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晾晾
韩岄被越说越气,指着程岐的鼻子,刚要说话,手便被那人打开。
程岐继续道:“想必葛使君是知道你这个德行的,而我可从来没告过状,若闹起来,让我奶奶知道你在朱雀楼是怎么欺负我的,还寻思把我给淹死。”步步逼近,“到时候我奶奶一定会向着我,就不知道葛使君是什么意思了。”
韩岄头一次被程岐顶撞,竟不知道她如此伶牙俐齿,气的胸闷:“你!”
“程岐!你怎么和岄姐姐说话呢!”
一旁有个粉裙女孩儿厉斥道。
程岐瞥眼:“林知墨”再蔑然一笑,“我记得,你舅舅在大理寺任职,任劳任怨多年,却只是个八品以下的评事吧。”
那林知墨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程岐是几个意思。
那人则又道:“我弟弟程岱再有三年便该去大理寺任职了,直接就是四品的大理寺正,你若是想让你舅舅吃苦头,便可以继续以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林知墨听完,神色立刻慌乱起来,到底是个孩子,心里素质再强也比不上成日直面杀人犯的程岐,便回到了人群里,不再开口。
韩岄见势,更加气恼,又要打她。
“别打!别打了!”
马祯站出来,怯懦道:“阿岫不洗……我洗。”
程岐皱眉:‘马幼卿!’
马祯拉了她一下,低低道:“阿岫,你有你弟弟,可我家……我不能得罪韩岄,你就别和她闹了,我洗还不行了。”
韩岄见马祯给了自己台阶下,闷火也稍微消了些,冷冽道:“真是贱皮子,那既然她不洗,就全交给你好了,我会让人看着你的。”
说罢,担心程岐又冲上来撕逼,便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下楼去了。
二楼就只剩下她俩。
程岐一屁股坐下,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做什么!”
马祯无奈苦笑,蹲下来将那些足衣帕子捡回木盆里:“阿岫,我真的不能得罪韩家,我得为家里的烧瓷坊考虑,你就消消气吧。”
她说着,动作稍微停顿,瞥眼床上气呼呼的那人,心道外界的传言果然不错,程岐还真的变了脾性。
看来生死边缘游离一回,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见程岐气的躺床上如僵尸一般,马祯只得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洗。”
那人百无聊赖的起身:“我和你一起吧。”
“别。”
马祯连忙按住她,这人虽然软弱,但却不傻:“你……你现在可变得太厉害了,连韩岄都拿你没办法。”小声道,“我自己去,你若是和我一起,不是让今天的争吵功亏一篑了吗,会让韩岄气焰更盛的。”
程岐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啊。”又问一句,“幼卿,我右脸上的伤口还很明显吗”
马祯看了看:“还好,用粉遮了,只有浅浅的一道痕迹。”
程岐点了点头,目送她下楼去。
按照规矩
第26章 讲鬼故事(二更,感谢扭秤的打赏)
等回去屋里后,程岐和马祯就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的回了二楼,这倒是让准备看好戏的韩岄不解,旁边的万菁菁也疑惑道:“怎么回事”
韩岄冷眼看她:“你没放那药吗”
万菁菁很是怕她,忙低头道:“我放了啊。”
“放了怎么会没事!”
她这一提声,周遭有说有笑的声音立刻停止了,纷纷投眼过来。
韩岄凌眉倒竖:“都看什么看!”
那些人便像老鼠见了猫般转过头去,小心翼翼的躺下睡了。
而万菁菁又道:“许是她们没用那个水。”
韩岄懒得听她废话,只说道:“废物,什么都做不好。”推了她一把,转身躺下睡了,临了还在骂万菁菁无用。
而那人神色无奈且委屈,坐了坐,也躺下了。
大抵是亥时二刻的时候,韩岄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被子里面鼓动,惺忪醒来,发现床边赫然显着一张通红的脸!
是程岐,她举着油灯趴在床边。
那摇曳的火光照亮她半边脸,眸子泡在其中,也被染得血红。
“你做什么!”
韩岄吓得大喊一声,扰的满屋的人都惊醒过来,见到映着火光的程岐,她们也齐齐骇然,又气又吓道:‘程岐!你大半夜胡闹什么!’
韩岄最是,可还不等骂人,就被程岐生生挤上来,那人将油灯放在旁边,环视着全全醒来的女孩儿们,小声道:“我方才给二楼的姐妹们讲了个故事,想着也讲给你们听听,所以就下来了。”
韩岄恼怒,把她往出推:“给我滚!”
程岐哪里是她推得动的,单手便按住了韩岄,把她的脑袋狠狠的按进柔软的枕头里,话音缥缈:“反正现在大家也都醒了,我快些讲,待会儿就回去睡了。”
对面一张锦床上的蓝寝衣女孩儿淡淡道:“什么故事啊”
程岐认得这人,她叫冯瑟,是锡平司马冯茂的次女,那个名满锡平的大家闺秀冯宜的亲妹妹,今天才十岁。
这朱雀楼里,也就她和马祯没有主动欺负过原主。
况且这人身份较高,也没人去主动招惹。
见冯瑟开口,余下的人也好奇起来。
程岐看了一眼枕头里徒劳挣扎的韩岄,直接视而不见,转头道:“以前有个富商,年少在外闯荡,做过贼,攒下钱后才后金盆洗手,做生意发了财,没过几年便身家万贯,发迹之后衣锦还乡,回到老家置办家产,花大钱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在上头盖了房,那府宅朱门金漆,修建的特别气派。”
“然后呢”有人问道。
“只是有一件事,这富商一日醉酒卧床休息,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半夜,隐约听到房中有声音传来,开始并未在意,可那声音越来越大,扰的富商细听,发觉是有人在诵经,还有敲木鱼的声音,笃笃笃……”
“程岐,你别讲了。”
有胆小的,被程岐那诡异的语调弄的怕了。
“那富商睡意全无,这府宅里可就他一人,哪里来的诵经声他起身去找,等听清那声音来处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那声音竟是自地下传出的!”
“程岐,你给我回去。”
韩岄小时候被惊过,所以最怕妖魔鬼怪之说,好容易挣脱开她,连连要撵这人上楼去。
程岐再次轻而易举的按住她:“这富商觉得惊悚,听着那声音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找人来将此事说了,可谁也没在意,都说是他醉酒的幻觉,待朋友走后,当天夜里富商再次听到诵经声,这次听得真切,那地下传来的诵经声调很是奇怪,忽大忽小,忽快忽慢,忽刚忽柔,让富商怕的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富商又找人来,说什么也要看看地下到底埋得东西,朋友劝不住只得帮他挖了,约有丈深的时候,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众人拂去上面泥土,顿时大骇,那竟是一口棺材!”
“程岐!”韩岄怒道,“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冯瑟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韩岄你怕什么。”
韩岄脸色一僵,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立刻逞能:“
第27章 出丑
待程岐上楼后,马祯忙轻手轻脚的上前问道:“怎么样”
程岐点头,表示一切顺利,伸手道:“温水呢”
马祯指了一下临窗的花桌,上面正摆着程岐拿回来的木瓢,里面装着沏茶用的热水,遂担忧道:“这水太烫了吧。”
程岐拉着她坐回锦床上,小声道:“无妨,她们听了那故事,必定得好一会儿才能睡着,等这水温了,也就差不多了。”
马祯颔首,躺进那被里。
只是她年纪小,熬不住很快就睡着了,只得程岐一个人等,她从前办案子的时候熬过许多大夜,这一两个小时根本不是问题。
她盯着窗外的水漏,茫然不知过了多久,待那木瓢里的水不再冒气了,程岐伸手试了试,才拿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去。
耳闻那起此彼伏的沉稳呼吸声,程岐知道这些人都睡了,遂走到韩岄的床前,那人也入眠了,只不过紧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方才讲故事的时候程岐就发现,这个韩岄好像很怕鬼神一说,再看她枕柜上的茶杯是空的,估计这人害怕,喝饱了水,半夜连恭房也没敢去,硬憋着尿呢。
正好。
程岐将木瓢放好,从被子下缓缓抽出韩岄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那晾好后的温水里。
记得网上说这样做好像能让人尿床,她今个儿正好试验一下。
程岐一边观察着韩岄,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吹口哨。
果不其然,还不到三分钟,程岐便闻到一股异样的闷热味道,合该是尿骚气。
她兴奋的瞪大双眼,攥紧了拳头,险些喊出声来。
还真成功了。
程岐激动的咬着下唇,将木瓢放在地上,把韩岄的手放回去,临了还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那股腥臊味好悬让她吐了。
大姐,你这是喝啥了这么味儿。
程岐屏住呼吸,端着水瓢回了二楼,将那温水浇了窗沿儿的花,然后躺回锦床上,极其心满意足的睡去。
难得一夜好梦。
…
翌日清晨,众人习惯性的早起,只有韩岄还躺着。
“岄姐姐,怎么还在床上坐着啊。”
万菁菁疑惑道。
而那人如死尸般横躺在被里,死攥着被角,方才她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伸手在屁股下摸了摸,还以为是葵水,可这日子不对啊。
而昨晚膀胱的憋胀感却消失了。
想了半天,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韩岄!
尿床了!
怎么会这样
若是被屋里的这些人知道,自己清誉岂非被毁
不知情的万菁菁拉了一下她的被子:“岄姐姐”
韩岄死攥着,怒斥道:“滚开!”
她一喊,众人纷纷看过来,到底是冯瑟先开了口,皱眉道:“我说你们有没有闻到,这屋里怎么有一股怪味啊难闻死了。”
冯瑟这样一说,周围人也接连附和。
“是啊,我方才就闻到了,恶心死了。”
“这什么味道啊,腥臊的。”
“不知道,快开开窗透透气。”
韩岄听着,脸色愈发铁青。
这入夏被子薄,根本掩不住尿骚的味道。
“嘎吱——”
房门被人推开,是云姑姑带梳洗伺候的女婢们走了进来,她冷淡道:“各位姑娘既然起了,那就按时洗漱,待会儿去膳堂,可食润肠五羹。”
“知道了姑姑。”众人应道。
云姑姑颔首,刚准备出去,就看到还在床上躺着的韩岄,皱眉道:“岄姑娘,这都已经辰时二刻了,您怎么还未起”
“是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二楼和三楼的一行人也走了下来,为首的程岐得意洋洋的笑道:“岄姐姐可是我们这些秀女里身份最高的,早起不得以身作则吗”
韩岄满脸难堪,却不敢在云姑姑面前发火,只道:“我身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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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接你回家
程岐看得出来,韩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自是时刻准备着接招,但尿床的事情过去了两三天,那人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击,只偶尔过来找茬,也被她轻易化解。
按照原主的那些恐怖记忆,这不是韩岄的作风。
山雨欲来风满楼。
按从前高队长的话来说,这人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大爷的,在这里待的都要生出被迫害妄想症了。
索性第四天清早,程家来人接她回国公府,说是陈家上门,明日午后要在府内设宴,她身为长房嫡女是必须要出席的,更何况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庆祝她中选秀女。
程岐担心自己一离开,韩岄会报复马祯,便托冯瑟暗中照应一下,随后由侍卫引着出了朱雀楼,瞧见程府的马车,遂道:“阿桥。”
一旁抚着马鬃的阿桥闻言看过来,笑道:“姑娘出来了,上车吧。”
程岐边顺着卵石路往出走,边道:“是陈家的哪位来了”
阿桥伸手接她:“是陈家的二老爷,咱们程家往来出货的商队可都是靠人家的镖局护送的,这可是贵客,轻易怠慢不得呢。”
程岐小心翼翼的提起裙子,踩着他拿下来的小木梯:“既然这么厉害,如何肯屈尊给我庆宴。”
阿桥倒是看的明白:“姑娘如何想不通,您就是个由头,到底还是陈家想和咱们程家搞好关系,毕竟您和岱少爷日后都是去上京光耀门楣,有大出息大作为的人啊。”
程岐轻笑,待撩开车帘子时却是一愣,里面坐着的人不是程岚,那少年一袭黛蓝色的衣袍在身,抱臂时神色漠然,竟然是程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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