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司命耐着性子在上澜宫门口蹲了七天七夜,终于叫她蹲到了风月漫。
似乎知道自己耗不过司命,风月漫很爽快地就停下来了,还若无其事跟司命打招呼:“好巧。”
司命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才把她拖到了僻静角落,一脚蹬着墙,手里那好册子和笔,瞪着她,怒气冲冲道:“风月漫,你怎么回事出了事都不跟我们这些朋友说,太过分了!”
风月漫听得一头雾水:“我出什么事了”
“还装!我可自备测谎功能,可不是随便的理由就能骗过的,呔,快给我老实交代!”
风月漫失笑,拨弄着垂到胸口的一缕头发,诚恳道:“真没事。”
“没事儿”司命冷笑,上下打量她,一袭水蓝色的裙子,不说拖沓,也绝算不上利落,长发更是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子固定,旁边簪了一朵淡蓝色的珠花,与风月漫往日打扮不说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也是画风突变。
司命“呵呵”笑了几声:“没事儿,没事儿能跟药尊神一言不合就掰了没事儿能把自己往日的风格都改变了”
风月漫装无辜:“我都不做战神了,还不兴我做些女儿家的娇美打扮嘛司命,你这想法可不太对哦,要改。”
“你特么少给我扯淡!”司命想也没想就吼她,“说!”
风月漫无语了。她想了想,慢吞吞吊人胃口似的道:“是有点事……”
“说快点!”
风月漫就迅速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哦。我桃花煞的命格没了,我晓得什么是喜欢了,于是跟师……跟药尊神说我要去追求真爱,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以后肯定是要打掉的,这不能阻碍我追求真爱的道路啊。师……药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个赌
“前些时候我察觉到她时日无多了才醒来。”
“我想救她,我是想救她的。这具身体说到底是我的,对她有排斥作用,只要我彻底化作这具身体的养分与她彻底融合,她就没事了。只是她一直没同意。”
“昨天她突然推开门问我还愿不愿意救她,我说我已经看到了我想看的,我早该死了,这些都是我赚来的,这辈子值得了。”
“可是失败了……明明没有问题的,但不晓得为什么,我出来了,她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进了那个大殿里,门一下子关了。我拼命在黑暗中摸索喊她,可就是找不到她,也找不到那座大殿。”
“师父,师父,你救救她罢!你不是那么喜欢她吗她没有消失,她只是不见了而已。是我没用,我要是再厉害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花焰是自责,但她的话却像是刀子戳在了逝歌的心窝上。
花焰是他的徒弟,如果真要算起来,应该是他的错,他要是肯认真地教这个小姑娘,兴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不。
若不发生后来的事情,就不会有风月漫了。
逝歌沉默了很久,寝殿里面只有花焰小声地啜泣。
这个姑娘死的时候年纪不大,也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该迁怒的。
疲惫地揉揉眉心,问她:“你确定,她还在你神识里面吗”
花焰茫然地抬起头。
“我,我不确定啊,应该还在的吧。我不知道拖她进大殿的是什么,我找不到她。”
逝歌走了几步,默了一会儿,再次回头问她:“要救她,你就得消失那相应的,若是你取她而代之,她是不是也会成为你的养分而消失”
花焰哭着点头。
逝歌眼神沉了沉,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她:“那我现在杀了你,她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千枝雪一愣,等想明白他说了什么,连连摇头:“不、不能杀我!现在杀了我,只会让我们两个都消失的。”
她那张脸是风月漫的,风月漫一辈子没哭过,到了花焰这里,就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逝歌看了有些烦躁。
“不许哭。”
“哦哦……”花焰一抽一抽,真就不敢哭了。
逝歌垂着眼眸,思考她说的话。
按她的意思,这是一件必然能成功的事情,却突兀地失败了。但凡失败,总会有原因,会是什么导致的将风月漫最后猝不及防拖了回去的会是什么力量
花焰、秘术、风月漫、盛世、大限将至……
花焰就是风月漫,风月漫就是花焰……
等等!
花焰和风月漫,说到底,是共存一具身体,而这具身体最初属于花焰……
逝歌猛地刹住思维,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极为难看。
他再次低头问花焰,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我问你,你救她的时候,有没有动过一丝要夺取她一切的念头哪怕只有一丁点”
他死死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细微的变化。
花焰本来想摇头的,摇到一半,突然僵了,慢慢瞪大了眼睛,一副受到了严重惊吓的模样。
她这样,逝歌已经基本上知道为什么了。
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一袖子将她扫到了门外的台阶下,她连滚了几圈才撞到了什么,闷哼了一声,停下来。
她晓得她理亏,半点声儿都不敢吭,眼泪一下子就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只是这回,她没有哭出声,默默地流泪,流得又凶又急。
她的神魂本来就只剩下一缕,弱的很,现在更是头晕目眩,神识都有些模糊了。
她也晓得为什么会失败了。
这具身体说到底是她花焰的,若是往常,风月漫还很厉害的时候,花焰纵然神魂完整也抢不过她,因为这具身体改过,是为风月漫量身定做的,除了风月漫谁都无法驾驭。
但是问题就在于,风月漫现在大限将至,说白一点,就是风月漫对这具身体的使用权要到期了,身体对她的排斥已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向着花焰原来的身体体质转化。
她要救风月漫,就要主动化作这具身体的生机,但凡动了一丝私心,哪怕只有一丝,对风月漫来说都是致命的。
将风月漫拖进了大殿消失不见的,不是什么看不见的怪物,正是她起的那一丝贪念。
那一丝致命的贪念。
逝歌站在台阶之上,她蜷缩在台阶之下。
“阿绫。”他唤她,“你若不想救她,哪怕是想占有她拥有的一切,人之常情,我都能理解,她也能理解,所以她才拖着一直不肯接受你的牺牲来换她的性命,她觉得你同样有活下去的资格。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想看这太平盛世,她也想让你看,若非实在熬不下去了,她不会主动问你还愿不愿意救她。”
“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给了她希望之后又对不属于你的东西动了贪念。阿绫,对你,我一直有愧疚,觉得是我没教好你,才害得你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大约真的是我没教好,才令你从小任性到大,任性到死。”
“任性原本没错,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你有任性的资本。但以前我就说过,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并包容你的任性。”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去上澜宫也好,在琉璃宫找个僻静的地方也罢,总之不要死了,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两百多年后,司命真是抱着本子,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风月漫跟逝歌之间到底怎么了。
风月漫躲着逝歌不说,还频频出入药庐,表面上依然跳脱无厘头,但私底下已经弱到走几步路都喘气的地步了。
司命觉得药尊神很绝情。风月漫都成这样了,他都不管不问。
不止如此,每每风月漫避之不及,他从风月漫面前匆匆而过时,都把风月漫当空气似的忽略,完完全全的漠视,还是看一眼都嫌脏的那种。
司命一度以为,风月漫肯定是杀了他全家。
这个理由讲给风月漫听的时候,风月漫……也就是花焰“扑哧”一声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咳得撕心裂肺喘不上气来,把司命吓了一跳,连连给她顺气,等顺完了气,也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
两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已经足够让人绝望了。
花焰虚弱的神魂被加强,然后逝歌注入神识在她神魂里一次一次的探索,又一次一次失望而归。
上古的典籍都被逝歌翻烂了,东极也走了无数遭,依然毫无所获。
逝歌变得越来越平静,也越来越可怕。
花焰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大约离最后那步不远了。
她自己都有些接受这个设定了,然而谁也没想到,救命的转机来自堕天的青女。
青女有点慌乱的样子,她额头上的堕仙印记还在,但似乎有了一丝人气,比花焰从风月漫记忆里最后看到的那种无心无情冷酷漠然的样子要好了许多。
她是悄悄潜回来的,要去归妄水月找重砚上神,看到花焰她也没有多理会,只交代了下来意,表明没有恶意就走了。
花焰笑嘻嘻地,学着风月漫的样子在她身后道:“小青女,司青的位置还给你留着,早日归位啊。”
司青一职由涟玉暂代着,涟玉只是上仙,还没有资格接任这个职位,唯有历过神劫的青女,堕仙之后若能
第一百二十八章 闹掰了
她觉得这个声音真有趣,不过是接她话而已,也能模拟出来这么形象的情绪来,她得跟它多说一会儿话才行,这里太寂寞了。
“因为呀,”风月漫弯起的嘴角压下去,她的声音却是虚弱地、有点奇怪的欢快,“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一个人久了,就会对别人的期待小了。”
“……你不相信他会来救你”
“也不是。”风月漫想了想,欢快地给出了答案,“他若能救我,自然会来,来了,我就当是惊喜,若是没有来,那样我也不会觉得失望啊。”
来了就当惊喜,不来也不会失望。对别人的期望已经低到这个几乎没有的程度了么
“……以后不会了。”他说,“以后风风雨雨,我都会挡在你前面。”
“不会让你,再一个人孤独流浪了。”
九重天突然要举办一场婚礼。
有多突然
昨个儿司命还半是扶半是拖地拉着越来越虚弱的风月漫在上澜宫附近散步,两人一起数落药尊神的无情无义,一起讨论最近四海八荒的八卦故事,说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看到逝歌远远飘过,高贵冷艳地鸟都没鸟他们俩。
今天一大早,司命还没起床,就被白缮催命一样敲开了门,喜气洋洋地递上了一封喜帖:“十日后,我家上神成亲,霜儿你一定要来。这是我家上神叮嘱专程给你的,药尊神亲笔所写哦,四海八荒仅此一份哦。”
司命大清早还没睡醒,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脸上差点就要写上“我还没睡醒你刚刚说啥”几个大字了。
白缮见他傻愣愣的模样,脑子突然灵活了一回,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鼓足勇气凑上去在他脸上就亲了一口。
司命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模样,傻乎乎的,特别可爱。
白缮好想在他另一边脸对称的位置也亲一口啊,可惜贼胆用完了。
舔了下嘴唇,把喜帖塞到她手里,推了他一下:“我还要赶去别处送喜帖,先走了,你回去继续睡啊。”
说罢,就真的急匆匆赶去下家了。
司命呆站了好一会儿,忽然打了个哈欠,随手就将手里的喜帖扔垃圾似的丢到了门外草丛里,“砰”的一声踹上门,三步并作两步扑回床上继续睡。
日上三竿的时候,司命府突然传出一声高音,特别惊恐的模样,住得近的还以为他遭人劫色了,纷纷探头,思考着要不要去看看是谁这么英勇。
就见司命府大门突然打开,一个野人披头散发穿了中衣就扑出来,表情惊恐地在地上胡乱地摸索了一番,像是在找东西,没找到又转而扑到了草丛里。
他嘴里还不断发出类似惨叫的声:“早上那条鳝鱼送谁的喜帖来着他说的上神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妈了个鸡,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这就要抛弃风月漫娶别的女人了吗还叫我一定要去,妈了个鸡,妈了个鸡啊,有没有搞错!做人怎么能过分到这个地步……等我知道新娘子是谁,看我不扒出她祖宗十八代黑历史,我就不叫司命!”
“……司命这又是发什么疯”
“谁知道呢。”
“他好像在念着什么,声音都走了形。”
“唔,好像是什么什么喜帖什么抛弃什么扒皮……”
“吓!他惨遭抛弃却收到新娘喜帖羞辱,愤恨之下失了理智决定报复新郎”
“哇靠好可怕!”
……
“找到了!”司命突然从草丛里站起来,扒拉扒拉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激动地双手发抖,翻开喜帖直奔新娘的名字,念出来的字抖得都变形了,“新娘……风月漫,好啊,哪里来的骚狐狸精,也不看看药尊神是谁的男人就敢抢,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等,等等!”
她突然停止碎碎念,目光倒回去,死死盯着那三个字:风月漫,又一字一字挨着念了三遍。
“风月漫……”
不是风越慢,不是封阅漫,也不是峰月曼,真的是风月漫,三个字与她脑海中三个字重叠在一起,一字不差。
司命登时脑子不够用,死机了。
两百多年前,一个晚上,逝歌同风月漫从难舍难分到形同陌路,司命还一度怀疑风月漫杀了逝歌全家后被逝歌晓得了。
两百多年后,一个晚上,逝歌与风月漫从视若仇敌“噌”地跳到了十天后成亲。
请不要大意地告诉我,这两个晚上都发什么!!
十日的光景简直是一晃就过了,不管四海八荒是如何沸腾,不管众仙是如何目瞪口呆,反正就到了风月漫与逝歌成亲的日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