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霍洄来慰问她的时候,不曾和她说到此事,想必也是帮着她琼华的姑娘而故意落难宋白玉的。
但天地良心,宋白玉他真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啊,他要是接受了人家姑娘,就会弄得她这个师父伤心欲绝。让师父伤心欲绝就是欺师灭祖啊。
特么的慕涟微,尽管整件事情听起来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但直觉告诉逝以寻,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慕涟微一向是个小肚鸡肠,爱记仇又以公报私的人。
这一定和那天晚上,他无意当中知道她觊觎宋白玉一事,脱不了干系。
只是逝以寻没想到,他既然那么喜欢宋白玉,又怎么会迁怒于宋白玉。他应该想办法对付的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胎死腹中的趋势
逝以寻边说边觉得,像她这样以德报怨的人,已经很少了。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还在帮慕涟微说好话。
谁让他是掌门呢,她不好跟他唱反调啊。
但逝以寻也不能因此,而让慕涟微肆意欺负她的徒弟,于是她又道:“这次是为师不在场,没能为你说上两句。下次,若掌门师叔再要这般罚你,为师觉得有不正当理由的,也不会让你白白受罚。”
宋白玉很心平气和,道:“掌门师叔不会白白让弟子受罚,他有他的道理。况且这个地方清净,弟子也好在洞中安心修习。”
多懂事的徒儿啊。
不过,逝以寻思及,方才在半路上遇到慕涟微从崖顶返回,她便问:“白玉啊,刚刚你掌门师叔可是来过了”
宋白玉点头:“回师父,来过了。”
逝以寻心里一紧,试探着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宋白玉何其老实,想也不想就答:“有。”
她便问:“那他和你说什么了”
有时候和宋白玉对话,也是一件颇费唇舌的事情。总是她挤一点,他才说一点,问他什么,他从不会多说一句,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宋白玉说:“掌门师叔说了师父。”
逝以寻心中一震,就知道,慕涟微要不安好心的……
他该不是跟宋白玉说了她的小心思
可那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私以为他从来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旋即逝以寻镇定下来,故作惊讶地继续问:“哦他说为师如何了”
“师叔说师父仙缘奇佳,若是潜心修行,来日定可荣登仙道。弟子一定心无旁骛,助师父一臂之力,以便师父能够早日修成正果。”
说实在的,宋白玉这话,对逝以寻造成了无形的杀伤力。宋白玉竟然要心无旁骛地协助她修仙慕涟微来就是跟他说这些
逝以寻突然对慕涟微此等卑鄙的手段感到不耻。她太低估他了,竟三言两语就让她的告白有胎死腹中的趋势……
良久,逝以寻吁道:“白玉啊,你有这份心,为师很欣慰,但修仙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好,将来为师也不一定非要修仙。人这一世,不求长生,但求知足啊。”
宋白玉一愣,显然在领悟。
逝以寻继续看着他的神情,凑了过去,在他耳边道:“为师只需求得一人心,便已知足。”
宋白玉抬首,与逝以寻相隔直咫,尾音儿上抬:“谁”
逝以寻认真道:“宋白玉。”
宋白玉霎时脸色就白了,整个人石化了,像是听到了一个恐怖故事一样,他的反应让逝以寻有点沮丧。但也有可能是一时之间,他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久久都回味不过来。
也许,今天真的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日子。逝以寻刚出门的时候还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眼下洞外却昏暗了下来,像是即将有一场春时雨。
见宋白玉迟迟不说话,逝以寻也觉得眼下她不应该再多说,要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去消化。
只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要开口的样子,逝以寻等了半天,也只是与他相对无言。
告白这回事,急不得。
万一把他逼急了,就落得跟当日那琼华的姑娘一样被狠拒的下场呢
逝以寻理了理袖袍,起身踱到洞外看了看天,真真是变天了,不由转身看着宋白玉,道:“白玉啊,你一人在这里面壁,没问题么”
宋白玉一愣,有些冷静得过于冷漠了,道:“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师父还是尽早下崖罢,弟子一人在此处不碍事。”
她记得,以前宋白玉是最怕下雨天的。
不过那都是她对他年少时候的记忆。那时宋白玉初来玉泱不久,正巧就碰上一个雨季。整日淅淅沥沥的。
白日还好,有她这个师父陪伴他修行,他除了时而面色有些惊惶以外,并没有表现出多害怕的模样。只是一到夜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个电闪雷鸣之夜,那夜逝以寻才刚刚歇下,院落大门就被大力撞开,逝以寻披上外衫出门一看,竟是宋白玉执拗地站在院落里,被淋了个透。
逝以寻感觉让他换身衣服,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一股脑的将她抱住,瑟瑟发抖。
那时,宋白玉还是一个孩童,害怕雨天,害怕电闪雷鸣,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后来有雨夜,他便来与她同歇,一整夜都紧紧抱着她。
现在宋白玉长大了,于理不合了,自然不能再像年少时候那样。
而且宋白玉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惧怕雨天,他喜欢下雨天的时候,别的弟子都休息,而他一人奋力修行。
可能他觉得,那是他应付恐惧的一种方式。
逝以寻摸了摸鼻子,道:“方才为师说的话,白玉你好好想想。”
宋白玉还是沉默,没有回答。
逝以寻等了半天,最后还是匆匆下了月半崖。再不快点儿,半路会被淋湿的。
下月半崖的时候,逝以寻几乎是跑着回去的,还没跑回院落,她就被雨淋到了。
春雨不大,也没有电闪雷鸣,但是密密麻麻,没几下就湿透了。
逝以寻回了屋,换了身衣裳,撑了一把伞就又匆匆出门。
她自然是要去找慕涟微对峙的,谁让他跟宋白玉乱说!
慕涟微的院落里连门都没有关,好像是晓得她要来一样。
他的房门也未关,逝以寻才刚刚一进院子,便能看见他在房间里打坐入定。
逝以寻收了伞进屋,他屋里点着雨季的驱蚊虫荡香,闻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他一身白衣道袍,银带袭榻,打坐认真得很。
只要一静下心来,感受屋外雨潺潺、滋润万物的祥和感,自然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一到雨天,慕涟微就喜欢这样做。
只不过,今天她注定要来搅扰他的清净了。
逝以寻掸了掸道袍衣角上的水珠,兀自捡了张椅子坐下,道:“掌门师弟今日甚有兴致。”
慕涟微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显然不把她这个师姐放在眼里,他道:“今天修炼感觉颇好,师姐要来试一试么唔,还以为师姐的脚程慢,从月半崖回来的时候会淋雨。看来是我多虑了。师姐是特意来找我赏雨的吗”
请问她可以赏他两个嘴巴子吗……
逝以寻本就是打算跟慕涟微开门见山地说话的,于是道:“今日我去看了宋白玉才知道,原来掌门师弟对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慕涟微眉梢十分好心情地抬起,依旧没睁眼,问,“哪一句”
逝以寻好脾气的笑道:“请问掌门师弟能睁开眼睛跟我说话么,这样闭着眼睛,我总感觉师弟是做贼心虚呢。”
慕涟微闻言,十分给面子地睁开了双眼。双眼里浸着盈盈笑意,流光缱绻,勾人得很。
逝以寻突然有种领悟,他还是闭上眼睛比较好。
她咳了两声,道:“掌门师弟,且莫说我修仙一事向来由我自己做主,旁人无法干涉,宋白玉他帮不了丝毫忙就罢了,最最关键的是,此事又与师弟没有关系,师弟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慕涟微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玉泱派中弟子不都是为修仙而来宋白玉能在师姐的修仙上有所助力,那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怎么我就不能说呢”
逝以寻道:“你就是不能说。”你说了,他一心想着帮她修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了了之
整个过程,没有逝以寻一句插嘴的余地。
连她想把她的梅子糕,递给宋白玉尝尝,都没有机会……
逝以寻不由对慕涟微恨得牙痒痒。
等到慕涟微和宋白玉说了半天,才假意注意到一旁的逝以寻,再假意疑惑道:“师姐为何不说一句话,莫不是还在怪师弟责罚了徒侄不成当时的情况,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啊。”
瞧瞧他说的是人话吗……说得好像,她有多么多么的小气似的,而他又有多么多么的大度和无奈!
逝以寻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尽量避免在宋白玉面前露出她不美好的一面,笑着哆道:“掌门师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往后白玉还要多靠掌门师弟教导才是。”
慕涟微挑眉,笑得明媚如春光道:“那方才我见师姐几番欲言又止……是有什么话想和徒侄说吗是不是我在这里妨碍到师姐了”
说着就转身,“那我这就走。”
快走快走,太妨碍了,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下一刻,逝以寻又很狗腿地拉住了慕涟微,赔笑道:“瞧师弟说的,我能有什么话说,好似我有什么话是见不得人似的。”
后来,告白一直没有好时机。
逝以寻也只象征性地和宋白玉说了几句勉励性的话,然后把梅子糕全塞慕涟微嘴里了,心情无比沮丧地离开。
事实证明,面对一件事,越是要去计较越是过不去。
就好比慕涟微,她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自己就觉得无趣了。
慕涟微比平时多出来晃了两圈,多关怀了宋白玉两天,见逝以寻采取保守措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后,就兴致欠欠了。
后面即便是她再在宋白玉眼前晃,他也没有再多管什么。
一时之间,逝以寻为自己的策略感到窃喜不已。
然而再后来她才明白,慕涟微之所以不再插手她和宋白玉的事,是因为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这天,逝以寻带了一袋瓜子,一路边磕边走,迎面碰到从修行场回来的弟子们,皆对她颔首问礼,但都没有走很近,反而比平时更远。
逝以寻是知道的,在她的调教下,玉泱的弟子们都很有素质,很懂风度,他们刚刚修行完毕,想必是怕自己那一身汗味熏到了她。
但她却觉得朝气蓬勃。
试想一下,若要是换做她的宋白玉,这样一身汗意地从修行场回来,道袍有些汗湿,衬着他身材英俊挺拔,因修行太累,而微微喘着气,面颊稍稍有些白里透红,然后到她面前,性感地唤她一句:“师父”……
不好不好……在鼻子红热之前,逝以寻赶紧仰头捏住。
一定最近是瓜子嗑多了,上火。
逝以寻一路直奔修行场。宋白玉果真没有令她失望,他是最勤奋的徒弟,起得比鸡早,归得比鸭晚。
整个修行场的人都走光了,就只有他一个还在坚持舞剑。
落日跌入山间,黄昏应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景儿,让逝以寻觉得,他舞剑的画面,竟少有的美丽。
宋白玉练的,恰好是前不久她才教给他的一套剑法。一时之间,逝以寻被他爽利的背影和动作给吸引住了,没有打扰他,而是捡了个石墩儿,坐下细细观看。
这看着看着,她便觉得宋白玉舞剑虽好看,但他的剑法显然没能领悟精髓,只是比划着动作,连动作还不完全标准。
也许是她这个女师父的原因,宋白玉所学习的剑法套路,皆是偏柔的。
以柔化刚才是硬道理。
显然让一个男人来学习阴柔的武术,不是一件易事。但宋白玉跟了她多年,底子不错,她惯有的阴柔手法,到了他的手里,虽是有些生硬,但勉强过得去。
趁此机会,逝以寻打算好好指导指导这徒儿。
于是逝以寻看了一会儿之后,随手捻住一片绿叶,便朝宋白玉扔了过去。
绿叶以气为支撑,破空而去,丝毫没有半分它该迎风柔软的样子,而是跟一枚飞刀差不多,锐利坚硬,直逼宋白玉的手肘。
可不能小看了这叶子,大意的话,它可是很伤人的。
在修行一事上,逝以寻很少跟宋白玉马虎,也很少给他留情面。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怪得很,疼一个人应当是方方面面都要疼的。
后来逝以寻左右想了想,才勉为其难地得出一个结论:约莫她是个爱情和事业都并重的女道人。
像她这样理智知性的女道人,实属难找啊。
还好宋白玉够敏锐,没有令逝以寻失望,眼看着叶刀即将击上他的手肘,他突然身体一震,旋即手肘往上一抬便轻巧躲了过去。
宋白玉惊诧地扭过头来,发现了逝以寻。
逝以寻道:“看什么看,你是今日才发现为师其实很美吗,手肘端平目不斜视。”
随着第二枚叶子击向他的小腿,道:“腿绷那么紧干什么,这剑法以柔为主。”
他小腿柔软一曲,躲了过去。
第三枚叶子击向宋白玉的肩,她道:“双肩展开。”
宋白玉闻言,双肩舒展,头往后稍稍一仰,便也躲了过去。
一把叶子都丢完了,宋白玉的动作都被她纠正了过来。他十分沉得住气,依照她所教训的一一改正。恍惚间,逝以寻痴迷地看着宋白玉练剑的侧影,似乎发现,他的眼梢正往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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