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客人双手合十,坚(蟹)挺着脊背道:“既是具备佛性慧根,我一心入佛门,请佛祖成全。”
听到这里我不禁吓了一跳。看这位客人,面向生得好,且又风华正茂的,奈何怎么如此想不开,竟要遁入佛门出家么!
不由得我再多看了客人两眼,正好客人又看向了我。我连忙垂下头去,鼓着身体去挤旁边的檀珠兄。
佛祖问客人:“施主为何而来”
“佛容纳百川不问来由,佛祖破例问我来由,让我受宠若惊。然既是一心入佛了,我只求能代替一个人来讲经诵佛,为无数冤死的亡灵超度让它们能早获极乐。如此她便不用再受生生世世束缚之苦。”
听到这里,我鼻子一酸。檀珠兄哆我一眼,道:“喂,你哭什么,我可没欺负你!”
其实我也不晓得自己哭什么,约摸是因为我是一颗多愁善感的珠子罢。于是我边擦拭眼角边道:“他说得太感人了。如此有情有义之人要来出家,真真是我们佛门之幸啊!”
可佛祖却摇叹那位客人是尘缘未了。然对眼前这个尘缘未了的客人,佛祖没有让他出西极,亦没有拒绝他皈依我佛门。照理说尘缘未了之人是不能轻易进佛门的,因为尘缘未了之人容易心志不坚不利于修行。
结果佛祖的叹息将将一落地,下一刻,那位漂亮的客人就低垂着眼帘又道:“尘缘,佛缘,不过一念之间。我甘愿为了尘缘而结佛缘。佛行博爱,又怎会不接受虔心向善之徒。”
还真莫说,客人他很能言善辩。要是让他去向众生讲佛,该是能有些像样的小成小就。就我总结的经验来看,讲佛就是要好说歹说、胡说乱说,总之能说得对方信服就可以了。
佛祖慈祥道:“一入佛门了却世事,再追悔而不及。地位尊崇,无上荣光,皆如过眼浮云不可再求。施主当真考虑清楚了吗”
客人坚定执着道:“我早已考虑清楚,请佛祖成全。”
毫无意外,最终佛祖答应了。能有这么个优秀的佛门弟子,兴许佛祖也觉得很有面子。于是佛祖亲自为那位客人剃度,赐名,授予佛珠。
这回我没再打瞌睡。亲眼看着金光自佛祖手中飞出,一缕又一缕断了客人长发。
那墨色的长发散肩、落地,客人始终低垂着眸子,眼帘颤都没颤抖一下。却是看得我肝肺一阵一阵的紧缩。
呔。那样好看的长发,剃了真真是太可惜了。
他一身黑袍渐渐褪去,变成了丹金色的与其他菩萨形容无二的袈裟。
佛祖赐他法号时,他便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口中一张一翕地约摸是在念佛经。
佛祖说,世人太痴太癫,为心中所愿勇往直前而迷途不知返、执迷而不悟。而他甘愿为尘世尘缘遁入佛门,放弃一切权贵,受佛所束缚。他的法号便叫做,佛奴。
然而,在授予佛珠时,佛奴他猛地抬起了头,定定地看向我这边。顿时我心窝子就紧了起来,这厮莫不是想要佛祖手里的这串佛珠罢!这胃口也忒大了些!
只听他边目不转睛地看向这里边道:“佛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佛祖宽容大量道:“请讲。”
佛奴张了张口,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道:“我能不能,求佛祖赐我佛祖手中的那串佛珠。”果真,说什么偏生就来什么!
佛祖慈笑着问:“尔为何独独想要我手中的这串佛珠。”
佛奴的答案很直接也很傲慢:“因为我看着喜欢。”
我要是佛祖,定不会应了他此等无理的要求。且我在佛祖手中好好的,为什么要辗转去他手上呢他的面子又佛祖的面子大吗如此一想,我心中十分不欢喜。
不光我不欢喜,我左右的檀珠兄皆是不欢喜,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纷纷往后缩着圆滚滚的身体。我见状连忙也往后缩,可檀珠兄太没有义气,一个空位也不给我挪,害我被活生生挤到最前面。
我不禁心生悲愤。与檀珠做队友,真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但毕竟我不是佛祖。佛祖他胸襟很大,尽管佛奴提了一个不合理的要求,可他竟也舍得,笑眯眯地就将我们脱了手,以佛光笼罩着送到的佛奴那边。顿时,檀珠兄们那叫一个呼天抢地;眼见着我离那佛奴越来越近,觉得莫名其妙地有些窒息,连忙亦跟着嚎了几声以壮志气。
佛祖道:“失而复得。既是喜爱之物,成人之美也无妨。只是,莫要得而复失啊。”
佛奴拿双手接住了我们,捧着弯身行礼道:“谢佛祖。”
被佛祖放在手心与被他捧在手心,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但我一时又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我仰起头看他,这么近的距离能将他看得清清楚楚。近看的时候,他的面皮轮廓更加显得柔美。
他也正低着眉目,眸光浅浅地看着我。嘴角,够了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素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拨动着檀珠兄,待拨动到我时,他突然就停止不动了,整只手将我收拢进他手心里,差点捂得我窒息而亡。
就在我准备奋起反抗时,他松了松手,看着我柔柔地笑着呢喃道:“阿锦,我总算找到你了。找得好苦,求得好苦。”
阿锦
我与众檀珠兄面面相觑。我问:“阿锦,是哪个”
众檀珠兄一致摇头,道:“不晓得,大抵他是疯了罢。”
檀珠兄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也觉得这佛奴有些神智不正常。
不过,这佛奴一来西极出家就能当上一位菩萨,算是极为罕见的了。看来佛祖是相当看重佛奴的才华。
西极的菩萨,每个都是有一座自己独立的园子的。于是佛奴与众菩萨一一打过招呼、相互交流了之后,两名佛侍上前来带佛奴去他的园子。
路过高耸得不见顶端的佛塔,走过幽寂的林间小道,不一会儿就到了佛奴的园子。园子两边栽种着菩提树,不惹一丝尘埃。这个地方委实适合修行。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在佛祖面前这个佛奴显得有模有样,一旦佛侍将他引进园子他独自进了屋之后,情况就大大地变了。他瞬间从一个有模有样的人变成了个颓废懒散的人。
屋子不收拾,佛经也不
第三百四十一章 阿妹
我一看见那莲花境的白烟,心倏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到了一般,痛得缩紧了身体。闪舞www继而巨大的悲怆涌出心头,我颤颤地以手捂住了嘴,顿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柔柔疼惜的声音道:“阿锦别哭”
我愣愣地仰头看去,泣道:“为什么你能感受到我哭啊,明明我就不是你的阿锦啊。”
他安然地垂下眼看着我,细细地蠕动了下唇,道:“我就是能感受到,因为你就是我的阿锦。”
我闻言哭得更汹涌了些,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阿锦,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名字啊,佛祖还没给我赐名字。”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那从今以后,你是我的阿锦好不好。”
我还没说好或者不好,但我的的确确就不是呀。上方的佛祖便问佛奴道:“迄今为止,佛奴为超度亡灵费心费神却效果显着。现在将这两座莲花境赐予佛奴,佛奴可能渡化莲花境里的灵魂”
我看着佛奴,佛奴双目绽放出坚定不移的光芒,道:“小僧定当不遗余力,穷尽毕生所学,也要渡化这莲花境里的灵魂。”说着他便伸出了双手。
佛祖手中佛光一闪,便将两座莲花境送进了佛奴的手中。
我哽咽出声道:“佛奴佛奴,你能不能让我摸一摸那白烟,我觉得很难过。”
佛奴怔了怔,轻声应道:“好。”他将莲花境小心地捧在胸前,白烟恰好能够飘到他脖颈处的地方。我努力蹭出他的衣襟,用身体去触摸白烟,死死咬住嘴唇却还是溢出了哭声,仰头问道:“佛奴,这里面关的是哪个啊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过啊”
佛奴眉间难掩疼色,与我温柔道:“里面养的是对阿锦最重要的人。我要将他们渡化了,他们才能重入轮回,才能回得来。”
我慌忙道:“那你快渡化他们呀!”
他说:“好。”
佛奴他果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说他会穷尽毕生之所学来渡化莲花境里的灵魂。他一日都不曾懈怠过。
他很辛苦,一日比一日消瘦。他每每日夜不停地诵经念佛时,我或是醒着或是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但都能够听得见。兴许是他念诵的佛经对我亦有那么些好处,檀珠兄们的修为无多大长进,然我却随着时日慢慢变得厉害了起来,以致于众檀珠兄再也不能随便挤压欺负我。闪舞www
比如我能让出了佛祖与佛奴以外的其他人听见我正常说话了。光是这一点我就比他们一群朽木有面子。
今日一大早佛奴便出园子去打了水回来浇灌园子里的菩提树。我们这些佛珠自然是被他寸步不离地带在身上,他衣襟处最柔软的地方永远是我的专属位置。
一阵清然的气息拂面而来,我隐约有听见水声便醒了过来。张开眼,见佛奴正在浇灌菩提树,素手拎桶神色安然柔和,形态十分柔美。
我顿觉就有些渴了,道:“佛奴佛奴,我也有些渴了,你给我也浇一浇。”
佛奴抬手将佛珠从胸前取了下来,眯着狭长的双眼浅浅笑:“你也渴了”
我点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
闻得他一声轻笑,他便伸手去桶里沾了水而后弹洒在我身上。
然而就这点水,并不能让我满足,于是我又抗议道:“你一次洒一点点猴年马月才能灌饱我呀这样罢,你将整串佛珠都扔桶里让我一次喝个够。”说这话时,我声音格外的小,主要是害怕将其他正在熟睡的檀珠兄吵醒了,这样十分不好。
佛奴听后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后竟配合地只将我捧着,慢慢浸入水中。结果就只有我一个没有沉下去。顿时我就听见了一片惊慌失措的呛水声,甚至还有某个檀珠兄在大喊:“糟了淹水了!”听得我的心情分外美丽。
结果佛奴的这一壮举一致遭到了檀珠兄的愤怒指责。但佛奴一点都不显得惊慌,只问我喝饱水了没有。
隔了好一阵,就在檀珠兄们快要被淹过气了我才道够了。于是佛奴将佛珠拾起来,檀珠兄们咳嗽的咳嗽,哮喘的哮喘,佛奴则拿他柔软的袖子,一遍一遍替我擦拭着身体。
后来渐渐的,我开始喜欢起佛奴这样的性子,尤其是在对付檀珠兄这方面,他习惯摆着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依我的话做一些壮烈群怒的举措,看起来十分的帅。
但关于佛奴这么一位大好青年为什么偏偏选择遁入空门一事,我一方面觉得很是可惜,一方面又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只晓得,该是与他口中的那个阿锦有关系。
可阿锦又没在佛门,就算是在佛门了,佛奴来这里也不能和阿锦谈恋爱呀,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大好的光阴
与佛奴混得熟了,亦听了许多他与阿锦的故事,一日我向他表达了我的此疑惑。www
彼时他只柔美地笑笑,道:“倘若她想生生世世都躲进佛门,我便生生世世都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她;倘若她终有一天想离开这里了,我便带她离开。”
我缩了缩脖子,道:“她……不是一颗珠子罢……”
佛奴伸手来摸我,道:“管她变成什么。”
由此可见,兴许佛奴的阿锦当真是一颗珠子,所以他才会认错了珠子。
据说佛奴讲的佛法超群,极为得到四海八荒的仙族的认可与喜爱。如此就使得佛奴的形象迅速高大了起来,许多仙家皆想邀佛奴去讲(蟹)法,可大多数时候佛奴都很有架子不会去。
然今一大早就有贵客遣使者来了西极,指名道姓要佛奴去哪个哪个地方讲佛。佛奴二话不说竟答应了去。于是今日,佛奴要带着我与众檀珠兄出一趟远门。
路上我禁不住好奇,问佛奴:“今日你是要去给哪个讲佛呀,他面子是不是很大令你不能拒绝于是非得要去”
佛奴晕了晕唇角,道:“她面子委实很大,然而我也不想拒绝。”
我再问:“那她是哪个”
佛奴道:“是阿锦的一位故人。”
去了那个地方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要来的不是什么仙气缭绕的仙山或者什么巍峨壮观的天宫,而是一片汪洋大海!
那海面层层海流相互涌动,放眼望去一派无垠之竟,不难让人生出一种磅礴之感来。想必住在这里边的人,亦是如这海一般磅礴大气。
佛奴在海岸立定,不一会儿海水突然变得激荡了起来,竟朝两边分开,中间升起了一条路来。一位白衣施主,面色温润,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位飘逸的女施主。
白衣施主似对佛奴不怎么友好,见面连一个稽首都舍不得做,径直道:“我们君上有请,请随我来。”
檀珠兄们在佛祖的手上待得久了,想必甚少来这样新鲜的地方。先前看见海还觉得有些畏缩,约摸是上回呛水给他们的心里种下了阴影;可一入海了才发现,在海里用不着呛水,顿时胆子都大了起来,东张西望将这海里的景致游赏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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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修成人形
女施主道:“阿妹给我讲一讲,在西极佛祖那里修行的事罢。www”
虽然我不是她阿妹,但既然她问起了在西极修行一事,我还是老实回答了她。道是在西极修行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就是每日可以沐浴佛祖的佛光觉得很舒坦,佛祖静修的时候我很容易招瞌睡,且诵习的佛经具体也没能记住多少云云……但关于我被中檀珠兄挤压欺负的事情,女施主似能料到一般主动问起了我,我皆激昂地一五一十详尽地告诉了女施主。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要告诉她,兴许就是觉得倘若我告诉了她,她会帮我行一行复仇之举。然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女施主竟弄断了佛珠,愣是将我自那串佛珠中间取了出来,而后又复原了佛珠,将佛珠挂在房梁上,让诸位檀珠兄叫苦连连,连打个瞌睡都不能。
檀珠兄突然具备了佛性,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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