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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丧尸舞

    彭孔武缓缓抬头看着裴楚,双目含泪,面色惨然,“保境安民,缉拿捕盗,彭某自问做这都头不愧于人,而今,呵呵……”

    此刻,他已然看出那站在水鬼肩背上的白衣公子,这妖人不问自知是此次疫鬼乱城的根源,也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栾秀才背后之人。

    然而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那位禁妖司缇骑话里所谈及的内容,作为一县父母的吴知远,竟是城内大火的元凶。

    他自负意气,在衙门之中不愿意与蝇营狗苟之辈为伍,甚至几次吴知远几次引为家将心腹的露骨招揽都佯作不知,可这官场中的阴私龌龊,又哪里真的会不懂。

    再看这县城内外情形,城门被堵,官军列队成行,持弩射箭,遍地是城中逃出的百姓尸身。

    疫鬼虽然可怖,又哪里敌得过这人心狠毒。

    噗地一声,彭孔武蓦地又喷出一口血来,像是急怒攻心,又像是心如死灰。

    ……

    “祝公子又何必如此。”

    河岸上,云诚看见祝公子不肯退让,苍老的面容上似浮现出无奈之色,弓着的背却慢慢站直。

    “哈哈哈……”祝公子笑得张狂肆意,看着老者的神态,“且让我见识见识你禁妖司的手段。”

    “唉——”

    云诚长叹一声,伸手朝旁边一张,站在老者云诚身侧的力士汤休,立刻解下身上的雕花长弓,递到了对方手里。

    “动手!”云诚猛然暴喝一声,再次仰起头来,双眼之中神光湛湛。

    呛啷!

    那名自出现后一直不发一言的力士汤休,陡然拔出了腰间的环首直刀,人如电射一般冲了出去。

    河岸与浦水中的浮起的潮头相距十多丈的距离,汤休却人如鹰隼,瞬息横跨飞起,朝着立在潮头水鬼身上的祝公子劈砍了过去。

    刀光如练。

    站在水鬼身上的祝公子面对这骤然袭击,面色不变,眼见汤休的直刀即将劈中,骤然间那一直弓背负着祝公子的水鬼猛地发出一声怪叫,立时,一道水幕倏地升腾而起。

    一阵金铁交鸣声响起,环首直刀劈砍在那水幕之上,仿佛劈砍在金铁坚石上一般。

    汤休被水幕的反震之力,震得倒退飞出,双脚在水面之上连连点了两下,稳住身形。

    那升腾起的水幕虽然挡了他一刀,同样也碎裂开,哗啦啦地重新落进了水中。

    汤休双脚再次踩在水面上,宛如平地一般飞驰纵跃,再次暴起又是一刀砍向祝公子。

    他手中这柄环首直刀,是禁妖司力士标配,在铸造之时,受过朝廷龙虎气浸养,能破法诛邪,不论是妖物鬼魅,尽可杀伤。

    这祝公子不论是血肉之躯,还是祭炼了妖魔之身,只要中上一刀,照样要遭受重创。

    只是,这次不等汤休得手,在他暴起间,突地惊呼出声,迎面一个水浪朝他打了过来。

    那水浪并不比之前宛如金铁的水幕,在打中汤休的时候就是普通的河水,将汤休整个人浸了个通透,人在空中的汤休再也无法稳住身形,也不能如先前一般在水面行走,扑咚一声跌落到了水中。

    “禁妖司的甲马之术,倒可一观。”

    祝公子看着落入水中的汤休,轻轻拊掌,似赞叹又似奚落地说了一声。

    那汤休武艺不俗,但真正能让其在水面行走,全赖双腿之上的一对甲马。

    何谓甲马

    俗画神佛之像于纸上,涂以红黄彩色祭赛之,毕即焚化,是谓甲马。以此纸为神佛之所凭依,似乎马也。

    双腿拴上甲马能让人身轻如燕,日行数百里,昔年此术多用于信使驿者传递军情,又或是一些懂得术法之人赶路行走之用。

    禁妖镇魔二司成立后,有才智者,将甲马之术改良,使得本为好手的各路缇骑,更是如虎添翼,具备了悬空腾挪,踏水踩波之能。




第二十八章 水鬼城隍
    浦水之上,水浪滔天。

    那头立在水波上的水鬼胸口被阴符箭射伤的痕迹还未褪去,似乎在痛苦地无声嘶嚎。

    而伴随着祝公子重新落到了这头水鬼的肩背上,整条浦水水面震颤,宛如一条要活过来的巨龙一般。

    哗啦啦的水流拍击不断形成一道道巨浪,似乎真的要将整座杨浦县县城给淹了。

    “这水鬼……这水鬼到底是什么来历”

    面容枯槁的云诚跌坐在地,浑浊的双眼中迸射出了难以形容的震撼之色。

    他不是没眼里的,从年轻时修炼术法,再到后来进入禁妖司,数十年下来各种精怪妖物、左道旁门见了极多,这祝公子本身的法术修为决然做不到这一点。

    这一切,都是那头水鬼所为。

    只是,这如何可能一个小小的水鬼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威能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兴风作浪,而是操纵水脉,江河倒流的力量。

    河岸上,众多的官军簇拥着县令吴知远和一众官僚胥吏,这一刻已然远远退开。

    众人神色惊慌,再也顾不得去阻拦城内的百姓逃遁出来。

    “恩相,此地危险,当速速离开才是!”

    “大人,我等且暂避锋芒!”

    “县尊,县尊,逃命吧!”

    一声声的呼喊传入到了吴知远耳中。

    吴知远面色如纸,眼看着浦水上的这一切,心生一股强烈的颓然。

    逃

    现在又往哪里逃

    浦水水浪滔天,一时片刻一个浪头打下来,全城都要掩毁,此刻跑得再快,又能逃得多远。

    “果然是能祸乱北部诸郡的妖人魔头!即便县衙龙虎气尚在,怕也奈何不得对方半分。”

    方才两位禁妖司缇骑试图以言语劝退妖人,他还感觉颇为失望,感叹禁妖司再不复往日的威风。

    可真在双方动起手来后,他才明白道术邪法的强大,整条浦水都被搅动了起来,这等威力又哪里是区区凡人可以抗衡。

    ……

    巨大的水浪不断升起,一点一点迫近河岸。

    虽万钧未曾倾倒,但那如山压顶的威胁,已然让人失了对抗之心。

    “你想知道这水鬼的来历”

    祝公子站在水鬼宽大的肩背上,居高临下看着河岸上的云诚,以及四处慌乱逃窜的人群,放声大笑,“哈哈哈……告诉你们又有何妨”

    他先是瞥了一眼那些试图仓惶逃遁的官军,又朝着火光滔天的县城遥遥望了望,最后才指着脚下的那头水鬼,神情狷狂道:“大周无道,不敬鬼神。我脚下的这水鬼,哈哈哈……这水鬼,它可是你们杨浦县一县城隍啊!”

    “什么”

    跌坐在地上的云诚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滑稽的事情。

    前方被众多官军胥吏簇拥着逃遁的吴知远,身形陡然一僵,如同中了定身法一样,直愣愣的转过头,满脸不可置信。

    众多听到这话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木然地抬起头,看着那水浪上,被白衣男子踩在脚下的黑色水鬼。

    任谁也想不到,这被一个邪魔妖人踩在脚下的水鬼,竟然是他们所在的杨浦县堂堂的一县城隍!

    河岸边缘,一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汤休,费劲了千辛万苦爬上了岸,他虽落水,但并未沉底,趁着这间隙,还是找到了机会回到陆地。

    “汤老弟,你我输得不怨,今日怕是要葬身于此了。”

    云诚看着汤休上了岸,却是脸上满是苦笑,“难怪阴符箭不能伤,难怪能有这控水兴波之能……”

    阴符箭能破妖邪污秽,但却不同于龙虎气,于神道职司的阴神却并未有多大的杀伤力。

    而能够操纵浦水的能力,理解起来也简单得多,一方城隍,自然能掌一方天地。

    又艰难地站起身,抬头望向那站在水鬼,不,应该是城隍肩背上的祝公子,由衷感叹道:“拘役鬼神,拘役鬼神……即便祝公子你是邪道众妖魔,但云某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他如果未曾入禁妖司成为缇骑校令,也不过是江湖散修,于术法一道有所专研,最是能明白术法到了能够拘役鬼神是何等了不得。

    寻常修士道人,施法念咒还要请神佛旨令,又哪里比得了直接拘役鬼神为己用。

    哪怕两人立场不同,他对于祝公子这样的妖人魔头恨得直咬牙,但在术法之上,依旧不得不心生敬意。

    “不对!”

    那从河岸上爬起来的汤休这时候却陡然大喊出声,“这杨浦县我曾也来过数次,城隍庙早已败落,哪里还有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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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敕令归位
    “裴兄弟,快逃吧!”

    彭孔武坐在地上,再次催促起裴楚。

    他被方才那一道水箭击中震得浑身气血翻腾,腿脚无力,又加之心死如灰下,已没了逃生的想法。

    可裴楚这一夜所作所为,他看尽数看在眼里,实不想让对方年纪轻轻便折在了这里。

    浦水上,波涛席卷,上下游的水似乎都受到了某种号令一般,不断聚集在了一起,水波滔滔,形成了比河岸都要高出丈余的巨浪。

    俨然只等那祝公子一声令下,这浩浩汤汤的河水就要倾泻下来。

    城外水浪浩荡,城内火光滔天。

    这等场景之下,周遭的人早已经各自奔逃。

    裴楚额头汗水涔涔,对于彭孔武的喊声和外间滔天的水浪声置若罔闻,只是原地打着转的找寻着,口中不断呢喃着:“三寸的柳木牌,朱砂,毛笔,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找到这些东西带在身上……”

    “牌位!”

    在彭孔武的呼喊声中,裴楚忽然看到了地上散乱着几块红漆涂抹的牌位,几步跑了过去捡了起来。

    这牌位是他在城头随手捡来遮挡箭矢包袱里的,共有两个,其中一个被那官军劈砍他时断了,另一个还算完好。

    “这应该是红木。”

    裴楚将那断裂的牌位拿在手里,快速打量了几眼,纹理上应该有些像。

    他原本是不认识这些东西,但他的前身种地打柴,继承的记忆里却能够辨别出各种木料。

    祖宗牌位不像棺木那般讲究,富贵人家多用檀松柏之类的木料,普通百姓杉木、柳木,只是不用桃木。

    这牌位他也不知是谁人的,裴楚现在一时半刻找不到找不到三寸的柳木牌,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用这个代替。

    将那块完好些的牌位拿在手中,又左右快速寻找着,试图看看能不能找到黄纸、朱砂。

    可是这茫茫城外,仓促之下,又哪里能够找得到。

    “裴兄弟,来不及了,快……”

    彭孔武的嗓子喊出了破音,他实在不明白裴楚到了这等紧咬关头,还在那里磨蹭什么,急怒之下,气血翻腾,喉咙一甜,又吐出了一小口血。

    裴楚回过头来,看到彭孔武又吐了一口血,微微一怔,“没有朱砂,应该用血也可以。”

    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某部电影里的场景,咬破手指头在掌心念咒施法。虽然是影视表现,但三尺心头血,画符手掌心,也是道术符篆施展的一种法门。

    裴楚当下不再犹豫,几步冲到彭孔武身边盘腿坐下,先是朝着那牌位拱了拱手,低声说了一句,“事出紧急,万勿见怪,得罪了”。

    接着将牌位翻到无字的背面,就准备用手指去蘸彭孔武吐出的鲜血。

    虽然用他自己的血画符也可以,但时间紧迫,这有现成的,他也来不及去找锐器放血。况且,彭孔武是练武之人,体魄强健,气血旺盛,要论效果,还胜过于他。

    “裴兄弟,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彭孔武看着裴楚的一番动作,眼里满是不解,他被那水箭撞击受了内伤,吐了几口血后,这会人已精神了几分。

    “血,我要用血画符,我能解开那城隍身上的封印!”

    裴楚飞快解释了一句,手指悬空在牌位的背面,细细回想起那道“解镇符式”。

    “解开城隍的封印”

    彭孔武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此刻,那身穿白衣的妖人要水淹杨浦县,所凭借的就是被他拘役的城隍神的威能,只要能为城隍接触封禁……

    彭孔武陡然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地上他吐出的鲜血隐有渗透干涸的迹象,精神猛地一震,举起了右拳,竟是狠狠地捶打了一下胸口,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裴楚这时也顾不得彭孔武的动作,只是静心凝神,准备开始画符。

    “解镇符式”比起之前的“针符式”和“虎豹避符”的符篆要简单一些,只有四个符篆,前三个是符篆文字“敕雷令”,最后一个符篆则是一个扭曲的符号。

    裴楚一边用手指蘸着鲜血,一边嘴里念起了咒语:“大周沙界,细入微尘,何灾



第三十章 显威
    裴楚喘着粗气,跌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那虚空上浮现出的浩大虚影。

    “这就是杨浦县城隍”

    这个世界有术法神通、鬼神精怪,自不必多言,然而真正能够见到一个神灵,那种震撼依旧让人心神摇曳,难以想象。

    忽而,他的耳畔似响起了一个如吟如咏的男声,仿佛在对他说话,又像是自揭心事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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