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道殊问:“怎么,我学得不像么。”他还说青夜君突然就多了我这么一个童子很值得怀疑。
“委实是……不怎么像,但我就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你。”我想了想,道:“不过你所知道的我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呢唔,应该不是我的过去,而是我与你的过去。”
我对他眯着眼睛笑,“莫非是你的美娇妻给你吹了耳边风,说我这个魔女如何如何勾(蟹)引你以达到混入九重天的目的,而后再亲手杀了你罢你只是一时受我迷惑”
道殊眯了眯眼,我便又笑道:“她有没有告诉过你,从前你有多爱我,带我入九重天,让我做水神,险些为了我还杀了你现如今的美娇妻呢。”
画潋一脸怒容,不过为了维持在道殊面前的矜贵,竟意外地没有出手打我,而是娇喝道:“你休得胡说,火神怎会爱上你这个魔界中人!”
我无谓道:“画潋你还要不要脸,我辛苦救回来的人就这么让你占了便宜你还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从前他是怎么对待你的,难道还需要我一一说得很清楚么人界有一句俗语,穿过的破鞋不稀罕,扔了便是,你若喜欢你就捡起来继续穿。”
画潋怒极,抬手就来打我。我给了她一个自以为还算友好的笑。
结果那巴掌未能如愿打在我的面皮上,道殊忽而移身止住了她,站在我面前。我迎上他的目光,笑:“怎么,难道我这个比喻用得不恰当,你不是我穿过的破鞋”这样说,这样说我就能好受一些。口无遮拦惯了,还需遮拦个什么。
道殊二话不说,抬手点了点我肩头那两根粗壮的铁索。铁索很长,忽然变得灵活起来,开始透过我的肩缓慢穿梭。穿过的地方,那铁索上皆还带着我淋漓的血肉。
我笑。看着他笑。
他说:“你求饶本君就放过你。”
我道:“你这点折磨算什么,以为我是没受过身体上的诸多苦痛吗为救你的时候,去过蛮荒,下过火海,什么都做尽了,什么都受尽了,再大的痛苦不也咬牙照样忍着过来了,承受那些痛苦自以为都是值得的。哪怕是让我拿命去换呢。而今,你这样算什么,我根本就感觉不到痛。”
胸中翻腾呼啸的压抑,就快要决堤了,我自嘲地冷笑一声,“是我没有理解‘值得’二字的含义,我可以拿我自己的一切来换”,我定定地看着他,“但不包括我父尊的命!谁让你杀我父尊的,谁允许你杀我父尊的!你给我一个理由!”
道殊淡淡道:“因为他是魔尊。”
不等我再多说一句,他已然截断了束缚着我的铁索,另用捆仙绳将我捆了起来交给画潋,大步离去。我冲他的背影怒意狂生地大吼:“你要杀就杀我你凭什么要杀我父尊!我要怎么原谅你!”
像我父尊那样的人怎么能被你杀死,甚至连一魂一魄都不愿留下。只一恍然,我便成了孤家寡人,真正的全家死绝孤独一生。兴许,我永无可能原谅你。即便你向我认错向我道歉。
道殊走后,画潋当即露出了本来面目,狠狠地将我扇了几耳光,美眸一闪,手里变出一把小刀。
她道:“今日魔界阑休单独来了九重天,我们天界渺渺仙族还怕对付不了他一个人但就是不知,我在你这个贱人脸上划几刀刻上一两个字,大家看了以后会怎么样裉”
我看着她,道:“不知道会怎么样,不如就刻着试试看到时候会怎么样。”
果真,画潋亲手拿着那刀,在我侧脸上刻了一个字。她说我是贱人,于是便在我脸上刻了一个“贱”字。血淌下脸颊,觉得有些痒。
走出天牢时,隔壁一直沉默得令我以为他睡着了的青夜君忽而说了一句话:“流锦,答应我,你一定不要有事。”
我想了想,想出一个答案来对应他:“佛都说一切皆注定。该死的时候我活不了不该死的时候谁都不能阻止我活。佛说得一向很准,你介意这些做什么。”
他没再回答我,只听见了不断挣扎的铁索之声。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见到阑休,害怕他来九重天,就如父尊一样轻易地遭了他们的道儿。到底他上古魔族,与现今的魔族没有丝毫干系;父尊的死活不关他的事,眼下我的死活他也完全可以不管。
仙族让他一人前来九重
第三百零九章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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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想就这么被她整死。我怎么能就被她这么轻易地整死!我就是魂飞魄散也要再结成厉鬼,向她讨债!
最终画潋无法,手中化出长剑,就欲来削断我的脖子。
狂烈的风平地而起,仙兵仙将们被卷得四散。远远围着看热闹的那些仙族,早就已经惊惶四窜。天边,一尾紫色的龙尾狷狂翻腾。云层尽散,千军万马。
谁都不知道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但眼角掠过那一抹绛紫色的裙角时,我哽咽地大笑。画潋那剑急不可耐地冲我砍来,却在沾上我的肌肤之前被两指稳稳地夹住。
随即,剑断。听闻一声惨叫,画潋的脖子就已经被控制在一只素白纤美的手中。五指收紧。
另一只手过来,扯断我身上的捆仙绳,抽出我肩上锁我灵力的半截铁索。
我连一声谢都来不及道,下一瞬飞身而出,翻手结出一片冰天雪地,步步踩着冰莲,手中祭出一柄寒气凌冽通透非凡的长剑。
他杀了我的父尊,而今又想杀我的阑休。
我身边的人,都要被他一个一个地杀干净吗。
一道红光自他手中飞出,穿进了阑休的身体里。阑休支撑不住,单膝半跪在地。周身无一处完好,那淌出的鲜红血几乎要吞噬了我的神智。
他却不罢休,还想着要伤我的阑休。
红白强光相见,我一剑挑开了他的剑,挡在阑休身前与他对峙。手里的长剑,是父尊留下的,白桢神剑。
是除了父尊的灵力,父尊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看着他绝世柔美的容颜,酸了眼眶,可惜我再不会为他流一滴泪。我拿白桢剑指着他,道:“火神,你再敢动他,我杀了你。”
“殊——”适时那边传来一声惊慌的叫喊。
殊,道殊。
殊不知从今日过后,我再也没对他叫过他的名字。再不会喊他的名字。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火神闻声侧身看去。画潋正被人挟持着。而挟持她的正正是带着千军万马而来的龙族君上绯颜。
玄寒带着兵就停留在九重天外,一身白衣翻飞,不进亦不退。
绯颜眯着眼睛,眼底里溢出汨汨寒意,手指摩挲着画潋的脖子,嘴上轻轻佻佻道:“天界火神,不得不说你娶了一位好仙妻。该狠辣的时候狠辣得很,该柔弱的时候却又柔弱得很。”
我跪在阑休面前,手拂开他的长发,他亦颤抖着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我笑着哽咽道:“蛇儿皆冷心冷情,哪有你这么当蛇儿的。”
四周的仙兵们见我与阑休无心理会四周,纷纷趁此机会上前来欲擒住我们。阑休与我浅浅地笑:“锦儿小心一些,莫要再轻易被抓住了去。”
我拎起白桢剑,翻手将剑柄一倒转,剑身朝后,正中我身后靠过来的仙兵。
火神看见画潋,眼神霎时清冷更甚,扫了一眼九重天外玉羡带领的龙族军队,道:“绯颜姑姑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要攻打九重天不成”
绯颜懒洋洋地勾起一边嘴角,道:“火神敢如此欺辱本君的阿妹,就不准本君带我龙族来九重天玩一玩”
火神指着我,道:“她是魔界公主,难道绯颜姑姑要与魔族为伍吗”
“你这无知后辈,到底她是什么魔你弄清楚了没有”绯颜忽然语气变得凛冽了两分,“若是没有你父亲三万年前的那场篡位弑兄,就没有你如今这万神之首的火神地位!万神之首,就该是现在的魔界公主!九重天一向爱耍恶人先告状的把戏,还如此心狠手辣妄想着斩草除根。”
说着她捏着画潋的脖子往前推了推,“本君要谁做阿妹,何时需要你这个小辈来同意了怎么样,用我手中的美娇娘换本君的阿妹和阿妹的义蛇,好歹也容本君端一端辈分摆一摆架子倚老卖老一回,一换二让本君勉强占个便宜。”
火神抿着嘴唇,眯着眼睛问:“若要是我不肯呢”
“不肯”绯颜兀自淡淡笑了两声,“且莫说有本君在你再伤不得他俩,本君收拾了你这美娇娘你怕是要心痛了。在九重天这正气凛然的地方,无数将士围攻两个势单力薄的人显得你们有些欺负人,就让本君身后的龙族来陪你的将士尽一尽兴。火神大可考虑一下再做定夺。”
画潋先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骂道:“亏你还是上古神祗,你简直就是天界的叛徒,不配再让四海八荒叫你一声‘姑姑’!”
话语一罢,只见远方疾风劲扫,白影飘然而过。待落定之际,却是玄寒,扬手便扇了画潋一耳光,让她当着这么多仙神颜面尽失。
绯颜手指一松,将画潋辗转到了玉羡手上,不满地哆了他一眼,道:“打女人的男人是会失风度的。”她往前走了两步,“不过我龙族向来也不怎么看重那些虚无的东西。”
绯颜便负着手,闲淡地一步一步向我与阑休走了过来。所至之处,无人不给她面子自动让开了道。
火神冷声再问:“如此,绯颜姑姑就是要与整个天界为敌了”
绯颜撇撇嘴,道:“本君倒没这么想,不过你们要往本君头上安个什么罪名好让你们师出有名,尽管放马过来。当年又不是没打过仗起过内乱,哪一次不是这九重天乱搞的鬼。”
绯颜走到我面前,皱眉看着我一身血衣,却与阑休道:“阑休好青年,去到玄寒那里。”阑休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玄寒走了过去。没有哪个敢出手阻拦,除了火神。
只可惜,火神当即一出手,绯颜双目凌厉一眯,袖摆扬起,如掐熄一根火苗一般阻去了火神的动作。
即便是这个时候,绯颜还唤我一声“流锦阿妹”。
我几经隐忍咬唇,再也憋不住瘪嘴,手颤颤地指着火神,道:“他,我拼尽一切千辛万苦死也要救回来的这个人,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绯颜捏了捏鼻梁,亦红了眼眶,道:“还由着他那毒蝎狠妻这般折磨你将你折磨得不成人样,现在就想报仇么,若是现在就忍不住要报仇了,我龙族的将士借与你,将那些伤你的人踩成烂泥。”
我咧嘴笑,眼泪夺眶而出,道:“阿姊就不怕成为天界的公敌啊,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见她怔愣,我往她身上靠了靠,“阿姊,你护我和阑休回魔界就好了。仇由我魔界亲自来报,踏破九重天由我魔界亲自来做。”
“依你。”她道。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仙兵的重重包围,将身后的火神当做了透明的空气。我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看见他面皮上绷着隐隐却不能发作的怒意。
我笑。天界火神,除了清冷,总算有了一丝别样的表情。
后来火神一声令下,九重天的仙兵将士退居一边,任绯颜带着我们和她龙族大大方方地离开九重天。
只是将玄寒手中的画潋交出去之前,绯颜挑眉问我:“要不,现在就杀了火神的这位毒蝎狠妻以解一解阿妹的所受的痛苦和委屈。虽说以一换二,可我偶尔变一变卦也是可以的。”
画潋闻言变了颜色,失了矜持地大叫
第三百一十章 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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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殊渐渐眯起了凤眸,定定地看着画中人,道:“她就是魔尊之女。”在他的记忆中,仙魔不两立,而他这个天界之火神,该做的就是摒除妖魔两界,而后一统天界。先前,妖界被他弄得四分五裂,现如今却却是轮到魔界了。
画潋道:“这魔尊之女,诡计多端狡诈非凡。现在看着这画像想来,妾不禁有些怀疑,她初入九重天蒙蔽殿下法眼时是不是化身为一名小童子在焱采宫肆意进出。”
“小童子,是何模样的”
画潋道:“该是与这墙上的画中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比一般的童子显得尤为娇小。”
道殊愣了愣,随即转身,双目不再那画上流连,道:“给本君说说,有关这位魔界公主的事情。”似乎印象里有那么一个娇小的身影与那画中人逐渐重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正是昨夜食神带过来饮酒的童子么。
魔族之人,竟然也敢堂而皇之地入九重天,还与他仙族之人相勾结。
画潋闻言,面上得意的笑愈加灿然了些,看着道殊坐在了书桌前,连忙贴着身子将自己送了过去,口中细细讲述着有关魔界魔女的一切。
无非是魔女异想天开妄图勾(蟹)引天界火神,然后使出种种伎俩博得火神的新人与同情从而好行使大逆不道之举。只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得逞。
从始至终,魔女口中那生生的爱他,都只是谎言。全部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她在演戏。画潋说,她很会演戏。
说罢后,画潋软着身子瘫在道殊的怀里,若有若无地蹭着他。可道殊就是不为所动。突然,道殊毫无防备地伸手钳住了画潋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着自己,道:“若是本君让你哭,你会不会哭。”
即便是画潋哭,她亦只会狂烈慑人地哭。因为她一向骄傲惯了。爱一个人对于她来说,就是占有;既然她都已经占有了,为什么还要哭。
最终画潋没有答话也没有反应得过来,就被道殊一把掀落在地。他毫不留情地拂袖离去,道:“既然做了本君的妻,就该规矩一些。莫要妄想着能够引诱本君。你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本君会答应你。”
画潋气极反笑道:“我要有朝一日,我与魔女之间,你只能保护我不能保护她!”
道殊脚下未停,道:“这个自然。”对于他来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因为画潋好歹是仙族,而魔女却是魔族。
那日我转身,与阑休一起,随着绯颜与她的万千龙族将士而去。身后是画潋的破口叫骂,性子清冷的火神一言不发。
画潋骂我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但是我得纠正她,用行动纠正她,不得好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从始至终我都不曾见到天帝,往后也没再见到天帝。后来才听绯颜说,天帝闭关,乃羽化之初始。因为他终是弑兄,这是天理循环的报应。难怪画潋也说天界火神不久将继帝位,修为有突飞猛进之趋势。
绯颜一边让她龙族军队回去了东海,一边与玄寒送我和阑休一直到了魔界风口。阑休面色一直苍白得紧,恐怕我不扶着他,下一刻他便会在我面前倒下。
连绯颜看了一眼阑休都说:“这回青年伤得委实不轻。”她说这话时不吝抬手去捏了捏阑休的手腕,霎时眉间就隐隐有一抹凝重。我便心急地问:“阿姊,阑休伤得如何了”
绯颜看向阑休不语。阑休不着痕迹地挣开了绯颜的手,笑笑道:“锦儿不要担心,回去休养一阵子就会好。”
我看向绯颜:“是这样吗阿姊”总觉得、不是我敏感,阑休似在隐瞒我什么。
绯颜点点头,道:“兴许是这样也说不定。”她手在眉间支起帐篷朝忘川彼岸眯着眼睛望了一眼,“这忘川,还记得上回见的时候,汹涌澎湃十分不安宁。不知有多少年没到这处来逛一逛了。阿妹快让好青年进去,你俩皆要好好养伤,莫要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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