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今天也不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顾翩然
“西礼以为他和你在一块。”楚燃跟她解释,“我们都以为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姜酒看向他,“温西礼现在在哪里”
楚燃犹豫了一下,跟她道:“西礼已经出发去找人了。”
“……”姜酒微微的抿了一下唇,然后发出了轻轻地一声呵笑,有些讽刺。
却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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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错了
楚燃闻言,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他看向女人苍白的脸,目光中隐约有几分复杂。
“姜酒,你应该听西礼解释一下,真相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善意的谎言就不是谎言了吗”她朝着他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有讽刺,“你又怎么知道,你们所谓的谎言对我来说就是善意的”
说完,她再也不理会楚燃,转过身沿着姜辞离开的那条路走了。
“……”
楚燃站在原地,微微的蹙了蹙眉心。
姜酒,脾气怎么就这么倔
倘若能有一丝在一起的机会,温西礼又怎么忍心推开她三年
就是因为毫无办法,将她放在身边有百害而无一利,温西礼才不得不出此下车,毕竟,继续留在他身边,温凤眠真的可能会再次对她下手……
唉,此刻就算温西礼有千万个正当的理由,恐怕姜酒也不会接受了。
谈恋爱真是太难了。
楚燃心有戚戚。
姜酒沿路,慢慢走着。
目光在周边逡巡。
她觉得姜辞不可能会出危险,毕竟他那么聪明,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又不断的在恐吓她:姜辞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子,一个晚上没有回来,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那声音在她脑中不断的盘旋,将她崩溃的神智再次推向摇摇欲坠的悬崖——
如果姜辞出事了,她今后,恐怕再也不可能好好生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她一路走过去,直到不远处的公路那边,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呼吸一窒,又看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安静站在姜辞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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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回去。”
楚燃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见到姜辞平安无事,看起来也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温西礼跟昨晚收留了姜辞一夜的中年女人道了谢,又给了她现金作为感谢,才偏过头,看向坐在长椅上抱着姜辞的姜酒。
他看着姜酒,就一直注视着,没有出声。
直到楚燃走过来,他才收回了视线,对他道:“没事了。”
男人匆匆从病房里出来,单薄削瘦的肩上,只套了一件黑色的双排扣长风衣,里面是没有来得及换的蓝白病服。
楚燃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上前扶了他一下,“你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吧,我去把车开回来。”
温西礼应了一声,坐在了姜酒对面的长椅上。
他抬眸,深邃目光落在对面的女人脸上,三年的思念如同粘稠的黑色旋涡,在他眸底沉浮涌动。
专注而安静。
楚燃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轻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打电话叫司机赶紧把车开过来。
姜辞哭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声。
他蜷缩在姜酒的怀里,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长睫毛上缀着泪珠,喊了姜酒一声:“妈咪。”
姜酒应道:“我在。”
姜辞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
“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姜酒心里一颤,低下头看向他。
“妈妈只是……昨天心情不好,没有不要小辞。”姜酒跟他解释,“妈妈不知道小辞也追出来了。”
姜辞低声道:“我喊你了……”
姜酒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没听到,以后不会了。”
姜辞委屈的垂下眼,把脸埋进她的怀里,没有说话。
姜酒摸着他小小的脑袋,心疼的厉害,微微颤抖的将他小小的身子搂紧。
不骗你,又要怎么骗过温凤眠?
回到医院,立刻有护士过来,带姜辞去做了一下身体检查。
抽血化验下来,也过去了半个小时,姜辞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脱水和低血糖。
姜酒看完了检查结果,松了一口气,正要带姜辞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餐,就看到不远处的电梯门里,温西礼和楚燃走了出来。
楚燃搀扶着男人,两个人低头正在说话,随后,似乎是温西礼感应到了什么,率先抬起头来,看向姜酒。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俊美而苍白的脸,带着沉默。
姜酒没有理会,牵着姜辞,一路过去,跟他擦肩而过。
“叮——”
电梯门开了又合。
良久,男人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轻缓的声音低声道:“走吧。”
他声音无力,带着倦意。
楚燃低头看到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心惊胆战,忍不住道:“我不是说叫你在医院等着,我给你找吗!”
话音刚落,楚燃只觉得肩上一沉,靠在他身侧男人从他身上滑落了下去。
靠!
楚燃吓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看着昏迷过去的温西礼,下意识的喊:“医生,护士,你们都赶紧给我过来!”
姜酒带姜辞吃完了早餐。
姜小辞恐怕也是饿得很了,燕麦粥刚给他端上来,他就埋头苦吃,一直喝完了一整碗,这才缓了缓,抬起头看了看姜酒。
姜酒刚才因为害怕,吐了一次,现在肠胃也十分不舒服,她看姜辞吃完了,把自己面前没吃的推过去。
“吃慢点。”
“妈咪不吃吗”
“我来的时候吃了,”姜酒温声道,“现在还不饿。”
姜辞看了看她,然后低下头去,慢慢的用勺子盛着喝,这一次,他吃的很慢。
半个小时以后,姜辞结束了这份早餐。
姜酒带他去楼下的花园里消了一会儿食,看看时
他是骗子
姜酒冷冷道:“他就是一个骗子。”
她说完,不再听楚燃的废话,直接挂了手机。
因为语气不好,站在她旁边的姜辞也安安静静的,姜酒看了一眼他小心翼翼的脸色,知道自己又吓到他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姜小辞的脸,“没事,我们走吧。”
一来这里,她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语气也变的凶巴巴的,恐怕姜辞和她生活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妈妈,竟然脾气这么坏。
姜酒也想收敛一下,做一个温柔的母亲,但是一跟温西礼的事情扯上关系,她就完完全全的控制不住脾气。
完全没办法原谅,不管楚燃说得多好听,也无法掩盖她被他们整整骗了四年。
那些痛彻心扉,绝望,颠沛,其实都是一个笑话。
她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去为温西礼那句话疗伤,甚至接受了自己彻底失去他这个事实,现在,他们又告诉她,那些都是骗你的,为你好,才骗你。
就没有任何关心过她这些年的心情,好像她不原谅温西礼的牺牲,是多么无理取闹。
她那么痛苦那么痛苦的接受了温西礼忘记她这个事实,没有人能明白她当初的绝望,恐惧,和茫然。
她为了他将一切都放弃了,她不懂为什么,他可以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而将她放弃。
姜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忍了下去,她告诉自己,既然已经选择放手,那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她牵着姜辞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到路边打车。
楚燃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姜酒看了一眼,直接挂掉。
那一边不依不挠,又持续的打了进来。
姜酒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即使他是温西礼的朋友,但是她和温西礼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楚燃一个外人插嘴。
她接了电话,抢在他开口直接冲他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还不够多管闲事”
 
逃不掉的,是自己的心
或许,逃脱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姜酒挂了电话,低下头看了看姜辞。
姜辞站在她身边,仰着那张跟温西礼酷似的小脸,清冷的表情带着几分忐忑。
姜酒俯下身去,将姜辞小小的身体拥在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难受。
对自己感到无力。
“妈咪……”
姜辞小小声的呼唤着她,姜酒抬起头,看了看孩子,轻声道:“我们回楼上吧。”
楚燃见到她牵着姜辞回来,脸上的表情似乎隐约有些意外。
他站在门口抽烟,见到她立刻掐了烟头迎了上来。
姜酒低声道:“他现在人呢”
“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没什么大碍,”楚燃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现在在病房输血,医生和护士在里面,你等下再进去吧。”
“……”姜酒没有说话,清冷的垂下了眼帘,牵着姜辞走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女人端正而疏离的坐姿,令人不敢靠近,走廊明亮的光影里,她雪白的面容像是冰雪雕著而成的雕像,看不出什么人气。
不像是来看望病人的朋友,反倒像是来寻仇的。
不过楚燃现在也不敢对她要求太多了,能回来已经十分给面子,他倒是真是怕等下温西礼一觉醒来,姜酒已经带着姜辞飞出了芝加哥,那真的可以让温西礼直接又吐血进手术室。
十来分钟以后,医生和护士都鱼贯而出,楚燃上前询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松了一口气,折身回来对姜酒道:“我们可以进去了。”
姜酒没有说话,只从长椅上起身站起,牵着姜辞随楚燃进了病房。
病房里泛着药物淡淡苦涩的气息,窗外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窗一束一束照耀进来,将整个病房染成通透明亮的颜色。
因为安静,这间装
温凤眠非死不可了吗
楚晚宁在手机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片刻,她才轻声道:“先生的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楚燃发动了车。
他看着前方,淡淡道:“资料已经上交警方,剩下的事情,不是我,也不是你还能插手了。”
“……”
“你打电话过来,是想给他求情”
“……阿燃。”
楚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猛地把车子停下,楚燃的声音微微紧绷了起来,“你斯德哥尔摩了”
楚晚宁轻声道:“我只是不想他死。”
“温凤眠必须死。”楚燃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楚晚宁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掐断了通话。
楚燃坐在车里,已经没有了开车的心情,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根烟。
如果不是楚晚宁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平静,他真的觉得她已经疯了。
竟然在为温凤眠求情。
知道那个男人,这些年亲手害死了多少人吗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关心楚家人被温凤眠杀了多少个,只是自从他来到楚家,知道温凤眠这个男人,他身边陆陆续续认识的人逐渐失踪,消失,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他自己。
楚家因为被温凤眠杀了太多人,把外面流落的私生子都给找回来了,而他便是其中那一个。
他原以为自己终于不需要担心有上一顿没下一顿了,哪里能想到,饭是不用担心了,命却快要没了。
如果不是他跟温西礼关系交好,恐怕他也跟灵丹蔻一样,被温凤眠作为一枚棋子,随便死在了一场”意外“里。
在他的统治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他不知道楚晚宁是发了什么疯,才会打电话过来问他:温凤眠非死不可了吗
他记得她的亲生父母,就是突然有一天暴毙而亡,最后连尸检都没有做,草草的送去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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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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