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晾晾
“我天!”
常管事本想着进来,来一出‘亲眼看到程衍被砸’,谁知道被砸的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而那厚缎子正好砸中了他的腿,咔嚓一声就断了。
“我的腿啊啊啊啊!”
常管事的脸一下比唱大戏的还白!
程衍微微皱眉,瞧了一眼在旁哀嚎的常管事,又转头看向后仓门,不知内情的程岐跑了进来,一指从缎子山下来的阿莱:“快去咱家药坊叫帮手!”
阿莱吓坏了,没想到把常管事给砸了,赶紧甩着面条胳膊跑了出去。
而程岐叫上程衍,将常管事腿上的厚缎子搬开,瞧着那裤腿里的一处凸起,知道这人小腿骨折了,上手轻碰,常管事立刻嗷了一声:“疼——”
程岐一脸上火:“疼也得忍着!”
只是程衍站在旁边,看向常管事的神色无情至极。
他是不会在一处跌倒两次的。
……
幸好出了巷口,斜对角就是程家药坊,阿莱叫了几个伙计,手忙脚乱的将常管事给抬了过去。
那周老郎中给人看了一辈子病,虽是药到病除,但有一个手重的毛病,给常总管上接骨夹板的时候,满街都能听到他杀猪般的叫声。
比当日程衍骑的那只叫得还惨。
待到程岐和程衍从药坊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耳鸣,后者看了一眼累的气喘吁吁的程岐,冷冰冰道:“你没事跑这分缎坊的后仓来做什么”
程岐闻言转头,看着被自己重伤过两次的人,倒也坦荡:“程宗玉,鉴于咱们两个前几次的……误会,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程衍面无表情,但后脊却划过一阵恶寒。
看来这女孩真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你什么意思,要我原谅你吗”
程衍不领情道。
程岐对于他的态度并不介意,而是道:“反正你原谅我也来了,不原谅我也来了,原谅不原谅我都是带着诚意扑面而来滴。”
程衍再次皱眉,一副万分嫌弃的表情。
程岐再道:“再者说了,你现在过继到我爹的膝下,都入了家谱了,就是我程岐的二哥,妹妹犯错,你不该包容包容吗”
说罢,用手背敲了敲他胸口。
程衍依旧绷着脸道:“既如此,我身为二哥,不应该包容包容你,我应该教训教训你。”眉皱的更紧,有些尴尬道,“你知道……那有多疼吗再者说了,都说打人不打脸啊,你要是伤了我的脸怎么办”
程岐被噎了一句,有些局促的轻咳了咳:“别那么小气,我爹这七庄生意都快成你的了,挨我一眼炮,骑个猪……”话锋一转,立刻认怂,“……当然也是不行滴。”
记得程衍好像习过武,她怕挨揍,连忙打哈哈道:“既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回国公府吧,哈哈哈。”
程衍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也不愿再说些什么,只并行回去。
走在路上,周遭偶有百姓投视线过来,指指点点,心说程家这对后搭伙的兄妹关系还真不错,谁知突然,走在前面的那人身子一晃,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程衍一骇,连忙道:“你怎么了”
程岐跌坐在地上,打开他伸来的手,有些急促的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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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广场舞???
程岐好悬郁闷了,又一连在汀兰水榭待了三四天,每日饭吃得少,只照常喝那隋郎中开的汤药,剩下时间就躺在帐床上,如死了一般。
她受打击太大了。
一个人突然穿越回古代,要在这满是古怪的家族里活下去,两年后不出意外自己还要入宫做妃妾,这任谁也不能轻易接受吧。
只是到了第六天傍晚,她在帐床上躺着,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些纷乱的脚步声上楼而来,程岐睁眼,入目是程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
“周……”
“姑娘得罪了。”
程岐疑惑开言,却被周妈妈一把捂住嘴巴,然后粗鲁的往床下拖,那人唤来在二楼等着的众仆妇,七手八脚的将程岐给抓了下去。
她许多天没好好吃饭,这会儿丁点儿力气都没有,而那些仆妇壮的和老爷们儿似的,抓她就像摁小鸡子般,再如何如何都是徒劳挣扎。
而在周妈妈的带领下,程岐很快被她们带到蘅芜院,而沿路她发现,往常傍晚府里就灯火通明了,今个儿却反常的一片漆黑。
而到了蘅芜院院中,程岐更是惊到了。
院中间摆着一个铁桶,里面不知道烧着什么,那火苗一窜八丈高,弄得周遭全都是乱飞的灰沫子,热意和红光扑面,她用力的向后顶着。
而府里的所有人都聚在那个半开放的正堂里,程老夫人站在最中间,瞧着程岐的样子是一脸担忧,旁边的孟姨娘更是泪流满面,旁人也是神色各异,但最多的还是紧张和害怕,大家聚拢在一起,谁也不敢往前靠着。
“你们要干什么!”
程岐办多了案子,见过一种人体祭祀,这国公府里拴着疯女人不说,二叔还妄图杀了过继侄子,难不成要用自己的血肉,来铺垫未来的前途吗
“别杀我啊!别杀我!”
程岐急了,铆足了劲往后躲,却又被周妈妈轻而易举的推到前面。
正喊着,她瞧见左边走过来一个衣着破落的老婆子,好家伙,不知道还以为是要饭的迷路了呢。
那婆子七八十岁的样子,头发黑白掺杂还打着卷,身着一身厚重黑袍子,明显是在cos低配版吉普赛人,手里还拿着一根裂缝的拐杖。
可也奇了,她那木拐杖往铁桶里放的时候,竟然还不燃烧,再一抬,那火星子唰的扬在半空中,如烧红了的星辰一般。
围观的众人纷纷惊奇的哇出声,只有程岱和程衍面无表情,前者是天性使然,后者则是明显的不耐烦和冷漠,看样子是不太相信这些悬乎的巫术。
“沙漠啊。”
孟姨娘声音微颤,不敢近前:“我们给你找了这锡平最好的驱邪婆子,你上次做傻事没成,怕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你别怕啊,等婆子施法,把你身上的脏东西给摘了去,咱们就没事啊。”
二房的郑氏搂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也无奈的哽咽道:“别怕啊沙漠,这马婆子灵得很,什么魑魅魍魉见到她都会跑的。”
程岚有些担忧:“要不还是算了吧。”
孟姨娘叫他闭嘴:“这都是为了沙漠好,邪祟不除,哪日再做些怪事出来,名声不打紧,伤了你妹妹的性命怎么办。”
程岚听闻,也觉得有理,便为难道:“阿岫啊,哥哥在这里,你别怕。”
程岐当然不怕,她是要气死了。
什么驱邪无数。
全是迷信!
谣言!
你们这些似乎只生活在微信朋友圈里的傻缺!
“什么狗屁巫术!”
程岐即便被按着,也不忘给他们科普:“这巫术都是假的!那木棍上面被涂了酒精!所以才不会燃烧!都是障眼法!你们这些没上过化学课的愚人!它的化学公式是c2h5oh+3o2=2co2+3h2o!”
马婆子闻言,冷漠的转过头来。
这一看不要紧,程岐吓了一跳,说是马婆子,但瞧这满脸的皱纹堆累,说是马祖宗也有人信吧,而且脸上画的什么,印第安人
第21章 自编自导自演
程岐坐在那冰冷的椅子上,被那木桶里的火烤的脸疼,熏得鼻尖儿都黑了,眯着眼看着他们一圈一圈的走着,有些生无可恋的意思。
程岚想过去,却被忍冬给拦住了,那人道:“少爷还是忍忍吧,这马婆子实在是灵得很,姑娘马上就没事了。”
一旁的程岱见程岐难受,神色也越来越差:“没事我看事更大了。”
程衍瞥他一眼,没有开口。
终于,那‘广场舞’般的驱邪仪式结束,程老夫人立刻累的坐回堂里,其余众人也甚是疲倦,只孟姨娘追着马婆子问道:“婆婆,沙漠好是没好啊”
马婆子伸出一根粗糙满茧的手指来,指了下那铁桶,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挥起灰黑的衣袂,竟然出了一股邪风,将那火给熄灭了。
孟姨娘吓得赶紧后退,用手臂将程岚等人拦在身后。
马婆子看了一眼程岐,那人还是一副‘你个大骗子’的表情,她带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上前,逼问道:“说!你是谁!”
程岐满眼的不可思议。
拜托,她嘴里还被塞着毛巾呢,就算用手语,手还被绑着呢。
而马婆子视而不见,只一个劲儿的问道:“说!你是谁!”
程岐欲哭无泪,摇了摇头。
马婆子睁大双眼,那左瞳孔竟然要比右瞳孔大上一圈,并且恶狠狠道:“姑娘体内的那个邪祟!你看着我老婆子的眼睛!”
程岐被迫对视。
心道这马婆子年轻时被人打过吧,打了右眼睛,这瞳孔都外创散大了。
“不管你是哪路来的!”
马婆子还在像模像样的喊道:“姑娘身子干净!你呆些日子便走吧!休要扰了这一家的轻净!我老婆子也好饶你一命!亲自送你投胎去!”
孟姨娘也壮着胆子喊道:“那个邪祟!你赶紧从我家沙漠身上滚开!”往前走两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36c,“有本事冲老娘来!老娘不怕你附身!”
程岐被熏得头痛难忍,闻言费力转过头去,她看到心急如焚的孟姨娘,也看到了一脸难耐的程岚,还有那看似不在乎,实则对自己目不转睛的程岱。
虽然迷信,但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的。
原主还算幸运,有这样真心的家人在身边,不像自己是孤儿一个,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生病,因为没有人照顾。
不过她也算争气,体格很好,从来不生病,所以连自己低血糖都不知道。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反正已经回不去了,那自暴自弃就是傻子,既然一枪没被崩死,那就在这个新的环境里好好生存下去,这是唯一且没有选择的办法。
她不是盆栽,她是野草。
只要野蛮生长。
刀山火海都能活下去。
别忘了,她可是程岐,她可是为了执行任务,吃过血肉尿过裤兜的程岐!
…
“不说是吧!”
马婆子的一声尖叫让她回过神来,那人气急败坏道:“不说!那我老婆子只能强行把你从姑娘的身体里拽出来了!”
程岐有些慌乱,不知道这个神神叨叨的婆子要做什么。
而马婆子走到那熄灭的铁桶前,一脚将其踢倒,里面烧了好久成了黑色的东西也全都洒了出来,原来时晾干的鹰粪,这会儿简直臭不可闻。
“姑娘,待会儿您可得忍着点儿。”
马婆子用那个脏的不行的碗舀了些鹰粪灰,又叫人取烈酒来,往那碗里哗啦一倒,用手指搅了搅,冷淡道:“这鹰粪拌酒是我婆子的秘方,您就吃了吧。”
程岐骇然,同时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狂奔而过,恨不得把马婆子当脚垫儿,一脚一脚蹭死她得了,这是什么独家秘方啊。
鹰粪就酒,越吃越有
而马婆子一把抽出她嘴里的毛巾,随着旁边的周妈妈道:“劳烦,把姑娘可按住了,这邪祟往出窜的时候,动弹的厉害着呢。”
只是周妈妈瞧见那碗里的东西,光看着都要吐了,怎么能给程岐吃,遂有些进退两难道:“婆婆,这……这叫姑娘怎么
第22章 苏你妈塞
在程岐的配合下,马婆子除走了她体内的‘邪祟’,听青黛说起,程老夫人最少给了那马婆子一百多两,光听着她都觉得肉疼。
真金白银啊,全都打了水漂了。
不过这也能看出奶奶对她的重视程度,不偏袒但也不漠视。
只是那一场做法弄得她浑身难受,接连又歇了几天,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回去朱雀楼的前一天,她才下床去蘅芜院给程老夫人请安。
为了表现出她‘邪祟’以除,程岐特地让青黛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把原主最喜欢的一套海蓝色短儒给拿了出来,配上浅色襦裙,挽披帛加半臂,若不开口说话或是走路的话,俨然是一位出色的大家闺秀。
因着悉心打扮,她又是最后一个到蘅芜院的。
在程岐来之前,堂内的话题全都在新来的程衍身上,入夏多雨,那后仓取出来的厚缎晾不干,加之常管事腿还折了,遂程云杉不停的在冷嘲热讽。
程衍神色平静,如同没听见一般。
倒是旁边的程岱冷冷道:“是啊,也不知道从哪弄来那么多厚缎,卖不出去发了霉,如今又推脱给宗玉哥,叫他这么难做。”
程云杉听着,方才还得意的笑容瞬间敛回:“太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岱微微抬头:“没什么意思,二叔别多想。”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程衍,“只是宗玉哥刚刚接手那分缎坊,还要慢慢来。”
程云夺见状,立刻皱起眉头。
糟了,母亲还不知道自己只把程衍调去分缎坊的事情,当初可是承诺先将整个缎庄交给他和程云杉打理的,遂谨慎的打量着程老夫人。
那人正在摆弄着手里的玉如意,听程岱说完,果然动作一顿,倒也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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