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敛泽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席琛.
只因他也是里面的一人,时常找些新鲜玩意,找个借口搭上几句话,感受下美人悦耳动听的声音,和惊为天人的貌美如花。
这种日子很惬意。不过美人一般都有脾性,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除了对林泽川。
秋无枫愤恨的捏着眼前的茶杯,目光如炬的盯着林泽川。
林泽川左边感知缠意绵绵的含情爱意,右边感知妒火滔天的气恼不甘,他麻木的侧过头去,开口道:“你们两,可以一起滚吗。”
名妓莺莺身在青楼内院,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经历了大风大浪,对林泽川给予的小小难堪,她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脸上漾出个蜜蜜的笑来,声音也往能掐出蜜的甜软说去。
“夏公子,还不陪莺莺一同赏着满园春色呢。”
林泽川拒绝,“不了,我觉得枫弟陪你就好了。”
莺莺:“夏公子与秋公子两人的陪自然是不同的。”
林泽川十分认真,“是这样的,我钱不够,买不起你。而枫弟就不同了,他家有钱,买你绰绰有余。你们卖身赚钱挺可怜的,还是及时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莺莺嗔笑,“夏公子多虑了,我向来是卖艺不卖身。”
林泽川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那卖什么不都是卖,反正我都买不起,你趁现在跟我枫弟好好说说,让他把你赎了吧。”
停了停,他道:“而且我家里还有只母老虎,要是让她知道你,会咬死你的。”
莺莺眉眼悠悠一转,“那这样的话,不是更有挑战性吗”
秋无枫幽幽道:“我劝你,最好不要。”
莺莺笑了笑,“这是为何呢贵妇人究竟是何模样,奴家心里想见的很呐。”
刚说完,林泽川猛的起身拍了拍桌子,惊的周遭人瞬间屏息凝神,他冷呵道:“够了,我不太喜欢在青楼中的女子,不管她在怎么出淤泥而不染,我也只能感受到一身脂粉气味,令人厌恶。”
话到此步,莺莺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这也是无法扭转的决绝否定。她受气势压迫,惶恐的俯在地上,听的上方传来一声冷哼,眼所及的地方,看着林泽川一步一步消失。
而往日来对她青睐有加的秋无枫也只是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旋身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过一阵后,才有人来将她扶起劝慰,安抚着。
苏敛近日来虽窝在房内不出门,但对堡内传的沸沸扬扬的江南美人还是有所耳闻,伺候她的丫鬟没事了就来与她讲讲这女的有多勾人心神。
讲这美人,活生生一个狐媚子转生。一身白衣又像那九重天上的仙人似得,不论怎么看,都美的惊心动魄。
夸了一大堆后,又变了嘴,开始损这江南美**国殃民,搅的留枫堡内交通不顺畅,一堆人成天拥挤在一块,堵住去茅房那里的唯一一条路。
顺便说了说,她亲近林泽川的事。
苏敛对此起了兴趣,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吗”
丫鬟想了想,“好像没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知道多少事啊。”
苏敛撑着头打了个哈欠,慵懒道:“那你口中所说的这位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丫鬟道:“这也不太清楚。但主人和夏主人都唤她一句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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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往里在看看,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拍。苏敛被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僵化的转过头去,打了个招呼,“嗨。”
蓦然回首,那人却是林泽川。
人生丢人的事莫过于此,她在琢磨说自己梦游还是散步,不过这两个理由好像都没什么说服力。
林泽川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苏敛挠墙,扣下几块木片,“哈哈,看这里的房子不错,以后可以按照这个样式,在宫中修筑一座。”
林泽川意味深长的道:“胡说,宫里的房子比此处好看多了。你该不会是”
苏敛额上迸出两三滴冷汗,她结巴道:“什,什么啊,我就来看看。”
林泽川高深莫测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女人了吧所以在这里来偷窥!”
苏敛看他笃定确切的神色,无法言语。她只能卑微的点了点头,“是,你说的没错。”
林泽川瞪她一眼,嚷嚷开,“好啊,你个苏敛,喜欢女人还嫁给我,你这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苏敛赶忙捂住他的嘴,“你嚷嚷这么大声干嘛,引来人了怎么般,嘘——别吵别吵。”
林泽川把她的手扒开,“你欺骗我的感情还不允许我说,你苏敛怎么这么过分,你还是不是人了。”
苏敛又捂住他的嘴,张皇的看了看四周,“不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乖,我们回去再吵,先走先走。”
她急忙拉了林泽川想离开这个地方,刚拽上人手,突然看的前方已经在短短几时内拥挤了一群人。
翘首以盼的看热闹。
苏敛立马松开手,双手捂脸,思量着今日回去要不要扔掉今日穿的衣服,林泽川却是继续大喊,“苏敛,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好啊你。”
什么事能阻止一下身后人声若雷霆击世的轰鸣声,苏敛直感脑部气血冲涌,双颊红晕了一片,她的一世英名要散于此地了。
可一般榆木脑袋的人是没有觉悟的,林泽川质问声一声比一声大,苏敛捂住脸,哄慰道:“我们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出门在外,不要丢人现眼了。嘘——”
林泽川甩开她想拉自己的手,冷酷无情道:“哼,你都喜欢上女人了,还好意思让我不说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应景的发出热呼声。苏敛血气翻涌的在上了几层,就差现场刨坑将自己埋下去了。正值此时,恰当的时候,就会出现恰当的人。
在彼此尴尬的情景中,人群的欢呼更加热烈,一位美人携了晚春的所有光景,在平庸乏味的人群中行了出来。
苏敛眼神一亮,果真是个美人,不过脸上易容的痕迹太过明显了。
林泽川看着又是另一个回事了,他眼看着苏敛瞧一个女人瞧的津津有味,心里已认定的事又坚定不移了几分。
他道:“呵,看见人来了,就移不开眼了”
苏敛“……”
莺莺自人群中脱出,站于两人之间,开口道:“夏公子,你今日可是来寻奴家的吗”
林泽川怒瞪着被莺莺所遮挡的苏敛,语气不善道:“不是。”
莺莺提袖掩了掩面,“那……”
苏敛连忙道:“嘿呀,今天天气太好了,我就跟着他一起散步。”
莺莺:“这么巧,散步来了我家院子,姑娘你倒像是来抓未归家的丈夫。”
苏敛心里瞬间五味杂陈,火红跳动的心脏酸溜溜成一块青梅。她听君一席话,才想起来,林泽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跟着那群人一起来看美人的。莫非他也跪倒在了美人的石榴裙下。
想到此处,刚刚的慌乱情绪没了,她一把拂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莺莺,质问道:“你刚刚来这里干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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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敛微微一愣,她明晰的思路被林泽川一通无缘无故的说辞弄的糊里糊涂。她开口准备反驳,又闻,“苏敛,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你到底扶不扶,你这个,你这个负心……,负心女!!”
周围闲来无事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发出抑扬顿挫的抽气声,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不约而同的带上了指责的眼光看着苏敛。有几位甚至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苏敛定睛一看,还发现了服侍自己的丫鬟。
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八卦火焰,炽热无比。
苏敛心下叫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朝着人浅浅一笑,走的是闲庭信步,不惧谣言,身正不怕影子斜路线。
林泽川像是看不惯她装腔作势的风轻云淡一般,又道,“可怜莺莺一片痴情,竟然喜欢上了你你这种薄情人。”
光天化日之下,苏敛还是首次被纠缠着丢人。还好深明大义的莺莺姑娘没跟着一起栽赃陷害,出言解围道,“夏公子,奴家的心里只有你,苏姑娘与我清清白白,还望夏公子不要误会。”
“闭嘴,我不想听太多的废话。”
林泽川一改痛心疾首的怨懑,语气冷肃而认真。
莺莺被他气势压得惶恐不安,就地跪伏下来,不断轻颤着身子。围观群众有仗义热血者,当即看不过眼,从乌泱泱的人群中跳出来,打抱不平道,“你干什么,怎么如此对一个弱女子,别以为你是公子邀请而来的客人就可以这样。”
英雄救美的戏码永远都引人注目,苏敛在旁边瞧的有趣,她从袖中掏出瓜子来嗑,准备欣赏即来的美好场景。刚将一枚向日葵种子放在唇齿间,救美的英雄却是大手一指,对着她叫骂,“喂,我说你呢,你怎么还好意思吃东西。”
苏敛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你说我”
救美英雄语气稍厉,“不然呢!”
苏敛很迷惑,此番场景已经超出她能想象的范畴了。
她不敢置信的重复了遍,“你,你说我”
“是啊!”
苏敛将额际被气出来的皮筋憋回去,玉手一指旁边真正看戏的林泽川,“你怎么不说他。”
救美英雄气势汹汹,不为所动,坚持奉行一个目标进行到底的原则,“因为你才是负心的那个人,这位公子是个好人。”
林泽川挺直了腰背。
旁边的人骚动更显剧烈,浪潮涌动般的喧哗声,愈显热烈。苏敛皱着眉头听旁边的人说道。
“真想不到今日能见的传说中的磨镜。”
“我觉得这个叫什么苏敛的的配不上莺莺姑娘。”
“今日真开了眼,见到如此一副稀世罕见的场景。”
“想不到我服侍的这位客人竟然如此薄情寡义。”
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俗语在此场景下发挥的淋漓尽致,就算苏敛能说会道,也争论不过这么多的人。
她辩解词刚出,就立马有一人上前反驳。虽然最后被她强压着说了回去,但一个接一个,效仿车轮战似得说个没完没了,强悍如厮,她也遭不住了,很快处于下风。
不过几时,就被众人说的口干舌燥。在众口纷纭里被描绘的越来越黑,林泽川很贴心的送上了一杯热茶,“来,润润嗓。”
苏敛有气无力的喝下一口茶,干涸的嗓子恢复了点,她不服输道:“来,下一个!”
林泽川劝阻道:“你就这样了,别来了吧。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苏敛气喘着看向他,“这都是谁害的,你怎么好意思说”
林泽川一笑,“我这不是,不是,不是……,诶,我为什么说你”
事情的终结是以苏敛泼了林泽川一脸茶水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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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于傻这个字眼,护院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反驳自己的公子,只能诺诺连声的敷衍应了。
秋无枫愈加觉得自己猜测是真,急着找人分享自己的观点。
他想来想去,觉得去找苏敛为好,这样,有利于促进两人彼此间的感情。
秋无枫昂首阔步的走了,他本着助人为乐的优秀品质,朝着苏敛的院落行去。
还没走上几步,就看得苏敛背着个小包袱,风风火火朝自己这边冲来。
秋无枫赶忙拦住了询问,“你这是做什么”
苏敛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内里涵盖了鄙夷,慈爱,关切,心疼的诸多情绪。
秋无枫一惊,他道:“这是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苏敛愣愣的看着他,稍过一会,眼里还聚起泪来。秋无枫心中的惊讶直接荣升成惊骇。
他不敢置信的问,“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我堡中又有你欺负你了不对,莫非你被夏刃兄气着了”
苏敛泪眼朦胧道:“不,不是,我刚刚被马蜂蛰眼了,你赶紧去给我请大夫。”
秋无枫:“……”他仔细看了看苏敛背后的包袱,劝阻道:“要不,你先把你后面背的蜂巢扔了”
苏敛将搁着一层布的蜂巢紧紧一抱,“不行,我都被蛰了,不把他们这群毒虫的家偷了,怎么能行。”
留枫堡罕见的开门迎客,迎的竟然都是些郎中。江湖人听闻留枫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毒蜂杀人案,现在枫堡里的主人还卧病在榻,等着神医来救。
医生这个职业本就是少之又少,更遑论神医。苏敛被蜜蜂蛰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接近脑仁,她眼皮和眼睑高高的肿起,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中。
林泽川记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扑腾个不停。远近闻名的神医被请了个遍,没有一人能诊断出苏敛得了什么病。
她好像是突然晕倒,又好像是中毒晕倒。
秋无枫凭借着在武林上的好名声,能吸引到一两个神医,但这一两个神医言辞却又不南辕北辙,截然不同。
一个道是中蛊,一个道是中毒。
林泽川本是支持中毒,但秋无枫没有同他一样病急乱投医,反而思路清晰,硬生生的想起了一件事。
他道:“夏刃兄,月姑是十万大山深处的苗疆人,她会下蛊的。”
林泽川紧皱眉头,他还口道:“这又能代表什么她已经死了,怎么给苏敛下毒吸引苏敛去她的坟头上,然后给她下毒”
秋无枫:“她还有亲人在世的。苗疆人报复心一直很重,兄嫂应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他的一番说辞也是想先起安抚作用,稳住林泽川激荡的心神,让他不要去相信苏敛所谓中毒了的事情。只因那号称天下第一医的神医,竟然让苏敛服下断肠草和鹤顶红这两种登顶毒药。此招他还誉了个美名,叫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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