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传之素手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月莫语
云瑶看着风起叶落,人却能站的极是稳当,不由低喃道:“还真是倔强。”
是不是王府的人都是同一个样子,淡然寡清的面目下,藏着的是一颗炙热的心,每每遇到喜欢的人总是近乎傻气的执着着。
慧芩难得有些害羞,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意,平时爱玩闹的人一下就没了声,老老实实的做活计。
她慢慢收回目光,眼神在白影和慧芩间打转,妄想以此打散心里的死结,故作轻松道:“可怜我啊,如今这院里的人给不给我干活,竟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低下头,任流光渐去,只余下一丝苍然。
慧芩慌忙撂下手中的活,双手抓着云瑶,凉爽的秋风抹不开脸上的晕红,竟然愈发红的厉害。
连晚苓也忍不住凑过来打趣道:“小姐,你快别闹她了,回头这一冷~一热~再着了凉,外面那人不是更该埋怨了,成日的巴巴往里面瞧着。”
云瑶尽力咽下嘴里的苦意不让两人看到,不愿破坏了这难得的温馨,微笑着道:“这不已经是天天来瞧了吗。”
“这算什么呀,不过也就才三五日罢了,难不成小姐是想被瞧个三五年”晚苓略有所思的说:“我们两个是要跟着小姐嫁入宫中的,宫里规矩那么多,别的什么男子就不见得也能跟过去了。”
云瑶似是而非地点点头,“有道理。”若是慧芩真的陪嫁进宫,
第一百零二章 云枚疑孕
秋风清凉,明月高悬,如今的天气真是一夜冷过一夜。
还未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黑天,路上已行人渐少,卖糖葫芦的老大爷上了年纪,再受不得风寒,慢慢推着小车回家去了。路旁的茶棚小二见了,甩手把抹布搭在肩膀,笑眯眯往店里面走,过不久,茶棚也收了摊。
近来的风总不肯留情,尤其是夜晚寒意重,更是吹的人发冷,周子迁便被这风吹的头痛不已。
周云枚已有月余未见信期,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就赶上三皇子那事。伺候的小丫头们也是不让人省心,风言风语到处瞎传,无事也传出了事,他听在耳朵里,急在心上。
小厮匆匆忙忙跑进了云舒斋,让云瑶很是惊讶,周子迁竟然选择找她来商量对策。
当初云朵不择手段的陷害,她因为那块救命的石头刚好砸在脚腕处,意外将死棋走活,不但脱身的干净,还能不计前嫌救云枚。大概让周子迁觉得,她聪慧之余竟懂得以大局为重,这虚名云瑶倒担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虽是脚伤一直在屋外,里面的声音却听的一清二楚,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众人又来得很及时,所以两人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发生,云枚又怎么可能会怀上三皇子的孩子。
反而倒是觉得信期延后和云枚一向喜辣贪凉脱不开关系,郑氏又不管不问,一味的只知道纵容,便像上次那冰荔枝也不知吃了多少。
殊不知女子本就属阴寒,再若不懂节制,只图个口腹之欲,后果随之而来。
可是眼下到底有没有怀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子一旦名声受了损,就会被认为不守妇道,在夫君的心里恐怕会一直背上这样的名头。
她还算了解刘衍,虽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也绝不是能宽大为怀的人,尤其还是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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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事情闹大
“如果照这样继续下去,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天色越来越深,明亮的月光透不进窗子,屋里仅仅点了几支蜡烛随风摇动,光线亦是忽明忽暗,周子迁愈发的看不懂云瑶,却也没有立即出声反驳,沉吟了片刻问,“不这样继续,又该当如何”
极普通的书案上却摆放着一块上好的歙砚,借着烛火的光亮,更见其深厚的光泽,云瑶有一时的诧异,缓了声说:“与其留下把柄给人诟病,倒不如干脆把事情闹大了。”
周子迁听后并不做声。既也不反对,也不赞同,只是听她继续说:“其一,我们没法子一个个同人家说云枚是清白的,再来说了别人也未必会信;其二,若是事情闹大了,流言四起,不用我们到处说,那些人也都会关注着,到时再让大夫出面,解释其缘由,自会为云枚证明清白。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样处理确实要比事情自然发酵好的多,但是他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骤紧双眸,字字咄人,“你怎么能确定云枚并未怀孕”
云瑶见周子迁已起了疑心,若是选择在这儿当口欺瞒了他,必定被误会是她想陷害云枚,倒不如老实和周子迁交代清楚,“我当时也被骗了去,可是在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所以较云枚慢了一步。我虽在外面但里面的声音也听的清楚,加之你们来的及时,两人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云瑶刻意强调这句‘来的及时’,相信周子迁也不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到底是个聪明人,并没有死抓着她不放,因为两人都明白,再继续追究下去也只会扯出更多的人,恐怕到时候难看的还是周家。叹息声中无奈的意味明显,挥挥手说:“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第一百零四章 事情闹大(2)
这一路漆黑漫漫,让人看不清前路。
云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云舒斋,只觉得头痛的愈加厉害,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一回到云舒斋马上歪进床榻里。
这样昏昏沉沉了两日,总也没个清醒时候,偏偏人迷糊性子却要强得很,又不让人寻大夫来,两个小丫头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晚苓一向以云瑶的话马首是瞻,自然没什么想法,相比之下慧芩还算有点主意,同她商量说:“小姐莫不是着凉了,总也得找个大夫来瞧瞧,这么挺下去可怎么是好。”
一张小脸仿佛沾染了晚霞般的颜色,映衬着薄薄的唇嘴异样发白。
“小姐莫不是发烧了吧”
晚苓上前摸了摸云瑶的额头,像水烧开了一样烫,不由惊呼出口,“这么烫!”慧芩也过来摸了下,以不容反对的声音道:“不行,必须要找个大夫来了。”
两人慌里慌张跑去寻大夫,可巧赶上熟悉的常大夫外出诊病去了。慧芩还算机灵,同家里的下人打听着,“不知常大夫何时能回来”那人回了说:“大夫刚走,通常出去问诊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回不来的。”
这一下生生错过,更加慌了神。
慧芩自小便跟着云瑶,这一段路还算熟识,朝晚苓交代,“你先回家找祈哥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再去前面医馆药铺的看看,有没有坐堂大夫在。”
晚苓犹豫了一下,“好,那你注意安全。”
两人分头跑开,话说晚苓顺顺当当回到家,慧芩这边却连连碰壁,“青天白日的,竟然连个大夫都没有,我就不信了。”
一口气跑出五条街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江湖郎中,年纪是大了点,但总是看到
第一百零五章 改善关系
清晨的缕缕阳光逐渐透进窗纱,阴霾早已云消雾散,一眼可见便是晴朗的蓝天,床榻上的人也随着这新鲜的空气不断吸入,而缓缓睁开双眼。
病了这许多天,眼神模糊,头亦是昏昏沉沉,她好像看到摇椅里躺着一个人。
原来众人为照顾云瑶连熬了几日,大多都是疲倦不堪,可她的病依旧不见起色,大家伙儿便决定轮番替歇。
今日恰好只余刘衡一人守夜,没想到她会这么早醒来。阳光淡淡洒下,披在他身上如同锦被一样,英俊的五官有些不安,眼眉轻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云瑶觉得鼻子酥酥痒痒的,轻揉了下,终是没打出喷嚏。她抱起身旁的薄被,悄悄惦起脚尖下地,地面在阳光下泛起一圈圈的光晕,她犹豫了一下,遂又上前将被子替他盖上。
刘衡睡的并不安稳,轻轻一碰就醒了,她站在旁边,手中还有截未松开的被褥,他一眼便知其缘由,赶人道:“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到床上去。”
起初他还没注意,但她一走,他便看到了那双洁白如玉的脚,与地面一下一下的接触着,不由自主的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轻轻放在床上,眼神中还透着些许不安,似乎刻意回避某个角落。
“你本是烧刚退,我怕你再着凉,倒是失礼了。”
云瑶匆忙把脚藏进被褥里,银杏色的锦被恍的人眼花撩乱,她紧了紧嘴角,小脸扑了粉一样解释着,“你既是为着我,怎么好意思让你道歉呢。都怪我太着急了,竟然忘记穿鞋下地。”
刘衡半侧脸庞,“你若不是为我盖被子,也不会下地,说来说去,还是我不好。”
云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中有调皮的意味,
第一百零六章 改善关系(2)
林姨娘抱着云朝缓缓走来,一身天青色长裙衬得怀里的云朝粉粉一团。云瑶瞧着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伸出手要抱她,不曾想自己竟然失宠了,云朝挥着小拳头,咿咿呀呀个不停,两眼放光似的看着刘衡,分明拒绝她并要求给他抱...
云瑶瞪着眼睛,心里不自觉的嘀咕:“好你个云朝,小小年纪就知道要找好看的男子抱,亏我还一心惦记你这个小坏蛋。”偏偏抱过云朝放在床榻上,然后坐在边上守着,除了不给抱,还不给看。
没抱到又被遮住视线的云朝有些泄气,小手小脚在空中挥舞一会也累了,没过多久便给这茬忘了,仰头呼呼睡着了。一张小圆脸红彤彤的,嘟囔着小嘴,除了附带香甜的吧唧声,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林姨娘原是想来看看云瑶病好的如何,顺带和她说说话,可是刘衡在这,一时倒也不好开口。三人谁也不说话,加之又怕吵到云朝,屋里安静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刘衡见云瑶已好的差不多了,便起了辞意,临走前踌躇着想再同云瑶讲几句,可是又碍于林姨娘在场,也是不好开口。林姨娘一下看出了他的意思,打量云瑶的身子已好起来,有意劝她相送,“若五皇子不嫌弃,就让小女送送你吧。”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睡了好几日,又吃过了早饭,她觉得身子比之前强上许多。而且他贵为皇子竟亲自来照顾自己,这份心意总是记下的,正有意如此。
刘衡见云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双颊淡淡染着的不再是病态的绯红,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便没有拒绝。
两人近乎并肩而行,步伐缓慢,下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第一百零七章 改善关系(3)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一小点一小点的滴下,落在普通人身上倒也无关痛痒。
隔着这朦胧的雨意,两人慢慢看不清彼此。刘衡记挂她大病初愈,怕是受不得寒,着急的挥手大声说着,“下雨了,快点回去吧。”
秋天的雨,总藏着非常好闻的气味。果香四溢,各种各样香甜的气味,都躲在小雨滴里呢,云瑶的心,便被那抹香味勾住,贪婪的大力吸了一口,抬手架在嘴边,尽力大了声音回应他,“你快点走,我就快点回去。”
他回转身子,竟在雨中跑了起来,脚步透漏着愉悦,很快便没了踪影。
哪怕是同样的身份,也会因为不同的人,而变得不一样,也许结局会被改写。慢慢的,慢慢的,云瑶从心底绽开了一个舒缓的笑容。
再回到云舒斋,身上已是挂了薄薄的一层雨,地是潮湿的,人也是潮湿的,连弥漫的空气都是潮湿的,好在衣裳一换,整个人都干爽了。云瑶的眉梢挂着笑意,藏也藏不住。
慧芩接过湿衣裳,有些不满意的嘟囔,“小姐,出去淋了一趟雨,怎么心情变得这么好。”
下雨了偏要淋着,半晌才肯往回走,这病刚好就淋了雨,可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左右强迫她喝了满碗的姜糖水才罢休。
林姨娘若有所问,“都好了”
阴云消散,日头渐升,天色恢复了初时的明朗,这雨竟只是一刹的光景。云瑶收回目光,恍惚间也没听清楚,只自顾自问着,“对了姨娘,云枚近来怎么样了”
林姨娘见状,突的萌生笑意。云瑶自年前的那场大病醒来后,总也板着张脸,温温柔柔的脸上尤有笑意,却从来笑不到心里,只挂是在脸上。慌神的时候很少见,平时都是老成持重,今日难得像个正常的十五六岁少女,不由趁机打趣,“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我瞧着她倒没有你好的这么干脆。”
云瑶低下粉红的脸庞,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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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所谓爱情
刘衡回府后和云瑶发出了同样的感慨,“天竟然晴了。”乌云来的快,消散的倒也快。
天气转晴,不知怎么,他的心情不自觉的也跟着好了起来。随手拿起前两日未读完的书,坐在书案前静静看书,可说是看书,其实心不在焉,书拿反了亦读的津津有味,不知这书中藏了些什么,让一向谨慎的他连有人来了都没发现。
“咳。”那人好赖先是咳了一声,见刘衡转回神思,才缓缓走进屋中,“五皇子这样失神的时候可不多见,是有了什么进展”
刘衡对自己的慌神似有所觉,不愿在人前失色。轻放书卷而后起身,将手背于后轻抬头,更显得身材颀长,气质卓然。外表美如画,内里大抵还是没回过神,答非所问,“毒诸葛不夜探皇子府,怎么改成白天来了”
此来人一向喜欢在黑夜里出没,白天找他的时候极其少,少到想不起从前有哪次是白日里来的,加上脸上又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并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心中微有疑虑,眉宇间透着阴寒气,神情渐渐恢复往昔,不经意打量起对方。
深邃的双眼黑白甚是分明,在浅浅的日光衬托下,黑色琉璃珠般闪着栩栩的光芒,脸庞的神色掩藏在冰冷的面具下,让人捉摸不透,亦或清冷回着,“便是这般出其不意。”亦或玩世不恭的说:“你从周家回来圣旨上怎么写的。”
刘衡将眼神收回,稍放下戒心,摇摇头说:“并未见到。”从声音上分辨不算很失望,只是时机未到。
一纸婚约并非真的能绑住两人,能绑住的是情分。可他与她要真的算
第一百零九章 所谓爱情(2)
秋日变短,夜黑的越来越早,被雨洗礼过的星辰却格外明亮,以月为首众星环绕共同闪耀,夜光被挡在窗外,云舒斋更是灯火通明。
院子外落进一个黑色身影,屋里的人难以察觉,白影却是若有所思,可最终并没有拦下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窗子下,紧紧盯着云瑶。
她被这幽幽目光虎了一跳。这人好好的青天白日不来,好好的大门不走,偏就大半夜突然冒出来,故意吓人。云瑶已经算是很镇定了,若是换了旁人,怕早就失声尖叫了吧。
那人刻意遮住光亮,模糊的夜色看不清来者何人。
眼下的惊吓倒比刚才的还多,这人竟然轻而易举的避过了白影。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人身手这么好倒也没做出什么伤害于她的事,三更半夜来此总不会是单纯为了吓吓她,便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云瑶使了激将法说:“既然来了,总不好不请进屋来。”
刘楚歌大摇大摆的走进屋来,随手瞟见她手中的书,有点不屑道:“这么用功女子也能考状元吗”
千想万想没想到是‘他’,怪不得白影会放人,可是为何他会来她赶忙做了个极谦恭的礼,客气道:“二公子。”又说:“闺阁无趣,解解闷罢了,二公子莫要打趣我了。”
“哪里敢,哪里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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