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为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Z金
“对,姜氏粥棚藏着天花病患,本王正要带人去控制疫情…”他毫不掩饰得逞的挑衅,“武亲王对那儿很熟悉,不如和本王一起去”
赵宸止住褚原等人,神色不改,“你还是歇歇吧!江南事宜我已经全权接管。”
“你凭什么以为顶着钦派的头衔,连本王你都能指手画脚”三皇子不屑,转向官兵,“去粥棚拿人!敢阻拦的按延误疫情,杀!”
见台州营将士不让路,他道:“项怀玉,你最好想清楚,本王才是奉旨——”
赵宸忽然笑了,自后接过一物,抖搂开,“陛下有旨,臣民恭听。”
官兵、将士毫不迟疑地齐齐伏地,唯有三皇子和他的江湖护卫们还直直站着。
“陛下有旨。”赵宸淡淡地重复。
等三皇子狞着一张脸带人跪下来,赵宸才语气平平地宣读。
“…命武亲王赵宸主理江南诸项事宜,期间各级官员尽数听调…遇特殊情形,准其自行权宜决断…钦此。”
三皇子双拳越攥越紧,眸中透出几近择人而噬的戾色。
父皇…他原本完美的计划,他所有可行的路,竟都是被他的父皇给毁掉的——
“听清楚了”赵宸收起圣旨,神情淡淡,“这儿生了天花疫病,本王有权接管防治…知情人暗报,病源就在县衙里。”
她抬眸看向对面,“现在除官兵和济王以外,县衙中的所有人都要隔离待诊。”
“武亲王,你别太过分。”三皇子声音失了情绪。
赵宸现在要做的,都是他的计划。
因此他比谁都清楚,任由赵宸把他的人控制住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过分了
第193章 一切都会好
恐惧自剧痛中生出。
三皇子能感觉到,赵宸不是在吓他。
“你、你不能!”他声不成音,“我是…是皇子,你敢杀我,父皇不会饶你…”
赵宸像没听见,剑刃仍轻割着他脖子上的皮肉。
“武亲王!”这时,远处传来制止的声音。
一行十余人,乌黑官服、戴着面具,正快速向这边接近。
“缉事厂、缉事厂!”三皇子眸中一亮,挣扎着,“快拿下他,他要杀本王!”
庄巍皱了皱眉,肃声道:“武亲王,您先放开济王殿下,陛下派您来是查案,您要是肆意伤人,下官——”
“还啰嗦什么,快拿下他!”三皇子大喊,用力挣脱,狼狈地向一旁挪。
赵宸淡淡看了一眼庄巍,不理会,一瘸一拐走过,再次一脚踩住三皇子。
“你等、等着!缉事厂的人会报给父皇…还有本王的手下,他们只要闯出去,你嚣张不了多久…”三皇子不顾疼地喊。
庄巍正要阻拦,赵宸忽然将剑归鞘,弯下腰把染血的手在三皇子身上蹭干净,拖着他走回轮车处。
见赵宸收手,庄巍才默默带人退后了些。
楚皇给他们的命令是,二人危及到对方性命时,才准缉事厂出面插手——
“你的人闯出去”赵宸垂眸笑问,很亲和,“你觉得汪期御有希望是吗”
此时场中厮杀仍未结束。
玄清独自对付着带伤的汪期御,可还是落了下风,被拐中剑连连击退。
而其余江湖高手,将士们也难帮上忙,只得结阵封锁,为褚原等人打着策应。
缉事厂的人在,三皇子多了底气,虽还被踩着,但却笑:“你以为招揽些人,就能比得过本王的手下做梦!”
“只要有一个人闯出去,把消息传给外祖父,你就——”
“看来这就是你最后的指望了,很好…”赵宸轻声打断他,缓缓抬起手。
三辆重型木车被推来,发出轰隆声,上面都盖着粗布,却难掩其内狰狞形状。
随着赵宸的手落下,粗布同时被兵士揭下,火把临近点燃;场中的玄清等人,齐齐将对手震开,快速向后撤…
赵宸俯身凑近呆滞的三皇子,在引线燃尽时,轻笑着发出一声:“嘭——!”
话音刚起,震耳轰鸣,无数淬毒、燃着猛火油的火箭,急速射向汪期御等人。
成片的爆裂声过后,半个县衙门庭塌碎,烈火瞬时漫延。
百虎齐奔箭,大楚火器中杀伤为最。
本来以项怀玉的官职,还无权分配到百虎齐奔箭,但年前项家和赵宸议婚事,老卫国公却趁机为他讨来了三台…
而赵宸唯一让玄清做的,便是尽量伤汪期御的腿,让他逃不开最后一击——
火海中忽然冲出一人,依稀还能看出是汪期御,身上插着几支箭,浑身燃烧,然而还没跑出几步,便猝然倒地。
“你疯了、疯了,赶尽杀绝…”见最后的指望倒下,三皇子脸色惨白地喃喃。
庄巍也滞住,面具下一脸难以置信。
现在他才明白,楚皇为什么派赵宸这种人来江南,为什么再三吩咐他要看住。
胆大包天,简直胆大包天——
“那位大人…”赵宸忽然看他,笑着,“这儿不需要两个声音,你觉得呢”
庄巍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接话。
赵宸踢了踢脚下的三皇子,“济王殿下忧心疫情,想要去隔离区和病患同住,大人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庄巍这才明白,瞥了瞥百虎齐奔箭,无奈道:“下官相信武亲王自有分寸。”
说完,不顾三皇子的怒吼,径自带人离去。
“修县衙的钱,你掏。”赵宸稍稍压制下心头的戾气,一脚踢开三皇子,最后看了一眼火海。
………
 
第194章 不该是这样
江南六月,正值酷夏,也为疫病肆虐提供最好的环境。
收拾好情绪的赵宸走在隔离区中,不时和病患们打着招呼,直到看见扶拯。
“他刚才醒了。”
扶拯忙丢下手中的药材,转身就要去查看。
赵宸止住他,“你真的确定没误诊他的症状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没起疹子,红斑也不明显,只是发高烧…”
顿了顿,“还有他身上冷得根本不正常,会不会是你把别的诊成天花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
从刚开始的以为是误诊,到被否定后想知道原因,再到现在又生出希望——
扶拯无奈道:“您不是也让俞太医诊过了难道他告诉您不是天花”
兵围县衙的第四天,圣旨和处理疫病的太医便来到江南,为首的正是俞仲景,可俞仲景也没能给出解释,唯独确定天花。
赵宸默了许久,才问:“已经七天了,还没找出办法医治”
“老夫和那些太医一直在查典籍、试验,可能…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赵宸缓缓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那他身上是怎么回事儿他之前躲着我…”
扶拯不禁抚须轻叹。
这些天他都看在眼里,对赵宸的态度也不由转变了些,思索再三,还是松口。
“他自幼因为一些缘故体质大改,现在的状况也是当初留下的隐患,老夫已经想办法暂时为他压制…他昏睡,身体才又生寒…”
他解释着,“症状有异,也是因为极寒的影响,但这并不能遏制天花的发病。”
赵宸默然垂眸,想起小时候。
天寒地冻,都是孟雍抱着她取暖,那时他身上烫得像炭、像现在的她…
金矿下孟雍说过的话又响起——
赵宸忽然察觉什么,冷下脸问:“体质大改是不是功法的关系”
扶拯僵住,强掩下内疚与自责,默默无言。
“孟雍出状况付彩衣还是不见人,是你传信拦下她的对吧”赵宸笑得乖戾,“那你最好能让她永远别跟我照面儿——”
………
“你说过,付彩衣骗孟雍,是为了让他深陷仇恨去修功法…”赵宸面无表情,坐在玄清床边,“所以你知道那是什么功法。”
玄清病得迷迷糊糊,正想点头,忽然一个激灵,“您问这个干什么”
赵宸看着他,道:“他的功法出了问题,你知道,对吗”
玄清眸光闪躲,嘟囔:“这种关乎人家性命的隐秘,贫道怎么会知道。”
“你快死了。”赵宸道,“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满肚子的秘密准备带进棺材”
玄清急忙呸呸两声,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气得直皱,“您少死、死的,晦气!”
因为天花,他不能再伪装,现在这张脸是真实的长相,清隽俊秀的像个书生,虽不比孟雍,可也算得上人中翘楚。
赵宸移开视线,“你的事儿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您现在还打听这个有什么用贫道快陨落了,他不也一样”玄清撇撇嘴,“反正没多少日子,有问题就有问题呗!”
赵宸摇头,认真道:“我不会让他死,至少在无能为力之前。”
“那您现在追问贫道干嘛他要是死不了,那贫道也——”他止住,瞪眼睛,“不是…您什么意思合着您不打算管贫道”
赵宸坦然道:“情况不一定由人,假如有办法,但只能救一个,活的会是他,又或许没等找出办法,你就死了…现在问出来,也是以防万一。”
玄清哑口无言,又气又酸地盯着她,最后干脆扭过脸装睡。
第195章 我现在有你
赵宸默了许久,轻问:“那我的功法一样不全,为什么我没事儿”
“那是你觉得没事儿,从你之前擅用秘法,才开始控制不住杀念…”玄清道,“像刚才,轻易就能引动你的杀意。”
赵宸问:“你的意思是,孟雍那部分也有秘法也有隐患”
玄清点点头,“但他和你的情况不同,极寒主伤,伤人伤己,他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不止一次擅动秘法,导致极寒反噬。”
赵宸靠着床沿,好一会儿没说话。
孟雍是顶尖高手,能不得已动用秘法,除了救她那几次,她想不出别的——
察觉她的情绪不对,玄清刻意引导,“其实以他的情况,秘法不算主要原因,他自幼体质如火,根本修不了极寒功法,强改体质——”
赵宸不想听下去,问:“他会怎么样”
玄清看了看她,还是实话道:“等到极寒侵蚀心脉,神仙也救不了。”
“也就是说,现在还来得及。”赵宸站起来,“欠条我准备了,告诉我办法。”
“贫道命不久矣,您的欠条还是留着吧!”玄清臭着脸躺下,送客之意明显,告诉她这些,不代表他就愿意孟雍活命。
赵宸手腕一翻,短刃飞出,钉在玄清颈侧,“那我不介意提早送你一程。”
冰冷刃身紧贴皮肉,带着她毫不掩饰的杀意,令玄清满面惊愕,许久才压下。
“命里注定,你们难为友,你救他可是在害你自个儿。”他平稳着气息道。
赵宸神色不改,淡淡道:“我不信什么命。”
孟雍的病情还没玄清严重,却少有清醒,很可能是因为极寒。
要是能尽快解决,让他身体情况好些,才能为找出医治天花的办法拖些时间。
直到确定她真会动手,玄清才道:“办法有,自废功法重修,但你觉得他会他任由付彩衣折腾他,为得可就是有能力报仇。”
赵宸一言不发,拔出短刃又贴近他的脖子。
“诶、诶!”玄清感觉到疼,忙喊,“还有办法,极阳之物,草药、珍宝都行!他没你想得那么弱,能中和极寒就能救他!”
赵宸看了他两眼,收回短刃,默默向外走。
“等等。”玄清疼得龇牙咧嘴,“你是不是想杀付彩衣”
赵宸顿住,语气稀松平常,“现在还没工夫收拾她,不过你准备告诉我她在哪儿的话,也许抽空我就去了。”
“…”玄清迟疑道,“你要是心里还记着你师父,尽量还是不要动付彩衣。”
“功法是付彩衣从老金那儿抢的…他们现在是死敌,杀了她,老金该谢我。”
玄清表情古怪极了,许久才低低和她说了几句。
赵宸倏地回身,眉梢因讶异高高挑起,下意识质问:“怎么可能”
………
“确实是这样。”孟雍靠着床栏,面色好了许多,“他们二十年前曾是夫妻…为了抢某样东西,成亲当晚反目成仇。”
他顿了顿,“结果两个人互相在合卺酒里下药…一个被毒哑;一个武功半废。”
此时他身上冰寒退去,体内还莫名微微泛暖,精神也好起来,令他暗自不解。
“老金从来没和我说过。”赵宸背对着他,一张脸因内力耗空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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