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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官笙

    佥事拿着供状给刘六辙,神色有些谨慎,道:“大人,这里面涉及的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没一个简单的。”

    刘六辙一眼看去,赫然看到了太康伯张国纪,鸿胪寺卿张冀然等人的名字,这一个个基本都是外戚,而且不是一般的外戚!

    要么是当今皇帝的爷爷辈就是舅舅辈,外加天启皇帝的国丈等等,个个都是非同一般,一般人难以动他们。

    刘六辙没有这些顾忌,直接站起来,道:“带着周奎,跟我挨个抓人去!”

    “是!”佥事应着,迅速整合人马。

    刘六辙第一个到的,就是太康伯张国纪府邸。

    这位跟周奎差不多,也是视财如命,没有任何家国之念的人,当初的崇祯纳捐,左手倒右手,也有他的份。

    张国纪也在装病,想要摆脱嫌疑,看到周奎被拖来,先生颓丧,继而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鹰犬,凭什么抓我,我是先皇后之父,是先帝的国丈,你们没有资格抓我!”

    刘六辙岂会跟他扯,直接带走,奔向下一个。

    鸿胪寺卿张冀然,这位是天启皇后张皇后的弟弟,算是国舅。

    他看到张国纪与周奎,没有任何挣扎,慌乱的被锦衣卫带走。

    刘六辙没有手软,当即动用酷刑,将所有人审了一遍,拿到了所有证供。

    天还没亮,刘六辙就拿着证据来到周府,向周正汇报。

    周正对于幕后之人是周奎倒是也有些意外,却又不在意,道:“都别闲着,趁着好机会,继续抓人吧。”




第六百一十一章 虎狼之顾
    有了周正的命令,整个京城的司法力量迅速动了起来,偌大的京城,亮如白昼。

    刑部衙役重开了吏科给事中陈义远的院门,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

    陈义远还没有睡,披着单衣,眼见是刑部衙役,丝毫不慌乱,沉着脸喝道:“本官是吏科都给事中,你们刑部没有旨意,没有资格拿我!”

    来人是刑部员外郎,嗤笑一声,道:“那是没有重罪的情况下。你为那些叛逆开脱,涉嫌谋逆大罪,现在乖乖跟我们走,要是反抗那就省事了,直接以叛逆,对抗官差为由,就地格杀。”

    陈义远神色大变,猛的站起来,道:“你们是攀诬!我乃是为国秉公直言,不是与他们串联,你们这是打击报复,我要将元辅,将皇上!”

    刑部员外郎一挥手,一群衙役冲进来。

    陈义远被按倒在地,依旧在大吼,挣扎,道:“你们这是打击异己,这是要堵塞言路,周征云,是千古罪人!”

    员外郎不由得笑了,道:“你不是说你们没有串联吗?怎么就提到征西伯的名字了?”

    陈义远被绑的结实,冷冷的盯着员外郎,道:“周征云把持京城,不肯交出权柄,这就是最大的罪过,有识之士,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员外郎哼了一声,道:“大人就是太仁慈了,多此一举,要是入京的时候,将你们趁机杀了多好,哪有这么多破事。”

    陈义远满脸怒恨,想要再说,却被刑部衙役很快拖走了。

    吏科是六科中权势最重的,陈义远被抓,很快惊动其他人。

    但刑部的动作非常的快,六科都给事中的大门,几乎同时被敲开,一个个的被拉出府。

    六科都给事中被抓,接下来就是那些给事中,刑部调集了数百人手,在满京城的抓人。

    京城里慌乱一片,不知道多少人在走动,一些谣言甚嚣尘上,此起彼伏。

    ‘科道’的六科这边被抓,‘道’的都察院这边做的有比较‘温和’了。

    马士英坐镇都察院,佥都御史以讨论‘逆案’为由,将在京的十二道监察御史全数叫到了都察院,而后以他们涉嫌‘通逆’、‘受贿’、‘贪腐’、‘行为不端’等理由,通通关入了司狱司。

    这些监察御史都是‘铮铮铁骨’,言官的中流砥柱,哪里肯罢休,司狱司充斥着骂声。

    “马士英,你是奸佞,我们御史风闻言事,没有皇上的诏书,你无权抓我们!”

    “马士英,你善抓言官,堵塞言路,祸国殃民,我们一定要弹劾你!”

    “你们这些奸佞,不得好死,皇上一定会掌握大权,光复大明,扫荡奸佞,众正盈朝……”

    衙役们对于这些御史的口水充耳不闻,关起来后,就喝酒吃肉,闲聊。

    ‘科道’解决的十分顺利,锦衣卫,东厂则扮演了查漏补缺的角色,在扫荡一些漏网之鱼,外加一些‘科道’之外的言官,包括哪些六部主事,员外郎之类,以及在野的一些最近跳的十分欢实的人。

    这些暴力机构,在天色微亮之前,在京城纵横捭阖,抓捕了高达四百多人。

    不知道多少人惶恐不安,惊慌失措。

    田珍疏,郑守理,胡清郑等‘同乡会’的人,聚集在田府。

    胡清郑小眼睛眨着,看着一群人不断的看向他,只好道:“我可不去。谁看不出来,他现在是被惹急了,谁去谁倒霉。”

    胡清郑与周正有同僚之谊,也帮了周正不少忙,虽然没少拿银子,但关系确实比较亲近。

    即便这样,胡清郑也不敢去触周正眉头,一口气抓了几百人,还差一个两个吗?

    郑守理五十多了,两鬓有些白发,见气氛比较凝重,道:“我们的情分在上一次就用完了,再去就显得没皮没脸了。我所担心的倒不是会牵扯到我们,而是征西伯盛怒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有一个老者冷哼一声,道:“还怎么过激?他要收回所有宗室的封地,圈禁在京,这是违背祖制,还要怎么过激?”

    ‘祖制’二字压死人,众人听着神色动了动,没有说话。

    田珍疏见众人表情多有不满,这是畏惧周正的权势在强压,心头有些担忧,道:“征西伯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不参与也不反对,不管在哪里,不要说话,不准有任何态度,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吧?”

    众人神情一凛,默默点头。

    现在谁还看不出来,在‘二周’的党争中,周正棋高一着,看似放弃了吏部,户部等大衙门,却将三司,锦衣卫,东厂抓在手里,有了这些利刃,谁还敢用脖子试刀不成?

    在另一边,周延儒气冲冲的从周正那回府,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但他也是一夜没睡,忧愁满面,外面的动静哪里瞒得过他,天色微亮,钱谦益,陈演,张四知等人就要将周府的大门敲碎,周延儒还怎么躲?

    周延儒的偏庁内,周延儒一系的中坚几乎都在。

    陈演是最为愁苦的,早就想着逃离京城,却好像有链锁一样,怎么也挣脱不了,摆脱不掉。

    他看着周延儒,忧虑的道:“大人,征西伯发疯了。他抓的基本都是末流小吏,都是近来上书弹劾征西伯一系,为那些藩王说情的,抨击变法的……”

    李觉斯道:“这样的人,随便找些借口,远远发配就是,征西伯如此大张旗鼓的抓,就不怕天下人戳脊梁骨吗?”

    陈演看了他一眼,道:“我才说征西伯疯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到时候就不是几百人的问题了。”

    大明的文官向来是抱团的,不管再怎么内斗,在面对一些共同利益的问题上,向来极其的一致,能够抛弃前嫌,携手作战。

    周正抓了言官,是对‘祖制’的破坏,是对他们的挑衅,某种程度来说,也在动摇‘国本’。

    当年万历皇帝都得退让,周正凭什么敢与他们作对?

    吏部尚书李日宣听着两人的话,忽然沉色道:“一定要阻止征西伯!征西伯明面上是主持西北剿匪,没有涉入政事的,朝野真要非议,元辅是首当其冲!”

    周延儒看了他一眼,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众人心头暗震,醒悟过来。

    陈演,张四知不敢说话,他们有着太多把柄在周正手里,周正要是顺手‘做了’他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这时,范文景从外面进来,神色惊慌,道:“大人,皇上传话,要文武百官去金銮殿听旨。”

    陈演想要跑,不管事,很多事情能够跳出来,洞若观火,听着范文景的话就头皮炸裂。

    这哪是皇帝,分明是周正要借着小皇帝的名义,颁布拟定好的圣旨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软刀子杀人
    周延儒听着也是面沉如水,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觉斯深吸一口气,道:“元辅,征西伯这是真的怒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按照周正这么来,不止是宗室被圈禁回京,动摇国本,还会在朝廷里大肆夺权,将他们边缘化!

    陈演,张四知等人是两头难,对于入朝是悔恨万分,不敢多言。

    李日宣看着周延儒,神情肃然,道:“孙传庭等人在吏部动作频频,一会儿要精简机构,一会儿重塑职权,还要对京中内外的官吏考核制度进行调整。征西伯的变法野心已毫不掩饰,下官担忧,这件事,怕是一个由头,一个开始啊……”

    众人的表情随着李日宣的话,渐渐忧心忡忡。

    周延儒被这一系列事情弄的是头昏脑涨,恼怒交加,站起来道:“要接旨,他周征云也得去,他要是真的敢乱来,老夫手刃了他!”

    众人听着嘴角都抽了抽,周延儒这个文官首辅说出‘手刃’这种话来,显然是气急,却也表示着,他对周正已无能无力,只能口头上的。

    难不成,这个古稀之年的首辅还真的能干出,拿着匕首去刺杀同僚的事?

    众人现在对周正也是无力,只能随着周延儒进宫,希望在金銮殿上说服周正。

    严格来说,周正这是‘矫旨’,能来接旨的,都是内阁,六部九寺的头头脑脑,阁臣,六部尚书,侍郎,九寺寺卿等。

    周正一系的陆续进来,周延儒一系的人立即不客气的质问起来。

    “这件事皇上是否知晓?”

    “这道旨意,到底是不是出自皇上的授意?”

    “宗室藩王是国本,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一言而决,应该廷议共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道旨意,我们不接,我们不承认,我们要见皇上问个明白!”

    ……

    周延儒的人,围绕着孙传庭,张贺仪,高弘图等逼问不断,气势汹汹。

    孙传庭等人好整以暇,他们都是侍郎级别,不能真的与这些人争辩,只能偶尔的应对两句。

    周正姗姗来迟,在刘六辙的护卫下,这才进入金銮殿。

    周正的位次,仅次于周延儒,在钱谦益之前,他迈步进来,整个金銮殿顿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禁不住的躬身以示尊敬。

    周正微笑着与众人打招呼,来到了周延儒,钱谦益身前,招呼道:“元辅,钱阁老。”

    钱谦益可没资格与周正寒暄,陪着笑,悄悄退后一步。

    周延儒拧着眉头,冷着脸,道:“我若是不承认这道旨意,你当如何?”

    周延儒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金銮殿内不啻惊雷,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先是一惊,而后就是怔怔,接着神情恍惚。

    大明朝廷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一个阁臣,征西伯公然矫旨,所有的朝臣心知肚明,敢怒不敢言。

    一个首辅公然讨论这道矫旨的‘合法性’,一副‘交易’的口吻!

    这是大明朝廷吗?这还是大明朝廷吗?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还是说,早就到了这种程度,只是他们发觉的晚了?

    太多人的神情恍惚,有些难以接受。曾经的煌煌天朝,威严霸道的大明朝,真的混乱到了末日吗?

    众人还在恍恍惚惚,周正微笑着开口,道:“这是圣旨,元辅不承认,下官可不相信。”

    不承认圣旨,等同于抗旨,那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周延儒不信周正会将他抄家灭族,却也知道他要是不承认,会逼得周正走的更远,只得放软语气,道:“我知道你对最近的事情不满,但也没必要这么过激,将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周正看了眼陈演,张四知等人,道:“嘉定伯,太康伯等人在背后蛊惑皇上,构陷朝廷,离间君臣,这些事情,元辅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

    周奎等人想要从周正手里夺取兵权,自然是瞒着周正的,但周延儒的关系网比周正强了不知道多少,真的就一点没有察觉?还是坐等着看好戏?

    现在,戏砸了,又想来挽回?

    周延儒脸角抽搐了下,沉声道:“实话说吧,你要是矫旨,我即便反对不了,也能撂挑子不干!我若是罢朝,你这独角戏怎么演下去?”

    四周的人神色苦涩,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悲。

    他们终于明白了,是他们醒悟的太晚!

    大明朝廷早就崩碎的一塌糊涂,早就是两位上位者的权力游戏,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参与。所谓的‘矫旨’,在过去是大逆不道,但现在来说,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这些人还是恍惚,矫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张居正时代?什么时候随便摆弄的?魏忠贤擅权时期?

    他们想不清楚,却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偶然,是逐渐积累的,大明朝廷已真的是腐烂不堪,崩碎一地!

    周正随意的瞥了眼钱谦益,笑着与周延儒道:“而今朝局纷乱,各地板荡,元辅身为首辅,肩扛重任,岂会撂挑子,下官是不信的。”

    周延儒看到了周正的眼神,目光冷冷的扫了眼钱谦益,心中快气炸了。

    他原本以为拉钱谦益入阁,可以分割周正的权力,却没想到,这正中周正下怀,居然是给他周延儒找的备胎,接班人!

    不等周延儒多说,李化贞端着圣旨,从金銮殿侧门进来,尖声道:“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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