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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心口一恸。此生,我就只对你一人这样。只轻薄你一人,只与你一人这般温存。

    道殊翻手化出一只发簪,上面刻着火云凤凰图案。他说我只要戴上他的发簪,就能与他的气息一样,他也能感受得到我。

    喉咙里忽然生出了哽咽,我极力忍着。道殊递给我肉吃的时候,我便吃得格外多,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感觉不那么疼痛。

    吃罢烤肉之后,道殊要带我继续赶路入妖界了。我便化作一颗琉璃珠钻进他的衣袖。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袖,我胡乱嚎着,那是因为我晕袖给吐的。

    现在想来,我与道殊去妖界刺杀妖王弦衣,失败了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弦衣与道殊一样是上古神祗。他有独角麒麟的肉身,我们费力毁去他肉身的同时,他那独角却穿破了道殊的胸膛纡。

    他就那般死气沉沉地躺在九重天的床榻上,以青灯续命。可听说,即便是伤得这般重了,口中含糊不清地呓念着的,仍旧是我的名字……

    我究竟何德何能啊……

    努力去给他寻找了治病的灵药,我发誓,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要救他回来蜈。

    于是我去穷州拿到了凝露草,回魔界寻找到了冰魄的下落。半夜里,生怕搅乱了青灯里冒出来的袅袅青烟,我将凝露草放在口中嚼烂了口哺给道殊。

    道殊很听话,我一伸舌过去他便乖乖张开了口。天地旋转之间,他将我反压在床榻之上,手扣着我的双手,与我软舌纠缠。

    口中,还残留这凝露草津甜的味道,呼吸里却满满都是他的芙蕖花香。

    不想便不会心痛。可怎么能不想呢。

    痛苦的喘息被他堵进了喉咙里,化作一声声轻吟溢出了口。最终他满足地枕着我的颈窝睡了过去,无知无觉。

    我说,道殊,你怎么能不怀疑我,怎么能对我毫无防备呢。

    当我第三次与阑休在魔界成婚的时候,道殊手里拎着他的丹邺剑,身后是无边无际的漫漫业火。业火的火舌舔起他的衣角,三千墨发向后飞扬,俊朗无涛。

    他说我收了他的订婚信物,就休想再嫁给他人。

    他就是来抢我的,送给了我他最珍贵的凤凰尾羽。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我还是接下了,故意与阑休玩笑说我想将道殊的尾羽拿回去插花瓶里。

    就算一切不是演戏,就算没有父尊的布局。道殊肯来魔界抢我,只要他肯要我,我便是有万般险阻亦要和他走。

    我不准父尊的剑伤他,不准阑休的剑伤他。我稳稳当当地站在他身前,他收紧手臂抱我。

    道殊在我耳边呢喃着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浸湿了眼角,弯唇一笑,道:“对啊,我怎么可能舍得你。”

    后来,我在焱采宫当童子的光荣岁月结束了。我认了龙族的君上绯颜作阿姊,光明正大地重上九重天。

    我与道殊成婚那天,天帝赐了我水神之印。从此,我发誓要在道殊面前横着脖子走。

    每逢焱采宫夏日来临之际,道殊便要先让仙倌小婢去采莲摘煤,然后给我熬汤喝。我喜欢去池塘里捉王八,道殊被迫与我一道卷起裤腿拎着瓮下了水。

    一做这样的事时,道殊就十分不满意,问:“想吃王八让人去捉来煮就是了,何必要亲自来捉。”他瞥眼看着瓮里已经好几只王八了,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捉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我哆了他一眼:“童趣你懂不懂”

    道殊抽了抽眼皮:“那请问我的流锦夫人,你能变个新鲜点的法子来让我充分体验童趣吗”

    我顺口道:“那我们上树去打鸟你觉得怎么样”

    道殊挑眉提议:“还不如打弹珠呢。”

    于是我们没能达成统一的意见,我想去打鸟他想去打弹珠,最终我们就哪里也没去,继续呆在水里捉王八。

    捉了满满一翁之后,道殊拎着瓮在我眼前甩了甩,问:“莫不是你打算今晚将这些全部吃完”

    我理所应当道:“你看我是能吃那么多的人吗今晚我补一补,加上你再补一补,顶多三只,其余的吃不完。”

    道殊问:“那剩下的怎么办”

    我道:“再放回水里去呀”见道殊黑了面皮,我连忙又补充道,“夫子说,凡事不能只拘泥于一个结果,还要注重那个过程。不然就太狭隘了。”

    晚上吃晚膳的时候,为了平息道殊心中的火气,我连连给他夹了两只王八,宽慰道:“来乖,你应该多吃一吃,补一补。”

    剩下的一只我留给了我自己。

    道殊显然不能置信,约摸是从没想过我会如此如此地大方又慷慨。他问:“为什么我要吃这么多”

    我道:“补脑啊。”

    道殊扶额:“之前你不是说这个是补肾的吗。”

    我翘了一筷子王八肉送进他口中,道:“补哪里不是补,你想补肾就补肾。不过我觉得你完全不必补肾。”

    整个吃饭过程中,他都拿一种很不分明的眼光看着我。好似他口中嚼的不是饭食而是我这个人一样。

    夜里,道殊习惯点燃香。那燃香让人觉得很沉稳很踏实。他从背后搂着我,却蹙了蹙眉,道:“这些日越发显瘦了,是因为天气日渐炎热的缘故么。”

    我鼻子冷不防吸岔了气,酸得厉害,心口那里散漫着大片大片的疼痛。我笑得很大声很开心,道:“我觉得我瘦了很好看啊,你不喜欢我瘦吗”

    道殊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道:“我不喜欢。你应该胖些,不然我抱起来撂手。”

    我努力眨了眨眼,背对着他,不让眼泪掉出来,道:“那从明天起,我多吃一点。”

    “好。”

    有关道殊征求我意见问我给他生一个孩子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到底是生只五彩的凤凰还是生只火红的琉璃,一条人命就降临在了我的肚子里。真真让人措手不及。

    当道殊晓得我肚子里有一个小道殊时,他显得万分欣喜,一味地搂着我明媚地笑。亮晶晶的凤目,活像个有糖吃的孩子。

    怀孩子这件事情我是第一次做,刚开始没个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颇有些担忧我生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品种。

    我想,这是每一个即将做母亲的都要经历的抑郁过程。当年我母上怀我时候也定是这般忧郁过。

    但又听说当母亲应当很开心很圆满,不然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于是为了表示我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要习惯着肚皮里面多长了一坨肉,习惯着它与我抢吃的,还要觉得很开心很圆满。

    诚然,我没有做母亲的觉悟,那样的开心与圆满皆是道殊一点一点地传染给我的。我喜欢吃什么,他便亲手给我做;我不喜欢吃但又对我身体好的什么,他会变着法子给我吃;我时常会提一些要求,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他都能满足我,不过我都是比着他的能力范围来提要求。

    日子也便这样一日一日地过去。小生命在我肚子里生长着,不知会生长多久。渐渐我也跟着有些期待它出世时是何种光景。

    道殊总说我太瘦,越来越瘦。我便与他说那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在与我抢吃的,他伸手温柔地替我拢着耳际的发,但笑不语。

    黄昏,道殊习惯抱着我在回廊




第两百九十九章 死而复生
    尤其是当他手搓着屁股糯糯地叫我一声“阿娘”的时候,我头一回由衷地感觉到做母亲应当有的开心与圆满。

    由于道殊在第一时间没有对儿子破蛋归来表现出异常的欣喜,只疑惑地道了一句“怎会这么快便出来了”,于是成功地使得儿子多亲近我而少亲近他。

    从此,道殊在儿子的眼中,成了一位不想儿子及早出世的变态父亲。

    我说了要给儿子一个闪亮的童年,于是准他上树打鸟下水摸鱼。但道殊与我政见不一,他说孩子的教养要从娃娃抓起。

    为此,儿子每日的快乐时光中总有一两个时辰是道殊在教他读书习文化。道殊说让我来教他习文化很是让人不放心。

    这日,道殊让儿子独自背书,他自己去凌霄殿议事去了,说是回来要检验儿子的背书成果。

    可道殊前脚刚一走,儿子就随手甩了书,老成而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与我心伤道:“阿娘,你怎么会和阿爹那样古板的人在一起的和阿爹在一起,人未老就心先老啊,你没觉得我就有些早熟么”

    我想了想,道:“可你阿爹在没有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儿子道:“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就要大大的不妙了。”

    ……我也觉得要大大的不妙了。

    于是当道殊打凌霄殿归来时,我与儿子正一人拎着一大一小两只瓮,在池塘里捉王八……儿子手脚麻利,见状扔了瓮就叮叮咚咚地跑掉了,留我一人站在水里仰着头眯起眼睛看他。

    道殊足不沾水立于我面前,黑衣墨发,在阳光下有两分刺眼。我道:“你回来了啊。”

    道殊将我抱起走出了池塘,带着宠溺的意味轻斥了一句:“净晓得由着他胡闹。”

    有时候我想,就这样溺死在道殊的怀抱里何尝不好啊。心痛得喘不过气来,我攥紧了他的衣襟,听他暖暖地再斥了一句:“你也是,没个当母上的模样。”可是我知道,嘴上这么说,但他喜欢我这样。

    我张了张口,平稳下颤音,道:“你答应过我的天荒地老啊。”

    费力掀起眼皮,看见下巴上方他扬起嘴角,“嗯”了一声。

    如此,心满意足了。

    我疲惫地阖上眼,道:“我睡一睡,你一会儿要记得叫醒我。”但我希望,他抱着我走的这条路,永远都没有转折和尽头。

    这样,就能真的天荒地老了。

    再度醒来时,我人已不在焱采宫。眼前不在有宽阔整洁而温馨的寝殿,不再有洒满阳光的池塘,不再有一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搓着小衣裳唤我一声“阿娘”,亦不再有园子里道殊一页一页地教他识字背书。

    不过只做了一个梦而已。我的一生,都在那个梦里被套牢了。

    眼前,当华梦散尽,我却躺在冰冷的水晶棺里,耗尽心血身子空空如也。我侧头看了看双臂牢牢抱住了道殊,看着他已然由一具没有意识的丹蜡雕塑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一个人,就那么闭紧了眼睛安静地沉睡着。万般苦痛,却值得得很。

    三千墨发,黑衣广袖。

    伸手即可触得到他。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抱着那么深沉的希望和念想,而今,总算是不负我么。喉咙里再也抑制不住酸涩不堪的呜咽,头埋进他的颈窝,哭着大喊:“道殊,我等了你很久了。”

    等了很久了。久得恨不能淹没在那永不转醒的梦境里。

    尽管他不应我,我却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他说。我说:“是你亲口告诉我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那日,尽管你我还没完成婚礼大典,但此生便只你一人当做我夫君。从此,再不欺你瞒你,再不伤你害你。”

    手指轻抚着他的唇瓣,眼泪滴滴答答地打进他的眼窝,顺着流下。我说:“还有,此生你当做从未与我相遇,怕是不能如你愿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与你在一处比较好。你不再喜我不要紧,我来追逐你,我来安慰你,我来爱你。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等你有了七魂六魄之后,睁开眼来,便能看得见我。我与你道歉,我对你补偿,我来说情话,我为你做所有。都可以的。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学了许多东西。我学会下双手棋了啊,你不喜欢和我玩斗蛐蛐那我就和你下棋;往后你品茶的时候也可叫上我,我也能品茶了。还有画画,我能画得一手好画了,画你尤其没问题;对了,新近我又学了一门雕刻的功夫,可雕出你的模样。其实你整个身体,都是我一刀一刀地雕刻出来的哩。”

    “原来……”我捂住嘴,泣不成声,“我们的儿子是只蛋啊,才在瑶池没呆几天就破壳出来了。委实、委实是一只很漂亮的白凤,他长得很乖,他唤我‘阿娘’,唤你‘阿爹’呢……道殊……”

    “就这样天荒地老,你答应了我的。我晓得错了……是我不对我晓得错了……我罪大恶极竟舍得对你下了狠手……那日,我一定是中了邪才会那样……还不如、还不如将那发簪送进我自己的心口里呢……”

    我伸手不断地拭去他眼角淌出来的我的泪渍。不然我会生出错觉,那不是我的泪而是他的泪。一个大男人,怎能说流泪便流泪呢,我舍不得的。

    舍不得,不舍也不得。

    后来,声音嘶哑了,我大脑阵阵空白与晕眩,便继续躺着不再说话。枕着他的肩,手扣着他的,与他同眠。

    只是,良久直到听闻说话声我才发现,水晶棺外竟还守着一人。墨绿的衣裳,长而垂顺的发,背靠着水晶棺,形容孤寂纡。

    他安安静静与我说道:“锦儿真傻。我也真傻。”

    我重新再躺下,闭眼道:“阑休,教我如何使用招魂镜罢。”

    半晌,他问:“若要是想开启招魂镜,需得一命换一命,你愿意吗”

    我道:“自然是愿意的。”

    他没再回答我。

    不久绯颜赶来,看见我还状态良好,她也松了一口气,就硬将我从水晶棺里拽出来。

    我本是不愿,可她不怎么好说话,态度强硬,施法在水晶棺外盖了一层结界,我只能从外看道殊,怎么都进不去里面。

    她让阑休将我扛回去好生歇养着。约摸我流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心头血,精气已经散得不成样子了,于是她才如此着急。不过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碍,与道殊躺在一起我也能歇养。

    我道:“为什么一定要将我扛回去,就让我躺在里面不是很好么。”

    绯颜却一脸严肃,道:“让他一直吸取你的精气,你说说哪里好了,将你吸干了你就觉得好了是不是”

    后来我总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一路上想了很久方才想了起来。连忙朝胸口的衣襟里摸去,摸出小瓶子来一看,里面的红光却消失殆尽只剩下空空的瓶子!

    我颤抖着手险些连瓶子都拿不稳,急剧喘息着问:“这、这里面的东西呢!”

    阑休平静无澜道:“



第三百章 爱虚荣的男人
    我几经压抑,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躁动,好声好气道:“阑休,你放开我。”

    他说:“锦儿,回头罢。你已实现了自己的夙愿,千万莫要再执着。”

    我愣愣地看着他,问:“回头,怎么才能回头……我不想回头……不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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