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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官笙

    陈本青一见,猛的大喝。

    潘贺琪身后的人,破口大骂,将陈本青祖宗十几代都算了进去。

    陈本青唾面自干,毫不动容,将这些人,全数押走,带向都察院。

    在不远处的墙角,林向东一直盯着,神情很是意外,自语般的道:“就这样?”

    他身后的校尉,道:“大人是不了解,这些人看似硬气,实则稍微一吓唬就会软脚,这金陵的风花雪月之地,都惜命的很……”

    林向东哦了一声,道:“倒是省了那陈安不少事情。”

    林向东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准备,就让原本小角色的陈本青来吏部抓人,南京司礼监太监陈安以及兵部尚书姜曰广,都在附近,只要有变,他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

    校尉看了一阵子,低声道:“大人,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勋贵公卿。”

    林向东神色微冷,道:“这个,让姜曰广去,陈安陪同,真要有人乱来,就将罪名做事,必要的话,可以杀几个立威!”

    校尉一抬手,道:“是,属下这就去!”

    姜广曰很快就带人,四处抓人。

    这些人,大部分是跳出来反对变法,公然攻击周正以及改革队伍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酝酿,跳出来的人,是相当的多。

    这一天,单单是应天府,都察院以及兵部就抓了两百多人!

    又陈安这个镇守太监拿着‘除逆’的圣旨,加上姜广曰的兵马助阵,没有什么风浪,一切都十分的顺利。

    这一天还没过去,李恒秉的目光就看向了苏州,看向了整个南直隶,调集人手,全面撒网。

    随着李恒秉的操弄,南直隶的都察院以及兵部的兵差满南直隶的抓人,遇到硬骨头就是锦衣卫出面,缇骑纵横的场面,令很多人响起了魏忠贤当政时期,浑身冰冷。

    短短三天,南直隶就有一千人入狱,更有各种抄家,诛连接连发生,偌大的南直隶,比魏忠贤时期还要混乱。

    南直隶这边大乱,迅速反应到了京城,本来还算安定的京城,再次激烈起来。

    复社的根基在南直隶,‘二张’哪里还坐得住,复社的人,几乎踩碎了周延儒,钱谦益等人的门槛。




第六百四十七章 我们不是朋党
    周延儒是不会见二张的,推脱给了钱谦益。

    内阁大院,钱谦益一直僵笑的应付着二张,他起初还能说些什么,但到了后面,他实在没有说辞了。

    二张哪里罢休,要求钱谦益敦促朝廷立即停止抓人,并且放人,不得再有类似动作

    而在周延儒班房,刘宗周与他对坐,前所未有的肃容。

    刘宗周道“元辅,变法革新下官本就心存疑虑,难道这就是开始吗以屠戮天下士人为开端”

    别人周延儒可以不理会,这位不止是刑部侍郎,还是儒家宗师,怎么也抹不开面子。

    周延儒看着刘宗周,脸色方正,声音果断道“天下板荡,民心思变,这是大势所趋任何人要想成为我中兴大明的绊脚石,别说征西伯,就是本官,也绝不允许”

    刘宗周神情冷漠,坚定,道“若是朝廷想要再来一次焚书坑儒,那就把我作为第一个若是元辅狠不下心动手,我刘宗周出去,撞死在午门登闻鼓前,成全元辅中兴大明的心愿”

    周延儒见刘宗周态度坚决,表情慢慢松下来,轻轻一叹,道“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征西伯也没有要杀那么多人的意思。一来,他们与逆案有牵涉,总要查一查。二来,他们闹腾的确实不像话,南京公然对抗北京,是何体统你也不要着急,我会劝说征西伯的,不论如何,不会让他真的拿起屠刀”

    刘宗周豁然而起,道“下官等元辅,朝廷的态度,如果朝廷真的要打开杀戮这门,我刘宗周愿成为第一个”

    说完,刘宗周转身,大步离去。

    背影笔直如山,铿锵铿锵。

    范文景随后进来,神色担忧,道“大人,咱们这刘宗师怕是铁心要做方孝孺第二了。”

    方孝孺那就太出门了,太宗皇帝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夺了建文皇帝朱允炆的江山,朱棣想要一个合法性,希望儒家大宗师方孝孺为他拟写诏书,拉拢人心。

    方孝孺不肯屈服,写了大大的燕王篡位四个大字,最终被朱棣诛连十族,古今未有

    周延儒脸上却没有什么担忧之色,道“征西伯在忙什么”

    范文景道“征西伯去了翰林院,据说大明律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草一份大明礼法的全书。”

    而今的天下,礼大过法,如果周正要修礼法,可比律法来的重要

    周延儒眉头一皱,淡淡道“你盯着刘宗周,钱谦益以及复社的那些人,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

    范文景看着周延儒的表情,迟疑片刻,道“元辅是想作壁上观,看着刘宗周等人向征西伯发难”

    周延儒喝了口茶,面无表情的道“他们相争,与我何干”

    范文景苦笑,道“大人,您是首辅,朝廷真要出什么事情,天下人看着的都是您,征西伯在表面上一直在游离在朝廷之外即便不说这些,真要出了事情,征西伯把您丢出去,您能反抗得了吗”

    周延儒本来心里还挺高兴,听着范文景的话,神色大变,连忙站起来,急声道“快,去找张四知,让他派人看紧刘宗周,还有钱谦益等人,要是出什么乱子,我拿他是问”

    范文景应着,连忙转身出去。

    张四知是刑部尚书,听到范文景转述的,刘宗周在周延儒面前的话,吓的浑身冷汗,直接让人将刘宗周绑了,专门派人盯着他。

    这会儿,周正与周方,孙传庭,高弘图,张贺仪等漫步在翰林院,一边看着一边说着。

    张贺仪直摇头,道“这群人,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就不能务实一点,踏踏实实的认真看看,潜心的做事情”

    高弘图在他身侧,道“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说的,做的也不算错。我们现在也算是党争,不折手段的党同伐异了。”

    周方冷哼一声,道“若是不如此,让他们众正盈朝,不说变法了还能有我们的活路大明这样下去,迟早让他们弄得亡国”

    高弘图似乎知道他说的话有些过了,仔细想了想,还是道“终究,是立场不同,他们站错了队。”

    走在前面的周正,忽然回头看向高弘图。

    高弘图神情微紧,抬手道“大人,下官说的是实话。”

    周正一笑,停下脚步,看着几人说道“你说的确实是实话,没有错,无需紧张。变革,变法革新。变法变法,本身来说就是违法的,不违法,如何变法任何的变法,都是从违法开始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高尚书,你看的还是比较透彻的。”

    高弘图抬着手,道“下官不敢。”

    周正摆了摆手,看着几人,斟酌片刻,道“变法是从违法开始,这一点,我们都要清楚,既然违法,势必会引起反弹,攻击,历史上的变法,大部分都遭遇了阻击,有的失败,有的被秋后算账,大抵下场都不好。我们今天拿下了这些人,到了他日,未必就不是拿下我们的人。今日他们有怨恨,到了我们,无需有,今日因,他日果,我们能知道我们的因,他们却未必知道他们的因,所以他们怨恨,所以我们比他们清醒。”

    周方,孙传庭等人听着周正的话,神情若有所思。

    周正顿了片刻,继续道“革新,小的来说,一家之法,一店之规;大的,一省之政,一国之政,甚至于是改朝换代我们革新的是律法,礼法是大政,小政归根结底,我们要革的是人心,是思想一群想法的人做事,会不断有相同想法的人加入,这个规模会越来越大,将那些落后腐朽的扫入尘埃。一国的强盛衰弱,无不是从人心开始变的。富不过三代,小的普通富豪,打到一国江山,此定律从未变过,为什么人心一变,再富饶的土地,再好的政策,再锋利的兵刃,都拦不住衰败”

    周正很少说这么多话,周方,孙传庭等人不由得细细的听着,思索着。

    周正等他们消化了一阵子,道“我们要寻找我们志同道合的盟友,推动我们的事业,完成大明的中兴大业我们,是有远大目标,实事求是,务实肯干,勇于向前的集体,我们不是要排除异己,争权夺利,不是朋党”



第六百四十八章 京察
    周正的一番话,很快在周正一系之中传播,内心困惑又煎熬的很多人,猛的释然,豁然开朗,更加积极主动的做事,甚至于很多人将周正的话进行简练,书法挂在正中,时时警醒。

    朋党二字,自一开始就充满了贬义,历朝历代不绝,到了明朝,是前所未有的炽烈。

    嘉靖以来,党争越演越烈,到了万历年间,尤其是经过国本之争,文官集团前所未有的强大,已然能够对抗君主,在大小事情左右天下大事,到了天启年间,党争激烈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众正盈朝,无可匹敌的东林党被阉党逐步击溃,而后阉党纵横天下,还冒出了一个九千九百岁

    崇祯朝以后,党争变得混乱,山头林立,你争我夺,内耗之下,将大明推向了无底深渊

    天下的有识之士,都知道党争的害国不浅,将会亡国,要么在其中苦苦挣扎备受打压,要么愤而辞官不再出仕。

    纵然周正一路走来,苦心孤诣做事情,朋党的痕迹却是越来越明显,不止是外面的人,内部的也在疑虑不安,困惑丛丛。

    他们想要做事情,想要挽救大明于水火,却又对朋党二字深为忌惮,极其敏感。

    而今周正用志同道合四个字来总结他们的关系,自然令那些困惑的人感到高兴,心思通畅,再无挂碍。

    这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毫不在意,朋党什么的,他们毫不在意。

    周正这边梳理了内部的思想矛盾,转身就去了西门外。

    卢象升,在今天到京。

    两人并肩走在城墙上,说着西北的事情。

    卢象升道“下官已经将他们具体布置,层层叠叠如密网,确保西北稳定。”

    周正点头,道“西北在朝廷的一大心病,你这一次,居功至伟,元辅不止一次的与我说,要重赏你。”

    卢象升身形不自觉的躬着,道“这些都是征西伯统筹有方,下官等只是执行,不敢窃功。”

    周正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与我说话的怎么听到什么了这么拘谨还是说,怕我卸磨杀驴,抢你功劳”

    卢象升神色不变,道“下官据实而言,征西伯切莫多想。”

    周正明显的感觉到了卢象升的疏离,这种疏离不是离心,也不是明哲保身,更像是一种为你好的表现。

    周正看着卢象升一会儿,道“罢了。你暂且接任兵部尚书,年后,调任蓟辽总督。”

    卢象升抬手,道“谢征西伯。”

    周正本还想与卢象升好好聊聊,心里轻叹一声,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他已经有些体会到了。

    走了几步,周正道“到了兵部,你与杨嗣昌,张贺仪好好研究,部署明年的兵改,我与杨嗣昌的关系你也清楚,给我盯一盯,免得他给我挖坑。”

    卢象升跟在周正身侧,慢了半步,道“是。”

    周正抛掉了心里原本的腹稿,直言道“京内的事情,你可以不管。到了辽东之后,好好规划,我之前做的太过粗糙,现在要精细一点。另外,我们在与建虏谈判,他们应该会收缩回去,你要逐步推进,稳固辽东,我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卢象升与周正关系还是比较近的,也能猜到周正先内而外的想法,道“建虏成气候已经几十年,确实不能仓促而定,两到三年,下官觉得也有些乐观了。”

    周正嗯了一声,道“你还是比较清醒的。钱粮,兵甲,我都会优先供给你,三年内,必须给我打造出精锐部队来,将来北伐,你做前锋”

    卢象升没有了之前的疏离,沉色抱拳,道“下官领命”

    周正点点头,走了几步,道“吴三桂等人,你怎么看”

    卢象升思索一番,道“吴三桂等人逃脱,是下官的责任。他们在云南遭到阻击,无法北上,已经退到了缅甸一带,下官入京之前,已经勒令各地总兵加快围剿,务必铲除”

    李自成败亡,吴三桂等叛军虽然不足为虑,却也依旧是大明朝廷的心头刺,不拔掉终归不舒服。

    周正踱着步子,道“你回去之后,以私人的身份,写一封信给云南那边的总兵以及诸将,命他们放放水,如果有可能,让他们在缅甸内站住脚跟,暗中给与一些扶持。”

    大明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扩张过了,卢象升听着先是一怔,而后若有所思,道“下官明白了。”

    周正不再提这茬,话题再次转到辽东,两人在城墙上走了很久。

    晚上,周正在府里招待不少人,说了非常多的事情。

    年关越来越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准备,筹谋,定调。

    周正也在对内部进行磨合,统一步伐,确定明年的开局步骤。

    周正这边一直忙活到天亮,刚送走这些人,刘六辙就急匆匆而来,道“二少爷,出事情了。刘宗周在刑部绝食,二张以及复社在满京城的活动,更有上百人在内阁大院门外,要求进宫,面见皇上”

    姚童顺紧接着到了,道“大人,内阁大院有些不平静,出现了不少声音。”

    内阁大院里,不止周正的人,周延儒的人,还有李邦华,杨嗣昌,田珍疏等第三方势力,这些人是越来越多,完全站在周正一边,甚至是装聋作哑的不吭声显然是不可能。

    周正站在门口,揉了揉脸,看着东方吐出的鱼肚白。

    刘六辙道“二少爷,这件事不能坐视,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人言可畏。”

    周正轻吐一口气,道“六辙,你去皇宫,见见皇帝,请他出面训斥群臣,要求天下戮力同心的支持变法,强盛大明。如果他不肯,就去拟中旨,发邸报,公告天下。第一,谴责那些叛逆以及同情那些叛逆,为他他们拐弯抹角求情的人。第二,重申变法的重要性,任何反对变法,阻碍变法,攻击,构陷朝臣的行为,都不能被姑息,容忍,着令都察院,吏部,立即展开京察”

    刘六辙一怔,道“京察”

    周正说的前面两条,有皇帝下旨,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没谁会反对皇帝,尤其是皇帝还占据道理的制高点的时候。

    倒是京察,令刘六辙震惊。

    京察,三年一次,六年一次,甚至是十年一次不等,它由吏部,都察院联合对两京以及天下官员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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