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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敛泽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席琛.

    听闻话语,林泽川骤然停下脚步,静伫着不动,秋无枫也赶忙停下,双手做揖,头稍俯,恭恭敬敬的做出下属姿态。

    日暮途穷,林泽川高颀身材投射于地的影子拉扯着变长变诡异,秋无枫站在他身后,恰好被其阴影所笼罩,感受着此人此刻周身凛然散出的压迫感。

    林泽川低头瞧了瞧怀中的人,怒不可遏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倘若我回来迟了几天,是不是就要有场丧妻之痛了”

    秋无枫哑口无言,腰身弯了弯,他转头看了眼躲在不远处的月娘,眼中闪过决绝,对着林泽川字字坚定道:“是属下的失职,月娘的性命我自然会了断。”

    事实证明,倒霉事一定会接连不断的发生。苏敛两次大难,每次都因久不食饭,所以毫不意外的伤了胃。

    苏敛背后垫在软枕,半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时不时张嘴食一口苦药,林泽川端着药羹,有一搭没一搭的搅拌着碗中黑糊糊的汤水,而后喂给她。

    以往两人相碰在一起,要么争吵要么讥讽,今朝还是第一次融洽,苏敛满足道:“你沉默的时候真好看,希望你以后能保持这样,不要多话。”

    林泽川眼一横,执着药勺的手一用劲,塞进苏敛喋喋不休的嘴里,“说我之前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我觉得你还是昏迷的时候最好看。为了保持你公主的风范,你还是常年晕迷吧。”

    苏敛:“唔唔。”她怒瞪着杏眼,伸手将抵住她嘴里的药勺抽出,呸了几声,骂道:“你刚刚在谋杀亲妻,知道吗”

    林泽川淡然道:“哦,然后呢”

    苏敛颤抖着伸出一指,悲痛欲绝的指着他,“你,你,你就是这么对你的结发之妻”

    林泽川端的是风华绝代正潇洒:“不然呢”

    苏敛再接再厉的痛不欲生,她捂住胸口,眼角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你,你,你真是无情无义,嫁给你这样的人,真是我瞎了眼,但能怎么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林泽川随林泽川,我也只能勉强度日了,我好苦,我怎么这么可怜。”

    她这一番话说的情深义重,发自肺腑。林泽川抽了抽嘴角,将药羹放下,无比实诚道:“说实话,你现今已算的上糟糠之妻了,我不是很喜欢,长得赛东施的女子。”

    任何女子被人说丑都得自尊心受创,苏敛一个金枝玉叶,要比寻常女子更加娇贵些,于是她直感一把大刀插进她的胃里,让她伤上加伤,苦不堪言。

    苏敛彻底伤心,一个咕噜窝进了被子里。拿后脑勺对着林泽川,闷闷道:“滚。”

    林泽川头次赢,看到苏敛被他说的伤心,又有些不忍,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其实你也不是很丑,就是比那个谁,那个谁要丑一点点。”

    苏敛把头闷进被子里,“别谁谁谁了,肯定是那个莺莺,她若你口中说的那么好,你就赶紧娶她做妾吧。我不会介意的。”说完后再心中加上一句话,敢娶回来我就弄死他。

    林泽川粲然一笑,“你说让我娶,我便娶,那多没意思啊。还有你口中所说的莺莺,也不是很漂亮,与你相比呢,算的上面目可憎了,我为什么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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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偷”

    林泽川伸手点了点她额头,笑道:“不然呢”

    假想情敌消失,苏敛心中豁然开朗,但还是紧绷着脸,“那你好好解释下,你新婚之夜为什么要说娶莺莺。还要娶那莹莹”

    耳闻苏敛翻旧账翻的一字不差,林泽川手疾眼快的收拾着药碗,笑吟吟道:“你大病初愈,应多休息才是,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你快点睡觉吧,晚安。”

    苏敛冷哼一声,把臂斜视着他,“你这掩饰还能在虚假一点吗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是晌午时分啊,你跟我说什么晚安。我看你是想哄我早些安息,好去找你的莺莺。”

    林泽川手一顿,将快要抖出手的药碗重新抓回手里,扶额头痛道:“我真与那莺莺没什么关系。”

    苏敛眄他一眼,“没什么关系你怎么不好好给我解释,肯定是有关系的!”

    暴躁的林泽川将碗随意搁置在地上,重重一拍床栏,怒吼道:“苏敛,你这是在胡搅蛮缠,反正我说了,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爱信不信!”

    吼完后又立马后悔,尤其是看到眼前人蓦然盈上泪水的杏眼,林泽川张目结舌的半天,心中无限的后悔,想说出几句抱歉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口中的安慰词百转千回的绕了许久,碍于面子,还是没吐出来半句。

    他从小都在军营长大,接触到的皆是些行军打仗,兵法计谋。对情场之上的风花雪月事知之甚少,完全不懂的眼前此状态该如何处理。

    诚然,他是真的打心底觉得苏敛此次清醒后脑子不太正常,能在一件无关轻重的事上计较这么久。但当他看到苏敛莫名的伤心神色,还是于心不忍。

    气氛僵持中,林泽川轻声道:“我真的和那莺莺没关系啊。”

    苏敛拉过被子盖住头,“睡觉了,滚出去。”

    秋无枫刚踏进院子,便瞧的林泽川端着破碎药碗悻然的从苏敛房中退出来,走近了一看,他姣好面容上还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只青乌熊猫眼。

    “呦,夏刃兄,你今日的情况可是有些激烈啊。”秋无枫显然没有一个身为好友的觉悟,即刻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林泽川哀怨的觑他一眼,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秋无枫笑道:“诶,闲来无事随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此处了,哈~”

    他看着林泽川越来越显难看的脸色,硬生生憋回脱口而出的笑声,瞬间变转为关心神色,“夏刃兄这是遭遇何事了,怎么如此狼狈。”

    脸部深受重创的林泽川心酸的叹出一口气,“你见过女人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无义吗我就是深此迫害的例子,枫弟,听我一句劝,以后切勿娶妻,是悲哀是,是天大的悲哀啊!”

    秋无枫好奇道:“那夏刃兄你是怎么受到迫害了,不如给我讲讲,憋在心里也不好受。”

    有此知心好友,林泽川深感欣慰,开始了他的倾诉之语,但他也着实忘了秋无枫此人的好八卦和幸灾乐祸。

    他沉痛道:“唉,刚刚我蹲地收拾药碗,那苏敛突然从床上起身给我蒙上被子,……枫弟,往后的事我都不提了,你自行想象吧。”

    秋无枫隐忍的克制住翘起的嘴角,“好的,听夏刃兄你口中所说,应是兄嫂打了你一顿,兄嫂果真是巾帼英雄,令人敬佩啊。”

    林泽川:“你”

    秋无枫立刻改了话,“兄嫂此人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竟然不唯夫命是从,还对夏刃兄你动手动脚的,真是无理无德,夏刃兄考虑考虑休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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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雷厉风行的携带着秋无枫灰溜溜的离开了此地。

    自从那一天起,苏敛便一蹶不振的颓废下来,连带着秋无枫给她讲林泽川的糗事,她都无甚兴趣的面无表情着一张脸。

    秋无枫劝解道:“兄嫂,这是何必呢。从墙上下来不好吗”

    苏敛饮下几口冽酒,酒水自口中溢出,沿着下颌一路蔓延至脖颈,浸湿了衣襟,她摇摇晃晃的站在墙头上,醉醺醺的悲嚎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秋无枫唯恐她摔下来伤着,林泽川届时怪罪自己。一时只能颠颠的贴着墙壁跑着,随着苏敛移动,做好充分准备,好在第一时间抢救。

    悲伤再加上烈酒,两者都是投注在一人身上时,那人通常是没有理智的,就好若苏敛现在,满心的凄楚和伤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站立在墙头上,是多么有危险的动作。

    她本来不在墙头上,是喝醉后,顺着屋巅一路攀爬到狭窄的墙头,并且乐此不疲,在这上面走来走去,寻找最大的乐趣。

    秋无枫很头疼,对于一个醉鬼,他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还手。刚刚他上去想将人哄下来,差点被苏敛潜藏的爪法抓的头破血流,于是他败兴而归,只能在地上跑来跑去,跟个操线的傀儡般,保护这金枝玉叶的林夫人。

    林泽川在这种场面上,很是应景的远远观望着。他站在缀满繁叶的高树枝头上,负手而立,宛若夜深谪仙人,远眺着凝望这边的情景。

    不是他不去,是他一去了害怕落的同秋无枫一样的下场,正所谓,必要的逃避是为了养精蓄锐,做好更充分的准备,等待更好的机会,来制裁发酒疯的敌人。

    终于,发酒疯的苏敛开始进入懈怠期,林泽川见势飞身上前,揽了人往后颈一劈,成功的制裁了一个醉鬼。

    秋无枫在下看的目瞪口呆,他道:“夏刃兄,你真厉害。”

    林泽川微微一笑道:“一般一般。”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着了酒意,双颊微红,唇齿水润,眉头却是紧皱,舒展不开。他好心的伸出手去抚平褶皱,让借酒消愁反而继续愁的人好受点。

    但他从不细里想,苏敛几番失态和无理取闹是为何他也不会想。

    模仿不到诗仙李太白的醉酒潇洒,模仿到了平常酒客宿醉后的头痛。苏敛以往都是滴酒不沾,如果要沾,只能小酌怡情。

    头次酩酊大醉,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躺了三天才起身,林泽川在此期间落井下石的嘲讽不下数次,气的苏敛在门扉挂上纸条,秋无枫和猪狗不如的林泽川不许进。

    秋无枫很挫败,对苏敛的这种做法表示了疑惑。他蹲在窗口问:“兄嫂我与情比金坚,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对我。”

    苏敛在屏风后搓澡的手一顿,“滚。”

    这副场景刚好被路过的林泽川看见,他夜间闲来无事,看外面月色正好,就出来走走。这一走,就看见自己好友在深更半夜时分,鬼鬼祟祟,猥琐下流的趴在苏敛窗口,探头探脑。而苏敛室内灯火通明,烛火印在屏风上,很清楚的显示出里面的人正在沐浴。

    林泽川:“”

    他走过去,用最和善的目光凝视着昔日的好友,问道:“你干嘛呢”

    秋无枫被他脸上诡异的弧度威慑,强硬的挤出个笑来,

    “没,没干什么,就来与兄嫂说几句话。”

    一般来讲,林泽川不会对好友动手,他动手前会断绝关系几分钟,打完后才会和好,这样美名曰不伤感情。

    秋无枫很荣幸,林泽川跟他断绝了一个时辰的好友关系,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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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时节雨纷纷,白菊幽香坟冢放,苏敛看着怔愣的林泽川,再次询问,“你在这里准备给我摆灵堂吗”

    林泽川干笑道:“哈哈,怎么会。”

    他又一把从苏敛手里抢回白菊,一溜烟的落荒而逃了。

    今日下午与秋无枫商讨良久,得出这么个道歉方法。女子一般爱花,于美丽月色中,给她献上一朵,肯定能浪漫至极的让她感动落泪。

    可万万没想到,出门不看黄历,导致功亏一篑,还丢了个脸。也都怪当日的街坊,卖花卖的都是白菊,让他以为是今年的热款,深受大众喜欢。

    林泽川很窝火,秋无枫与他坐在凉亭里,如玉面容上鼻青脸肿的更上一层楼。

    秋无枫问:“夏刃兄,你昨晚失败了吗”

    林泽川一拍石桌,“你还好意思说,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丢人。”

    秋无枫一惊,“怎么会,我那招哄骗留枫堡里的丫鬟,屡试不爽。”

    林泽川又重重的拍了几下,“你堡里的丫鬟能跟苏敛相提并论”

    秋无枫撑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论美貌,我堡里的丫鬟与兄嫂还是不相上下的。”

    林泽川:“滚,不能比。”

    与上司吵架是不会有升官嘉爵的机会,秋无枫深谙此理,他只能顺着林泽川的话语,“是是是,不能比,兄嫂就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话到最后,他突然想起一人,硬生生转了话头,“诶,不过还有一人,可以跟兄嫂媲美。”

    林泽川横他一眼。

    秋无枫继续道:“夏刃兄,你还记得吗。江南第一名妓,就是前几日你与我共同救下的那位女子,她现在脸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你我要不一同去看看。顺便关怀关怀。”

    林泽川又拍了拍石桌,挑眉道:“我是那种人吗。我已经有苏敛了,怎么会去看别的女子,不去!”

    雨过天晴的第二日,曦阳湛芒折出霞光,编织出瑰丽虹桥。翠绿枝柳,波澜花色,经润雨洗涤,空新绝后的亮睛点目。

    一人一白衣,肤若凝脂,齿如含贝,靛妆黛眉衬染明眸艳逸,如墨青丝未绾闲散披在薄肩,唇角勾笑,惑人心,迷枫红,她与春色争美。

    秋无枫推了推跟他一起来看美人的林泽川,笑道:“不错吧,是不是很美。”

    林泽川正色道:“确实不错,但与苏敛相比,还是不行。”

    秋无枫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道“夏刃兄,你说巧不巧,这位江南名妓,她也叫莺莺。”

    林泽川脑里嗡然一乍,他莫名的心中慌乱,鬼迷心窍的就问道:“苏敛,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秋无枫:“兄嫂目前还不知道,夏刃兄是想引荐她两认识吗”

    林泽川连忙拒绝,“不不不,她们两还是别认识为好,我们还是快走吧。枫弟,你不应该沉迷美色,你知道吗”

    秋无枫又瞧了瞧,在花丛中戏蝶的美人,念念不舍道:“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林泽川恨铁不成钢道:“枫弟,你可知古来帝王,多少人因沉迷美色,导致国破家亡。”

    秋无枫疑惑的看他一眼,“夏刃兄,我又不是什么帝王,我看上她的美貌又如何了”

    林泽川叹气一声,“枫弟,你没救了,你现在已经中了这个女人的毒,你已经变的不是自己了。”

    “哦是奴家让秋公子有所变化吗”

    其声似莺啼,清脆若玉石锵击,泠然带风情。刚刚游蝶戏花的美人已经在两人的大肆谈论中,渐渐走进了。

    秋无枫温和一笑,“莺莺姑娘多心了,我与夏刃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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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辩论的结果是林泽川大获全胜,因为忠心耿耿的部下秋无枫,是会喝令自己不准跟上司吵架的。

    所谓红颜祸水,说的大抵就是莺莺这种人,秋无枫眼见着堡内的男丁侍卫一天天没事干了就往这名妓的院内赶去,他却连阻止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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