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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萧金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观犹在

    “哼”唐不敬道,“一派胡言。我师父巴山夜雨潇湘客,乃苏州萧金衍所杀,此事是我亲眼所见。你们又从何处听来的谣言”

    萧金衍道,“这看不是胡说,我是听六扇门一个老差人临终前所说,他说潇湘客大侠共中了两剑,致命一剑,从下向上入胸口,剑身在胸腔内拐了一个斜角,这一招,正是贵派的巴山夜雨剑。而另一人中的则倒插柳,也是巴山剑派剑法,所以那差人断言,必然是师门内讧杀人。”

    唐不敬忙问,“那老差人呢”

    “去年得了疟疾,死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晓”

    萧金衍道,“恰好我两人是那差人邻居,他无儿无女,是我二人为他老人家送终。应该未传入六耳之外。”

    唐不敬心中闪过一丝杀机,脸上不动声色,道“这种无中生有、空穴来风之事,两位兄弟莫要相信,来,我请你们喝酒。”

    萧金衍捕捉到他表情,知他已上钩,口中却推辞道,“这赤水酒味道不咋样,要是葡萄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唐不敬心说反正这是你们最后一顿酒,喝饱了当个醉死鬼,找不到投胎的路,于是道,“伙计,来一坛葡萄酒。”

    萧金衍大声道“唐掌门果然是豪爽大方之人,怎么看都是人中龙凤,一看就不像是杀师弑兄之辈,今日我兄弟二人与君一见如故,说什么也得喝两坛,伙计再来一坛”

    伙计向唐不敬投去询问的目光。

    唐不敬一咬牙,“两坛”

    两坛葡萄酒上来,萧金衍、李倾城一顿风卷残云,唐不敬心中滴血,他娘的,这酒老子连个零头都没喝到啊。

    不多时,两人趴在桌前。

    唐不敬喊了两人一身,见两人如死猪一般,喊来伙计,一听要三两多银子,直嘬牙花子,但想到今日之事,若泄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结账完,扶着二人走出酒肆,喊了一辆马车,拐弯抹角、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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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弯,来到朱雀坊一处荒地。

    萧金衍打着酒嗝,问,“唐掌门,这是要去哪里”

    唐不敬道,“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适合喝酒,倒更适合杀人埋骨。”

    唐不敬抽出长剑,向萧金衍走了过来。萧金衍连连摆手,佯作骇然道,“唐掌门,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我”

    唐不敬阴阴笑道,“你俩本来可以不死,不过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抱歉,只好杀你二人灭口了。”

    萧金衍问,“当日,你也是这样杀潇湘客和孙不二的”

    唐不敬闻言,道,“你说什么”

    萧金衍一指他身后,道,“你看,后面有个人,胸口插着一柄剑,趴在你身后,要跟你索命呢”

    唐不敬当日杀死师父师兄,心中本来有鬼,听到萧金衍这番话,忍不住觉得后脖颈发凉,一转身,只见一个拳头劈来,脑袋一痛,晕死过去。

    李倾城甩了甩手,“脑袋不大,倒是挺硬的。”他踢了唐不敬一脚,见他毫无反应,问,“这家伙怎么处理”

    萧金衍道,“留着有用。”

    萧金衍用黑布将唐不敬眼睛蒙上,又找了根绳子,将他捆在一块石头上,与李倾城等他醒来。

    夜色已黑。

    唐不敬醒转过来,见眼睛被蒙,四周是呼呼风声,喊道,“有人吗,救命”

    无人应答。

    唐不敬使劲挣扎,怀里掉下来一个东西,吧嗒一声摔碎了,正是今日在油铺装萧金衍“骨灰”的那个瓶子。

    一阵阴风吹来。

    地上窸窣作响。

    唐不敬听到有人道,“唐不敬,唐掌门,我死得好惨啊”说着,一双手抓住他的脚,骇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是谁”

    “我是萧金衍啊,唐掌门,今日我被烧成灰烬,你将我魂魄装入瓶中,现在我七魂六魄尽毁,投胎无望,唐掌门,你说怎么办吧”

    唐不敬大惊失色,他们剑派所在的大巴山,经常流传一些冤魂死去化作厉鬼索命之事,加之又做了亏心事,连道,“好汉饶命”

    “我不是好汉”

    “好鬼饶命你放心,今日之后,一定请最好的法师,给你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帮你超度,让你下辈子投胎到大富大贵之家。”

    “今日在奈何桥,我碰到了潇湘客和孙不平两人,黑白无常说他们属于横死,也无法投胎,准备这两日也来找你索命哩”

    “别,别,千万别”唐不敬吓得脸色苍白,牙关打颤,说话有些结巴起来,“我我只要你放我一条活路,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萧金衍问,“明日金刀王大殡,李仙成究竟有什么阴谋”

    唐不敬道,“他在金刀台上埋了桐油,准备”唐不敬猛然一惊,反应过来,“萧金衍,你没死”

    萧金衍哈哈大笑,“我要是死了,你的代掌门的代岂不要拿掉了,唐代掌门”

    唐不敬正要破口大骂,猛然脑门挨了一拳,又晕死过去。

    李倾城道,“此人怎么处理”

    萧金衍道,“扔这里吧,他这种杀师弑兄之徒,杀了他,脏了我们的手,留着让他们师门的人处理他吧。”

    本章完




第222章 金刀台
    城东门楼,晨钟敲响,声音不疾不徐,共敲了十九下,唤醒了这座沉睡的边城。

    今日,是金刀王李秋衣大丧之日。

    整座隐阳城笼罩在一片悲凉的气氛之中,这座久经战乱的城池,今日要送走他们的英雄,也送走了这个英雄的时代。

    城内的店铺、摊位都关上门,家家户户门口挂起了白灯笼,人们麻布素衣,自发走上了街头,在城门前排起了长队,一直沿着长街绵延数里。

    一名少不更事的少年,感受到这悲凉的气氛,问道,“阿爷,这身麻衣穿在身上,很难受哩,咱们家里又没有死人,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那中年汉子道,“今日,是咱们隐阳城的英雄,老城主出殡。”

    少年道,“城主不是李仙成嘛昨日我还见他在醉仙楼饮酒哩!”

    中年汉子摇了摇头,道,“你记好了,咱们隐阳城只有一位城主,那就是金刀王李秋衣!”

    少年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从怀中拿出一串糖葫芦,偷偷的舔了几口,在他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是比这串糖葫芦更重要的事物了。

    忽然,他听到旁边有人失声哭了起来。少年认识他,是城内招商钱庄的大供奉,此人姓王,打得一手好算盘,人称金算盘,平日里见他都是绷着一张脸,今天竟失态了,少年有些幸灾乐祸。

    “王供奉,你怎得哭了”

    那王供奉道,“三十年前,我来到隐阳城,走投无路,跑到了城主府去偷窃,被李城主抓住,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完蛋了,李城主没有惩罚我,反而让我去招商钱庄做了学徒,这三十年来,我无一刻不牢记城主对我恩情,在钱庄干了三十年,一笔账也没有出过错!今日,李城主驾鹤仙去,不胜悲痛!唉!”

    另一人也道,“承蒙老城主恩惠,我刘长巾本是城主府的佃农,当年家里的得了怪病,花光了家里积蓄,连租子都交不上,老城主不但没有收回地,找了大夫帮我家里的看病,免了我三年租子,这等大恩大德,我刘长巾记一辈子!”

    这样的故事,发生在隐阳城内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念记着李秋衣当年的好,他不但是隐阳城的城主,是这座城市的英雄,也是这四坊之中一个寻常的普通人。

    当年的李秋衣,并不如现在李仙成那样高高在上,像每个隐阳人一般,每日里提着金刀,拎着一壶赤水酒,足迹踏遍了每个街头,寻常百姓见到他,也都是亲切的打个招呼,坐下来聊两句家长里短。

    谁家娶妻生娃,谁家母猪生了崽,他都能高兴半天。若是遇到几个少年郎,跑到他身前向他讨教刀法,他毫不藏私,悉心指点。

    在乱世之中,他率领隐阳义从,南征北战,将十九城纳入隐阳管治。

    在太平盛世,他挂刀而去,悄然隐居在苏州城的一个酒肆,当垆卖酒,从往来西边商旅口中,打听着隐阳城发生的故事,默默守护十九城。

    今日,终于到了他与隐阳城告别的日子。

    赵拦江一夜未眠,等到天色拂晓,他缓缓捧起了李秋衣的骨灰,放入了一口普通的棺材之中,这口棺材是城东李木匠连夜赶制,用的是寻常梧桐木。

    本来,城主府送来了一口金丝楠木棺材,赵拦江拒绝了。按李秋衣的本意,他本要赵拦江将他骨灰撒入隐阳城头,撒入赤水河中,让他与这座守护一生的城池融为一体。

    有大僚道,“起灵!”

    众人纷纷肃立。

    没有鼓乐、没有纸钱,只有隐阳百姓不舍的目光。

    赵拦江双手托金刀,缓缓下了城头,李先忠率领龙虎豹狼四位统领,满脸肃容,将棺材抗在了肩上,四百名隐阳义从,全身盔甲,紧随其后。

    整座城池安静如一。

    老天爷似乎也受到感动,炎热了许久的天空中,竟下起了朦胧小雨。微雨之中,赵拦江领路,走在前排,按隐阳城出殡规矩,他带着老城主的骨灰,绕城一周,与这座城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走出不远,忽然一个人影闪出,来到了赵拦江身前。那人左脚跛足,走路一瘸一拐,手中却举着一把隐阳城旗,跟在了棺材后面。

    自从隐阳归降大明之后,隐阳城头挂起了日月旗,隐阳城旗已尽数销毁,如今已极难见到。

    有人认出,此人正是白虎坊卖阳春面的李伯,当年隐阳义从中,给老城主扛旗的那个年轻小子。每次征战,李伯的战马都跟在李秋衣身后,在龙居城,他被流矢射中,伤口感染,留下了残疾。

    今日,给老城主送行,他扛着那只破烂不堪的大旗,又出现了金刀王的身后,一如当年那样。

    整条长街肃然一片,赵拦江所到之处,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待通过之后,又自发的跟在送葬的队伍之后。

    赵拦江来到城主府门口。

    城主府门大开。

    李仙成一身麻服,头戴白巾,在几个仆人搀扶下走了出来,他双目通红,眼中含泪,据说,这几日李城主悲伤过度,晕倒过好几次。

    李仙成在城主府门口,向金刀王棺材行了拜礼。与其子李人杰,左右扶棺,加入了送行的队伍。一个时辰后,队伍绕城一圈,从隐阳城东门列队而出。

    不知是谁忽然哭出声来。

    顿时,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如山洪一般爆发出来,整个隐阳百姓顿时痛哭起来,声传数十里。他们知道,这一出隐阳城,老城主便再也回不来了。

    出于安全考虑,送行队伍,除了四百白马义从之外,仅放行了千余人。就这一千人,浩浩荡荡,向城东十里凉亭处驶去。

    十里凉亭。

    经过数十工匠的日夜赶工,一座气势恢宏的祠堂建成,上面写着“隐阳王祠”,凉亭一侧,矗立着一座十余丈高的楼台,上书“金刀台”。这两块匾额上的字笔力遒劲,游龙走凤,煞有气势,正是出自征西大都督宇文天禄的手笔。

    朝廷派来敕封的太监高远高公公,早已等候多时。

    他从京城远道而来,代表着天子颜面,一来隐阳城,非但没有受到款待,反而却在这里呆了三日,除了知府曹之唤来送了个人情,其他连个来问安的人都不曾有,脸色早有不愉。

    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细雨,落在高公公长冠之上,高远扬手就给撑伞的小宦官一巴掌,“不开眼的奴才,连个伞都打不好!”

    那小太宦官挨了一巴掌,伸手去捂,谁料伞歪倒在一边,让高公公淋了个通透,气得他火冒三丈,宇文天禄道,“高公公雅量,何必与下人过不去呢”

    对于这位大都督,高公公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惧怕,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他慈眉善目,脾气又好,但他在京城许久,早已领略到宇文天禄的霹雳手段,听得他如此说,高远也只得作罢,转移话题道,“这隐阳城好大的架子,一个死了的人,平白无故封了个王爷,竟还让你我等这么久,真是岂有此理。”

    宇文天禄道,“公公久在宫中,不知江湖中事,陛下有此旨意,也有安抚隐阳百姓之心。”

    高远叹道,“大都督一生为陛下分忧,南征北战,立下了泼天的功劳,到头来也不过是封了个公爵,就连薛元帅,也都封了个王爷,咱家是替大都督不值啊!”

    宇文天禄望了高远一眼,心中鄙夷,这高远位列四大监之末,最喜挑拨是非,然后浑水摸鱼,以向皇帝告发为由,极尽勒索之事,这些年来有不少官员深受其害,于是道,“雷霆雨露,皆是恩泽,陛下圣心独裁,自然有他深意。”

    雨过,天晴。

    一队人马,将近千人,浩浩荡荡向十里凉亭驶来。

    高远见状,心中惊道,“这么多人,难道隐阳城想造反不成”再看到来人尽穿缟素,心中略定,待众人扶棺而至,一小太监高声唱道,“圣旨到!”

    众人齐齐跪下。

    宇文天禄微侧身,站在了高远身后。

    独赵拦江不跪。

    此举令高远大吃一惊,这些年来无论是皇帝圣旨还是口谕,闻而不跪者,眼前这男子竟是头一个,若是传到京城,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他脸色阴沉,“汝为何不跪”

    赵拦江不语。

    高远正要命随行龙武军将之擒下,宇文天禄拦住道,“高公公,宣旨吧。”高远道,“此人藐视陛下龙威,若不法办,天子威严何在”

    宇文天禄道,“他不一样。”

    说着,在他耳旁说了句话,高公公心中一惊,这才作罢,打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平天下,以师武臣力,及海晏河清,俾封疆重臣,隐阳李金刀,出身草莽,然诚投明主,以归大明江山,朕念其功,故册封为隐阳王,谥武清,立宗祠,为千秋后世为念,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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