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贤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方之影
在这些流连乐坊的官员中有个姓郑的表现最为醒目,无它,他公然以官身给一名胡姬赎了身,并有意将其纳为良妾。
此人姓郑,名从基,是五品刑部司郎中,他为其赎身的胡姬名叫蓝蝶儿。
蓝蝶儿是梦里人家的四大台柱之一,年方二八,容貌就不必多说了,她有一双如青海湖里水一般幽蓝清澈的眼睛,眼波一动,就仿若碧波在荡漾。
出了容貌艳绝之外,她还极为擅舞,每当她穿着露出雪白的胳膊和修长大腿的舞装,在舞台上扭着柔软的腰肢热舞的时候,那双中碧波般的双眼似能幻化出万般风情,谁被她瞅上一眼,魂儿都不知飘到哪去。
这样活色生香,又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不知引得多少巨贾权贵为其疯狂,郑从基也是其中一员。
郑从基今年刚调入京都,年方四十,他出自荥阳郑氏旁系中颇为兴旺的一支,朝中三品大员大司农郑启就是他的亲叔父。
因在地方业绩还过得去,去年岁末考核的时候,被评了一个优,再加上有家族的帮忙,郑从基今年顺利被调往京都,出任了从五品的刑部司郎中。
郑从基是武德二年正经进士,才华是有的,处理公务的能力也不算差,就在私生活上却有些拎不清,尤其是在女色方面。
估计是自小生活环境过于优渥的原故,为人颇有些风流不羁,喜好以诗词歌酒结交名士和红颜。
他的妻子谢氏出自琅琊谢家,相貌出众,性情端方。郑从基不仅出身不俗,相貌才华也是一等一的出众,按理来说,他与谢家女结为夫妇,应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合之作。
实则不然,两个外面条件很登对的人,性情却不相投,谢氏受的是传统世家教育,棋琴书画,四书五经就不用说了,真要和丈夫吟诗作画,红袖添香,她完全没有问题。
但在她看来男子,尤其是有意出仕的男子,精力应该放在正事上,吟诗作画这些事只能当成闲饭后的乐趣,而不是玩物丧志、用来结交狐朋狗友和当成勾搭美人的武器。
郑从基喜好美人,以谢氏所受的教育和出身,并不在意丈夫纳小妾,收通房,只要求丈夫在后宅这一块拎得清,分的清主次和嫡庶。
但是郑从基没有这样的觉悟,他觉得男人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只要不触犯律法,又在家境许可的前提下,想干什么就应该干什么。
他喜欢知情识趣,活鲜有趣,又什么都依着自己的女子,妻子虽然美丽,但她凡事太喜欢讲规矩,还动不动就说教,实在不对郑从基的胃口。
夫妻俩成亲二十余年,除了刚开始几年,郑从基觉得新鲜,两人过了一段还算相得的时光外,之后的感情一直平淡如水。
郑从基除了谢氏这名正妻之外,家里还有六名妾室、三个通房,除此之外,他还时不时逛歌楼,在外面有无数红颜知己。
他膝下除了谢氏所出的一子一女外,还有三个庶子和三个庶女。
而谢氏在尝试过几次想将丈夫扳回正道无果之后,就彻底放弃了,自女儿出世之后,只要郑从基不纵容姬妾爬到她头上来,她便再也不过问丈夫的任何事。
郑从基刚调到京城的那几个月,人生地不熟的,虽有族叔帮衬拉扯着,一时也没敢干什么出格的事,就连在地方上常逛花楼的习惯都给戒了。
可随着胡人
第二百八十章、夫妻矛盾爆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郑从基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结果却发生了逆转,他听得谢氏斩钉截铁的拒绝后,先愣了一愣,紧接着勃然大怒。
“今个儿妾身把话撂这了,夫君若一定要让她进郑家的门,我谢瑾娘哪怕冠上被千夫所指的妒妇之名,也要去敲响那衙门的鸣冤鼓,状告你不成体统。”
谢氏寸步不让,冷冷的盯着郑从基开口道,她身为琅琊谢家之女,这些年不再过问丈夫的风流事,不过是倦了累了,不想自己为难自己罢了,而不是怕了他。
平日里丈夫贪花好色,家里妾室通房无数不说还时常流连花楼,这也便罢了,世情如此,她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这些年来下来,心里对丈夫那点感情早就磨没有了。
既没有了感情,世间风气又是如此,只要郑从基不打自己嫁妆的主意,不让那些姬妾爬到自己头上,他想纳几个就几个,想去哪逛去哪逛,谢氏根本不想管。
但在此有个前提,即不能触犯她的底线,郑从基是官身,郑、谢两家都是承传了千年的名门世族,郑从基若想将一个歌坊女子纳进家里做良妾,那就是犯忌。
普通人家可能不介意丈夫纳个花楼女子为妾,但以郑氏和谢家的门楣,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谢氏不在意丈夫的冷淡疏离,但她绝不能接受因为丈夫的风流,而让自己和自己的子女,都成为被人指画的对象。
现在某虫上脑,眼里心里都被蓝蝶儿占满的郑从基见妻子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由气得浑身哆嗦。
他瞪着眼睛与谢氏僵持了片刻,见妻子无丝毫妥协之意,最后气的摔门而去,夫妻多年积累下来的矛盾正式爆发。
他们的女儿郑婉听说父母吵架之后,急急赶到母亲的院子,一脸不安的看着谢氏开口:“阿娘,你和父亲没事吧”
“没事,有你和你哥哥在,阿娘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放心吧。”谢氏的目光落在女儿那张比春花还
还要娇艳美丽的容颜上,神色顿时变得温柔如水。
郑婉年方十五,上个月刚刚及笄,按理来说,这年纪的姑娘这会差不多该嫁人了,即便还没嫁人,也应该在筹备嫁人的事宜了,可郑小娘子至今尚未定亲。
倒不是她有什么隐疾或品行上有什么瑕疵,她之所以到了及笄之龄仍未定亲,主要是因长得太美。
郑从基没到京城之前在常州呆了六年,郑婉自十二岁开始美名就传遍了常州,到了十三岁,便有了常州第一美人的美誉。
颜容如此出众的小娘子,再加上她的家世,常州那地方一时还真找不到匹配的人家。
正好,自去岁岁初开始,郑从基就收到了叔父郑启的信,郑启告诉他,以他的政绩只要中途不出什么岔子,有望在今年调到京城。
郑从基和妻子感情一般,对两个嫡出的子女倒还不错,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和妻子商量,准备到京城之后,再帮女儿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以女儿的样貌,一般人家确实担不住,而京里勋贵人家比较多,容易为女儿寻得一门合适的佳缘,对此,谢氏自然没有异议。
就这样,郑小娘子的亲事被拖到现在,谢氏适才之所有会生那么大的气,也是因为女儿正值寻亲事的紧要关头,丈夫竟如此没皮没脸
一般家风清正,有头有脸的人家,谁想结一个时常流连歌坊花楼,还把歌楼的头牌纳回家为妾的亲家
不说郑氏的心事,但说郑从基,他被妻子拒绝之后,
第二百八十章、夫妻矛盾爆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郑从基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结果却发生了逆转,他听得谢氏斩钉截铁的拒绝后,先愣了一愣,紧接着勃然大怒。
“今个儿妾身把话撂这了,夫君若一定要让她进郑家的门,我谢瑾娘哪怕冠上被千夫所指的妒妇之名,也要去敲响那衙门的鸣冤鼓,状告你不成体统。”
谢氏寸步不让,冷冷的盯着郑从基开口道,她身为琅琊谢家之女,这些年不再过问丈夫的风流事,不过是倦了累了,不想自己为难自己罢了,而不是怕了他。
平日里丈夫贪花好色,家里妾室通房无数不说还时常流连花楼,这也便罢了,世情如此,她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这些年来下来,心里对丈夫那点感情早就磨没有了。
既没有了感情,世间风气又是如此,只要郑从基不打自己嫁妆的主意,不让那些姬妾爬到自己头上,他想纳几个就几个,想去哪逛去哪逛,谢氏根本不想管。
但在此有个前提,即不能触犯她的底线,郑从基是官身,郑、谢两家都是承传了千年的名门世族,郑从基若想将一个歌坊女子纳进家里做良妾,那就是犯忌。
普通人家可能不介意丈夫纳个花楼女子为妾,但以郑氏和谢家的门楣,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谢氏不在意丈夫的冷淡疏离,但她绝不能接受因为丈夫的风流,而让自己和自己的子女,都成为被人指画的对象。
现在某虫上脑,眼里心里都被蓝蝶儿占满的郑从基见妻子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由气得浑身哆嗦。
他瞪着眼睛与谢氏僵持了片刻,见妻子无丝毫妥协之意,最后气的摔门而去,夫妻多年积累下来的矛盾正式爆发。
他们的女儿郑婉听说父母吵架之后,急急赶到母亲的院子,一脸不安的看着谢氏开口:“阿娘,你和父亲没事吧”
“没事,有你和你哥哥在,阿娘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放心吧。”谢氏的目光落在女儿那张比春花还
还要娇艳美丽的容颜上,神色顿时变得温柔如水。
郑婉年方十五,上个月刚刚及笄,按理来说,这年纪的姑娘这会差不多该嫁人了,即便还没嫁人,也应该在筹备嫁人的事宜了,可郑小娘子至今尚未定亲。
倒不是她有什么隐疾或品行上有什么瑕疵,她之所以到了及笄之龄仍未定亲,主要是因长得太美。
郑从基没到京城之前在常州呆了六年,郑婉自十二岁开始美名就传遍了常州,到了十三岁,便有了常州第一美人的美誉。
颜容如此出众的小娘子,再加上她的家世,常州那地方一时还真找不到匹配的人家。
正好,自去岁岁初开始,郑从基就收到了叔父郑启的信,郑启告诉他,以他的政绩只要中途不出什么岔子,有望在今年调到京城。
郑从基和妻子感情一般,对两个嫡出的子女倒还不错,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和妻子商量,准备到京城之后,再帮女儿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以女儿的样貌,一般人家确实担不住,而京里勋贵人家比较多,容易为女儿寻得一门合适的佳缘,对此,谢氏自然没有异议。
就这样,郑小娘子的亲事被拖到现在,谢氏适才之所有会生那么大的气,也是因为女儿正值寻亲事的紧要关头,丈夫竟如此没皮没脸
一般家风清正,有头有脸的人家,谁想结一个时常流连歌坊花楼,还把歌楼的头牌纳回家为妾的亲家
不说郑氏的心事,但说郑从基,他被妻子拒绝之后,
第二百八十一、状告其夫(上)
“谢氏,这是瑶蝶儿,自即日起她是我的正经妾室了,我把玉兰院拨出来给她住,以后的一应衣食住行,和府里其它妾室一样,你不可苛待她,瑶蝶儿,和主母见礼。”
郑从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很快从一开始的忐忑变成了理直气壮,他在没有经过妻子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将瑶蝶儿带回家不说,还大摇大摆的将她带到妻子面前,指着蓝蝶儿给妻子介绍。
“瑶蝶儿见过大娘子。”瑶蝶儿从善如流的向谢氏行礼,用尚不太熟练的官话开口道。
她来到中原已有半年多,许多中原的礼节都学得很不错了,唯官话仍讲得不是太流利。
谢氏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瑶蝶儿站直身体,一脸茫然的看着郑从其,郑从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半晌后他脸上才挤出一抹笑容,对瑶蝶儿道了一句:“没事,中原女子不如你们草原女子大气,她这是在粘酸吃醋,玉兰院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走,为夫这就带你过去。”
瑶蝶儿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很快就不在意了,她既然决定进郑从基的后院,就会尝试着接受这里的规矩,谢氏暂时不肯承认她也有好处,即她现在的户籍还在自己手里。
只要户籍没有正式转入郑家,朝庭的户册没有正式将她改为郑从基的姬妾,一旦在郑家呆不下去,她随时可以离开。
她喜欢郑从基不假,却远没喜欢到要为他寻死觅活的地步。
郑从基自然不知身边可人儿的心事,他见谢氏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愿承认蓝蝶儿的存在,心头颇为恼怒,却瑶没什么法子,将瑶蝶儿带到玉兰院之后,又亲自去了一趟后院。
将后院一应管理衣食住行的管事都召了过来,让他们按府里的一应妾室标准给玉兰院供应衣食,虽说后院主事的人是妻子,但他不信自己这个正牌主人发了话,这些人还敢怠慢瑶蝶儿。
至于丫环,瑶蝶儿从梦林人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她用习惯的小胡女,郑从其又帮她从坊市上买了两个,外加一个粗使婆子,她一个妾室,有五个人伺候也差不多了。
郑从基瑶蝶儿确实是宠到了骨子里,他担心家里的管事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等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为难瑶蝶儿,又特意着人在玉兰院给她造了个小厨房。
他知道瑶蝶儿有钱,若是府里饮食衣饰等份例不足,让她过得不舒服,她还可以让丫环出去买。
谢氏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既没有找郑从基争吵过,也没有让下人故意为难瑶蝶儿,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唯一的问题是她始终不肯承认瑶蝶儿妾室的身份,没有主母的认可,瑶蝶儿这个妾室的身份就上不上去。
郑从基对此既忐忑,又抱有几分侥幸心里,也许妻子只是暂时生气,等这阵气过去了,自己再去好生和她陪个不是,她许就能认下瑶蝶儿......
时间就在这郑从基这复杂矛盾的心情中继续滑行,转眼就到十月初八,也就是瑶蝶儿入府第二十日,这一日早晨,郑从基刚去上差,谢氏便去雍州府衙敲响了鸣冤鼓。
雍州牧是三品大员,现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杨恭仁,一般情况,他这个州牧是不需要每天来衙门报到的,他更多的时候在三省六部那边,普通的民事案件什么通常由长史处理。
只不过今年情况有些特殊,上半年因有数万胡人迁入安长,胡汉两方在混居上闹了不少矛盾,他得魏征之助,费了老鼻子劲,才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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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状告其夫(下)
只是这胡姬一事有些敏感,无它,朝庭手里很缺钱,而这些胡姬能给朝廷带来不菲的收入。
近两个月来,各部官员都有官员出入流连胡姬歌坊,这些事不是没人知道,而是大家都选择了沉默,就魏征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因为朝廷需要这个行业所带来的收入。
这事若是闹大了,对整个长安城经营胡姬的歌坊酒肆都有影响,歌坊酒肆一受影响,朝庭的收入也会受到影响,可若不处理......
罢了,这事还是先和陛下说一声吧,杨恭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着实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这堂堂雍州牧守连个宠妾灭妻的案子都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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