去,她就像是一颗药草,单纯,宁静,与人无害,用她自己的话说,人类看到她就想把她吃掉,是一个道理,少年见她第一眼就有占有和命令的冲动,也是源于此。而她,还有一个奇字。
这天,少年在院内晒太阳,同时看着一名男童正在拿小锤子打一把镰刀。
需要帮忙么我以前,是个铁匠,少年开口道。
男童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少年,随后点了点头。
少年现在还无法铸剑,但他可以说话,他说的便是铸剑集。
男童按照少年的方法,第一次不对,第二次不对,第三次对了,然后越来越好。
第二天,男童铸成了一把剑!
小男孩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明明在打镰刀,怎么就变成了剑,少年更是沉默无语,现在天才都烂大街了么看着那把剑,寒光凛凛,若是打磨更细致一些,有可能要成灵了,男童随手一打,居然就是无数剑客梦寐以求的好剑。
小男孩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堆精铁。
你要做什么少年问道。
我要给姐姐铸剑。男童回答。
哪儿用得到这么多铁
我要打三十六把!
三十六袖剑,顾名思义,三十六把藏在袖子里的剑!
三十六把剑,如果是宗内的无剑道剑客说出来,少年可以相信,因为他们已经不受境界制约,但是目前的小男孩,给少年的感觉就是,他行!
虽然很疯狂
主与仆
小镇的西边是一块矮矮的灌木林,灌木林再往前有块青青的草地,草地中央有一条浅浅的小溪,小溪的中央有一个七岁的孩童,与一条肥硕的草鱼在溪涧玩耍。
小溪旁有一对男女,少女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在我小的时候,族里来过一位姓袁的老道人,他号称能称骨,族里好多小孩都去称,只见他用一只手就把人吊了起来,然后说出几斤几两,说一段判词,不过,轮到我的时候,
他没抬动
你怎么知道的
没事,你继续说。
他问了我的生辰八字,最后说了一句“天下剑主,向剑而生”。因此,我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学会了族内失传多年的三十六袖剑,还被排到了百花榜第七。
嗯,我猜也是。
只不过道人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七年之后我会有个弟弟,他与我同日同月,是天下剑仆,持剑而死!
就这
嗯。
没了
啊。
少年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的前趴后仰,泪花都在眼角打转。
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
我!
你可知道,天下所有的剑客,都是持剑而死!少年说这一句的时候很认真,
把你弟弟生辰八字给我,我来算算。
葵酉年七月初八。
葵酉年七月初八,那你就是乙末年。少年心意动,指尖随之而动,阴阳两仪,地坤对乾元,雷震引风巽,山坎携水离
少女听得很认真,虽然不懂,她**着双足蹲在草地上,侧头拄着膝盖,满头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地面,后背微倾,衬托出一颗丰润圆满的蜜桃。
少年以手掐诀,闭目、皱眉、展臂、啪。。。。。。
好似一颗甜美的蜜桃被贪心的猴子咬了一口,突然出现一个圆状残缺,然后又富有饱满生机迅速弹满,只是那万恶的猴子仍不肯罢休,又将蜜桃挤了回去。。。。。。
你!
少女先是一顿错愕,双颊瞬间绯红,洁白如玉柱的脖颈此时竟也是红彤彤一片,似朝阳映起霞云万里,又如秋风过枫林,落叶满天。
你弟弟不是什么剑仆,是剑灵。剑灵因剑而生,遇主则鸣,少年无比认真,任谁都觉得,这并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剑灵生死,不在于剑灵本身,而在于握剑之人,说道握字的时候,少年语气加重,还未离开的手掌又在那蜜桃饱满挺翘之处狠狠的抓了一把!
随后,一条游鱼跃出水面,水花四溅,游鱼笔直而上,化作一把长剑,少年御剑而飞,瞬间远遁,只有声音还在山谷回响,“这就是剑灵”
小男孩欢呼雀跃,姐姐你快看,哥哥是神仙!
此时的少女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里,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鼠,又似一个红彤彤的炼丹炉,浑身炙热,少女一头扎进水中。。。。。。
少年走了三天,三天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除了某位思春的少女时常心不在焉,就像今天捣药的铁杵很不听话的砸了他的手指一下,一滴鲜血从指间流出,小碧根果嘟起了小嘴巴,流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只见它对着少女的指间波了一口,伤口瞬间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碧根果滑倒少女的肋下,如一位老练的鼓手奋力的锤击鼓面,锤的少女咯咯直笑,碧根果也吱吱的叫了起来。
又有一个孩童,每天只是采药,但他采药的镰刀变成了一把长剑,采完药之后总要耍一通“疯魔剑法”,那些早已成精的千年古树都是苦不堪言,看着自己的子孙甚至自己本身都是伤痕累累,它们自然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什么,大山里的药农都是在他们眼里从一个懵懂少年逐步长大,变老,死后睡在它们的根下。只听少年一声“飞咯”,那柄剑乘风而起,遨游天地,男孩站在剑上,少年站在身后。他们飞上了云海,看到了雪山。
落地,男孩兴奋的喊了一声“大哥哥!”
少年单手背后,另一只手轻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我徒儿果非凡人,三日不见,便可御剑而行,假以时日,定能超过为师。”
男童装模作样拱手作揖道:“徒儿愚钝,还望恩师多多指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虚假的笑声从这“一老一少”口中发出。
徒儿,你信不信为师只看一眼,眼前这个树便能横腰而断
嗯,相信!
看好了!
少年笔直而立,轻轻合上眼帘,衣袖无风自动,少倾,少年转头,瞠目,大喝。
只听山谷内狂风作响,成千上万片树叶随风飘落。但是那棵树干纹丝不动,树冠还在风中摇摆,似在嘲弄。
男童好奇的看向少年。
哼,此树已经被为师重伤,徒儿只需像为师一样看一眼,此树必断!
好的师傅!
男童转头,瞠目,大喝。
风没有动,树也没有动,一片肃杀。
男童低下了头,幼小的心灵深深的受到了伤害“我真没用,“他都被师傅重伤了,徒儿还是看不断它”
没事,以后勤加练习。
好的师傅,孩子脾性,来得快,去的也快。
走吧,少年道。
男孩如蒙大赦的鸟儿,飞一般的向前奔去。
少年回头,看着背后那颗十人环抱的古树,作揖道:“抱歉”。
古树树梢轻轻低垂,如一阵慈祥的春风。
少年知道,树身上的剑痕已经无法恢复,凌厉的剑意在划痕中恣意肆虐,那颗被它们看断的巨树,虽不及他本体,但也是他培养过百年的“子孙”。
少年追上男孩,如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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