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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午夜将军

    在将城防接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鳄鱼自家酒楼黄金楼设宴,话说的很好听邀罪州城主鳄鱼赴宴。

    鳄鱼自然心里跟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难受却又发作不得,人家放低身段主动邀你赴宴,你若是端着架子不去,那日后起了纷争,人家便咬死这一点,即便是弄不死你也恶心死你。可鳄鱼是真的不想去啊,他本来便在接手城防这事上下了很多绊子,谁知道京州军出身的将领竟然是横冲直撞扫平了一切阻碍。

    在鳄鱼原本的计划当中,来的第一日自己便以地头蛇的身份给这个年纪轻轻的五品将军一个下马威瞧瞧,挫了他的锐气让他明白在这罪州城一亩三分地还是得自己说了算之后再主动出场。随便糊弄几下,将这一团乱麻的局面轻松解决,也好让他知道自己的能量。

    可人家这一手一力破万法玩的确实是妙啊!玩完之后还不忘第一时间来拜访自己这名义上罪州城的领头人,可谓是滴水不漏,让自己不得不高看他几眼。

    这两人第一次交锋,鳄鱼便没占着便宜,所以压根也就不想和他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只待将他的详细情况都搞到手之后,想出了应对之法后再做打算。可刘松翔深谙此道,偏偏就在他鳄鱼的酒楼里请客邀约,让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着,可谓气极!

    其实在接到刘松翔要调来罪州城时,鳄鱼就已经很清楚对于上层而言其实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这罪州城已经打下来了,也足够让坐稳了,像自己这样一个伪重楼在势力内部摸爬滚打多年却不得寸进的老油条是得不到这么好的地盘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这前来接手的刘松翔铺路罢了,上头一声令下自己就得将自己这日以继夜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罪州城拱手送人,他鳄鱼不服呐!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资历和能力在组织中不会再有太大的作为了,这片风水宝地也不会成为他能够向上爬的筹码。既然如此,自己还在其位何不装傻充愣将这罪州财富尽收入囊中,能多捞几年是几年。即便是真到了坐不稳的那一天,自己也赚了个盆满钵满保证了半世无忧。

    于是这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愣是坐在黄金楼里把臂言欢俨然一副忘年交的模样。坐在桌上便都只谈论些日后在这罪州城里多多互相仰仗之类的奉承话,两人皆是心照不宣绝口不提任何涉及到具体利益上的事情来。

    酒桌上的对决且不论输赢,不过吃完了这顿饭便彻底拉开了罪州城里内斗的大幕了。

    怪不得人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呢,刘松翔若不是有着自己的人马一同来罪州,凭他单枪匹马想和鳄鱼斗还真是差了些火候。虽然他第一步走的很顺,火速接手了城防,可鳄鱼在这江湖上庙堂中混迹多年也不是白给的啊。

    刘松翔除了顺利迈出第一步以外,其他在罪州城可谓是步步受限举步维艰,就连最起码的军需用品都会遭到克扣和拖沓。这要是在北地军伍,哪怕是在南地京州这一类军事重地都是要杀头的大罪,可罪州不一样呐!罪州城一切的规则都是模糊不清,之前又是鳄鱼的一言堂,刘松翔想要开展工作自然是难上加难。

    可刘松翔浸淫京州官场多年,在察觉到自己的不利状况之后也立即组织了反击,以威胁城防安全为由直接抓捕了一群在罪州城里仗着鳄鱼兴风作浪的倒霉青皮。

    并且没有经过任何审讯,直接便在城门口斩了也算是杀鸡儆猴,一时间让那些背地里给刘松翔穿小鞋鳄鱼一派的人皆胆寒,连带着之后那些磕磕绊绊惹人心烦的小阻碍也荡然无存了。

    曾锐拜会完棍爷之后,一个人坐在房内思考着这罪州城里的新变化,说实话变化之快让他稍有些应接不暇。这局面才刚刚平稳,与鳄鱼的关系不说多好至少在目前的基础下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可这突然调来的宁远将军却让他有些头疼了。自己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其喜好与底牌,就连上门拜会该送些什么礼物都不知道,这让人如何能够放下心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索性甩了甩头不再去想。洗了把脸之后,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储物戒指之后便出了名,今儿还有件事没做,这事压在心里不早点做了,总觉得不舒服。

    出门,上马去蜂楼。

    等曾锐道了蜂楼时只见蜂楼一如往常般院门虚掩,曾锐轻叩了院门片刻也不见有人回应。心道:自己与蒋伟豪往来已久,院门开也就没什么见不得的事儿。

    走进正厅内,只见桌上摆着美味佳肴琳琅满目,而蒋伟豪正从后院抱着一坛酒往正厅来,两人相视一笑后,蒋伟豪伸手示意两人坐下聊。

    曾锐才刚刚坐下了半边屁.




第一百七十六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你要离开罪州城了”曾锐没想到正事儿,还是决定先问问蒋伟豪自己的事儿。

    蒋伟豪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之后淡淡说道:“不然我还一直留在罪州吗”

    “你不本来就是这罪州城的坐馆吗”曾锐好似明知故问。

    蒋伟豪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走到正厅门口瞧着院外的罪州城说道:“这天下很大可罪州很小,偏安一隅或许安稳但不是我想要的安逸。”

    “没想到豪哥还是个心怀天下之人。”也不知曾锐在这话是敬佩还是调笑。

    蒋伟豪摇了摇头颇为郑重的回道:“我是蜂楼的人,自然就不会掺和这天下的事儿。只是我本就不是罪州人来罪州也只是暂时的,但是认识了你算是我在罪州城里一个不小的收获了。”

    看见曾锐还准备开口说话,他忍不住抢着说道:“我们时间都有限,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至于你怎么选那都是你的事情。”

    曾锐听到蒋伟豪连这样的话都说了,自然也不好再去扯其他的事情了。

    “我先说你最想知道的事情,那个新来的罪州城防总长宁远将军刘松翔。刘松翔的背景这是我不能说的事情,你最好也别去打听,至于这个人你尽量去交好至少不要得罪,能在不足而立之年便立于州城将军的位置其实能够从侧面说明很多问题了。至于你脑子里想的送什么东西这事,压根就没必要操心,直接备上黄金白银即可。”

    曾锐有些愕然,这神机妙算的蒋伟豪难道真是会读心术,连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能猜出来

    蒋伟豪接着解释道:“其实你能够拿给他的东西他一样都不缺,但是这种人情往来上的事儿他并不糊涂。至于,现在没脑子的其实是鳄鱼,他有些心急了,人越老越是习惯将东西抓在自己手里不放。他总以为这罪州城是他打下来的,论功行赏也一切都该归他。他也不会动脑筋想想,若是没有他身后的势力,就以他一个伪重楼配干的了什么事呢”

    曾锐从蒋伟豪今日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在他平常看来蒋伟豪应该是个话说三分留七分的人,可今日他却格外洒脱毫无顾忌,竟然像鳄鱼这样好歹也算是踏上了重楼境的武者,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了。

    蒋伟豪看到曾锐有些怔怔分神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说道:“别猜我是什么身份了,这不重要。咱是什么身份和咱俩是不是朋友并没有任何关系。话说回来,我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按理说这一点儿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为了你大方向不会错我还是说了吧,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曾锐抬手就要发誓却被蒋伟豪一手给摁了下来,道:“别弄这些虚的了,我说你听。刘松翔压根就没看上这罪州城,他来这儿纯粹只是过渡一下,让他的履历那一栏上多些东西罢了。只是鳄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急于护盘的蠢事来,罪州城上面那群人可以不要,但是阳奉阴违的鳄鱼确实必须要死的。你若是不明事由便盲目站队,结果必定是跟着鳄鱼一起吃锅烙。”

    听到这儿的曾锐怎么也能够明白一些门道了,要是没有蒋伟豪今天的话,不出意外曾锐肯定会选择与鳄鱼站在一块。毕竟鳄鱼就是再阴险狡诈至少自己还打过交道,总好过与对罪州城毫无了解的将门子弟更加稳妥。

    蒋伟豪的话相当于把曾锐从悬崖边拉了回来,让曾锐后背有些发凉,上层不经意间的一些较量便牵扯到了底下人无数人的生死,曾锐稍有不慎选择错我那赔上的必定是所有血色兄弟们的身家性命,这也让他不得不有几分恐惧。

    “再多的话,我也不能够和你说了。今晚吃完这顿饭,我便会离开,感谢头马的曼陀花我想我的妻子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蒋伟豪再次举起酒杯,聊到这正事便已经全部结束了,接下来自然是两个人的一番豪饮。

    这顿酒足足喝了两个时辰,以往在酒桌上都颇为健谈的两个人却极少开口说话。蒋伟豪从后院中抱出的那一坛酒早已饮酒,而蒋伟豪都准备离开了,好酒之人自然也不会剩下酒来,曾锐只好走上街头从一酒楼里买了它那最好的一坛酒。

    可这酒楼的酒再好比之蒋伟豪的珍藏自然是相差甚远,人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喝多了便有些挑口,这酒喝进肚里也觉得不是个滋味了。

    可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如此,即便酒不对口,可加上这离别气氛的渲染下倒也并非不可入喉。

    直到喝到最后离别之时,蒋伟豪第一次将曾锐送到了院门口。

    曾锐回头看向蒋伟豪,他知道事出无常必有妖,蒋伟豪能走出来必定还有需要交代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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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将军府上论得失
    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八面的石狮子,门前站着两名持械披甲的士兵。待曾锐上前通报之后,被允许暂在前院之内等待。进门之后是十米长的影壁,影壁之上是龙飞凤舞,这要是在北地自然是有逾越之嫌可在南地倒也没那么多讲究。

    影壁之后便来到将军府邸的前院,摆着几个硕大的兵器架,架上各类兵器一应俱全。地上摆放着的则是一些强身健体之用的石锁石墩。瞧着这占地面积并不算大,曾锐在心中猜测这宁远将军大概是摆这前院直接改做了演武堂用吧。

    曾锐还没来得及细瞧这前院之内各处的景色,之前去通报的士兵便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向曾锐行了一礼说是自家将军有请。

    曾锐跟士兵道了声谢便跟在了士兵之后,绕过了演武堂走向了后院。演武堂之后,先是一片不大的竹林,郁郁葱葱的竹林生机盎然,竹林正中摆放着石桌石椅。曾锐在心中暗自猜想:想必这便是将军府上唯一一处没有弥漫着肃杀的军伍之气的存在了吧。

    光从这将军府邸的修缮便不难看出,这宁远将军绝不是个不知进取混吃等死的将门子弟。反倒是这威严肃穆简洁的装修风格让曾锐都不由得要高看上这位素未谋面的宁远将军几眼。

    曾锐越过了竹林便来到了后院,只见一石亭之内端坐着一位将军模样的年轻人。他身着一套玄金锁子甲,腰间系着的是正五品将士才可佩带的鹰扬紫玉缎带,未戴将军盔一头乌黑色的短发显得人格外精神,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同样打量着曾锐。不难看出这将军铠甲之下的身躯结实有力,依稀可见手臂之上的肌肉微微隆起。

    看来这宁远将军刘松翔除了为人勤勉上进之外,还十分精于锻炼对自己的本职工作倒是毫不放松。这相貌也当真是称得上威武不凡,确实有那么几分将军样。

    “坐。”这是刘松翔见到曾锐的第一句开场白。

    曾锐倒也毫不客道直接坐了下来,两人年纪相仿,至于一个正五品的将军在北地那可是不小的实权人物,不过在罪州曾锐倒真没太当一回事。

    看见曾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刘松翔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后开口问道:“直接说明来意吧。”

    没有虚伪的客道,开门见山很有军伍的风格,这倒和曾锐从旁人耳中听来的情报大相径庭。

    曾锐早先准备好的那些台词显然这样都用不上了,原以为是个官场中人可人家这摆明了就不吃这一套。

    稍作思量之后,曾锐笑呵呵地开口说道:“我的来意,将军难道不明白吗”

    “大白天的毫不忌讳城主鳄鱼就敢来我这堂而皇之的送礼,我还真有点琢磨不透你了,我可得好好想想。”

    “没事儿,将军你尽管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咱什么时候接着往下聊都行。”曾锐十分轻松的回道。

    刘松翔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抬头望天,曾锐目测两人身高相近,不过刘松翔身上所带着一股军伍出身的肃杀之气却是自己身上所没有的。

    良久,刘松翔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去见过了蒋伟豪,但我并不知道你两的关系到了哪一步。看着你现在有恃无恐的样子,想来蒋伟豪已经犯了忌讳把不该告诉你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将军,您的猜想是您的猜想。我和蒋伟豪有些交情但也只是听闻他今日便会离开罪州城,所以前去道别。至于关于你的事儿,他倒是并没和我多说,人堂堂蜂楼坐馆的这点职业素养应该还是有的吗”

    曾锐话一说完,刘松翔便哈哈大笑了几声,不得不说像刘松翔这般看上去平日来便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之人突然发笑确实有几分别扭。

    “将军为何发笑”

    “我笑有三。第一点,我和蒋伟豪也算是旧识,他将我的情况和你说清楚既是在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我倒没想到我这位旧友临走之时还能考虑的如此周全,还为我平添了这么一大助力。”

    曾锐毕竟是第一次与刘松翔接触,也很难听出来这话是真还是假,若是诈自己,把蒋伟豪可出卖了那就真的是错大了。于是曾锐闭口不言只是目光紧盯着刘松翔看他剩下两点如何去说。

    刘松翔看着曾锐这谨小慎微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仍是不慌不忙接着说道:“第二点,我和蒋伟豪分属不同势力,他做过什么事与你说过什么话其实与我无关,再者这儿就咱两人,既然你上门前来必定有所目的,不妨直说便可。现在大家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没有必要装什么聊斋。”

    刘松翔这样的谈话方式,曾锐突然一下还真有些不适应这样直来直去,不过他也算是这谈判桌上的老手了,比这更大的事儿也没少跟人在桌上谈过。

    于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问道:“那将军你何不痛快说了第三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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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马匪山贼齐上阵
    曾锐闻言自然是有些纳闷,自己这刚回来两天发现虽然罪州的大环境里草木皆兵气氛十分紧张,可自家血色可是一切井然有序除了资金稍有些紧张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到了易达这儿怎么就有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不得不处理了呢。

    待曾锐听易达将事情全部说完之后,曾锐才明白原来在打造城外城时最早预想会出现的问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建城外城自成一派,本就是意在不受罪州的管辖为那些没能入城的百姓们提供一个歇脚的地方。最好能发展成为一个大的集市这样也能让血色的兄弟们真正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而不是一天到晚需要看旁人的脸色行事。

    原本设想是好的,远方前来的商贩不用进城便可以达成交易,既便捷又实惠,少交了入城的费用也少了很多条条框框。至于这城外城入驻商贩的事情曾锐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罪州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商人重利自然是唯利是图,能赚钱就能够豁的出去。

    罪州城内随便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子每年的租金都够在这城外砌一座大房子还连带着不小的院落了。至于风险又想赚大钱,又想要少出本钱,那怎么可能没有风险。相比之下,血色的能力在罪州城里也算是人人皆知,明眼人随意一扫便知道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为什么不能掺和。

    可这说的都是对于血色和罪州以及罪州附近的郡县乡野等百姓的好处,可这世上总不能做一件事对所有人都是好事吧。至少,你血色在罪州城外再建一小城,那让整日来在这罪州城十里八乡四处游荡欺压乡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马匪山贼又该如何自处呢

    曾锐这城外城一建起,马匪和山贼差不多都可以喝西北风去了。人家在这罪州城外纵横了多年,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崽子带着一帮同样不怕死的年轻人就要来抢自己的饭碗这是何道理更何况,这事儿在马匪看来已经不是单纯的抢饭碗的事情了,你这一过来不让大家吃饭也就罢了,还硬生生把大家的饭碗砸的稀碎,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呐,马匪山贼同样也有尊严也要面子呐!

    退一万步说,你血色来罪州城外之前,这儿的马匪山贼不能说一个个养的膘肥马壮但至少也能混个温饱呐!血色这一来了,他们就好比是那天公不作美让这作物收成不好的庄稼汉,唯有望天哭泣啊!俗说话说的好,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若是性格温顺之辈也做不了山贼马匪之流,他们就算明知不敌血色也必然会要上来试一试,因为这既是为了保住面子和饭碗,更是为了能够继续生活下去,所以他们同样也不得不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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