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众生皆草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沈净轩低沉慵懒的声音从耳尖漫开,漫不经心间带着些许故意的嘲弄。
“外面的人还没走,别让人怀疑我们夫妻的身份,就继续说。”
弗陵抿了抿唇,脑袋空白,将手撑在他胸膛前抵开一段距离:“不知道要说什么。”
若是平时,她还能好好地跟他坐下来聊一聊。
可现在这种进退维艰的地步,她就是想好好说话情绪也会飘忽不定。
“还是我问你说。”沈净无奈地笑了笑,手在床沿边寻了一阵,找到了她受伤的左手。
他不过轻轻地一碰,指尖便下意识蜷起,掌心握拳,像小刺猬如临大敌,乌龟缩回它的保护壳中。
沈净轩垂眸看了看她低垂的长睫,看她这幅强装镇定的样子,其实心底怕是早已经溃不成军。
他一贯认为自己自制力足够强,可这时间软玉温香在怀,呼吸相抵。
周遭萦绕着的尽数是男女间不可言说的躁动,倒是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否做到柳下惠。
可他们算什么关系,不清不楚的,医生和患者,亦或是朋友的哥哥,沈净轩莫名不喜。
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处一圈后,没发现特别严重的问题,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收了手,抻在床炕上,仰身望着她,也不敢再吓她,目光留意着窗外的情况,那个黑影来了又走,如今算是安全了。
可以让她下来,可这个时候却从心而为,不愿意了,继续用两人仅仅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话。
“孙建邦带走你,并没有真正伤害你,是因为什么”
“他想让我看清事实,看清医生的真面目,他认为我必须死他手里。”
沈净轩眉眼间倏然一冷,呼吸不由得一沉。
孙建邦三番两次对她下手,怕是日后放任她一个人自流,也不安全。
弗陵抬眸看他,“孙建邦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沈净轩见她忽然敢看他了,意外地弯了弯唇,“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弗陵心底沉着一股气,不自觉地便撒了出来,“我问一下怎么了凭什么你就可以跟跟审犯人一样”
沈净轩笑了笑,他这样做还不是因为自己比较容易找重点,然而忽然把人给闹腾生气了,心底一丝异样的情绪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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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竹马,你戏真多39
将客厅收拾得差不多的欧夏丹,瞥见吴奕渺抓了一把瓜子在嘴边磕,那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模样气得她将手上的抹布甩走。
“我不干了,吴奕渺,你把佣人全叫回来,我他妈的干不动了。”
“你一个学体育的,这么容易就累”
欧夏丹气呼呼地坐在了地上,“我又不是你家佣人,凭什么要给你洗地我不住了,我要回校。”
吴奕渺瞥了地上大汗淋漓的某人,“你就不怕宿舍不安全”
“你都说我一个体育生的,我怕什么要不是因为皑,我也不会再这里。”
吴奕渺手中捏着一个u盘,叹了声气,“这都一个晚上了,皑和我哥怎么都不回来”
刚这样一说,大门忽然传来了声音。
吴奕渺一蹦三尺高地跑到二人面前。
“皑,你可算回来了。”
“哥,你们怎么样了”
她戏谑地看向白皑皑脖颈上,衣裳半掩处,有让人暧昧的红印,一时间嘻嘻地笑了两声,拍了拍沈净轩的肩膀。
“你们进展得挺快的。”
原还以为两人这是花前月下去了,哪知道身后还跟了个第三者。
周承伯挑了下眉,热情地抬了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见。”
吴奕渺面色僵硬,盯着他看了起来。
周承伯怎么那么不识趣,这个时候了都要跟自己哥哥黏在一起
“你怎么也来了”
“你这态度可不好,要不是我,他们还回不来呢!”周承伯双手插入西裤口袋,长身玉立,率先跨了进门。
沈净轩见到客厅茶台上有一个u盘,扭头问,“是这个”
弗陵点头。
沈净轩将u盘拿起便走。
吴奕渺伸手拦住,“这是皑给我的,你想干什么”
沈净轩将拿着u盘的手放进了口袋里,“那你准备干什么”
吴奕渺急了,手脚并用就要去抓他的手把东西抢回来,“关你什么事。”
沈净轩脚步极快地往后退开,面色冷沉地看她。
他本该知道,白皑皑把这事托付在了她身上,最后肯定还会无疾而终。
吴奕渺很少看到沈净轩冷峻的样子,瞬间杵了。
周承伯不明所以,但看着沈净轩走上拿着的小型u盘,斜睨了吴奕渺一眼。
“看小电影”
“你才看小电影,你全家都看小电影。”
周承伯一副“我就是如此优秀”的表情,“看来我猜对了。”
“白皑皑,你不是把这东西给我了吗”
见白皑皑站着纹丝不动,吴奕渺杏目圆瞪道,“你还没过门就站我哥那边了,忘恩负义的混蛋。”
弗陵白了她一眼,掠开众人,回了二楼。
吴奕渺的房间里,她的衣服都放在行李箱内。她当前只想快速地洗个澡,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沈净轩忽略了吴奕渺的无理取闹,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吴奕渺紧随其后,趁着他关门的间隙,将脚蹬进去拦了下来。
“哥,你先别冲动,司瀚现在跟我们家公司有个项目正在洽谈中,如果这个档口忽然暴出了这事,我怕会对我们不利。我知道,这事事关重大,要不然,我们再仔细想想,在不危及我们家利益的同时,如何合理地解决这事。”
沈净轩掀眸盯着她看,“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结果”
吴奕渺顿了顿,“哥,我脑子有些乱,我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沈净轩一双深眸锐利如同利剑,就那么抬起来看着她,“就凭你那脑子估计也想不明白什么,这事就别搀和了。”
吴奕渺吃了憋,很难受很郁闷,怒不可遏地想要去找白皑皑讨说法。
厕所的门被锁住,只依稀听得见里面的水声。
吴奕渺转动了下把柄,进不了,便站在了门口指桑骂槐。
“你当你是猪猪侠吗美国队长见义勇为惩恶扬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白皑皑,你给我出来。”
欧夏丹听着吴奕渺的阴阳怪气的话,皱了下眉。
“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她并不清楚u盘的事情,现在看着吴奕渺因为一个u盘的事对白皑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更是不解。
吴奕渺心口堵着一口气,不满愤懑地盯着里面瞧了几眼,旋即又坐回了沙发上,闷不啃声。
欧夏丹也不明所以,看来只能等白皑皑出来,或许这事才能有个了结。
弗陵出厕所时,见吴奕渺一副要跟她一刀两断的样子,便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来。
暂住的这些日子里,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的,将换洗的衣服塞入袋子里放进行李箱后,拉上拉链。
吴奕渺看她有条不紊地收东西,推着行李箱打算要走,心底慌了一拍。
这幅头也不回的样子像极了抛弃肖阳那天的模样,酷毙了。
“白皑皑,你真要走”吴奕渺砰地一下直起身来。
弗陵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多谢你收留我。学校宿舍挺安全的,我想搬回去。”
吴奕渺怒不可抑:“就因为我刚才说了你几句至于嘛你!”
弗陵想了想,“嗯,我挺记仇的,我不喜欢做饭,不喜欢干活,不喜欢被人强行配对,你以为你在看动物世界吗随便两个人放在一起就能合适我们才认识多久,不到一个月,你征询过我和你哥意见了”
“怎么不合适了我哥哪里配不上你了他还救过你一命差点死于非命,你要负责。”
弗陵挑眉,“好啊,负责,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女,我要招赘,回老家伺候父母的,你同意你哥回乡下当赤脚大夫”
吴奕渺顿了一会,笑道:“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知难而退啊!”
弗陵气笑了,“你要那么喜欢我干脆就别拿你哥当掩护,我们现在就公开出柜。”
吴奕渺
040 竹马,你戏真多40
这几日吴奕缈浏览朋友圈发现欧夏丹正在参加一个游泳比赛,本着作为同一寝室的,自己说什么也得去加油助威的想法,决定回学校住去。
哪知道到了比赛现场却看到白皑皑已经跟两男的有说有笑,让人看得心口闷闷不乐。
“她可是有夫之妇,你们几个是有多不长眼的才敢凑上来勾搭,想死啊!”
弗陵听到跋扈的声音,扭头看过去时,皱了下眉。
她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挎着包包气势腾腾地走来。
【来自吴奕渺的柠檬汁+100......】
围在弗陵身边的两个男生在听到有夫之妇后立即解释,“我们是来问路的。”
问路几个大男人找一个女孩子问路这理由找得可不讨巧。
弗陵将脖子上的志愿者牌给她看:“我的确是志愿者,维持场内秩序,他们说的是实情。”
吴奕渺看了那两男的一眼,“问好就滚。”
师弟们挨不住吴女王的霸气侧漏,立即遁走。
吴奕渺盯着她身上的志愿者服装看,“你可真够招蜂引蝶,怎么忽然当起志愿者来了”
“有学分,还会发志愿者证书,我昨天还去献血,除了学分,证书外,还有糖。”
吴奕渺白了她一眼,“你四不四撒,学分本来就够,还修那么多干什么”
弗陵耸肩,“以前只顾着备考没参加过什么活动,这次来玩。”
“大学结婚也有学分,要不要趁着毕业的尾巴,来个闪婚。”吴奕渺捅了捅她手臂。
就他哥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根本就不适用,这种事,看中了就要快准狠地下手。
弗陵沉默了一瞬,说,“决定好出柜了不过国家应该不会承认。”
“谁要跟你出柜我来是只要是看夏夏比赛。”
吴奕渺挑了眼,心底一闷,“达则兼济天下,等她比赛结束后,我来请你们喝奶茶去。”
弗陵瞟了她一眼,“看来我面子还挺大。”
吴奕渺杏目圆瞪:“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弗陵哦了一声,等比赛快要开场后,弗陵带着人往前排观众席上,志愿者的好处就在这里。
比赛结束的时候,欧夏丹毋庸置疑包揽了女子两百、四百米的第一,吴奕渺拽过两人,说要去夜店庆祝。
弗陵不想去:“我论文一稿还没交,先回去了。”
吴奕渺又道,“那明天去看电影我们好久没聚餐了。”
“我明天要去福利院看望小孩。”弗陵补充,“有学分。”
“说好了放假就去香港玩的。”
“我每天都很忙的。”
吴奕渺眼神一尖,“我看你就是故意躲着我。”
弗陵但笑不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若按平时,陌生的电话号码她从来不接,可这次却诧异地提起。
“喂。”
孙建邦喑哑的笑声从电流那头传来,“听说你在找我”
吴奕渺见白皑皑挂断电话后,她的脸色倏然一变。
“谁啊”吴奕渺盯着她的脸:“男人的声音,你还主动找他,看不出来啊,和肖阳分手后,你烂桃花不少”
弗陵被盯着没办法,抿了抿唇道,“我有事要先走了。”
“总得跟我们说你要去哪吧”
弗陵抓过自己的背包后疾步离开。
平岗村。
弗陵去了当初那片孩子落水的湖边,又顺着河流的方向,一路往下找。
越往深处找,有一片浓密的芦苇荡,午后的风拂动着,黄澄澄的穗子,挠在鼻子下,让人痒痒。
弗陵打了个喷嚏,低着头揉着鼻子,越发感觉不舒服。
是一股气味,很难闻。
她再仔细去闻,心底嘀咕着这种气味,倒颇有些像浓烈刺鼻的尸臭味,该不会真遇见什么凶杀案吧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间脚步好像磕碰到了什么东西。
弗陵低下了头去看,拨开遮挡视线的芦苇荡,小腿忽然磕碰了一只发黑腐烂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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