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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我缓缓伸过手够着阑休的手,一手抓住他的手指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就那样张口朝他手心里的肉咬了下去。

    肉嚼在嘴里,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我只知道我要吃饱。阑休给我的我就要吃干净。罢后,就着他的手心轻轻吮了吮,囫囵道:“阑休对不起……”

    阑休没有接受我的道歉,该是恨极了我。他的声音飘忽而悠远,问我:“流锦,倘若有一天我亦是死了魂飞魄散了,你会如今日这样不顾一切地像救他一样地救我回来么”

    我沉默良久,没有作答。

    阑休放弃了等我的回答,抽回了手抬脚欲走。我忽而出声道:“你承诺过我对我永不离弃,你不会死的。”

    “若是有一天当真死了呢。”他问。

    对啊,近来阑休对我的承诺颇容易变卦。若是他当真死了呢。我道:“不说魂飞魄散,饶是灰飞烟灭我都要救你回来。”

    他怔了怔身体,还是走开了,口中只淡淡道:“倘若真是那样,我必不会给你留有余地让你可以救回我。”

    我心一沉,大声问:“阑休你是不是又想变卦不愿遵守你对我的承诺了”

    “那你告诉我,我遵守了对你的承诺有什么用”阑休回头,平静地看着我,“你能爱惜你自己不做傻事、你能保护好你自己不受伤害么不能的话,我为何还要继续遵守承诺。永远对你不弃不离”,他勾着嘴角淡淡笑了一笑,“你早就离弃了你自己。”

    阑休的一席话,令我无言以对。

    兴许他说得对,如此的我自己,凭什么要求他来遵守对我的承诺呢。

    弦衣烤了许多肉,给我吃了,也给依偎着我的白虎吃了。白虎吃得很兴起,大抵它从没吃过烤肉。

    我至今有些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位穷凶极恶的魔兽,会突然变得这么乖巧。犹记得它露出獠牙贪婪地咬上我的肩背时,是十分的凶猛而有兽性的。

    我问弦衣这是怎么回事,弦衣耸肩表示他也不晓得,只说当时万分情急之际白虎却突然松开了我,变得十分安静。所有魔兽在那一刻皆失了戾气,于是有了这地上躺着的这样残缺不全的魔兽,皆是阵亡在了阑休的剑下。我理智地没去问阑休,阑休亦没有理会我。他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冷漠。

    我坐在白虎面前,想了想,伸手拍拍它的头,道:“多谢大白口下留情。”




第292章 倾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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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休眯着细长的眼,眼里的冰冷清晰可见,便看着蛮荒里的狂风渐渐汇成一股,没有方向地席卷。忽而他抬手捏诀,一手将碧引剑朝那股飓风扔了出去,霎时碧引剑就了无踪迹!

    我道:“你不想要你的剑了可以先与我说一说,我要啊。”

    阑休侧目与弦衣道:“今日妖王想出蛮荒我不阻拦,但蛮荒只打开一条夹缝,能不能出去全凭本事。”

    弦衣嘴角勾着一抹轻轻佻佻的笑,指了指那股狂烈的飓风,道:“那里便是出口”

    阑休点头。

    然而还不等我们行动,前一刻还对那飓风纷纷退避不及的魔众眼下突然跟疯了似的,一股脑朝飓风涌去。

    我身边的大白见状亦是十分狂躁,并非是争先恐后地亦想着出蛮荒,而是冲入魔群当中,张口就咬那些魔众。一口一个,真真毫不留情。

    那只苟延残喘的上古魔,紧接着沉不住气了,唯恐自己跑慢了一步那出口就关闭了他也还是被锁在这蛮荒。

    阑休挑挑眉,看着弦衣道:“怎么你不去吗”

    弦衣笑笑,道:“你们都在这里,我又上哪里去。”

    阑休高深莫测道:“那里委实是出口,只是这么多魔众一次挤进去恐会将入口挤坍塌了去”,弦衣面色变了变,阑休便又道,“能否让妖王再帮个忙,以麒麟印阻去魔众的去路,我们先入,你断后。”

    我看着四处乱咬魔类的大白,与阑休商量道:“阑休你说我将大白带出蛮荒怎么样。”

    阑休道:“不怎么样。”

    最终弦衣还是听信了阑休的话,先一步飞身冲往那股强劲非凡的飓风,于半空中张开了麒麟印。阑休抱着我便飞速没进了那飓风之中,道:“锦儿,闭眼。”

    我闻言乖乖闭上了眼,一入飓风,顿时四窜的气流齐齐向我们两个人涌来,似要将我刮落一层皮一样。不断有沙尘钻进我的耳鼻,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索性这样的处境也仅仅是片刻。片刻之后,阑休竟带着我穿过了飓风,径直朝天边迅猛地奔去!

    天边那里,他的碧引剑亦穿透了飓风,稳稳当当地插在了那枚时隐时现的闪电中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真真是令整个蛮荒的魔众包括弦衣在内惊慌失措。弦衣以麒麟印堵住了魔众以防他们进入飓风内,说实在的是救了它们一命。被卷入飓风,若是本事不够,没被气流拆散架已是万幸。

    犹豫阑休的剑插在了闪电间,使得蛮荒的夹缝在松动一会儿之后没能顺利完全地合拢。于是我与阑休便是自那碧引剑下的缝隙中钻出蛮荒的封印的。弦衣见状大怒,当即收了麒麟印就飞冲上来,后面万千魔众紧接其上。

    只是,在我与阑休身体都完全出了封印之后,阑休顺手撤去了碧引剑。那夹缝迅速地合拢过来,渐渐眯成一条比线还细的细缝。

    那一刻,耳边回荡着弦衣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诓骗本座——”

    其实倒不是我胆子有多大。我的本意是要带弦衣一起出来的,可阑休说这要看弦衣的本事。他不能随我们一起出蛮荒,想必是他本事还不够。

    出了蛮荒之后,有一段漫长的旅途,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看不见阑休,但能够感觉到他将我抱在怀里,一直努力往上飞。

    总算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心安了。

    渐渐困意上涌,我便就着阑休的怀抱,圆满地睡了过去。

    在蛮荒时没觉得,我真的好累,好困。

    全身四肢都在回暖,身上的伤酥酥痒痒的,我能感觉得到它们在快速复原。鼻尖钻进一股清然的幽香十分好闻,我便抬脚循着那香气追去……眼看着近在咫尺了……

    “锦儿,你在拼命往我身上挤什么。”

    冷不防头顶响起一道沙哑未退的好听的声音,将我惊醒。醒来我才发现,我竟是在做梦,正躺在阑休的怀抱里,蜷缩着身体往他身上拱。

    我一掀起眼皮,恰好撞进阑休含笑的眸子里。他侧着身体,线条十分优美,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我懒洋洋地自床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替他理了理胸前散开的衣襟将他的春光遮掩,拍了拍额问:“我睡了多久了啊”

    阑休挑眉道:“几日的光景。”

    我眉心一跳:“竟有几日了”说着我连忙捏诀将我的小瓶子和招魂镜都取了出来,喂了小瓶子里的红光几滴血后,端着招魂镜来来回回细细打量了一番。镜子已不再似在蛮荒宫殿里初初一见的那般浑身都散发出青幽的光泽,眼下一点光亮都没有,镜框上钳着的小石头亦是不发光了。

    我有些心焦,对着镜子照了照,却发现照不出我的面目来,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禁颤声道,“阑休这招魂镜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阑休温温沉沉道:“招魂镜是招魂摄魄所用,锦儿对着它照,想它能有个什么反应”

    我道:“那你快告诉我要怎么招魂摄魄。”

    阑休起身离了床榻,修长柔和的身影走到桌几那边,执起茶壶添了一杯茶。未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若真是救了他锦儿当如何他仍旧是天家人,仍旧是我们魔界的仇人,锦儿可还想着要与他死情复燃吗。”

    这个问题,阑休就算不说我也想过。可是那重要么,就算、就算他真的当做从未与我相遇……我亦还是要救他回来。哪怕往后……他会拿剑指着我呢……

    就是不想,那黑衣广袖美好的人,从此在我的生命里了无痕迹。我无法习惯,他就那样化作一抹烟走掉了……

    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时候,不见得就不好。他从没遇见过我,他是高高在上的万神之首火神;而我远在忘川彼岸的魔界,乃魔界的第一公主。

    我们,本该一点交集都没有。唯一该有的交集便只是——杀母之仇。

    我张了张口,道:“我没有要与他死情复燃。”

    阑休说:“那么锦儿对魔尊发的毒誓呢,有朝一日遇上天家人杀之,都不作数了吗”

    我道:“那我可以杀其他的天家人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那你是想杀他的父尊还是母上”阑休问。

    我愣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良久,我怔怔地问:“我就只是想救他,都不可以么你说我找到招魂镜就可以为他招回七魂六魄,我现在找到招魂镜了,你却要反悔不让我救他么”

    阑休没回答,门外先有人回答了去:“不是他不让,是本尊不让。”

    我转过身去,却见是父尊进来了,一双银眸染着寒气放在我身上。

     



第293章 万丈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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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休大惊,过来拉我,道:“锦儿不可莽撞!”

    父尊总算才回了头,眯着眼睛看我,与阑休道:“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阑休你莫要插手,今日本尊偏生就要她回头。”

    说罢父尊先我一步出了招,招式熟稔而力量无穷。一直晓得他厉害,我这三万年来的修为亦是他手把手传授于我,我于他不过是小把小戏。

    只可是,我不惧他。

    凭借着身体里有着父尊不少的修为,还有凭空得来的两万年仙力,在父尊略显惊讶的神情下,我与他拆了一招又一招。大殿看似什么东西都未曾损坏,却都被冻结成了寒冰什么都破坏殆尽。

    父尊渐渐使力,我终还是不如他老道,屡屡被他打趴下。但若是他想着就这样便能让我知难而退,那也太简单了些。

    他一脚将我踹至桌几处,掀翻了桌。我动了动身体,全身都似散了架一般爬都爬不起来。父尊拢起衣袖盛气凌人道:“我且再问你一次,今日是否当真不知悔不回头!”

    我揉了揉胸口被他踹过的地方,几经努力着想爬起来。阑休欲过来扶我,我摆手道:“阑休你就站在那里看着。”

    手撑在地面上,被冰裹着的尖锐木屑扎进了我的手心,我咬咬牙硬是强站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悔为什么要回头,回头能有什么好事等着我”我向父尊伸出血迹斑驳的手,笑,“不如你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回头如何”

    父尊半怒半复杂地看了我半晌,最终甩袖离去,道:“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你倒是把东西还给我啊!”我当即飞奔上前,父尊冷不防对我出手,侧身一掌劈向我的眉心想迫我后退。只可惜,我没有后退。就在他劈中我眉心的那一瞬,变了颜色停了手。

    我似乎还能感觉得到他那夹杂着入骨的冰寒的手在微微颤抖。我仰了仰头,酸涩了眼眶,依旧努力笑道,“有本事,你一掌打死我啊。如果母上还在的话,她不会像你这样对我。母上一定会很疼我,不会像你这样打我。”

    父尊手掌捏成了拳头收了回去,抿着嘴角一字一句道:“今日你走错一步,就算往后步步错,我都不会再管你。”

    水珠子不慎从眼角滑落,我弯身对父尊行了个大礼,道:“谢父尊成全。”

    父尊将夺走的小瓶子和招魂镜扔在了地上,干脆决绝地走了。我缩了过去,将那两样东西捡起,抱紧在怀里。

    如今,我最宝贝的东西除了这两样,没有别的了。

    头埋进膝间,任眼泪滴滴答答打落在手背上,死死咬着唇不发出抽噎声。阑休蹲在了我旁边,伸手将我揽进他怀里,轻轻叹道:“锦儿就是太倔了。”

    我在阑休的衣襟上蹭了蹭面皮,道:“不是,是父尊他不肯与我好好说,非要做得那么绝。”

    “他若非要做得那么绝,你还能拿回招魂镜和天界火神的执念吗。”

    他静静地抱着我,满殿的寒冰褪了去,除了碎裂的一张桌以外,其余的一点痕迹都没落下。我说:“阑休,我一定要救他的。不然我亦会跟着死掉了。”

    他收紧了手臂,说:“我怎能看着你死掉。”

    我道:“要是哪天,我再下不去手给母上报仇了,你能不能帮我一把,站在我背后,握着我的手拿好手里的刀,带我刺进仇人的元神里。我对父尊发过的毒誓,以前从没当真过,眼下却不得不当真。”

    我突然有些担心,救回了道殊后我食言了,那毒誓会在哪天我没防备的时候应验。

    他说,好。

    我便又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要怎么招齐他的魂魄啊”

    阑休道:“等重塑他的肉身之后,我帮你开启招魂镜,到时就能招齐他的魂魄。”

    “重塑肉身”,我欣慰地咧嘴笑道,“这个我晓得,火属性的人要拿火属性的东西塑肉身才行。在蛮荒的时候我套过弦衣的话了,他说天界南极流火淬过所留下的丹蜡,最适合用来塑肉身。我便要去南极取丹蜡。”

    阑休淡淡“嗯”了一声,道:“然后再找个不被仙魔两族所搅扰的地方。招魂镜的事情也便只有我们两人还有魔尊知晓,待此次用毕后就重新封印起来,不能被外人所知道。”

    我问:“哪个地方才能不被仙魔两族所搅扰呢”

    阑休道:“东海水下的万丈海底。”

    阑休说得很对,东海的万丈海底,那是龙族的地方;龙族不问天界之事许多年,仙族不能随意踏入东海,魔族若不经龙族的允许,愈加进不去荒海。那委实是一个不受仙魔两族所搅扰的地方。

    说起来,得东海龙族君上之庇佑,我到底还是使她丢了颜面。照理说,她是不会待见我了。可我却不得不再厚脸皮一次。

    这日,我与阑休一起去了东海。为了避免在路途中碰上仙族之人,我重新戴上了缚灵链变成孩童时候的模样,而阑休则尽量收敛一身魔气。

    只要我们快速到达东海,那一片刻的时间理应是不会被发觉的。

    那缚灵链许久不戴,而今重新戴在了手腕上,竟是又一番滋味。

    到达东海时,放眼望去偌大的海面一派平静。这里有张开的龙印守护,我们无法不请而进。遂我耐着性子与阑休在岸边安安静静地等了些时候。

    阑休一手牵着我,眯着眼睛看着平静的海面。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些凉意扬起他的衣摆和长发,他似叹道:“天界最尊贵的族类,却甘于隐没在这东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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