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然而,我原以为阑休压根不会在弦衣这里耽搁时间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竟手臂一扬,甩手将我扔了出去!
继而我跌入的是另一个怀抱。
我大惊:“阑休你想干什么!”
阑休丝毫不理会我,径直对禁锢着我使我无法动弹的弦衣道:“你带她离开这里。”
弦衣却道:“为何我要听你的。”
“她若无恙,届时我们便带你离开这里。”
弦衣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们不是早已经商量好了要先诓着我,不会带我一同出蛮荒的么,怎么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我有些怒,他们完全不理会我的声音。阑休清清淡淡却笃定地道了一句:“我改变主意了,你护她无恙,你有本事即可出蛮荒。”说罢他衣袍猛烈翻飞,手中碧引发出嗜血的嗡鸣,墨发丝丝随着他的魔气散发而起舞。
事到如今他还是想让我跑。我大声冲阑休怒吼道:“我都说了不会拖你后腿,你干什么还要让我走!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你来要我走我就得走!”
那些人很厉害我知道的……上次、上次阑休以那副模样站在山谷谷口出现在我的眼界里时,那股深深悲凉的钝痛漫起在心间,我再也不能第二次见他那般面如死灰身如雕塑的可怖形容……
他只淡淡笑,笑得柔情万千:“锦儿乖,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弦衣驱动着麒麟掉头,我死死扒着麒麟的鬓毛往回扯,用力过猛痛得麒麟嗷嗷直叫,险些将我与弦衣掀了下来。我挣扎着摇头大叫道:“你骗人,我不信!”
当麒麟掉头之时,阑休将将转身,只稍稍回了回头:“是真的。锦儿不是还要去找招魂镜吗,还在这里耽搁什么,让他现在就陪你去。”
锦儿不是还要去找招魂镜吗。一句话轻而易举就噎住了我的喉,让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不远处流动过来的强劲的气势,迫得我身体一阵一阵的紧缩。最终,我竟眼睁睁看着阑休飞身离去,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他说,让我去找招魂镜,他很快就会追上来找我。耳边是呼呼作响的狂风,我坐在弦衣那威猛的麒麟坐骑上,一路往另一个方向极速奔跑,与阑休越离越远……
我不知道阑休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总是要我逃跑,可他自己却一个劲儿地迎刃而上,多傻。他让我去找招魂镜,我们本就是为了招魂镜而来;万般磨难我皆可一人承受,那是因为我费尽一切力气都要取得某样东西必须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可阑休不同,阑休他从未告诉过我他来这里会遇上怎么样的危险,兴许那即便是他陪同我来蛮荒所要付出的代价。
可不管有多少代价,目的始终就只有一个。
我打怀里掏出小瓶子,里面的红光因座下麒麟的奔跑而流窜不安。我幽幽道:“弦衣,我俩达成的交易,我记得有让你保护好我和阑休两人,眼下你却要食言么。”
弦衣道:“有了新的交易,与你的那个自然是不作数了。”
我哼笑道:“你是觉得阑休的承诺比我更有说服力吗”
弦衣道:“好歹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的上古之魔,作出的承诺自然有说服力。”那是因为阑休除了面对我喜欢变卦以外,对别人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我将小瓶子放到唇边闭眼狠狠一吻,随后揣进了衣襟里,侧身抓住了弦衣的手腕,一字一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若是阑休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永不能出蛮荒!现在、立马就给我掉头回去!”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吓到我了吗”弦衣冷笑一声,随即竟更加迅猛地催动着座下麒麟。眼边流过的光景,只顾如狂风一般一扫而过。
当即我扣着弦衣的手腕,不等他反应过来,腿上一翻,径直跳了下去。闻得后面一声惊呼。
意料之中的,跌下地面时由于麒麟跑得委实太快,以至于我被甩出很远。皮肤与地面相摩擦,似乎有沙石钻入到皮肉里,痛得我直咬牙。
折腾了半天,我才能勉强缓过来,挣扎着爬起来。半边身体皆是火辣辣的疼痛非凡。入眼是弦衣那灰衣身影。
他带着薄怒冲我低吼道:“你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样的蠢事吗!要是那么想死,本座一手就能捏死你!”
我抬袖抹了一把面皮,从他身边走过,淡淡道:“你倒是试一试能不能一把就捏死我。我做什么样的蠢事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要回去找阑休,你要往哪里走请便,别挡我的路就是。”
我走出几步,听他很气愤地哼了一声:“从没见过你这样蠢笨的女人!该逃命时你不逃,偏偏要赶着去送死!”
我扭头,笑靥如花:“那请问这位妖王大人能不能在女人我赶着去送死的时候再发发好心送我一程呢”
就算是送死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不能抛弃阑休,我不能让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强悍的敌人,我不能同意他总是要我逃跑。
他喜欢在我面前变卦,那么轻易地承诺着会回来找我。与其担心着他不知何时会变卦,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他。
弦衣哒哒的蹄声向我走来,一如当初在小山谷里我变作一颗琉璃珠躲在小石头下面时听到的那般,悠闲而不羁。
他向我伸出了素白的手。
我笑眯着眼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他手臂一带力便又重新将我拉回了他的坐骑麒麟上。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开始迅速绕动着手指捏诀,火红色的光芒施在麒麟的鬓毛上,道:“是你自己要这样选择的,本座没有迫你。”
我侧头看着他道:“妖王大人是个善心人。”
说罢,麒麟身上的术决发动。弦衣倏尔双手搂紧了我的腰,下一刻麒麟仰天掀起了前蹄长啸一声,我整个身体
第288章 渊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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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衣是个稳得住场面的人,道:“我能有个什么意思,这也不关我的事。奈何我这个人就是看不惯以多欺少的世面。”
“那今日不妨仔细看看,习惯习惯。”
一语毕,另外两人倏地猛朝阑休冲去。霎时阑休的衣袍又扬了起来,长发狂肆地飞舞,他杵着剑缓缓抬起眼皮,青碧色的眸子里浸着不尽的冰寒。手腕上一动,碧引剑又醒了过来,与他周身一样冒着青光。他挥剑就与迎面而来的两人撞了个满怀!
阑休很累了……他不应该再流一滴血的……起码在我面前不准……
剩下一个方才说话的人没有跟上去对阑休动手,而是直接朝弦衣飞了过来欲收拾弦衣。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见他逼近,我问弦衣:“你打不打得赢他”
弦衣身体腾空而起,道:“不知道,还没打过。不过应该我会差一点。”说罢他便于半空中与那人交了一招。
顿时两处交战,飞砂走石地动山摇。这个时候天边黑气攒动,正往这边涌来,要么是来凑热闹起哄,要么是来投奔强者。
弦衣只是一个没有肉身的元神,与上古魔打时身后闪现出一只麒麟猛兽形状的火印,屡屡拆掉上古魔的招式,张狂而傲气顿显,非一般的厉害。可即便是这样,如弦衣所说,他也仍旧是要差一点点。
就在他因半招失了先机而被上古魔打落下风时,这边他的坐骑猛兽麒麟撒起前蹄长啸一声,险些将我掀落了下来。
随即猛兽麒麟化作一道火红的强光飞进弦衣的身上欲护其免受伤害。几乎同时,我趁着攻击他的人不备,立马以琉璃珠的形态猛往他身后冲。
从来没有如此巨大的决心让我想将他们一个一个地击破。
从我身边擦过的空气似乎被冻成冰晶令我能听到它们碎裂的声音。还记得当初在九重天误打误撞吸收了冰魄之时,步步生雪,在有人的指导下将那股强大的力量硬是锁进了元神里,随之而来的是沉闷而压抑的释放感……
而今,即便是这蛮荒没有一滴水,身体里的力量却欲喷薄而出,我亦能做到步步生雪么
大抵,那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我来不及做太多的思考,卯足了一股劲趁所有人都没回味得过来时,冲进了那将弦衣打落在地的上古魔的背后。从他后背到冲出前胸那一点点一瞬的时间里,我凝神捻决,落地变回了人形。
而他的身体,被我在极短暂的那一瞬,撑破得再也无法合拢……
污血溅在弦衣的身上,他半躺在地上,手臂撑着身体,余惊未消。
我刚想咧嘴宽慰地对他笑一笑,然而眼梢所见之处,一柄碧引剑从谁的手中滑落,再无灵气,变成了一把沉重的废铁……
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直窜头脑。我说了,不准阑休再在我面前流一滴血的……我扭头看去,却见阑休单膝半跪在地上,嘴角一缕一缕滑过鲜红的血,眉间紧蹙……似晓得我在看他,却还动了动唇细碎呢喃道:“锦儿……快走……”
明明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明明四周的浑浊与阴暗渐渐逼近,我却还是能够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如无数次与我笑着说话那般温柔。
他被打得再无还手之力……却还让我快走……是让我放弃他快走么,是让我永远不能再见他快走么,是让我再无法等到他回来找我快走么
犹记得,那日他一动不动站在山谷口时的光景……
我怒。怒极。恨不能扬手就扭断伤害他的人的脖子,撕碎伤害他的人的身体。
四周盘旋下一重又一重蠢蠢欲动又杂乱不安的魔类,根本无法计量,就只见得那两个上古魔族不急不缓地走近阑休,其中一人道:“今日大家都赶上了个好时候,就让你们看看,背叛我魔族的叛徒最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说着作势就抬脚朝阑休的头踢去!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闻得哪个在呼喊,随即是数不清的魔族的愤怒嘶吼……我只晓得我冲过去了,不容许阑休在我眼前有丁点的伤害,不容许谁拿脚去踢他的头,不容许谁说他是叛徒说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阑休是我魔界中人,彼魔界非此魔界。哪个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他一根汗毛!
谁敢动他,我便杀了谁。
不知道小寒刀怎么回到我手中的,上面污血未净,刀尖儿一滴一滴地血顺着抵住是一截脖子缓缓滑下变成冰晶……谁都不能动阑休。刀下之人欲动,我便咧嘴道:“我的阑休不是你们的叛徒,你再敢伤他,你的下场就如你的同伴一样。”
他的同伴,欲抬脚踢我的阑休,眼下却死不瞑目地倒在一边。身体被我的小寒刀拦腰切断。
约摸是一下用力有些过猛,身体里的力气在渐渐消失。我强支撑着站稳,抵着他脖子的手亦努力控制住不发抖,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
仅剩的这只上古魔闻言丝毫不显得惊慌,只沉下面色冷笑了一声,掀起眼皮扫了扫四周,道:“你若有胆子杀我,也没本事逃出这悠悠魔众。”
我看见一边的弦衣,坐骑麒麟化作了麒麟印,将他整个人罩了起来。而猖狂的魔族虽不敢靠他太近,但已然形成了围攻之势。
阑休依然半跪在地上动也不动,风撩起他的长发,一道死寂得似来自地狱的声音飘忽着道来:“锦儿……告诉四周的魔众,你可以带他们出蛮荒。即便是你现在就杀了他,他们都不会再轻举妄动……”
我小寒刀下的上古魔霎时变了颜色,怒骂:“阑休你这个叛徒!”当即他就欲再度动手,我小寒刀深入他皮肉一分,足以冻结他半边身体令他再不敢乱动。
阑休轻轻落落地笑出了声,道:“叛徒你们在蛮荒为了权力和私欲,杀自己族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凭什么不能是叛徒现如今就算整个蛮荒都以你们为尊,你们能走得出去么”
看着魔众层层上涌将弦衣和他四周罩下的麒麟印淹没,我朗声道:“我能带你们出蛮荒!”
阑休说得很对,只要我如是一说,就能让他们纷纷止下动作。有魔类带着怀疑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道:“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令你们信我。不过现在就杀了我们和等确认我是否真的能带你们出去之后再考虑杀我们,我想你们比较能做出明确的选择。”
我手中的上古魔啐了一口,道:“你以为你们能骗得了这成千上万的魔众多久到时他们仍会将你们撕个粉碎!”
我道:“谁说我骗他们了,若是不能出去我们还进来做什么。”诚然,我们能带这些魔族出蛮荒,但不等于会带他们出去。
麒麟印散发出强烈的火光,魔众又一层层退开。弦衣得了机会飞回到我身边,在上古魔身上迅速下了一决厉害的缚身咒,替我钳制住了上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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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招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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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衣说,他的麒麟印只能维持着我们下去不被深重的魔兽怨气所伤,却不能保护至我们找到招魂镜。下面的魔兽,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去对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黑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晰。唯有远古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带着似近似远的咆哮,真真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我才惊觉,弦衣的麒麟印不晓得何时失去了效用,那层包裹着我们的火红色光面早已经消失不见。
如此混沌之中的黑暗令我颇有些不知所措,刚想出声说话,一根手指倏地竖在了我的唇上堵住了我的话语。继而腰上一紧,我人就被带离了原处。
耳边响起几声轻得几近小心翼翼的石头相锉的声音,随之眼前总算有了一丝昏暗的光亮。我顺着光源处看去,见那边是弦衣拿蛮荒里独有的小石头燃了火,手心里正扑腾着两团小巧的火焰。而阑休搂着我站在不远处的这边。
我忍不住向他对着口型问道:“你不是会喷火吗,怎么也拿石头生火了,还有你的麒麟印怎么熄了”
他严肃地回道:“小心一些,这里的魔气比上面要重许多。麒麟印很容易被发现。”说着他便拿火照向阴暗的地面,一条不粗不细状如荆棘一样的血痕蜿蜒向前,完全隐没在黑暗里。
不难想象,这是哪个的血。
正当我们想借着火光前行时,忽然周遭响起了细微的动静。随之地面的血迹处赫然停留着一只双手大模样的鸟儿。尖长的喙,黑色的羽,尾显得长了些,正以喙啄着散血的地面,形容十分诡异。
不知为何,心里直发毛。
似知道我们在看它,它啄了一会儿冷不防抬起了头,一双幽黑的瞳仁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然而,我静静地等待着,想看它下一步究竟有什么动作时,阑休搂着我腰的手蓦地收紧。下一刻他几乎同时与弦衣一起,择了一个方向飞身即跑,迅速而毫无迟疑。
这里这么黑,我生怕阑休一个没看清就撞在了墙上。然而他方向感甚好,不曾被撞到。我不明白为何阑休就与弦衣一起快速地逃跑,于是好奇地扭头往身后看去……却仍旧是黑漆漆一片,并未觉得有何异常。
只可是恰好此时,一只黑鸟突然飞蹿至我眼前,我还未回过神来,它那尖长的喙赫然从我面皮上划过,激起一股子火辣辣的痛。弦衣眼疾手快当即以手里的小团火向我这个方向击来,替我打掉了那只凶恶的黑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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