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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众生皆草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弗陵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教,不以反驳。

    “律怀安,没经过允许擅自请假,绕体育馆跑十圈。”

    弗陵疲惫地抬眸。

    戚雅荷挑了下眉来看她,“你有不满”

    弗陵说,“我有跟教官请假,他让我去写假条,但校医没批示。”

    “那就不算请假通过,正确的请假流程是要你拿着校医批示过请假条去找班主任签字,再把假条给我。”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一开始不是说教官找我,为什么处置我的会是你”

    戚雅荷言笑晏晏,“我负责你们历史系新生的军训,你们的考勤和我的工作是挂钩的,只有你们一个人不来,我就得被辅导员问话。要是一个个都跟你一样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整一个历史系都瘫掉算了。”

    弗陵道,“别那么夸大其词,不就是十圈。”

    她走到跑道上,开始绕场跑步。

    戚雅荷环在胸前的手心微微攥紧了力道,“看来你一点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错,那就十五圈。”

    “你怎么不去帮她了”

    他语气揶揄玩味,“平时你家安安晒到一点,你都怕她有个什么头晕脑热的,现在可是跑十圈,虽然是在场馆内,但那是十五圈。”

    张祎哲拍了拍以长慕的肩膀,“要不然,我去帮你把戚雅荷给叫走。”

    以长暮婉拒了,“不用,她不会愿意见到我出现。”

    张祎哲瞧他这幅绝情寡义的样子,道,“也对,追了她跑了也快一个月了,她半个好脸色都不肯给你,如今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戚雅荷不就是以长暮才会对律怀安下手,心底突然起了一计,就要往下走。

    以长暮低着头,苦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很难跟她争,也不想见她生气。”

    张祎哲嗤之以鼻,“真不喜欢了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就像小朋友手里攥着一把糖,糖纸都露在外面了,却拼命摇头说没有,我没有。”

    作为同寝室的舍友,张祎哲最是清楚他每天晚上做噩梦,嘴里喊着的都是律怀安的名字。

    “你要是不喜欢了,那我可追了”张祎哲故作玩笑。

    “你试试看。”以长慕声音沙哑得可怕。

    “算了算了,看不得你这个爱而不得的样子,我去帮你把戚雅荷使走。”

    张祎哲怕了他这幅寒冰一样的眼神,马不停蹄地便下了场馆中,以辅导员有事找她的名义将人给叫走。

    可即便如此,场馆内的律怀安依旧在跑圈,直到第十圈后,她才慢了下来,最后五圈,几乎是用走的来完成。

    张祎哲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律怀安为什么能抗拒得了以长暮的追求了。

    对自己心狠的女生足够强大,根本就不屑于看任何男人一眼。

    弗陵回去的时候,是被搬到小电动后座椅。

    曲小熙看着她,“脸色白成这样,去校医室还是去医院”

    弗陵蜷着身子,“别折腾我,我只想回宿舍睡觉。”

    夜里,曲小熙听着律怀安不安逸的呼吸声,心底渐渐发紧。

    此时门外叩门声渐起。

    曲小熙看着眼前带着鸭舌帽潜进女生宿舍的男人,心底不禁为啧叹这么好的人怎么律怀安就看不上了

    以长暮道,“她睡了吗我打她手机,她没听。”

    “她睡着了。”

    “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她”

    他手扶着门边,眼底带着恳求。

    曲小熙平时里就是以长暮的颜狗,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拒绝。

    “安安......”

    掌心内侧抚着她的脸,手臂从她背后绕了过去,上半个身子也被他给抱到自己怀里。

    有温热的水入了喉咙,解了暑热,可随后是甘甜的药汁,回味是苦涩。

    弗陵热得难受,额头被后背都沁出汗水。

    “以长暮,我不是你想要找的人,你没听懂是吧”

    以长暮面色阴郁,眸子里浸淫着红血丝,额头覆在她的额顶。

    “你明明就是我记忆力的样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我的安安,为什么说不是明明就是。”

    弗陵无言以对,手摸到枕头下的手机,要打电话报警,可枕头下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勉强地撑开眼皮看四下的场景变化。

    以长暮将她手臂压下,挨着她身侧躺着。

    弗陵微微掀眼,“你想干什么”

    以长暮轻轻地拥着她入怀中,“这里不是在宿舍,我见你疼得难受,便送你到医院,但医生也说不用住院,我们就在旁边的酒店暂住一晚上。晚上你要是难受的紧,我们就去旁边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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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个月的操练,军训会操圆满结束。

    弗陵发现以长慕的肤色是在一群大男人中白得发光的。

    异样的差异性总会招人红眼,更别提女生了。

    有人把问题的关键性落在以长暮的家族基因上,但弗陵那天见过以长慕的父亲。

    他的父亲可不是像他这种肤色。

    会否是出现在母亲那方面的基因上,便不得而知。

    至始至终,弗陵都将怀疑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随身携带的黑色折叠上。

    伞其实从外部看,跟普通的折叠伞并没有任何区别。

    弗陵曾经趁以长暮不防备的时候拿起来研究过,重量比起一般的折叠伞要轻,而且站在伞下,也较为阴凉。

    她看了眼边上的以长慕,“你一直撑着伞,不怕别人说你娘吗”

    以长慕一双桃花眼里眸光潋滟,歪了下头来看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男生还不能撑伞了而且我这是带着你一块,没人会那么想,他们只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们。”

    “你找上我,原来只是想让我做你撑伞的借口。早说啊,学校里能给你做借口女生多的是。”

    弗陵抬脚欲离。

    以长暮神色微紧,疾步随在她身后,“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道,“无论是伞下人,伞中刃,伞上雪,如今撑伞的人是我,只想静载一路月华。”

    以长暮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失神。

    “伞下撑开那一片天,是庇护,我想庇护的就只有一人,一辈子。我一时情急,只想着跟她许下了又一辈子的承诺,也不知道她会否会答应”

    “不会。”

    “为什么”

    “少时,她或许想过要像皑皑的白雪一样在伞上跳舞,最后融化成了水。可长大后,她更想成为一柄伞,撑开一切浮云幻雾,也可作为一把意想不到的利器。”

    以长暮慌了神,抓过她的手道,“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弗陵挽唇笑了笑,不自觉地露出两颗小虎牙。

    “当然不能。”

    “为什么”

    以长慕喉咙口被灼了一下。

    弗陵忽然挽了挽他的手道,“新生入学典礼,你有没有准备什么节目”

    以长慕忽然一顿,甚是不解地向了她,听她说起。

    “文体委员为了响应班主任的号召,把我们班几个女生的名字都给报了上去,我也在名单中,接下来这些天有很多事要忙,就别来找我了。”

    手臂挨着手臂,拨动的心弦也陡然加紧,以长慕吃惊地看着她的接近,平静的心忽然掀起一片细微的浪花。

    “表演什么”

    “扇子舞。”

    以长暮顿了一瞬,眉心不自觉地拧得很深很深。

    “不会是拿着花花绿绿的大扇子,扭秧歌吧”

    弗陵扬唇笑着,不断地点头,“估计是,那天我就穿着红色的衣服,背着鼓和大扇子,在额心处点一颗大红痣,两颊打了厚厚的劣质腮红,到时看你还认不认得出来我。”

    以长暮一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天自己在车上,不过是听到她的声音便认得出来了。

    教室内,还未开始上课,弗陵便拿目觑了觑曲小熙。

    曲小熙眨巴眨眼眼,乍一眼看上去的确是单纯无辜的萌妹子。

    “一问一答游戏开始。”

    曲小熙迟钝了一下后,率先拍桌道,“我先来,你们这是算在一起了”

    弗陵摇头,问,“你怎么和戚雅荷在一起”

    “路上遇到,她跟我打招呼,我总不能对学姐不闻不问。”

    旋即追问,“你们没再一起,你还搀他手,那么亲密。”眼神又酸又甜,目光直勾勾地瞪她。

    弗陵莞尔,“做给戚雅荷看。”

    “渣,彻头彻尾的,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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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凭什么啊,不就是仗着自己也是学生会的,我要去举报她滥用职权,暗箱操作。”

    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却把怨怼的目光落在弗陵身上。

    “都怪你,我之前都说了,不能这样做你还是要把你表姐弄过来,如今好了,把戚雅荷得罪了,连累到的是我们整个团队。”

    弗陵坐在一个木箱子上,低着头把玩着腰间束带上的穗子,对他们的眼神不以为然。

    文体委员奄奄一息地,是被人搀回来的。

    “举报没用的,我被她套了话,那天晚上,她请我吃饭,诓我说出不参加新生毕业典礼这样的话,是我自己把节目放弃掉的,我刚才去质问她,她把录音放给我听了。”

    他自责地看着弗陵道,“你们也不要怪怀安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请外班的人来,我们班的荣誉就该我们班自己拿。”

    弗陵点点头,这还算有个明白人。

    曲小熙急匆匆地从前面舞台回来时候说道,“我打听到了,主持人是以长暮,既然戚雅荷能把我们的节目从名单里抹去,那我们也可以无中生有,反正是她先破坏的规则。”

    文体委员恍然大悟地拍手,旋即将目光落在弗陵身上,“安安啊,只要你跟以长慕说,让他等下把我们班的节目报出来,那不管戚雅荷如何作,我们都得上去。”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半敛的眸光稍抬,“既要我卖身求荣的话,那我有个条件。”

    文体委员捧着弗陵的手,“你说你说,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台上的歌舞即将结束,以长暮站在黑色的舞台帘幔后,手上翻看着节目名单,眉心渐渐地蹙起,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拍。

    “以长暮。”

    他转过身去,目光发怔地看着她,久久不曾挪开,脑海中恍然就绽开了这样的一幕。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她原是从门外施施然走过,目光探询似地在四下打着转,唇角轻翕着,不知在轻喃细语些什么,一手提着长裙,像梦境里那么奔跑到他眼下。

    “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在这里。我第一次见你穿正装,原先还怕你撑不起,可现在......”

    她眼底始终溶了笑,樱桃红唇半阖着,拉过他的双手,用她柔和的女性目光丈量着。

    她在打趣他的时候,歪着头,柔顺的发丝轻轻地贴着脸,像是柔软的绸缎上,每一丝每一寸都是踱了圣光。

    手臂挨着手臂,热度和着心跳,随着她的声音,也从他身上渥热到她身上再闯回到他心尖上。

    飘然浮现的袖口落在自己的西装上衣上,一身的银饰叮当作响,像梦境里一样,他耐着性子聆听。

    是以,向来就知道他的安安好看,无论是梦境中的,还是现实中的,可这样几层薄纱裹着这纤细精致的锁骨,腰封下这不盈一握的腰肢,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光了去。

    他眼神微微一紧,俯下身去,一手托着她的腰间将她抬高,吮住那瓣朱红色的花蕊,可脑海中,似有一处被狠狠地拽紧,在迫着他离开。

    他呼吸不过,陡然惊醒,将她松开,周身如同冰窟中游走,泛起了冷汗淋漓。

    弗陵似也是被惊住了,抿了抿唇。

    他顿了一下后启唇,耳尖泛过一丝红晕。

    也是自己不该,说话说得好好的忽然就......太过情急,却又忽然将她松开,也难怪女孩子要气他。

    他不安地抿着唇,“你穿这汉服的样子真好看。”

    弗陵咬着下唇道,“你除了只会夸我好看外,还有没有别的”

    以长暮急忙说,“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挺想看你一直这样穿,穿给我看。”

    弗陵瞧他眼底似有深色,叹气道,“你刚才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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