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仙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辽草
天鹰是匈奴的图腾,由历任**师照料,虽说是天空的霸主,却从未离开过科尔沁草原。
“这个汉人真把自己当王了!”吉庆可汗一脚踹开碍手碍脚的侍女,气呼呼地往外走,“等着吧,等着吧!早晚我要宰了他!”
亲信紧张地跟在后面,几次开口阻止,“大汗,您别这么……大汗……”
天鹰的速度非常惊人,不过三个时辰,就飞抵驻扎在石城外的营地,得瓦亲自解开捆在爪子上的密信。
坐在案板后,得瓦借着火光,反复研读密信上的内容,良久才下决心。
起身穿好铠甲,得瓦握紧佩剑走出帐篷,吩咐闻讯赶来的副将,“擂鼓,攻城。”
此时离天亮不到半个时辰,正是守城的士兵最疲乏的时候,这个时候攻城,却也挺明智。
匈奴还未擂鼓三遍,温仲已经穿戴好盔甲,迈步登上城楼,放眼望去,城外的匈奴士兵混迹大量平民百姓。
这是异族攻城的老套路,把从周围村庄抓来的百姓编进军队里打头阵,让守城的将领进退两难。
“弓箭手做好准备,”温仲常年和异族打交道,行事果断,“部分匈奴人伪装成赵国百姓,不要有任何顾虑,只管卖力杀敌。”
第三遍鼓点落下,稍微有个空档,紧接着响起紧促的鼓声,匈奴将士扛着云梯,嘶吼着冲向城墙,投石车抛出巨大的石块。
厮杀声响成一片,云梯搭上城墙被砸折,几千只羽箭穿过长空,七八个匈奴士兵扛着木柱冲向城门,一杆杆长枪将攀上城墙的匈奴士兵挑落。
双方厮杀呈胶着,温仲却悄然离开,匆匆赶回府邸,指挥亲兵将一辆蒙着布的马车赶出来,准备在城破之时,趁乱逃出来。
温仲知道,石城是守不住的,只要铁笼里的青鸟在,自己就有翻盘的机会,就有可能重获重用,到时候再为石城的百姓复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清晨到傍晚,石城的守将负隅顽抗,终究没抵过匈奴的千军万马,在日落时分南城被攻破。
匈奴调集兵力从南城杀入,就在兵荒马乱之际,北门忽然冲出一队人马,付出极大的代价后,冲破匈奴的包围,飞奔的马车里发出刺耳的鸣叫。
夜色渐深,树木丛生的密林中,温仲骑在疲惫的战马上,前后簇拥几十个丢盔弃甲的亲兵,罩着铁笼的灰布满是血渍,铁笼里不时响起翅膀拍打的声响。
经过一夜一天的奔波,好几次遭
第三十三章 冬营
听完陈默的遭遇,温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眉间皱出深深的“川”字,“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纰漏,三皇子若遭遇不测,老臣有何颜面去见圣上!”
陈默处变不惊,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小事,小事。”
“兑使呢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温仲左右巡视,没找到可以商量的人。
陈默接过话尾,“她说事关重要,要先去冬营面见坤使。”
坤使在冬营调养的消息,温仲是知道的,爻教的教主久未露面,两大主使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调养至今。
爻教若能通力合作,军队在塞北郡的行动,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自己手里的青鸟,绝不能轻易交上去。
打定主意,温仲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出发去冬营。”
“冬营”陈默没有跟上来,腰板挺的笔直,马匹原地踱步,“临寒城怎么办”
“殿下,”温仲扭头望向陈默,“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临寒城无险可守,没必要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
“临寒城的百姓怎么办我的朋友还在那里,”陈默反问道,“他们就只是地图上一个黑标的小点”
“殿下,战争总会有死亡,若意气用事,只会害死更多人,”温仲的眼神平静,如同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仁慈在胜利面前一文不值。”
“你说的都对,”迟疑半饷,陈默表示认可,“你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我是不学无术的三皇子,临寒城里有我的朋友,即使不对,我也要去。”
温仲静静地看着陈默,现场几千号人,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在马也像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温顺地咀嚼干草。
僵持片刻,温仲的视线从陈默身上移开,“陈康明,你领两千兵马去临寒城,绝对要保证殿下的安全。”
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温仲仍不放心,在地图上反复推演,画出最佳的撤退路线。
“无论如何,你们只能在这停留两个时辰,”温仲的手指点在临寒城,“之后带着殿下沿乌苏江前行,中途不要停留,直到抵达江岭郡的麻梯城。”
说完这些,温仲取出纸笔写了一封信,盖上“镇殿大将军”印,,“把这个交给临寒城知府,嘱咐其务必拖住匈奴,就说我会尽快救援。”
“可殿下……”陈康明担心被陈默识破。
“就说盒子里的物品事关重大,务必由殿下亲自护送至麻梯城,交给麻梯城知府,”温仲把一个精致的漆盒递给陈康明,嗓音压的很低。
兵马迅速分为两拨,陈默、陈康明直奔临寒城,温仲带着儿子从侧路赶往冬营。
冬营常年屯有重兵,此路线虽然不凶险,但其深入塞北郡腹地,去了势必要经历一番苦战。
匈奴攻克石城后,进行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和官吏沾亲带故的一个不留,妄杀的平民百姓数以千计。
热闹的边陲重镇,经过匈奴铁骑的凌虐,繁荣的景象不复存在,街道上空无一人,被砍杀的尸首横躺在路边,凄惨的哭喊不时响起。
得瓦穿戴整齐,踌躇满志地骑在马背上,率领大批将领在城门外迎接可汗的驾临。
远远望见**师的马车,得瓦翻身下马,整了整衣冠,迈步迎上去,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琢磨自己会得到怎样的赏赐。
刘臣栋并未下车,只是挑开车窗的帘子,向外望了一眼,“辛苦了。”
相较而言,吉庆可汗热情很多,翻下马背后,直接揽住得瓦的肩膀,热情地捶胸口,“得瓦,你可算是立了大功,朕要重重地封赏你!”
得瓦很高兴,赶紧跪下来谢恩,嘴角都列到耳朵后,故作谦虚地表示“这是我应当做的。”
进城后,刘臣栋时不时挑开窗帘观瞧,眼神复杂,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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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歹人
无论走到哪里,肖小白都非常醒目:面纱蒙至眼袋,头上戴顶宽沿草帽,眼睛贼溜溜地四处张望。
战争的阴云笼罩整座城池,街上尽是行色冲冲的行人,带着自己全部家当,拖家带口地逃窜。
肖小白抱着买来的草药往回走,被一张踩了无数脚印的悬赏令吸引,捡起来一瞅:这不是我嘛!
虽然之前看过,冷不丁在大街上捡几张,肖小白还是很难适应,把悬赏令撕碎,嘴里嘟嘟囔囔,“匈奴人还没来呢,这也太嚣张了,不像话。”
肖小白想不通:怎么就通缉我一个人呸,刘臣栋老匹夫欺软怕硬,迫害我这个柔弱的小女子。
出趟门捡七八张自己的悬赏令,肖小白心里很不踏实,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肖小白加快脚速,结果没走两步,被一伙人拦下来。
肖小白留意到,其中有两个是那天自己和虾蟆争吵,坐在大堂里的人。
“你们要干什么”肖小白很警惕,攥紧手里的草药。
为首的歹人长相彪悍,汉式长衫穿的不伦不类,眼睛瞪的铜铃大,“您就是肖小白肖姑娘吧”
“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肖小白矢口否认,转身走的特干脆,“告辞,不送。”
身后又有伙人截住自己,肖小白的手心攥汗,退到墙根,左右打量逼近的歹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歹人取出一把短刀,横握手中,“不干什么,哥几个缺钱花,借姑娘的项上人头一用。”
这还了得!
肖小白用草药护脖子,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们别这样,不要被金钱冲昏头脑,大家都是赵国百姓,怎么能害自己人呢。”
若搁以前,肖小白扔俩符纸,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自从昏睡中醒来,肖小白感觉身体被掏空,画出来的符纸全失效,也无法施展符咒,就连拿手的巫毒娃娃都没法害人。
歹人嘿嘿一笑,挥刀砍下来,“很可惜,我是匈奴人。”
肖小白一把摁住歹人的手腕,扯着嗓子大叫,“救命啊!!!说好的暗中保护呢!”
虾蟆曾对提心吊胆的肖小白说,青裘离开的时候,派人暗中保护他们,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肖小白下意识地闭眼,闪着寒光的刀刃突然偏了方向,擦着肖小白的脸颊斜划过去,割下一缕青丝。
一道白衣身影踢开外围的小混混,拦在肖小白身前,摔了摔衣摆,顺手抹去嘴角的油渍,开口喷出烤肉的香气,“大胆,在赵国的土地上还轮不到你们胡来。”
歹人们有些畏惧,互相看出眼中的胆怯,默默退几步。
“你刚吃烤猪蹄呢”肖小白抹去喷到脸上的肉沫,幽幽问道。
“嘿嘿,”白衣少年龇牙憨笑,拔出佩剑冲上去,“肖姑娘受惊了,我这就替你教训他们。”
眼前这个白武年岁不大,剑法却非常老道,出剑速度奇快,在歹人中横转腾挪,令人难以招架。
虽说剑法厉害,少年的身形不太灵巧,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这些歹人的身手不俗,稍不小心胳膊被划了两道。
横刀割断最后一个歹人的气管,少年踢开脚边的匕首,抬脚狠踏胸膛,俯身打量痛苦挣扎的歹人,笑容狰狞,“兄弟,你这本事不行呀,下辈子好好练练吧。”
肖小白瞅着少年的表情,溜边挪了几步,想要离变态远一点。
“美女姐姐,你去哪儿啊”
肖小白被“美女”俩字勾回来,觉得自己和变态少年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你就是派来保护我的”
“嗯,”少年抹去剑刃上的鲜血,收回剑鞘,“兑使让我暗中保护你们。”
沾血的抹布随手一丢,少年伸出手掌,声音爽朗,“你好,我叫魏文龙。”
“哦,”
第三十五章 先斩后奏
易歌虽然逐渐苏醒,手脚却非常迟钝,走路跌跌拌拌,跑路的话指定是个累赘。
肖小白收拾好行李,谁都没打招呼,背着包裹偷偷开溜,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和自己无关: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百密一疏,肖小白竟忘了暗中保护的魏文龙,刚出客栈就被堵住。
肖小白捂住包裹,“吃完饭遛遛食。”
魏文龙邪魅一笑,眼睛里闪烁智慧的光芒,“你是不是听说匈奴打过来,想撇下我们逃走。”
龌龊的小心思被猜中,肖小白毕竟是要脸的人,觉的臊得慌,言辞闪躲。
“今个儿天不错,阳光太强刺眼睛,”肖小白望着乌沉沉的天空,手掌挡住眼睛。
“你是不是要逃走”魏文龙锲而不舍。
“你还没婚配吧有孩子吗”肖小白笑的和蔼可亲,对年仅十二、尚未步入青春期的魏文龙说。
“你一定是要逃走!”魏文龙指着肖小白鼻子,语气坚定。
“对对,我就是要逃走,你想怎么样”肖小白失去耐心,以为魏文龙是来伸张正义的,颇有破罐子破摔的阵势。
“美女姐姐,”魏文龙讨好地盯着肖小白,一个劲儿地套近乎,“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死这里。”
志同道合狐朋狗友心有灵犀一点通
肖小白否定自己的想法,打眼一瞧:怎么回事这小子太没有牺牲精神。
“不行,”肖小白认真纠正魏文龙的价值观,“身为男子汉,你要留下来保护虾蟆和易歌的安全。”
“美女姐姐,我才十二岁,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魏文龙眨巴小眼睛,激动地申诉,“你就忍心让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面临如此残酷的危境”
天真无邪单纯善良
回想魏文龙杀人的场面,肖小白无法把这两个词,联系到这个小家伙身上。
魏文龙被逼急了,放出话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女人,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肖小白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包裹砸魏文龙脑袋,“你才女人呢,你全家都是女人。”
没想到小家伙油盐不进,肖小白无计可施,经过反复权衡,决定带上这几个累赘:起码虾蟆现原形,能吓倒一片人。
现今的临寒城,就算有钱,也弄不来马车,魏文龙找半天,寻摸来一匹瘸腿的老驴。
“能拉车吗”肖小白打量浑身打颤、皮包骨头,老的都没二两肉的牲畜,严重怀疑这家伙的工作能力:骑是不能骑了,交给客栈的老板,做成驴肉火烧当干粮吧。
也不知触动那根神经,魏文龙抱着老驴不撒手,骂肖小白残忍、没人性。
肖小白心里窝火:花三十两银子就找来这么一玩意儿,到底谁没人性
入夜,临寒城里风声鹤唳,尽管城门已闭,城内并不安宁,每个人都在拼命给自己找出路。
肖小白也没闲着,贪婪的目光投向城里的大户:临寒城知府——张德。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知府要跑路,而且时间就定在今晚,装行李的马车足足有四辆。
张府大门紧闭,家丁手持火把在院子里走动,靠墙依次停了五辆装行李的马车,仆人们正往车里塞金银细软。
“官服留一身破破烂烂的,把我上个月新做的衣裳塞进去,”张德站在院子里指挥,“你搬案宗干吗赶紧扔了,等等!账本、账本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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