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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敛泽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席琛.
一世敛泽川
作者:席琛.
苏敛贵为长公主,下嫁给林泽川,是他百年修来的福气。但这林泽川偏偏不知福,家里一雍容华贵的公主不要,每日都要去外面寻花问柳,偷香窃玉。苏敛是可忍,孰不可忍,玉手一挥,就要灭他满门。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01洞房花烛夜
    苏敛掀了红盖头,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将军府急步而出。直往京都第一妓院,清月坊。

    一路不断有人跪拜请罪,年逾半百的骁勇将军,抱拳单膝跪下,拦在她的面前,“犬子年幼无知,还望公主见谅,饶他一命。”

    夜色初上,苏敛一身明红新衣盈了月光,覆上清冷。拖曳在青石砖路上的裙尾,沾上些许灰尘。繁琐贵重凤冠所绾的整齐青丝,此刻也跳跃几根碎发,零落的搭置在额头。

    她拢了拢宽大衣袖,伸手将将军扶起,笑吟吟道,“父亲此言何意,泽川既然娶了我,就是这大颛的驸马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动他性命。”

    将军不语,将头垂下。

    苏敛似是叹息一声,“父亲,你太拘谨了。”

    她伸出养尊处优的手拍了拍了将军宽厚的肩膀,而后侧开步子继续朝清月坊方向行去。

    坊外朱楼翠阁,亭台水榭。坊内莺莺燕燕铺散了一身的脂粉香气,笙箫箜篌,轻歌曼吟,暧昧气氛扑面而来。

    酒醇冷冽容进这热氛围内,只余意乱情迷。

    越往深处行,越显糜乱。温香软玉褪了衣衫,玉体横陈,云鬓斜坠的瘫倒在访客怀中。

    苏敛进了门,目不斜视,往这妓院里最好的厢房走去。

    沿途几个风流放荡的公子哥,光着腚套着外衣,喝的醉眼朦胧,一身**味道。经过个姑娘就随手捏拿两下。

    看到苏敛这种端正大方,眉宇间自带贵气的女子,更觉得心痒难耐,喜笑颜开,放浪形骸的的就想去轻薄下。

    还未靠近,便被一道鬼魅的黑影砍断了双手。

    无视身后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苏敛行走稳健,威严自生,脚步不见丝毫的慌乱,即使有滚烫的腥血溅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后颈。

    造构雅致精美的镂空门扉,被她一脚踹出个洞来。

    上好的厢房内,满地狼藉,遍布着酒罐。一身新服的青年站在窗边,举杯对月,一口一口豪饮着上好的美酒,颇有点消愁剑仙的风姿。

    苏敛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跟我回去。”

    青年任凭她夺过酒杯,跌跌撞撞的寻了房内的椅凳坐下,“回去什么。我才,我才不回去。”话语落下,还打了个餍足的酒嗝。俨然醉的一塌糊涂。

    整了整自己倾斜的凤冠,苏敛寻了他旁边的凳子坐下,“别喝了,跟我回去。”

    醉鬼剑眉星目,抱着个刚从地上刨挖出的酒坛子嘟囔,“你谁啊你,我喝酒你管得着吗”

    苏敛眉头皱了皱,“同我拜过堂的人,就是我的夫。林泽川,跟我回去。”

    林泽川咧嘴双眼对不准焦距的冲她一笑,复又开始哀嚎,“什么狗屁夫,我才不是你的夫,是你强逼,对,就是你强逼着让我娶的!你们皇家的人,怎么这么喜欢强买强卖啊!”

    苏敛嗤笑,“你说对了,我们皇家的人不仅喜欢强买强卖,还喜欢霸王硬上弓。”

    “既然你不愿意回家,那我们就在这里洞房花烛夜。”

    林泽川被她不要脸的话所惊,随手扔了酒罐,扶着桌子起来,伸出手想指苏然,只是指了半天没指对人,对着房内一个花瓶大声嚷嚷。

    “你好烦,你真烦,要不是你,我就能跟我的莹莹卿卿我我了。要不是你,我过门的媳妇就是莺莺了。”

    苏敛了然的哦了一声。昏黄烛火照亮的室内,她面上表情晦暗不明。

    林泽川大脑昏沉,四肢无力。天旋地转的就被苏敛的突然袭击,重重的推倒在了床上。

    他还在迷惘震愣间,便看苏敛脱了鞋袜,散下芙蓉暖帐。一个跨步,压在了自己身上。

    略有些急切的解他的腰带,只是这腰带绑的有些繁复,苏敛解了半天没解开,便大力一扯,硬生生的撕烂了。

    一副登徒子非礼良家妇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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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不欢而散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林泽川头痛欲裂,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清醒过来。

    入眼便是苏敛拿着温热沾水的湿巾为他擦脸。

    林泽川一愣,无视掉质地柔软的丝绸纱巾在他脸上拂动,带来的麻麻痒痒。

    他只觉得头愈发的痛了。昨夜的冲击画面与此同时也一下涌上脑海,历历在目。他浑浑噩噩,酒劲上头,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人拐上床了。

    细节处不能在想,林泽川脸上被不知名的心火烧的晕红一片。

    他将盖在身上的薄被一把拉起盖住头,刚睁开的眼睛又快速闭合起来,开始装死。

    苏敛拍了拍揪扯住被褥,蜷缩成了一团茧的林泽川,“醒来就别装死了,我们该回家了。”

    蝴蝶破茧而出,林泽川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又是羞耻又是怪异的从杯中钻出半个脑袋。

    眨巴着一双眼,“昨晚,我们”

    “昨晚我们已经洞房花烛夜了。”

    “也可以归结于酒后乱性,嗯!”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还想赖账不成。”

    苏敛嗔怪了语气,顺带着伸指使劲戳了戳他的额头。

    林泽川被她话一激,霍的坐起,裸露出大半个胸膛,无处泄气的乱抛了下自己头发。

    “娶你就娶你,反正你是千金之贵的公主,我又不亏。”

    “好,那你便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妻。”

    苏敛含笑,她本就容貌昳丽,一笑,便如同夕阳下的牡丹浅醉,温润了光线,倾国倾城的醉倒了赏花识雅的文人。

    可林泽川是个粗人,他被苏然的话说的脸上更红。为了挽救自己脆弱的薄脸皮,只能岔开话题,“我衣服呢”

    这一说完,又想起来了苏敛昨晚胡闹,将他蔽体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

    这下不仅脸红,连带着脖子都蔓延上红色。

    苏敛知易羞赧且爱气急败坏,笑着从床边起身,从桌上不知何时存在的包袱里掏出几件衣物,扔给了林泽川。

    林泽川接过衣服,又钻进被子里,行动艰难却又身残志坚的穿着。

    苏敛在他穿衣服时,敞开了窗扉。

    一阵清风徐来,冲淡了室内不少的旖旎气氛。

    林泽川穿好衣服,蹬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翻腾起来。

    威武雄霸的想展示下自己的腰劲厉害。

    一转眼,发现床榻软卧上刺眼的殷红。

    林泽川又是一愣,这回脑中什么都回想不起来,空白一片。

    他略有些呆滞的坐在床沿边,看苏敛手脚麻利的从房内找出剪刀,咔嚓咔嚓的剪掉这块浸血床布。

    对着他说道:“这块布,拿回来同母亲交差。”

    林泽川愕然的啊了一声,苏敛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脸,“怎么盛名在外的神勇将军,今日跟得了痴呆一样。”

    林泽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凶恶道:“怎么了,你才痴呆呢。这么恶心的布你还收起来干什么。别以为你留血了,我就会心疼你。昨晚就告诉你了,这是你自找的,是你活该,知道了吗”

    苏敛妥善的收好床布,全当林泽川是一条恶犬,汪汪的叫个不停。

    林泽川兀自说了很久,看苏敛一直不回应,也无趣的闭嘴了。

    待两人收拾好一切,已经日上三竿了。

    不知是谁给苏敛准备的衣服,松垮着露出半个肩头不说,竟然还这么薄。

    林泽川心里不舒畅的想着,又看她脖颈处痕迹明显的齿印。

    再也按捺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解开身上的外袍,给苏敛披上,将她全身裹进衣袍内。

    苏敛诧异的看他一眼,浅浅笑道:“多谢夫君。”

    林泽川避开她的视线,恶声恶气道:“谢什么,不用谢。我这人,为人很好的。”

    苏敛仍旧笑着,推开了昨夜被她踹开一个洞的房门。

    边朝楼下走去,边询问道:“泽川,一同回家如何。”

    林泽川虽未回答,但脚步一直随着苏敛移动。

    只是这地儿怎么突然变的如此奇怪。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京都明坊,今日冷冷清清,寂静的有些诡谲。

    底下还围聚着一群整齐划一,毕恭毕敬的皇城禁卫军。

    林泽川越往下走,



03挨骂
    林泽川从青楼奔出,如鱼得水般的涌入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芸芸众生中。

    苏敛站在青楼门口,远眺着看了几眼,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每个人像他,却又每个人不是他。

    影十三半身隐于阴暗中,请旨道:“公主,我去跟着他。”

    苏敛摇了摇手,“不用管他,我先回府拜见母亲。你留在这里收拾残局,待一切整备完毕后再回来。”

    “是。”

    门口已有备好的软轿,苏敛被影十三扶持着坐上,一路颠簸着往林府行去。

    花轿内部顶上别着一封书信,苏敛取下展开来看。

    上面记载着林府现今主母的信息。

    林将军一生只娶了两方夫人,大夫人现已香消玉殒,其下留有一子,林泽川。

    二夫人嫁入林府的数十年,不见子嗣。但因林将军不再娶,所以这主母之位就交由她了。

    这二夫人是寻常农家的幼女,小时不受宠,常年被娘家的人灌输,夫为天,子为地,女子无才便是德。

    机缘巧合之下,因缘救了落难林将军而结亲,一朝腾飞变凤凰。

    二夫人山鸡变凤凰,先前倒拘谨。后来便放的开了,有了凤凰命,自然也有了凤凰该有的脾气,矜贵狂妄,目中无人。

    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凤凰的实力。

    见风使舵,仗势欺人,色厉内荏算她的特色。

    这几年被养出些脾性,再加上林将军将内院交托给她,越发的娇纵无知了起来。

    信上最后落笔,龙飞凤舞大大的一个忍字。

    苏敛抚了抚那个忍字,漾出一个笑容来。仿佛看见了自家弟弟紧蹙着眉头,又是担心又是惶恐的写下这么一个字来。

    待回府后,苏敛先去林府祠堂内给大夫人上了香,而后转了脚步去二夫人的居所。

    二夫人的居所位于林府正中央,是一间的主院。

    一路看来,发现此地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俗!

    实在是俗不可耐,惨不忍睹。二夫人为了展示自己雄厚的财力,一路上铺撒些金银玉石。

    本是黄泉不祥之花寓意的曼珠沙华被她种了满院,里面掺杂着狗尾巴草,大红大绿的很是醒眼。

    内里的小池塘也难逃摧残,里面栽种的全是些芦苇,芦苇深处还听得见有大白鹅的叫声。

    苏敛闪身避过上前来啄她腿部的大白鹅,加快脚步往主屋里行去。

    仅仅一段小路,她还是被满园堆砌的零乱玉石磕碰着崴了脚。

    苏敛强忍着疼痛,想着这院内如此少的下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主屋内的二夫人正品着茶,看着苏敛来了,抬起眼皮轻飘飘的瞅了一眼,一派不屑,懒散模样。

    苏敛被她轻待,面色不改。从主屋下座的小桌上,随意扲起一个窑瓷茶杯,微微欠身递与二夫人。

    “母亲,是我来的晚了,请用茶。”

    敷衍的奉茶的行为,二夫人冷哼一声,“你这是看不起我”

    苏敛笑道:“怎么会呢,我想着母亲你院中的茶便是最好的茶。所以拿着最好的一杯茶。奉于你。”

    如此一说,她便被苏敛夸了,顺带着被捧上了高位。二夫人也不好意思借题发挥,挤兑苏敛的不懂敬老。

    她穿金戴银的手接过这朴素无华的茶杯。询问道:“昨夜,你与泽川”

    苏敛自寻了位置坐下,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床布递与她。

    二夫人伸手接过这块布缕,淡淡的瞥了一眼,随手扔给在旁服侍的丫鬟。

    出言道:“昨夜不是听说泽川去青楼了吗你莫非拿着鸡血来蒙我。”

    苏敛笑道:“我昨夜去青楼寻泽川一事,你不知道吗”

    林夫人小尝一口苏敛为她奉的茶,“林府里上上下下的事都需我操心,那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交由下人去办,下人去知晓就对了。

    苏敛也拿起桌上丫鬟备来的茶,揭起瓷盖拂了拂茶叶,语气温和平静,像是在叙诉一件事般。

    “固步自封的蠢货自然是看不见真正的大事。她们惯常用自己狭隘的眼界去定义人和事。”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凛然剑拔弩张了起来。

    虽未明说,但苏敛指槐骂桑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二夫人脸上愠怒之色一瞬显了出来,她常居林府,不知苏敛的外界风评如何。以为苏敛只是个柔柔弱弱,懂礼数的皇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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