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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孤在上
这一击拍空,让祂生出几分羞恼,好个太一大祭司,果真有点难缠,倘若不除,必成大患!
祂摇身变作丈六金身,巍峨如金灿灿的佛像,抬起巨掌拍散幻境,追云赶月般一手抓住一足青幻鸟捏爆,一手将四处蹿逃的五毒碾进地里!
沾着满手脏污,祂抓起巫非鱼,拔掉了她的头颅,似乎是为了消除感受到的那丝威胁,祂挖出了那对异色双眼。
这对眼睛一蓝一银,奇异而神秘,祂盯着它们,目光仿佛被吸住了,怎么都移不开。
夸嚓!
深入灵魂的痛苦叫祂陡然惊醒,空茫而灰暗的天地间,不知何时,雷云结了厚厚一层,紫电狂舞!
祂动了一下身,锁链哗啦,似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进入祂的身体,牵住了祂的神魂,压制着祂的力量!
是十二雷柱!
祂在其中一根雷柱上!
清醒过来后,记忆走马观花般复苏,祂一掌落下时,确有蛊物奋力编织幻境,然而在这些蛊物背后,祂还对上了巫非鱼的眼!
她的一只眼睛突然睁开,毫无征兆地看着祂,祂着了魔般陷入了本该会挣脱的幻境!
她的眼睛有问题。
雷霆鞭挞之下,鸿一无暇多想,幸好祂仍是丈六金身状态,借着金刚不坏的躯体,祂用肩背往后撞雷柱,砰砰砰,雷声混着撞击声沉闷地传出好远。
月光三角洲
黑袍祭司跌进入口,坐在地上平复气息,巨大的消耗叫她看起来血色全无,苍白羸弱,她却低低笑了出来,接着变成狂笑。
她终于将她的眼睛炼成了蛊,能克制天语地符的蛊。
(本章完)





帝神通鉴 第1739章 雷劫灭世付一炬
巫非鱼的异色双眸,实则非眼,而是她阅尽世间沧桑,积累十万年之久的两种意象,愚昧与开化。
今朝以万蛊圣体为炉,借言语之力和沟通宇宙万物之能将其炼化,凡她注视之处,苍生是愚是智,是睡是醒,只在她一念之间。
巫非鱼笑着笑着咳出一口血,她以身抗雷劫,又在体弱时强行炼化双眼,根基亏损严重,到现在还没倒下,多亏了和光帝君赠送的制衡法则,叫她维持在生死混沌之间。
想到和光帝君,巫非鱼不免可惜,以她之能,假以时日,或许就是万法神道之中的领军者。
奈何道阻道险道茫茫。
巫非鱼攻伐皇楼、西天庭之心弥坚,唯以敌血祭万魂,方不负了这同袍一场。
她透过极光,似要看见那在雷柱上狂怒的鸿一,这一替罪阵,就让你去破吧。
鸿一元神被钉在雷柱上,时间越是久,越难以挣脱,她怒而撞雷柱,时有声势浩大的紫电雷霆之力噼在她身上,帝冠碎裂,披头散发,金身暗澹,狼狈不堪。
她总共撞了九九八十一下,雷柱应声而裂,但此阵极为恶毒,十二雷柱与中央断魂台相互勾连,一旦上了一根雷柱,等同于有十三根针扎进了元神,每每拔出一根,必会损耗魂力,重则魂飞魄散。
也就说,鸿一要想脱身,必须得将其余十一根雷柱以及断魂台一同毁掉,而在这过程中,她可能因为承受不了元神的损耗而自毁道途。
但她若按兵不动,就会被雷劫噼死。
鸿一冲天大吼,立即下了决断,再次撞向一根雷柱!
随着第二根雷柱的断裂,阵法威力减弱,压制松动,她祭出青阳仙轮,截取天地元气,填补己身之力,修复元神!
等元神好转,她又去撞第三根雷柱,如此反复。
原镇守此地的皇楼准圣早在了印上尊被天道之力湮灭时仓皇逃走,呼朋引伴,喊了一堆上尊回来。
这些上尊看见鸿一破坏替罪之阵,当即不乐意了,纷纷喝令住手。
“此阵不可破,破了此阵,谁去承担毁灭一界本源的恶果,如不毁了此界,怎削帝长生气运,怎断太一根基!”
“说得对,山海乃太一立国之地,本源与帝长生相系,毁它势在必行!”
随后赶来的西天庭准圣们炸开了,“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帝君陨落在这阵中!”
“其心可诛!”
了印死后,这群皇楼准圣一时没了首领,不敢真与西天庭争斗,鸿一也不会为了替罪之阵,舍身就范。
“休吵,待我脱身,这山海界,我来破!”
鸿一镇住了这群准圣,在反复之间,撞断了十二根雷柱,掀翻了断魂台,青阳仙轮光辉大放,笼罩亿里,断如蜘蛛网般的地脉中,仅存的天地元气朝她蜂拥而去,大地干枯,随便抓把土都能扬成灰。
此举让千疮百孔的山海界不堪重负,触发了山海界的反击,劫云困锁一界,紫电银龙穿梭其中,浩荡威能让界外的准圣心惊肉跳。
鸿一有帝君之名,但终究不是神道帝王,未聚国运庇护西天庭准圣,这些准圣自是不敢闯入界中替她抗雷,只能伸着头干着急。
可她身负佛国亿万功德,善果高筑,即使一界天道也无法轻易拿捏她,何况山海本源已受损,天道之力大减,噼了她那么久,都没破开她的金身。
鸿一伫立于天地之间,豪气萦胸,“我若抗不了这雷劫,破不了山海,诸方准圣如何随我推翻因果樊笼,踏入至高之境!我又有何脸面坐上那天帝之位!”
她心软没有强行破坏帝长生的虚无之界,只留幻身争夺一界主权,但到底是缺了服众的功绩,她急需一场胜利震铄古今。
她力抗山海雷劫,而青阳仙轮生生不息,取山海元气供养她,此消彼长,拉扯了将近三年,终于在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雷电之后,雷电声势减弱。
苍茫大地间,飞灰旋转,再无一山一河一草一木。
山海到了强弩之末,鸿一同样衣衫褴褛,面目全非,青阳仙轮已汲取不到天地元气,无法助她修复伤势。
赢了吗?
她紧紧盯着天上将散未散的雷云,风声像是从空洞里吹来,呜呜咽咽,凄楚不甘。
巫非鱼一直在极光三角洲疗伤不曾离开。
月光三角洲本质上是鸿德元祖以山海界部分本源为基石设置的大阵,自然没人能破开。
但她知晓如何解开此阵,归还本源。
“以元祖之名......”巫非鱼手持一页泛黄的祭文,甩飞出去,“回!”
忽有极光冲天!
鸿一远眺,曾无法看透的月光三角洲化为光河汇入雷云中,依稀可见内部的山峦、城池、悬岛,宛如剪影,被极盛的光芒抹去踪迹。
她在光芒中看见了站在降神台上的太一大祭司。
大祭司平静而惆怅,她最后看了眼山海界,随降神台消失在天地间。
轰隆隆~
雷云滚滚如天上海潮,恐怖的气机锁定鸿一。
鸿一突发明悟,巫非鱼将她送上替罪之阵,就是为了让她毁去山海界或让山海界毁了她吧!
如果山海界能毁了她,这对太一来说再好不过。
她要是毁了山海界,那么帝长生会受到影响,但肯定不是致命的,因为帝长生背后还有帝域,还有万法神道,还有新出现的虚无之界,这些都是其力量之源。
可她肯定得被噼去一身功德,背上一界因果,倘若帝长生最后掌握因果之道,单单降下业力,她就走不过一招!
牺牲一界做赌注,够舍得!
鸿一愤而大笑,“山海、帝域、万法神道、虚无之界,我当一一铲除!这樊笼,困不住我!来啊!”
枯竭的本源回光返照,酝酿出最后一道雷劫,灭世!
雷电撕裂苍穹,极光笼罩山海,时间彷佛静止,所有一切都在无声化灭。
鸿一连祭十数宝具,抵抗不了一息。
她一身佛国功德在前面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雷霆下被消耗得所剩无几,如何抵得住这灭世雷劫,就连无上士佛传授的丈六金身都开始崩溃!
在青阳仙轮不能为她补充力量的情况下,这一道雷劫,于她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鸿一却丝毫不悔,她的心肠在雷劫中越变越硬,几乎偏执。
她祭出文气,手握文明之力,以此为矛,掷向天穹,“万象皆我,无惧因果!”




帝神通鉴 第1740章 一生恍若如梦
混沌海,证道山。
证道不一定要入证道山,但入证道山一定能证得最契合自身的道。
传说证道山上越高,越容易悟道,只供人仰望的山巅,却有一尊挺拔磊落的身影坐了千年,纹丝不动。
易裳从坚定坐到迷茫,回顾修道之路,顺风顺水,诸大境界突破起来毫无阻碍,早早就返虚了。
当时六道天尊身陨不久,春秋苦境尖端战力缺失,她急于补位,便入证道山悟道,百日之内,从山脚到山顶,道行节节攀升,成就返虚巅峰。
但那一朵道花,结不出道果。
她在修什么,她在证什么?
山巅一朝入定,人生仿佛重新回到那座皇宫。
不忍江山破碎,她上了战场。
不忍百姓流离,她坐了皇位。
时间一点点流动,又到了寿终的那一刻,外面来了一个道长,说要带她去修道。
“我居帝位,已是耗尽机缘,如何再去修道逆伦常?”
“那是因为你的气运,只够支持你做这凡间帝王,倘若随我去,承起人道气运,自可修道。”
长须老道的话在她心间叩响,但她深知世上没有天降馅饼这回事,“为什么是我?”
她那侄女在外不易,虽然她不清楚侄女的状况,可想想也知道依她那狗性子,肯定搅风搅雨,树敌良多,焉知眼前这人,是不是想拿她牵制自家侄女。
这算盘就打错了,她如果被迫或主动站到自家侄女对立面,她家侄女会毫不犹豫杀了她,顶多事后多上两炷香。
易裳有的没的想着,这眼熟的长须老道却说,“你有大爱,而人道将亡。”
易裳终究是答应了,但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昔年遮天、羲阳二尊为了压制神州,给神州下了禁制,断绝了神州生灵的道途,得给解开。
第二,不能干涉她的自由。
长须老道答应了。
她被接到了广平天朝,那是一桩盛大的仪式,自此人道气运系于其身,她又入春秋苦境,拜于武祖座下。
那时她才知道,人道的气运之子,真的可以是造出来的,她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她或他们的唯一使命就是助力人道昌隆,否则那些气运就会被收回去。
她心很大,并未因此与春秋苦境产生隔阂,来之前她就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她一向有责任心,既然人道让她看见了更广阔的世界,她为人道鞠躬尽瘁也无妨。
终于她得到了人道神眼。
终于她力压春秋苦境内其他人道之子,获得了他们的人道神眼,成了内定的下一任天尊。
她的人道眼隐瞒得很好,世人只知崂荒帝君而不知她,她一直站在风云边缘,澹看风云。
这一次却有了一点变化,六道天尊陨落后,她没有上证道山,她像游魂一样在世间奔波。
她看见伐天之战,湛长风陨落在眼前。
她看见虚尽之灾,幽天在毁灭。
她看见慈祥的师尊在昏暗的大殿中,下达了覆灭崂荒界域的命令。
噬魂者,人道的极致黑暗面,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强大,像是蛮荒古兽撕咬着猎物。
她一时难以接受,飘出春秋苦境,却又见证佛国一战,不断死去。
这盛世在崩塌。
她们都疯了。
她几经辗转,不知不觉回到了一片狼藉的山海界,或许是因为湛长风的关系,这里让她安心。
可惜,她却要看着它步向毁灭。
“万象皆我,无惧因果!”
鸿一祭出文气,掷出文明之矛,彭~
光芒覆界,这一刻,时间、空间都化为虚无,她突然惆怅,仿佛听到谁在哀叹,心里空出了一块,有风声呼啸穿过。
易裳迷茫回头,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什么都不明白。
我是谁,我在修什么,我在证什么?
证道山上,易裳睁开了眼......
春秋苦境
“孔孟儒尊身陨,鸿一掌握儒祖传承,我儒道一脉,当以鸿一马首是瞻!”
“杀劫不长眼,圣地不下场!”
“如今不争,往后哪还有我们的位置!”
“太一大势已去,鸿一和扬汤必有一帝登顶,我们是该斟酌斟酌了。”
“我人道青黄不接,这些年内陨了凌霄子、素心、孔孟几大执牛耳者,实力不如以往,再躲下去,只会成为被别人拿捏的存在!”
......
剑道、武道、儒道三代内的现存人物和一些零散人道准圣全都齐聚在天尊宫,争论不休。
儒道中,投靠鸿一的声音最为明显。
孔孟儒尊的大弟子孙卿上尊在一阵激烈的争吵过后说道,“传承所系,我儒道不能不管鸿一,只是师尊元神在太一手中,不可轻举妄动。”
剑道准圣稀缺,一位遮天剑尊在幽天镇守幽眠境,一位无常上尊入了地狱,生死不知,目前的掌教无失尊者才返虚,话语权一落千丈,这会儿没有说话。
代天尊武祖一直在和稀泥,“嗯嗯嗯”、“好好好”、“你说得有道理”、“容后再议”、“三思啊”......
有点保持隐居不出的意思。
这叫儒道气急,儒尊都没了,儒祖传承出世,支持鸿一是顺理成章的事!
哐~
大殿开出一道宽缝,天光落进来,绰约的人影逐渐清晰。
武祖的眼神亮了一下,又暗下来,叹息,“守道啊,你回来了。”
易裳行礼,“拜见师尊,见过各位前辈、道友。”
她未至准圣,别人多看了她两眼,便又接着争论去了。
这场争论自是没有什么结果,天尊宫内渐渐就剩下武祖和易裳两人。
武祖感到疲惫,本以为易裳这次回来会是准圣,正好公布她的人道眼,让她挑起人道大梁......
天不遂人愿。
武祖沉着眉头,难道真要他人道分崩离析吗?
易裳冷不防问,“师尊可还忠于人道?”
“......”武祖抬起头,看向这小弟子,“万死未悔。”
***
“为什么!这不是你!”
虚无之界中,涧肃总算是找到了念念不忘的那道身影,他几乎要痛哭出来,“你别忘了,我们本就是宗汉武尊弟子!武祖徒孙!是不是涅槃会封了你的记忆!肯定是他们!”
拎着浮萍拐的女人避开扑上来的涧肃,眉眼一动不动,冷漠得可怕,“我没忘。”
涧肃如遭雷击,心中为她找的借口都消散了。
“为什么?”
“有白就有黑,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帝神通鉴 第1741章 弑神意志又聚集
涧肃怅然失措,跌跪在山头,这个世界的暴雨越来越大了,冰冷的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膝盖,四周宛如汪洋,原始生灵和混沌幻身创造出来的生灵四处逃命,往各大高山上狂奔。
颜策召出的自然幻身点山化木,极力阻挡洪水的形成,磨刀人领着一部分人伐木造船。
光明、空间、破军、人道并那鸿一引渡出来的最强幻身仍在围剿神之痛苦,但那神之痛苦仿佛不死不灭,弱又复强,源源不断。
涧肃悲观地觉得大世之崩,无可挽回。
黑蝎,又或者说林寒,在他面前实践了第三条规则,有白就有黑。
他们一胎双生,黑白分明。
冬~
一束天光落下,林寒被引渡出界。
众准圣以目光交织而成的大网上,终于粘到了一只小虫子,无与伦比的兴奋在她们之间爆开,“传说中困着神之痛苦的新界找到了!”
“快将人抓住,仔细询问界内情况!”
“速速定位,这可是扳倒帝长生的关键!”
林寒一出现就被皇楼和西天庭的联军捉住了,她没反抗,相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配合之痛快,像是自己人,因此没受太大折磨,问完就被扔去和真正的无辜路人渺无音作伴了。
渺无音如同见到了老乡,执手相看,两眼泪汪汪,“你也是不小心被那群疯子抓住的?”
林寒:“......不是。”
渺无音震惊,难道是太一派来打入内部的?
她现在撒手来得及吗,她真的不想参与纷争啊,无相宫那帮瘪犊子什么时候来救我?!
牢中之幽静,落针可闻,外头却闹得轰轰烈烈。
准圣们分作两派,一派是赶紧炸了新界,一派是暂时追踪,观察事态发展,九天已经很糟糕了,如果没炸成功,放出神之痛苦,又添一桩大麻烦。
此时皇楼话事者了印上尊已陨,西天庭鸿一毁了山海界,自己也身受重伤,闭关疗伤,双方没有领头,意见达不成统一。
皇楼准圣坚定执行扬汤神皇法旨,灭帝域、灭山海、灭新界,绝天官,绝天将,挫骨扬灰。
西天庭准圣则拥护鸿一先前的决定,她们相信鸿一在新界内留了后手,新界这份利益,她们得拿大头,皇楼不能争。
双方争论之激烈,有动手的趋势。
一道道充满问询的传音围困着鸿一,鸿一心沉到了谷地。
不行,照这样下去,她赢不了帝长生,更走不到最后。
她要绝对的,能够镇压一切的力量!
鸿一拖着残破的身躯,落到一界中,祭出青阳仙轮炼化天地元气为己用。
无尽元气涌入她身中,血停止了流淌,断掉的腿生出了骨。
忽然天暗了一分,她看了眼天空,在引起星界自我防卫前,扔下这个被她攫取了四分之一天地元气的星界,前往下一站。
她路过一个个星界,长出了脚,复原了断臂,接上了嵴骨,她无比清楚,在大肆吸收天地元气时,她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正如她无法回头将消化掉的元气还给那些星界。
“玉昊啊玉昊!”
石头中有人叫她,“玉昊,善恶之间最为痛苦,抛却一切顾虑,方能斩开迷障,凌驾九天,去对抗那至高存在!”
鸿一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拿起石头,“你是谁?”
“本座至舍离!”
“你是佛是魔?”
“我曾弃恶而成佛,也弃善而成魔,善恶已经无法困扰我了,我无善无恶,至善至恶,即大自在!”
鸿一似受醍醐灌顶,癫狂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以我道德之心,如何去胜天心,以我循规蹈矩,如何破因果规则,我把自己当做樊笼里的人,又谈何去推翻这樊笼,犹犹豫豫,黑白横跳,反如小丑!”
至舍离赞道,“你原负紫微、太微、天市三大帝星皇气中的太微皇气,败太皇而夺天市皇气,囚帝长生而染紫微皇气,三皇合一,理当一往无前,脚踏那至高处,却被所谓仁心左右,停滞不前,你且放我出来,我助你一臂之力。”
“正有此意。”
鸿一聚力捏碎了石头,撕破了极域雷网,一道黑光刺破云天,万千黑莲落下,诡异梵音中,一尊大魔横空出世。
但见她赤着上身,脖颈上戴着黑色璎珞,两腕戴着泛有血光的精美手钏,肩背飘缠着一条披帛,撇开这色调,真真法相庄严。
至舍离重见天日,便要干一桩蓄谋已久的大事,她温和地看向鸿一,“我曾引南无释真成佛,也算是你的师父,你的因果我担,放心去吧!”
说罢,至舍离化为一座黑佛像,飞至鸿一头顶。
鸿一跪地三拜,抬头眼中情义尽去,冷如冰,寒如雪,双手结印,声如洪钟,“神乱其命,鬼惑其心,天下大害!”
天语地符,文明法则,一言既出,当为圭臬!
一界生灵觉得被当头棒喝了一下,升起明悟,什么神,什么鬼,那都是禁锢我们身心的怪物啊!
弑神意志时隔十万年再度大规模爆发!
虚空深处荒星震动,被岁清寒封印的左逐之发出怒吼......
帝域至高太衍天,鸿运宝树真身扎根于功德、气运、元气蕴养而成的神土上,神土却正在荒漠化,而它万千气根本该隐没虚无中,勾连万界,却正根根断裂,气运失守。
在鸿运宝树的不远处,两座尖顶石碑高千仞,一为英雄碑,一为英灵碑,英雄碑上浓厚的国运竟已薄如雾气,难以再庇护英雄。
英灵碑上,姓名尊号不断增加,却不见有元神被接引回来。
巫非鱼所有感,与花间辞相视一眼,“她到底是走了这一步,旧日与未来应当有了断了。”
此刻留存在帝域内的力量都聚于此,主要是御前八尊、七殿天官、赵玄主掌的真武军团、火部水部天兵天将和部分避入帝域的星界镇守使。
林林总总三十八万,大部分是灵鉴天君,但凡能在太一为官为将者,各方面资质无不顶尖。
他们目视英灵碑,难掩悲恸,闻得巫非鱼此话,全都看向中心二人,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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