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法学者

奥法学者
作者：录符
【2019“玄幻王者”征文】参赛作品



第一章 被选中的有福者
    荒原上，一辆四轮马车正在不紧不慢地前进。

    背脊差不多有一人多高的重型挽马，速度没法很快，力气倒是很大。两匹大马拉着六个人和他们的武器装备，一点都不吃力。

    副驾位上坐着个身量挺高的青年，穿着镶嵌皮甲，似乎在出神。

    我似乎应该在参加学术会议青年思绪有些混乱，脑中有一些浮光掠影闪过。

    “林切斯特队长，前面就是目的地了。”车夫减缓速度，询问青年。

    青年甩开思绪里漂浮的杂念，一下清醒过来，“叫我林奇就行了，停车。”

    目力可及的远处，挨着森林，有一些木屋和篝火、篱笆等等的痕迹，正午的阳光下，从这个距离也能看清楚是一座废弃的伐木营地。

    林奇伸手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单筒望远镜，仔细看了一下营地外围，不但没有巡哨，连个人影也没。

    “下车，步行接近。”林奇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撑，从副座上轻盈的落地。

    四名穿着镶嵌甲的士兵也从车上爬下来，开始从车上取武器和装备。其中一个比较结实的士兵把头盔、盾牌和长剑递给林奇，“林奇队长，这真是盗匪的据点看上去不像有人烟的样子啊。”

    “确实不像，跟我上去看看。”林奇有一些微妙的不和谐感，总觉得周围哪里不太对劲，“小心点。”

    外围看不到人迹，进屋的话，长枪施展不开。士兵们便从车上拿下了长剑，盾牌，戴上头盔，还有一人带了把手弩。

    情报说这里可能有一伙绑架了数名少女的贼人。林奇带着士兵们走近了废墟中央的小屋，不由的皱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仿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林奇小心地用盾牌推开半掩的木门，惊讶地发现看上去狭小的木屋，居然有一条向下的石头砌的楼梯。

    林奇让士兵们在屋外戒备，自己小心地沿着楼梯向下走去。这些临时拉来的自由城市卫兵完成一些抓小偷，收商税的任务是绰绰有余，真正需要武艺的室内战斗，反而可能是累赘。

    不算长的甬道尽头是一座小房间，房间正中有一座祭坛。林奇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凝神一看，赫然发现祭坛周围一片血肉模糊！

    大量扭曲的残肢，破损的头颅，碎裂的内脏，以及铺满地面的粘稠血液，仿佛连空气都染成一片猩红。

    哪里是几个失踪的少女了，这死了有多少人……林奇喉头有些发紧，他立刻决定先撤退。这种规模的事件不是这点人能应付的，必须回去报告罗贝尔爵士。

    一推开木门，林奇瞬间一个激灵。四名士兵全都僵硬不动，表情木然。在他们身后赫然是一个罩着黑袍，披着兜帽的身影！

    林奇半秒也没有迟疑，身体一矮，足下发力，盾牌顶在身前，全力朝着黑袍冲去！

    黑袍人伸出来的右手一弹，林奇感觉身体微微一滞，之前浮光掠影一般的思绪又浮现。会议室，投影仪，大屏幕，讲台，台下的观众。

    瞬时的思绪没有阻碍身体的动作，林奇练习过许多次的冲撞，数秒后就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盾牌带着林奇全身的重量，把黑袍人惊讶的一声“咦”连着他干枯消瘦的身体整个撞飞出去！

    林奇左肘顶住盾牌，压住身下的黑袍人，右手向后持剑，左手捏着靠近尖端的剑身，剑尖对准这个消瘦的苍老面庞下的咽喉，毫不犹豫地全力刺下，再用力一搅！

    老者的低吟被闪着冷光的金属干脆利索的破开。破碎的咽喉汩汩地冒着血泡，身体的挣扎软下来，仍然带着惊讶的眼眸渐渐涣散。

    林奇喘了口气，拄着剑缓缓地起身。刚才的全力爆发让他稍微有些脱力，脑中仍然在闪动的奇异思绪让他有些迟钝。

    努力排除杂念，林奇走过去检查那几个仍然僵硬不动的士兵。呼吸没有停止，体表也温热，然而表情木然，身体静止，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忽然，林奇僵在原地。

    全身无法动弹还是其



第二章 身份认知
    王希定了定神，脱去皮手套，凑着夕阳仔细看着手心的纹路。

    手和自己熟悉的手已经不尽相同，略大一些，也更有力度，掌心有一些原本没有的老茧。

    不过他仔细看的却是掌纹，每个细节都很清晰，也很稳定。

    这肯定不是在做梦了，王希判断。他有过清醒梦的经验，知道梦境毕竟是大脑的幻觉，不可能无限地细节分明，稳定持续。

    他又快速的在脑中背了一下圆周率和斐波那契数列的前几十位，心算了几个平方开根号，确认自己头脑也还清晰。

    排除掉其他可能性，剩下的哪怕再荒诞，也是最有可能的了。王希这么想着，又扯了几把草闻了一下。他不确定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到底是怎样，但是青草的气味却是知道。和熟悉的青草气味一样。

    五感全部正常，思维完全清醒。

    我之前是在……做报告吧王希一开始回想，忽然发现自己多了一种奇妙的感知，不同于视觉听觉等正常五感。

    隐约感到意识的深处有一段抽象的线条，不去注意的时候能感到是一根线条或者一个圆环，集中注意力想观察的时候，却化作一团变换模糊的流形，有点像随便扎起来的一团礼品包装带。

    这不是能量弦和世界面么……王希感知着这个熟悉的，有点像自己平时研究的课题内容的东西，赫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清晰的不像话。

    仿佛未来科技才有的全拟真vr一样，记忆里的每一刻都纤毫毕现，甚至还能像进度条一样拉动。自己最后印象中的学术报告，连原本没有注意看的每一个观众的脸庞都能“复现”得清清楚楚。

    而且一切记忆仿佛都和那神秘的能量弦联系着。

    王希扫着自己的记忆一路往前，甚至退回过了婴儿期，伴随着一阵头痛，才隐隐约约回想起来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林切斯特，以及刚刚在这里发生的战斗。

    一切都仿佛是多年前的记忆一样遥远，但是回想起来之后，又快速变得鲜活起来，恍若昨日。

    王希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拥有林奇的全部记忆。

    语言是一种本该从未听过的语言，但是完全熟悉。文字是一种字母和象形符号结合的文字。自己仿佛拥有了普通人根本遇不到的“双母语”情况，感觉有些怪异又有些奇妙。

    关于林奇的记忆，并不像能量弦提供的记忆那样细致，而是类似普通人一样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看到地上的血肉模糊，回想起记忆里的杀戮，王希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恶心慌张，身体和精神都有一种受过严格训练的冷静。

    “看来情感上也和林奇统一了。”王希思索着，“但是整个抽象逻辑，深度思考模式却是覆盖了。”

    一边想着，王希发现脑海里的能量弦居然还有记忆的作用，可以把自己思考的思维导图连同文字自由的记忆，修改，好像脑海里多了一个灵巧的记事本一样。

    “这倒是很方便啊，看看能不能做做计算”王希试着用意识思考了几个从简单到复杂的数学计算，又用脑内纸笔计算的方式验证了一下，全部正确。“效果如同脑内计算机啊……想不到用这种方式实现了人机接口”。

    忽然王希想到了一个奇特的点子，虽然感觉有点荒谬，却忍不住想试一试。

    “虽然感觉有点蠢，但是谁知道呢，试试看吧。”王希想着。他闭上眼睛，一边用感知传递沟通能量弦，一边开口说:

    “系统。”

    脑海里的能量弦和周围的环境一样鸦雀无声，毫无反应。

    ……

    “就说没可能遇到什么所谓的



第三章 圣武士
    林奇从马车上取下几张毯子，把死状凄惨的车夫和四名士兵放平盖住，随后上车去取自己的背包。

    背包里有可以支撑一周左右的面包、肉干和水袋，还有简易野外营地必须的毡子、生火工具和其他物件。原本考虑到可能需要进入森林调查所准备的，现在需要徒步走回去正好用上。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几个游骑看到林奇藏身的马车以后，在远处观察了一下，等着主力骑兵们上来。

    林奇一眼看过去，不用计数，居然能直接看出骑兵们和马匹的具体数量。通常人很难一眼看出7以上的物体个数，受过训练也不过10左右。这种无论前世今世都从没体验过的感觉让林奇暗暗称奇。

    一共21名骑兵的马队，10个轻装骑兵，6个一人三马甚至四马的辎重骑兵，还有5个已经具装的重甲骑兵。

    重骑兵都穿着银光闪闪的全身板甲，马也是全身披挂，高大健壮，小腿和蹄上肌腱很长，一看就是兼顾了负重和爆发力的良种战马。板甲右胸挂着骑枪，赫然已经是战斗预备状态。

    眼看着马车已经被注意到，林奇干脆翻身下车，举高双手，大声喊道:“我是莱科领的林切斯特，罗贝尔勋爵的首席侍从，遇到了袭击，需要报告。”

    重甲骑兵看到林奇，立刻变换阵型，护住了中间一骑。几个轻装骑兵过来，有人翻身下马，检查了一下林奇周身，就把他带到了队伍前。

    中间像是首领的骑士，看着林奇，左手在胸前虚举片刻又放下，随后挥手示意周围的重甲骑兵们放下戒备。

    林奇却是用连通能量弦的特殊感知，“感觉”到了异常。仿佛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涟漪，在首领骑士的周身，有些像是能量一样的东西莫名地从虚无中激起，进行了一些复杂的变化之后消散。这还是林奇获得能量弦感知之后，第一次观测到这种奇特的波动，有可能就是记忆里叫做“法术”的东西。

    首领骑士穿着一身闪着银光镶嵌金边的华丽全身甲，装饰着复杂的花纹。摘下头盔之后，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年轻女性面庞，淡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发髻，宝蓝色的眼睛在平静中蕴含了一丝坚定。

    “圣链骑士团见习圣武士，阿洛伊西娅卡洛林尼安。”仔细查看了林奇的徽章之后，女子略带一丝冷淡道:“林切斯特先生，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林奇以拳触胸，做了一个骑士对骑士的礼仪:“叫我林奇就好。”

    阿洛伊西娅面色稍微温和了一些，也欠身回了一礼。随后她身旁的一个年长重骑兵也摘下头盔，招呼众人，开始就地设立营火和帐篷。

    …………

    “所以说，阁下，你们原本是护卫，并不是专门来调查的”林奇坐在篝火旁，问着旁边头发已经有些斑白，身躯却依然挺拔健壮的骑士。

    罗根骑士之前经过一番细致的交谈，已经相信了林奇的身份，点头道:“大小姐发现自己的侦测法术出现错误结果，一定要来看看。”身为卡洛林尼安家族的护卫骑士，罗根坚持称呼见习圣武士为“大小姐”。

    林奇记忆里，圣武士非常稀少。不光需要精湛的武艺，更重要的是他们人人都会法术。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所谓“武艺”已经有点让林奇吃惊了。比如自己的身体，外观只能说稍微结实，然而却蕴含了可以匹敌前世大力士壮汉的力量，短跑运动员一样的爆发力以及铁人三项选手的耐力。

    而“法术”则更是奇特。小到随着指尖浮动的火焰，大到引动雷霆，都是很难用前世的知识所能解释的现象。

    魔法在这个世界里不是神话传说中那么罕见，许多人都曾经在自己的生活中见证过魔法的痕迹；然而也并不像日常生活那么常见，仍然有许多乡间农夫终其一生也并没有遇到过任何魔法相关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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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怪物
    林奇翻身而起，伸手按在背包边上的剑柄上，盯着涟漪产生的不远处。就在这时，哨兵的呼喝声响起，从营地的外围走来了一个庞大的身影。

    如果说高大，那也大的有点太夸张了。估计能有两米五左右的个头，极度粗壮的骨骼，棕黑色的肤色，粗犷到了丑陋的脸，整个人仿佛一条站起来的棕熊。全身布满了膨胀到快要爆炸的肌肉，腰间围着简陋的兽皮围裙。右手抓着一把看上去勉强算是刀的粗大铁块。

    简直就是绿巨人浩克……林奇略有些紧张地盯着来人，之前感知到的类似魔力波动的能量涟漪不断的从这人身上涌出。

    按通行的做法，应该有人上去询问来者身份。但是巨汉的压迫力实在太强，士兵们本能地用武器戒备着，却都不敢靠近他，而是随着巨汉的脚步渐渐后退，整个营地里诡异的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远处拴马处偶尔的嘶鸣。

    罗根握着长戟，抬手示意周围不要轻举妄动。阿洛伊西娅也从帐篷里出来了，意外的是她居然穿着全身甲，而不像其他人一样脱下了盔甲休息。

    巨汉停下脚步，视线环顾，却根本没有聚焦在士兵们身上，而是扫视了营地后方的废弃伐木营地。

    “主人！为什么降临而又离去”巨汉的声音仿佛沉闷的钟声。

    “阁下……是在找人吗”罗根骑士戟尖依然指着巨汉，适时出声询问，打破压抑紧张的气氛。士兵们也握紧了手上的武器。

    “嗯”仿佛才看到周围的人一样，巨汉漠然地低头扫视了一圈，根本不像被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围着，眼神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了解主人的一丝一毫”

    “你们运气好，我现在正想杀人！”巨汉猛地往左踏步，右臂用力一甩，巨大的反曲刀划过一道曲线，把两名士兵的长矛连同他们半边身体直接撕开！

    罗根目光一紧，几步踏上，长戟连戳，和巨型反曲刀拼了一记，快步后退了七八步才站住。

    士兵们训练有素，反应很快，有弓手迅速开弓射击，也有几个把装填好的十字弩朝着巨汉发射。

    弩箭只扎进巨汉体表很浅，根本没法阻止他的行动，甚至都没流多少血。而巨汉反击的速度却出奇的快，踏步冲刺如同野兽一般迅捷，几名弓手来不及抵抗就被巨大的刀锋碾过，连同周围看护他们的几个轻装士兵也一起被卷碎。

    “林奇！带阿洛伊西娅小姐走！快！”罗根骑士再次挥戟而上。夜战很不适合骑兵发挥，而且马匹都拴在远处的马桩处，不然凭借骑枪冲击，也许还有和这怪物般的敌人一战的能力。

    阿洛伊西娅左手虚抬，低声吟诵了几句。微弱到朦胧的光晕笼罩了每个人。林奇感觉到情绪更加平和，身体的紧张感消去不少，精神更加集中，感官也更加灵敏一些。

    “快走！洛拉！”罗根看阿洛伊西娅还在施法，急吼道:“林奇，我以骑士的誓言拜托你，带小姐快走！”

    林奇不是卡洛林尼安的骑士，对阿洛伊西娅没有战斗到底的义务，罗根没有立场命令他，于是选择了自己战斗，让林奇和阿洛伊西娅赶快逃跑。

    巨汉却看到了施法的阿洛伊西娅，他随手一挥，格开了罗根的长戟，几步冲到近前，反曲巨刃对着阿洛伊西娅兜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