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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众生皆草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弗陵嘴角微扯,蹬掉高跟,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取过手边的白水开始解渴。

    “不是因为你,我忽然想起,我也有事找他帮忙。”

    曲小熙追问,“什么事”

    弗陵笑了笑,抿唇不语。

    曲小熙嘴角紧紧一扯,在酒吧里久了,女孩子有什么小心机她能够不懂的

    就算律怀安的心思再难猜,但她准保,以长暮知道她现在所作所为难道还能安安静静地不为所动

    将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便藏在了沙发背后。

    一切安排妥当,接下来就只管抓她话柄得了。

    但律怀安这个人很奇怪,当她不想跟你说话时,无论你怎么问,她都软硬不吃。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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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陵低垂着眼帘,手握着酒杯细颈部处,目光通过红色的酒液探寻着对面,也是为了锁紧自己的目光,不易被人察觉。

    那段婚姻,从小就被定下来的,可连男方,她连面都没见过两三回,样子,大抵是商界精英的形象,再多的,形容不出。

    无奈地笑了笑,将酒液送入嘴中,“你该知道,我跟你大哥有口头的婚约在,这也是这么些年不能是其他家的供货商,唯独是我们家的原因。”

    想起这事权少峰便气得不打一处来,“我大哥那老奸巨猾的人我还不知道,当时你才几个月大啊,不过就是把你爸给骗了。”

    “他要骗我们什么给我爸投资,让我家摆脱贫民窟的困境,于我们家而言,是无息银行才对。”弗陵喜欢喝葡萄酒,一杯入喉,又接着一杯。

    许是跳跃的门槛太高了,从贫民窟到暴发户,老律很快地便变了样,男人有钱都学坏,父母因此离婚。

    老律虽然知识层面没跟上,但对律怀安的学业,倒是磕得很死。

    权少峰靠着沙发后背,冥思苦想着,“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怀好意。”

    如果说从小就看出来了律怀安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故而先将人预定下来,倒也不输为一个可能。

    可男人如今在社会上历经得多了,像安安这种就算是在长相占据优势,有时候都没两家旗鼓相当的企业互利共赢来得痛快实在。

    “如今我大哥翅膀已经硬了,你家已经扶不上墙,要不然也不会看着律叔叔东奔西走不管。”

    权少峰侧过身来,卖力地指了指他自个,“可我就不会了,你看看我。”

    遂即又开始了一长段的自我营销阶段。

    可惜弗陵不是一个很好的hr。

    “我知道,你不过就是迈不过那道坎。”权少峰拍着胸口和她担保,道,“如今我倒有一个法子,能让你解除拴住你和我大哥的那根绳。”

    她手撑着腮笑,“哦是什么”

    权少峰抖着腿,“我大哥,在外头,跟一个男演员好上了。等我把这证据抖落出来后,我就主动提出,把结婚对象改改。”

    弗陵忍不住又笑,那些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谣言和绯闻又有什么可信度,借着喝酒的瞬间问,“怎么结婚这么严肃的事,在你权少嘴里边说出来就跟玩似的”

    “我家老爷子要殡天了,如今大家都忙着结婚生子,都指望着将来能多分一点是一点。”

    曲小熙昨天走的时候,故意将手机遗漏在沙发上,点开了录音功能,将一切声音也都囊括其中。

    虽然事情跟她想象得有点差强人意,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不外是想让以长慕知道私底下的律怀安从未将他当过一回事。

    而当时自己就躲在在远处观察,她和权少峰两人间的互动也够亲密了。

    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

    翌日,将录音和视频拿给了以长暮,也曾有意无意去探以长慕的话,本想从他态度里探究清楚他是否还对律怀安有感情。

    可以长暮的眼神晦涩阴暗,像?肉的刀子一样,她熬不过几眼便匆匆离开。

    虽然激怒不了以长暮对律怀安死心,但她也不是不能利用这件事做做手脚。

    瓢泼大雨泼洒在窗上,溅开一道道雨痕,肆无忌惮,挥毫撒墨。

    弗陵吃着午饭的时候忽然外头下起了雨,她没带伞,便坐在食堂的一角落里,翻出金融专业的书来开。

    双学位并不是那么纸上谈兵那样简单的一件事,学习强度只会更大。

    在保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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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越来越大,不时地伴随着雷鸣的闪电。

    “怎么样你要是帮我把这笔记和书复原了,我就原谅你,甚至还可以如你所愿,离着以长暮远远的。”

    戚雅荷牙关紧咬着,猩红的眸子里泛过一丝阴鸷,“我做不到。”

    弗陵笑了,按了按额角道,“知道你做不到,我不过也只是想教你一个道理,覆水难收,做事前先动动脑子,别被人当钝刀子使还不清楚。”

    戚雅荷眉心微拧着,“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到底什么意思”

    弗陵长吁了一口气,歪了下头,从她脑袋后探询了一眼过去,“以长暮。”

    戚雅荷错愕地转过身,便见以长慕站在她们身后。

    “长暮。”

    她看着被自己毁掉的笔记和书,嘴唇紧张地张了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长暮看了她,像是没意识到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第三者的存在,眼眶忽然发了红。

    他没说话,将伞放下后,转身便离。

    “长暮。”

    戚雅荷要追过去。

    弗陵叹了声,“有时候自以为是就是这种结果,旁人都不曾对你所作所为感动,偏偏你还在自我安慰,总是对自己说,他总有一天会看到的,可你看看,他根本就是选择性地遗忘。”

    “你闭嘴。”

    “偏不。”弗陵耸肩,唇角掀起笑,声音喑哑,“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尾总是如此,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戚雅荷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想去拉他过来,可根本就拽不过以长暮。

    “长暮,刚才,你是不是都有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你的声音真吵。”

    他说着,往雨水中走了一步,往工地里探询了过去。

    食堂旁边有一个工地,学校准备在此处修建新教学楼,如今雨水瓢泼,工人正三三五五地离开。

    泥泞的土地在雨水冲刷下裸露出原本的颜色。

    戚雅荷心底一急眼,“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现在也看到律怀安的真面目了,她当初本来就是因为新生开学典礼那次有求于你才跟你虚情假意,你知不知道她用这个换回了什么”

    “她要辅修双学位,要保准自己在班内的排名,所以用这个事让班长在每学期对她评价表上都评全优。”

    以长暮微拧眉心。

    他不是在难过,更不是在生她的气,是怪他出现得太晚,要是再早一点,比那个人先找到她,或许就不会跟当初一样。

    可如今世易时移,不过一个婚约,又不是像以前一样御赐的婚姻,他们之间也没有再有血缘关系那样的鸿沟。

    他还能想办法,还能再想办法解除他们之间的捆绑。

    戚雅荷还在耳边聒噪,“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律怀安要是喜欢你,现在就早就追出来了,如今她又有婚约,根本就拿你跟玩似的。”

    以长暮身子微微一动,便被她给拽住了手。

    “长暮,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他不愠地看向戚雅荷,以及她的触碰,“松手。”

    戚雅荷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摇着头道,“我不能放。”

    “别一厢情愿了,我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总有一天她会死心塌地跟着我。”

    他半敛的深眸微抬,手腕一挣,戚雅荷便摔倒在地,“可你呢,就连你碰我一下,我都觉得对不起她。”

    他往前踏出了一步,见戚雅荷跌坐在了地上,衣服都被雨水打湿,形容颓唐狼狈。

    “没事吧”

    戚雅荷圈在眼眶里的水忍不住因这一句话落了下来。

    “没事,就是脚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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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娶到我们家安安”

    谁人能娶

    谁人敢娶

    是泼天的富贵,但也意味着无止境的灾难。

    他手腕微微收紧,握成拳后放在大腿,可恨自己只是个瘸子,不良于行,连想阻挠那些人的权限都没资格。

    他家安安隐忍善谋,这些年一直想为以家平反,想为她的生身母亲报仇,想要对抗当朝皇后,最大的阻碍便是如何走出去这个囚笼般的存在。

    固城王,多年来驻守南疆,婚事也迟迟不定。

    是他的挚友,当时潜进侯府,一是来探望他,二来,说是对安安惊鸿一瞥便一心想娶。

    可他深知,固城王野心太大,嫁给他将来少不得要面临太多的不平静。

    即便如此,安安还是执意要嫁。

    是以,为安安披上嫁衣,亲眼看着她风光出嫁。

    他才明了这些年的相处已不仅只是把她当外甥女那样看待,只是耻于说出心底那种隐晦的,不能宣之于口的想法。

    最终如她所愿如她所想,安安离开了这所幽禁多年的牢笼。

    她走后,侯府宛若断瓦残垣、荡为寒烟。

    可她回来探望他时,已是挽做妇人发髻,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失落,甚至还跟他有说有笑的,还跟未嫁当年,会闹会笑会撒娇。

    本该独属于自己一人的风光,可如今却还有别的男人也分享着这样的安安。

    “安安,你在哪里过得开心吗如果不开心得话,跟舅舅说,我们离开那里。”

    她说,好不容易才离开这个囚笼,才不会再撞回来。

    “所以,侯府于你而言,终究只是个囚禁你一生的金丝笼”

    冷色调灰白的云层,乌云层层叠压,弗陵从食堂里出来,便看到以长暮站在工地上,浑身浸湿在雨帘下。

    他不是还有哮喘

    她手里还拿着以长暮留给她的伞,撑开伞走了过去,撑在他头顶。

    “以长暮。”

    弗陵不适地蹙着额,将他拉到伞下,“你就算再生我气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身体作践,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别想太多,我只是怕别人到头来还骂我。”

    以长暮忽然睁开了眼,刺眼的白和灰渗入他的眼球,眼前的血和影不断变叠。

    “你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下这么大雨你还在这里看着,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底下有什么古墓”

    她似玩笑的语气说起这话,目光也循着他刚才望过去的方向探寻了几眼瞧着。

    “律怀安,对你而言,这里不过是如囚笼般的存在,你怎么还要回来”

    以长暮声音沙哑难听,如沙漠里滚烫的沙砾,漆黑的瞳孔里像在看自己,又像是什么也没有附着。

    弗陵微微一顿,“什么莫名其妙的。”

    “我都说了他不能嫁他不能嫁,为什么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以长暮忽然拔高声音喊着,擒住她的手,用力地将她带到眼下,他的眼底早就不见半点光,如堕渊般的澈寒无垠,又充斥着满腔疮痍与猩红。

    弗陵手腕发疼,握在掌心的伞柄也落于地面。

    【警告警告,以长暮怨气值999+】

    莫名其妙被夺舍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看着身旁人被夺舍又难以言状。

    柠檬精给自己的解释是,如今的以长暮不是21世纪的以长暮,而是被一缕从古代而来的幽魂夺舍。

    而那个夺舍他的的幽魂又是以长暮的上一世,所以这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弗陵但觉可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至少以前的以长暮对她的好令人发指。

    可如今被夺舍的以长暮,记忆断代在某个节点。

    对她只剩下两幅面孔,要不就是颐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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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长暮双手箍着她的肩膀,强势地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是你去退还是我去”

    弗陵乖巧,“我去退。”

    “什么时候”

    “我会尽快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地撑起一丝笑靥。

    以长暮眼眸冷沉了下来,笃定她半点退婚的心思都没有,“还是我帮你。”

    弗陵也是被气急了,咬了咬牙,怒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而且你凭什么让我退我就退”

    以长暮将手搭在她两肩,眼眶微微发红道,“我是你的谁你竟然问我我是你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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