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为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Z金
“夫人刚才说什么为夫没太听清楚。”他将她抵在软榻上,困着她不能动作,“都还没怎么着,夫人就要始乱终弃不成”
小人儿像一汪水,薄裙轻纱入手泛着温度,诱着他不自主地越凑越近——
赵宸一脚蹬在他腹间,将距离定格,恨声道:“本王现在感觉很糟糕,你最好在本王换下这身破衣服之前,管好你自个儿,不然…”
她微微眯着眼睛,眸光上下扫动着他,毫不掩饰地透出某种危险意图。
自打在他面前穿上女装,她几乎时刻都处在高度警戒中,半分安全感也没有,近似风声鹤唳,更别提他此刻明显被撩拨得满眼侵略。
“…”孟雍哑然失笑,轻轻拉下她的脚,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窗扇前。
赵宸活像只炸毛的刺猬,挣扎无果后,板着他的肩头就要发力撂倒他。
“别乱动!”孟雍把她放在窗沿上,微微推开窗,“看看,有什么不对劲儿”
赵宸满心不自在,拍开他的手,“哪儿都比你对劲儿!”
“乖,再仔细看看。”孟雍好脾气地哄着。
见他没再动手动脚,赵宸渐渐平复下来,顺着窗缝向外张望,很快发现异常。
明明受灾最重的仙居县,此时能看到的活人,却好像比周围的县还多——
“老三之所以先来仙居县,不止是因为这儿受灾最重,也因为这儿最特殊…”他的声音被先前的贪念磨去清亮。
“暴雨后水位激涨,但却并没越过堤坝,所谓水灾也只是在河道附近的几处,当时没人预料到会地震,所以都没注意堤坝…唯独仙居县。”
他顿了顿,“再准确的说,唯独陶四海那个知县。”
赵宸诧异地一挑眉,忽然明白了什么。
孟雍继续道:“暴雨的第三天,他疏散完河道附近的百姓后,召集全县民众,劝说他们收拾家当,到附近的高处安顿,并承诺安置好便会开仓放粮…”
“当时受灾点不多,所有人都不以为然,尽管他挨家游说,也没人愿意离开…他还是带人将粮食运到高山、四处收集药材…做足了大灾的准备。”
他垂眸微笑,“第六天,震灾、决堤…事实证明他似乎真的能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赵宸嗤笑,“天灾难测,那位陶知县怕是早发现到**了吧!”
也只有发现堤坝的偷工减料,才会在暴雨几日不停时,想到堤坝可能会决毁。
也才会提前做出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
可想而知,要不是陶四海早做了各式准备,仙居县只怕已经成了死地——
孟雍道:“灾患没来时,他最多被认为是紧张过度,但真的起了灾,他做得这些也就惹人注意了…尤其是对那些心知肚明的人。”
这场灾患遍及小半个江南,常理说老三最先要做的就是毁灭证据、安抚民情,争取不要让人怀疑到堤坝上。
 
第183章 一顾倾人城
这次来仙居县施粥送药的,不止赵宸他们冒充的应天府姜氏,还有其余几家。
赵宸顺着窗缝看了两眼,老三那张欠扁的脸,很快映入她的视线。
“这王八蛋应该是来感谢咱这些富商的。”赵宸轻声道。
不远处,三皇子笑容适宜,举止彬彬有礼,正在介绍中和另外几位富商交谈,还亲自对等着领粥的灾民们嘘寒问暖…
孟雍微微蹙眉,对那名手下吩咐:“先叫彭六去支应着,尽量把人打发走。”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三皇子感兴趣的问话:“应天府姜氏本王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当地最大的酒商…怎么没瞧见人”
“回济王殿下,东家连日奔波劳累,刚到便染疾不起,东家夫人担心是疫症,亲自闭门照看…失礼之处,望您海涵。”彭六上前行礼道。
三皇子眼中骤然生疑,温和道:“姜东家既然病了,还是要寻医者诊看才好,这样,本王自京中带了几名太医,不如让他们来给看看吧!”
实际上,这几位富商都是陶四海写信请来的,或有旧交、或有其他渊源。
而现在陶四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没逃出仙居县——
彭六道:“劳殿下垂问,但灾后疫情不可小觑,东家夫人之意,还是先让我们东家隔离静养,观察出症状再做诊治…”
三皇子神情淡下,道:“那更要让太医看看了,万一真是疫症也好早做预防。”
步步紧逼,丝毫不让,不由令彭六暗自皱眉,正想先借口有某种忌讳——
“见过济王殿下,妾身腿脚不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多见谅…”
这时,一把细细柔柔的嗓音,似春日微风般拂过三皇子耳畔,带起成片涟漪,令他的视线如被拉扯般,情不自禁地转向那间小木屋。
以及那个转着轮车出来的罗裙女子。
眉如新月,眸似清泉,纱巾遮住她半张面孔,却同锦上添花,教人意犹未尽,瘦弱的身姿娇小惹怜,立时便让他自骨子里生出难抑的保护欲。
他用尽力气才克制住上前爱怜的举动,也才使身形仍定定怔在原处。
江南有佳人,一顾倾人城——
见他竟然痴滞住,赵宸不禁满心恶寒,正在这时,轻微的声音,自木屋内传到她耳中,似是什么东西乍然碎裂的声响。
赵宸不解地暗自回眸一瞥,才细着嗓音又唤了一遍,“济王殿下”
“姜夫人不必多礼!”三皇子这才倏地回过神来,笑容更甚,“姜氏闻灾而来、慷慨解囊,该是本王代朝廷和灾民谢过才是…”
他说着,正儿八经地行了一礼,将人模狗样儿贯彻得淋漓尽致。
赵宸嘴角抽了抽,忍着没骂出声,“殿下言重了,这不过是我等的微薄心意…只是我家夫君此时实在不宜见人,还请殿下勿怪。”
三皇子闻言瞥了瞥木屋,顿时清醒了些,缓声道:“二位做下如此义举,可姜东家如今却染病不起,本王要是不尽些心力,也实在于心不安。”
“所以姜夫人还是不要推拒了,万一真是生了疫病,早点儿让太医来诊看过,也才好免去你跟着染病的危患不是”
他信誓旦旦,“夫人大可以放心,本王带来的都是医道圣手,绝不会有差错。”
赵宸心思急转,看来要是不让太医诊看,老三不会轻易消除疑心,不过以孟雍的手段,糊弄几个太医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她稍顿了顿,便佯装动摇地点头应下。
很快,太医便在三皇子急召下,自县衙匆匆赶来,并一齐挤进木屋中。
见老三竟也要带人跟着进去,赵宸忙道:“殿下,夫君还不确定是不是疫
第184章 他只想杀人
皎月高挂,夜色正好,暴雨后空气清新怡人。
县衙的庭院中灯火连绵,三皇子坐在上首,不时举杯向几人示意,笑容不歇。
赵宸听着耳边的笑语闲谈,心思四处飘忽。
来赴老三的鸿门宴,她是没什么担忧,也是另有打算的,但说服已然动了杀心的孟雍同意,却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悄然瞥着庭中各个暗处,虽然都没看到人,但无疑,孟雍此刻就在某一处。
“姜夫人可是饭菜不合口”三皇子温声询问。
赵宸眼珠一转,忽现哀色,道:“妾身只是想到,外面的灾民们还风餐露宿…实在觉得食难下咽,抱歉扰了殿下宴客的兴致。”
垂泪如珠,令三皇子僵了僵,立时吩咐:“来人,将这些饭菜端出府外分发!本王自即日起和灾民们同食清粥!”
“…”赵宸真有些佩服了,她不过是想搅和宴席而已,对方竟然都能利用上。
没等酒过三巡,富商们忽然都借口有事,接二连三地告辞,最后只余赵宸。
“妾身也还是早些回去好了,毕竟夫君还病着——”
“欸…”三皇子笑着止住她,“姜东家自有仆人会照料,实在不行还有太医,夫人何必心急再者,本王还特意给夫人准备了好酒。”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笑问:“不知夫人可愿赏脸,与本王月夜浅酌一番”
此时没有碍事的人在了,他举止明显比之前热切许多,视线也加了几分放肆,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流连。
忽有一抹眸光利如刀、冷似霜,自暗处投过来,也令赵宸察觉了孟雍的所在,此行怀揣的心思愈发活泛起来…
“这——”赵宸装出一脸为难,侧头避开他的手,“妾身实在不胜酒力。”
三皇子掩下热切,似不悦,“夫人这是不愿给本王面子了”
“那…那多谢殿下盛情了。”
三皇子这才笑,忙唤仆从推她进凉亭中,又自一旁取过酒坛,亲手为她斟上,“姜家酿酒百年,想必夫人对酒也不陌生,尝尝这太白醉…”
玉杯纯白,佳酿澄澈,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也令稍一闻的赵宸暗自挑起唇角。
“殿下可真是有心。”赵宸两指捏起杯盏,忽对他粲然一笑,随之小口轻啜。
微微掀起纱巾,嫣红双唇抿在杯沿上,随着美酒入喉,雪白的脖颈泛出起伏,引得三皇子炙热地紧盯着。
隔着纱巾那女子在对他笑,可越是那样忽隐忽现,便越勾着他想一探究竟…
他喉中发干发紧,真实地感觉到心在乱动。
尤其是她眉眼间莫名透出的一丝熟悉,更让他坚信这是合了眼缘,但前提是,这女子真的和陶四海的失踪无关——
他强迫自己冷静,狠狠灌了一口酒,片刻,才继续聊家常般问:“本王听说陶知县的母亲,过去好像是姜东家的奶娘”
赵宸醉态明显,眼眸如波,“是听夫君提过些,不过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这次要不是陶知县来信,夫君都不知道他当知县了…”
见她醉得脖颈绯红,他愈发心火难耐,强忍着又问:“那你们都到了仙居县,没想着去拜访一下”
“是要去的,可夫君病了,只能等过几天了…”赵宸身形直晃、失态痴笑。
三皇子紧盯着她,觉得她不像在说假话。
既然多年没有来往,那陶四海应该也不太可能,会在这种时候交托身家性命…
想着,他再也压不住火热,倾身凑近她的笑颜,“本王以为,这酒该叫美人笑才是,美人一笑,醉人入骨…”
“姜氏,你这般可人儿的娇物,那个病秧子怎般配此次便随本王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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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你干嘛躲我
“你答应不喝酒、不单独和他相处…”木屋中,一路无言的孟雍轻声道。
赵宸摸出怀中的两个馒头,往嘴里塞,“那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所以你是有什么计划”孟雍夺过凉馒头,手指抵唇打了个呼哨,很快有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
他默默替她剥着鸡蛋,再不追问,安静地等她回答。
“我能有什么计划”赵宸神情自若,大口吞咽,“那些还不是为了掩护你老三那个狗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顿了顿,“要是当时不依着他,他还不得当场派人去抓你,来个杀夫夺妻。”
孟雍看了她两眼,直接道:“我以为你另有打算,才故意不拒绝、不耍花招…主动配合,最后还拦着我动手。”
“图什么”赵宸眼角微抖,一瞬平复,“图着送上门儿去让他给我下药”
提到这个,孟雍眼底一寒,好一会儿没再说话,气氛随之凝滞。
“知道你气儿不顺,不过咱刚才不是说了他死不足惜,但能借案子惩办更多人,不比直接杀他好所以呀!你就信我一回…”
吃饱喝足后,赵宸没了骨头般倒在床上,同时又絮絮劝着。
孟雍俯身看着她,许久,轻道:“我当然信你,希望…你也同样信我——”
不等赵宸推搡他的手落下,他拎起一旁放的被褥起身,默默铺在床边的地上,人也躺下去,似乎是准备睡下了。
赵宸愣了半晌,蹙眉问:“你干什么我又没真赶你打地铺,你、你还当真了”
该不会还在为之前的事儿生闷气还是真的看破她…
其实孟雍刚才说的全中了,从老三邀请她去晚宴开始,后面都是她故意的。
而目的,自然是要将他的杀心,引动到足以放弃老三、并不再顾所谓的大局,不说助她查案,也至少不要暗中帮老三。
虽然不知道孟雍在谋划什么,但无疑,从接近老三时,他便在布置着某个局,老三像是很重要的棋子…
可她和楚皇却都打算先收拾老三,不仅为太子保驾,也能让丞相失去拥立者。
从前她可能不会在乎,想做就随心去做,但现在她真的不想和他对立,也不想破坏刚刚开始亲近的关系…
那只有设法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让他比自己更急迫地想弄死老三——
正胡思乱想,却听他轻笑出声,暧昧道:“娘子现在这样,为夫就算睡上去,也早晚被踹下来,倒不如自觉些…”
赵宸怔了怔,下意识低头看自己。
单薄的里衣尺寸正好,将身形勾勒得娇柔有致,领间微松隐露着明显的锁骨…她轻咳着裹上被,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是看破她这些小心思就好——
两厢沉默,许久过后,二人还是都没睡过去,习惯在此时无疑是可怕的。
“诶…”赵宸裹着被坐到地上,伸手想戳他,“在县衙里,你也听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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