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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求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宁
祸水求嫁
作者:乔宁

这样一个绝艳美人,天下男子皆会拜倒在她的裙下

没想到她竟主动求嫁声名狼藉的卫国公子军!

世人皆道公子军就是废柴一般的存在

只懂吃喝玩乐,丝毫贵族子弟的矜贵范儿也没有

这样的人,即便是一般权臣之女也不会作夫婿人选

敖国郡主会挑中他,不是摔着脑袋就是负气想不开──

唉,她不是傻瓜,很清楚公子军不是托付终身的好人选

会求嫁于他,是她把这桩亲事当作一个赌注

为了摆脱当棋子的命运,逼不得已才走的下下策……

豆原以为公子军真如传言是个轻浮无礼的放荡子

豆她自恃才貌双全,想借美色拿下他实在易如反掌

网谁知他宁愿娶个无盐妻,也不愿娶个美人为妻

原来,他的轻浮愚昧全是演戏

为了大局他可以忍辱负重,装疯卖傻多年——

她发觉自己逐步被这个聪明多变的男子牵引

偏偏他视她为祸水,让她尝尽了被弃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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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求嫁》作者乔宁

《祸水求嫁》女主角佟若绫

《祸水求嫁》男主角湛常军





祸水求嫁 第1章
第一章
天蓝似水,白云如絮,远山如黛,勾勒出敖国的丰饶山川。部分情节有省略,请谅解。
一列身穿军敖国军服的兵将,浩浩荡荡行走于前,护送着后方数辆红木雕如意蝠纹宝盖马车。
其中一辆挂有红彩流苏的宝盖马车里,端坐着一名身穿锦白滚狐毛交领右衽丝绸深衣,腰缠锦带并且镶有珠饰的貌美女子。
车厢里另一侧坐着两名年纪相仿,且同样梳着双丫髻的青衣小丫头,两人分别是银铃与金铃。
此际,两人正丧着张白净的脸蛋,好似身下乘的是囚车,前方是往断头台的路程。
事实上,她俩尾随主子——敖国郡主——起程前往褚国,而主子即将与身在褚国交质的卫国公子成婚,此去前景茫茫未明,亦无回头路。
马车的绣花锦帘外,传来护送敖国车队的将军邬松的声嗓。
”郡主,车队一会儿就要经过卫国的首都宝善城,入城时怕是会惊动郡主,卑职不得不禀报您一声。”
车厢里一路闭目养神的敖国郡主——佟若绫,这才缓缓睁开一双清澈似碧湖的眸子。
她先是睐了自己的随嫁侍女一眼,随后方转眸望向锦帘外的模糊人影。
”有劳邬将军一路护送,若遇卫国人阻拦,便前来通报一声,我必有对策。”
良久,方启嗓,嗓音嫋嫋,仿若莺啼,甚是悦耳。
帘外的邬松听着,不免有些分神,可一思及临行之前,敖王耳提面命让他千万提防,行经卫国之时,莫要让卫王与郡主碰着面。
原因无他,卫王与敖国郡主自幼便结识,卫国与敖国本就交好,两国之间频繁来往,年纪相仿的卫王与郡主,及长之后暗生情愫,两国当是美事一桩。
正当众人以为卫王湛长阳——接位后便会迎娶郡主,岂料,等来的却是卫王为巩固内政,在即位当日一同迎娶卫国大司马之女,这无疑是搧了敖国一个大大的巴掌。
曾经被五大诸侯国侍奉的宋王室,如今已然式微,当初最先称王的便是卫国。
当年卫国是宋惠王外孙的封地,湛氏自诩身上流有宋王室的血脉,又是五大诸侯国里最为强大的两大国之一,因此后代多以宋王室正统自居。
反观敖国,当年宋惠王的一位亲侄简氏颇受宠信,原本居住着佟氏大族的敖国,就这么被封给了宋惠王的侄子,为此,佟氏一族心怀懑恨。
作为敖国的最盛氏族,简氏来到封地后,为了早些熟悉敖国,以及便于管理,自然重用起最强盛的佟氏。
佟氏表面上效忠于简氏,实则在图谋除去简氏的好时机,而后简氏的几个儿子相继遭害死,简氏更被毒害,佟氏便取而代之,成了敖国的主要统领。
宋王室式微之后,五大诸侯国纷纷自立为王,卫国最先称王,紧接着是褚国,而后才是敖国,余下的则是蔺国与燕国。
五大诸侯国之中,要论谁最接近宋王室的血统,尚且轮不着卫国。
褚国可是宋惠王庶子的封地,当年这名庶子生性聪敏,颇受宋惠王疼宠,临终之前更将最为丰饶肥沃的褚国,封给了这名庶子,此后,褚国一跃成为五大诸侯国之首。
宋王室如今传至宋瑞王手里,五大诸侯国早已不再臣服于下,仅剩下一些老臣为维护正统,始终效忠于宋王室。
五大诸侯国交战不断,为了维护表面上的和平,众人有志一同,并未起而推翻宋王室,依然敬宋瑞王为帝。
即便如此,五大诸侯国私下仍是相互侵犯,觊觎着其他诸侯国的领地与物产。
为了互相牵制,五大诸侯国商议过后,便决定各自进行交质——意即各国派遣公子前往邻国为质子,以此互示友好。
敖国本是打着与卫国联姻的如意算盘,欲藉此与卫国结盟,一来能少去一个敌人,二来是由于敖国佟氏一直被视为弑君的叛徒,受到其他诸侯国的鄙夷不齿,若是能与作为宋王室后代血统的卫国结为亲家,便能提升其地位与声望。
无论如何,两国若能联姻,对敖国而言,自是益处良多……只可惜,这样的如意算盘终究是一场空。
”吁!”
车队一进入卫国首都的城门,随即便让迎面而来的卫国兵将拦下。
邬松坐于马背上,远远地便清楚看见卫国御书在士兵簇拥下,逐步迎来,他心底暗骂一声”坏了”,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的翻身下马。
御书这样的职官,是诸王身旁服事的文官,帮着诸王分忧解劳,素来是诸王身边最亲近的心腹……眼前简丰出现在此,想来是卫王特地派遣身旁亲信前来迎接。
”卫国御书简丰见过邬将军。”身穿青色官袍的简丰上前作揖一拜。
”敖国将军邬松见过御书。”邬松不敢怠慢,随即抱拳回礼。




祸水求嫁 第2章
简丰睐了一眼来自敖国浩浩荡荡的车队,目光落在悬有流苏的宝盖马车上,随后别有深意的望向邬松。
”邬将军一路护送郡主,实在劳苦,吾国王上已备好酒菜犒赏将军,亦以质子名义置办了郡主的妆奁,正等着郡主前去清点。”
简丰此话一出,邬松心中暗自一惊,忆起敖王的耳提面命,不由得面露几分犹豫。
邬松久不答声,氛围显得僵冷尴尬,正当此时,不远处车队飘来一句气定神闲的声嗓——
”邬将军,既然卫王有此等情义,咱们怎能辜负呢?”
众人循从此等黄莺之嗓望去,只见流苏宝盖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玉手掀开,一身华服珠簪的女子露了面,众人无不为了女子的美貌而屏息。
传言敖国郡主肤若白霜,貌美如仙,身姿娉婷,此际一看,传言果真不假。
只是,谣传敖国郡主性情刁蛮刚烈,就连敖国君王——亦即郡主胞兄的命令也不肯顺从,寻常人自是更不可能轻恕。
流言其来有自,简丰不敢触怒眼前一身矜贵的敖国郡主,只得好声好气的恭迎。
”卫国御书简丰见过郡主。”简丰忙朝着宝盖马车那头作揖一拜。
佟若绫先前见过简丰几次,自然不陌生,她心下明了,简丰会拦下敖国出嫁车队,定是某人在作妖。
佟若绫扬动那一翦水灵眸子,沉着道:”有劳御书带路了。”
得此命令,邬松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认分的领着敖国出嫁车队,随简丰等人的带领下,直往卫国王城而去。
车厢里,银铃与金铃面色乍喜,冲着刚坐回绣花软垫上的佟若绫低嚷道:”郡主,卫王遣御书前来接尘,怕是为了阻拦您前去褚国。”
闻此言,佟若绫面色一派平静,甚至没有望向两名贴身丫鬟,兀自揣摸着手里那只镶有七彩异石、且雕有龙凤交舞样式的鎏金手环。
片刻后,方听闻佟若绫淡淡回道:”卫王既已背弃诺言,这般阻挠我又有何用?”
金铃与银铃深谙主子的硬脾气,连声劝道:”郡主,您可别因为一时与卫王置气,错失了这份天赐良缘……”
”天赐良缘?”
抚摸着鎏金玉环的纤指一顿,佟若绫红唇微扬,嗤声一笑,笑里自是透着浓浓的反讽意味。
见此景,银铃与金铃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佟若绫的性情向来说一是一,绝不容许旁人说二,倒也不是骄纵,而是她一旦作下决定,便不会轻易变动,心性甚是坚硬难折。
佟若绫抬手撩开锦帘一角,眺望着外边热闹的卫国首都,这并非是她头一次来此,过去卫国与敖国之间往来密切,当年敖国为了取信于卫国,她底下的两位庶弟被派往卫国成了质子,一个姨母更嫁予当年的卫文公为侧室。
这些年来,两国免不了举宴共庆,两国世子、公子与郡主自幼便时时打照面,可说是并不陌生……
寻思间,马车已停下,锦帘外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嗓——
”宫城在前,不得行轿,有劳瑞懿郡主亲自下马车,让本王为郡主接尘。”
认出马车外的人正是卫王,佟若绫眸光微烁,面上纹丝不动,缓缓起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青瓦红墙的卫国宫城就在不远处,恢宏漆朱纹祥龙图饰的长门外,两侧伫立着卫国将士,对比之下,敖国出嫁车队显得单薄许多,形势上自然示弱不少。
即便如此,当佟若绫离开马车,足履落定在青石板道上,她那一身矜贵气质,从容大度的神态,教人过目难忘。
发髻后的金簪步摇轻轻晃动,鬓间的两朵镶翡翠珠花簪,衬得玉容如月华,只见佟若绫乌发如云,肤若霜雪,明眸朱唇,顾盼之间尽显灵秀聪慧,神采更是透着一股难以屈折的傲气,一眼便知她并非是个好相与的女子。
这位来自敖国的瑞懿郡主,人如封号,”瑞”字取其祥瑞之意,”懿”字取自美好之意,俨然将她视作高贵美好的一个祥兆。
据悉,已逝的敖桓公视女如珍宝,甚是疼爱瑞懿郡主,连带地,后来继位的长子佟千霖亦十分宠爱胞妹,敖国人皆道瑞懿郡主才貌双全,唯其性情刚烈,稍有不顺心意,便愤而生怒。
关于佟若绫的性情,湛长阳自是再清楚不过。
他与她自幼熟悉彼此,一者是卫国世子,一者是敖国郡主,论身分地位,两人是再般配不过。
然而,身分地位并非是湛长阳所看重的。
他看重的自然是佟若绫的无双容貌,及她琴棋书画样样精擅的多才多谋。
这些年来,他与佟若绫常能在两国的宴席间相见,两人倾慕于彼此的才貌,而后藉由切磋学识的名义,开始鱼雁往返,日子一长,逐渐交心于彼此,把情意寄于诗文中,隐讳的表白心迹。




祸水求嫁 第3章
两人届适婚之龄时,湛长阳便向佟若绫许下诺言,待他继位之时,便会上告祖灵英烈与卫国臣民,迎娶她为卫国王后。
岂料,他继位之初,被形势所迫,为了巩固外戚亲信,不得不听从王太后的劝言,迎娶大司马之女董氏,背弃了迎娶佟若绫的诺言。
佟若绫不再回信,更无视卫国使臣代他传话,彻底与他断绝私下的联系,哪怕他请托敖王勉劝,她依然不为所动。
原以为待到日子一久,佟若绫的怒气便会削弱,却不想,半个月前,敖国使臣来报,转达敖王有意与卫国联姻的口信,他心中正欢喜之时,使臣竟又转述郡主的诺言——
”我,敖国瑞懿郡主,愿与卫国公子军结为连理,为两国结下良缘善果,世世代代为盟,互相扶持,永不为敌。”
闻此言,湛长阳当下面色发青,吓得敖国使臣头也不敢抬,匆匆行过礼后便乘上马车离开卫国。
公子军是何人?公子军其名为湛常军,是为卫文公的么子,生母杨氏由于不受宠,竟与当时的卫国太宰有私情,卫文公发现后,一怒之下便将杨氏与太宰赐死,又将年仅七岁的湛常军送往当时最为强盛的褚国作质子。
当时年幼的湛常军,一夕之间失恃,又遭受卫文公的迁怒,当他前往褚国之时,身边只跟了个随行太监、十名寻常士兵护送,全然没有卫国公子该有的风光,可以想见卫文公对这个么子有多么忽视。
尽管湛常军不得父亲的心,可他名分上仍是卫国公子,世人敬称为公子军。
公子军生是卫国人,却是长于褚国,打他七岁去了褚国后,卫国对他不闻不问,偶会派遣使者捎上家书与银两,以此安抚按捺。
据传,卫文公薨逝时,褚王特别放行,让公子军回返卫国奔丧,是时,卫人皆道公子军身形拔长,风流倜傥,外貌俊丽之至,全然承袭了生母的美貌。
卫人遂又察觉,公子军外貌虽美,性情浮夸躁动,腹中无才,谈吐甚是粗鄙,更甚者,卫文公出殡之日,公子军竟随十岁侄儿离开王城打猎放风筝,此事在当时传至其他诸侯国,沦为众人笑柄。
此后,对于这位长年待在褚国当质子的公子军,卫人是越发的鄙夷轻视之。
为了不让褚国放弃公子军这个质子,继承王位的湛长阳只得佯装兄友弟恭,每年逢遇卫文公忌日,便会派遣外使前往褚国请命,请示褚王通融放行,让公子军回卫国祭奠。
若非公子军尚有用处,湛长阳早把这个陌生的么弟弃之不顾。
如今湛长阳心仪的瑞懿郡主,竟然欲下嫁么弟这个草包,这教他如何能忍得!
灿艳金阳之下,容貌英朗的湛长阳一袭玄色软绸袍服,朱色锦织腰带,更显出他身形拔长。
宋王室笃信阴阳五行之说,这般思维亦传至五大诸侯国,世人认定五行乃诸国德行,诸国各有对应的五行,如此称为德性相符。
卫国五行属水,是为水德,因此崇尚黑色,制定国色为玄黑。
敖国五行属金,是为金德,因此崇尚白色,制定国色为白色。
此时,身为卫王的湛长阳一袭玄黑袍服,作为敖国郡主的佟若绫则是一袭锦白丝绸深衣,两人相对而立,外貌如斯登对,宛若金童玉女。
湛长阳欲上前牵起佟若绫的手,佟若绫扬了扬细致如瓷的下巴,往后退了一步,众目睽睽之下,硬是躲开了湛长阳探来的大手。
见此景,湛长阳俊容一僵,面上的笑亦显得冷硬。
”多谢卫王的款待,此去褚国路途甚遥,能在卫国稍作歇息,敖国上下甚是感激。”
佟若绫低垂娇丽的眉眼,款款福了个身,尽管礼数作足,浑身上下却透着浓浓的疏离。
湛长阳见她这般生分,便收起笑容与大手,面上凝着明显可见的愠怒。
简丰连忙出声缓颊,做了个手势恭迎佟若绫,道:”郡主这边请。”
佟若绫不看湛长阳一眼,领着身后的金铃与银铃,兀自往前方的宫城步去。
湛长阳面上怒气未消,一旁的简丰低声劝道:”王上毁诺在先,怪不得郡主与您置气。”
”我倒是低估了,原来瑞懿郡主的脾气如此高傲。”湛长阳不悦的冷道。
简丰缓颊道:”郡主才貌双全,自幼让敖桓公捧为掌上明珠,自然有傲气,王上莫要放心上。”
湛长阳眉头紧攒,甚是不悦的抿紧薄唇,不置一词的拂了拂长袖,循着丰璟宫而去。
简丰摇首苦笑,心下忖道:卫王本是天之骄子,瑞懿郡主亦是人中龙凤,两人的身分虽然相衬,可脾气同样倔傲难驯,如今卫王毁诺,瑞懿郡主这般心性,怕是吞忍不下这口气,卫王想让她打消与公子军成亲的念头,恐怕是难了……




祸水求嫁 第4章
虽是诸侯国,卫国的王宫却不马虎,雕梁画栋,凿砌精巧,处处展现了卫国擅长的土石工事。
以地理位置而言,卫国尤其盛产铜矿铁石,因此卫国的建筑工事格外发达,其他诸侯国时常与之贸易矿石与建筑石料。
而邻近的褚国则是擅长制造青铜铁器,加上地理位置亦产有青铜铁矿,因此五大诸侯国中,以褚国与卫国最为强盛,早年两国的战事频仍,后来为了平息干戈,便共商以交质的方式,维持诸侯国之间的和平。
恢宏的偏殿里,佟若绫安坐在红木太师椅里,一袭雪白绣花鸟大串枝纹饰深衣,发髻上的金簪步摇,将她姣好的面貌衬映如一弯月华,雪白无瑕,精致无双。
湛长阳端坐于殿上金椅,身姿端正,面貌清朗,眉宇之间清楚可见一抹骄傲。
佟若绫不着痕迹的端详起湛长阳,心下犹存几分忿然,两人鱼雁往返多年,湛长阳曾在信中许诺,愿以百尺仪仗迎娶她为卫国王后,最终他却另娶他人为妻,纵然卫国之势远在敖国之上,断不能这般欺负人。
方才佟若绫躲开了湛长阳的扶持,湛长阳心中犹然介怀,此时面色不免有些凝重,不若初见时那般亲善。
”郡主一路远行,甚是劳苦,如若不弃嫌,还请在卫国暂歇几日。”
”多谢卫王好意,我就怕耽搁了时辰,公子军仍在褚国等着我前去相聚。”
见佟若绫水眸灿亮,心意已决,湛长阳心下不禁有些发怒。
”我本以为郡主是因着一时置气,方会下嫁于公子军,如今我亲迎郡主,满怀诚意欲向郡主赔罪,郡主若是消了气,便同我说一声,公子军那头,我遣使臣前去捎个口信,他必定能谅解。”
佟若绫看得出来,湛长阳明显动了怒,想来是一再被她所拒,心高气傲的他必然受不住气。
佟若绫犹然一派无动于衷,扬起灵秀水眸,冷淡的道:”卫王可是误会了什么?我为何要生卫王的气?”
湛长阳唇一抿,不再隐忍的道:”我虽然毁诺在先,可郡主全然不听我的解释,擅自决定下嫁公子军,此举未免太过儿戏。”
佟若绫缓缓露出一抹笑,笑容足可倾城,道:”如此说来,卫王有意按照诺言,迎我回卫国当王后?”
闻此言,湛长阳面色微僵,改口道:”郡主有所不知,我甫继位不久,亟需巩固内政,迎娶大司马之女,乃是权宜之计,由不得我。”
”既是如此,卫王又何以阻止我下嫁公子军?”佟若绫含笑反问。
”我一直以为,郡主与我心有灵犀,这些年来鱼雁往返,交心于彼此,此乃不可多得的知己,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知己被糟蹋?”
佟若绫敛起红唇上的笑,问道:”卫王的意思是欲娶我为媵妾?”
自宋王室传承而下的嫁娶典制,诸侯国的国君或世子只能有一位中宫,意即王后,之后迎娶的则为媵妾。
虽说是媵妾,但国君与世子迎娶的媵妾多是贵族女子,更甚者,往往会是其他诸侯国的郡主,抑或是国君的侄女等亲族,身分地位自然高于平民,日后亦有机会当上王后,其尊贵性自是不必多言。
湛长阳早已设想周全,只要能说服佟若绫,让她以媵妾身分嫁入卫国,如此一来,他既能稳住卫国内政,亦能抱得美人归,堪称两全其美。
见湛长阳面不改色,似是默认,佟若绫的红唇复又一扬,这一笑,当真只有国色天香能形容。
”卫王的如意算盘敲得可真响。”
佟若绫环顾大殿四周,望着出自蔺国的几案椅子,眸光尽是审视。
”众所周知,五大诸侯国中,褚国尚武,卫国尚工事,敖国尚牧,蔺国尚工艺,燕国尚农。此时,卫王所坐的红木椅,便是由敖国向蔺国买卖而来,后又辗转贸易至卫国,五大诸侯国碍于地形,各有所长,无可取代,这也是诸侯国之所以能相安无事多年的主要原因。”
湛长阳攒紧眉头,稍显不耐的道:”郡主何故提及这些事?”
佟若绫眸光一转,与湛长阳四目相接,字句清晰的道:”各国买卖往来,其来有自,出于利益权衡,诸国各自联姻或交质,只为了互相拉拢为盟友,敖国与卫国结为亲家,为的自然是两国能世代友好,我身为敖国的唯一郡主,纵然深谙此理,亦躲不开这般宿命,既是非嫁不可,那我宁可作正妻,也不愿为卫王的媵妾。”
湛长阳屡屡遭佟若绫所拒,怒火更盛,道:”我已同郡主解释,我迎娶大司马之女实乃权宜之计,我心中自是属意郡主为王后,只要郡主愿意以媵妾之身嫁入卫国,他日若时机成熟,我必定会推举郡主为王后。”
佟若绫却是不为所动的回道:”我的生母为敖国何夫人,她曾是蔺国郡主,却陪嫁入敖国,一世皆为夫人,虽受人敬仰,在敖国王后面前却始终只能低着头,她曾告诫我,宁为寻常人的正妻,亦不愿成为王上媵妾。”




祸水求嫁 第5章
湛长阳不悦的反唇相讥:”王后的位子只有一个,能否当上王后,还得天时地利人和,郡主眼中只看得上王后之位,会否太过眼高手低?”
佟若绫受此羞辱,不慌不怒,只是掩下双眸,端起一侧漆朱茶几上的茶碗,轻啜一口后又搁回案上。
只见一身雪白的佟若绫款款起身,双手作揖福身一拜,平静的道:”多谢卫王为我敖国车队接风,为了不耽误良辰,还是及早上路。”
语毕,佟若绫转身离去,只在湛长阳眼中留下一抹娉婷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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