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这时,已经有人进去通知他们的唐小姐了。
有一个唐家人反映比较快,恭顺道:“想必两位就是小姐说的那两位道长朋友了。”
逝以寻微微一笑:“正是。”
他直直看向逝以寻和宋白玉身后,道:“可这是……”
逝以寻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一群小花脸跟在他们后头,某女面不改色道:“噢,我们一起的。”
不一会儿,唐小姐就欢欢喜喜地跑了出来,一张秀脸上的喜悦之情,在看到外面的光景了以后,突然卡了一卡,然后很快恢复过来,道:“你们都来啦”
宋白玉将他们随随便便准备的一份贺礼递了过去,道:“祝令尊福寿安康。”
随后他们一群人,就在唐小姐的带领下,堂而徨之地进去了唐府。
满堂宾客看见了他们,面上表情皆卡了一卡。这位唐小姐的定力却颇好,全然没有当作一回事,自顾自地引他们去到一边坐下。师徒俩一群人不多不少,恰恰满满坐了三桌。
小花脸们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大都表现地生怯又好奇。最终他们的好奇战胜了生怯,小脑袋四处乱晃观望。
四面八方都有行色各异的目光投来,让逝以寻不怎么自在。
逝以寻忍不住了,就凑到宋白玉旁边耳语一句:“白玉啊,怎么为师觉得这寿宴的气氛有些古怪呢”
宋白玉不住地捏额角,低低道:“师父才觉得很怪吗”
见老爷子寿星出来了,逝以寻道:“不妨不妨,就是来吃顿饭而已,我们吃完了就走。”
老爷子本来是满面红光的,奈何也跟别人一样卡了一卡。
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了几句门面话,然后让人开始上菜开桌了。果然是交际圆滑的老头啊,还不忘让他们这边坐了三桌的小花脸们好好吃。
在逝以寻的眼神示意下,小花脸们很上道,齐齐呼道:“谢谢唐老爷,祝唐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乐得唐老爷哈哈大笑。
小花脸们的祝福话,以及今天的乖巧,委实是讨好了这个财大气粗的唐老爷。他应该也是真的有点儿善心,不久以后,花钱在湄州城中落成了一座特殊的学堂,专门接收无家可归的孩童。
眼下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桌,小花脸们晶晶闪闪的大眼睛看着逝以寻和宋白玉,眼神可怜地问他们可不可以动筷吃了。
逝以寻拿起筷子,敲了一下碗,道:“要客气,不要狼吞虎咽,不然一会儿噎住了,白玉哥哥和姐姐我帮不过来。要慢慢吃,知道了吗”
“知道!”
逝以寻满意地点头道:“嗯,开动罢。”
一掀眼皮,看到他们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只好再提醒一句,“要慢,要礼貌。”
一天寿宴,街角这群小乞丐,去唐家吃了两顿饱饭。回去的时候,个个一脸满足。
后来唐小姐传达了她家父亲的意思,想建个学堂,将这群小乞丐接到学堂去学习。一来有个遮风避雨之所,二来可以增长知识。
这自然是好事情,她和宋白玉没有权力拒绝,凡事交给小乞丐们自己决定。他们当然满心欢喜。
只是这样一来,逝以寻唯一不满意的是,宋白玉觉得自己欠了唐小姐的一个人情。这让唐小姐的情敌地位上升,变得更加有竞争力起来。
宋白玉向唐小姐道谢不说,要命的是,她临走前居然还巧笑嫣然地问了一句:“白玉哥哥,插花节,你会去看吗”
宋白玉微微一蹙眉,最终还是点头。
唐小姐欢快地走了,道:“那白玉哥哥到时候再见。”
这句话,不得不让某女如临大敌。
逝以寻瞪着宋白玉,宋白玉无奈地笑:“师父要去,弟子自然也是要去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插花节那天,居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湄州晴了好些天,这一场温和的小雨,给湄州添了清新怡人的韵致。
可是逝以寻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哆嗦着搓着手臂,逝以寻冻得直跺脚。尤其是上臂,僵硬得几乎不是自己的。
她心里直犯堵,这不是老天爷故意捉弄她嘛,明明今天是她在宋白玉面前一展才华的时候,也是她一举彻底战胜情敌的紧要时刻,莫不是要她惨败
唐姻小姐就站在逝以寻旁边,见逝以寻这动作,感到很诧异,看了看天,道:“已经入夏了,就是下雨也只是凉爽,白玉师父这样……是感到冷吗”她的眼神在告诉逝以寻,她表现得太夸张了。
这时,围观的群众纷纷进入会场,大都是男子。因为姑娘都在台上准备着手插花。
今日逝以寻和宋白玉都没有着道服,只跟平常男女无异,不然道士也来插花,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起初逝以寻没有看到宋白玉。后来看见稀稀疏疏的小乞丐在下面钻来钻去,她便晓得宋白玉来了。唐小姐立马就换上一副,满是期待的笑颜。
逝以寻也知道,她不能再哆嗦跺脚了,强忍着身体的僵硬冰寒,一眼不眨地朝人群里望去。直至一抹素淡的青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修长,挺拔,三千墨发垂顺,丝丝缕缕地散落在衣襟上。细细黏黏的雨丝扬下来,粘在他的发和眉间上,点点晶莹。
隔着人群,他也将目光投到了台面上,看见了逝以寻。然后淡淡地笑。刹那间她便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这傻徒弟,手里明明拿着一把伞,却不撑开来遮雨。
而逝以寻身边的唐小姐欢喜得很,手圈成喇叭状就大声喊:“白玉哥哥”
情敌出招了,她要接招吗
此时此刻,她是不是也应该圈手大喊一声“白玉哥哥”呢
可她比宋白玉大嘛,莫说她自己觉得别扭,想必他听了也会觉得很别扭的。
一瞬间,逝以寻感觉宋白玉的眼神出现了错位,他看的是她旁边的唐小姐,还对唐小姐点头示意。
逝以寻顿感颓然,莫不是她出现了错觉,方才他对她的那一抹随性淡然的笑,其实是对唐小姐笑的
这一认知,太不妙了。再加上身体的原因,逝以寻在插花上根本不能发挥出该有的水平,这段时间,在姑娘堆里学会的花技,基本上都没能用到。
逝以寻着急得磨牙,奈何双手僵硬,愣是不听使唤。
结果插得歪歪倒倒,一团糟糕,很是不像话。还记得起初她是怎么说来着,报名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送给宋白玉一盏别人无法比拟的插花,为此她还夸下海口了,现在宋白玉看到了她的成果,一定会笑话她的,更甭说要将这玩意儿送给他了。
逝以寻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啊。
于是插花结束以后,面对四周观望的眼神,逝以寻久久未动作,没有将眼前这盏面目全非的插花,捧过去送给宋白玉,她,怕他丢脸。
而唐小姐抢到了先机,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插的一盏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花盏,捧到了宋白玉身前。
逝以寻颓然一叹。罢了罢了,这局暂且唐小姐胜了。就让她风光一回,她不跟她抢。
逝以寻眯着眼睛,看着细雨里那一双人,一边心想着,还是她和宋白玉站在一处般配些,一边就听见唐小姐满含娇羞和期待地问宋白玉:“白玉哥哥,我能,能把这个送给你吗”
宋白玉低眼,十分清淡地看了一眼,随后再抬起眼帘来,看向逝以寻。
逝以寻老脸有些挂不住,别开了眼,显得垂头丧气。
“白玉哥哥”
怎料片刻功夫,一双沾了些雨水的脚,赫然出现在逝以寻的面前。
她仰头看去,宋白玉也恰好半垂视线,安静地看着她。她刚想说话,冷风灌进口中,牙槽就打了个冷颤,她只好闭嘴,句话不说。
其实她是想告诉宋白玉,他可以接受唐小姐的花盏。
而宋白玉也一句话都没说,看见逝以寻的插花,只缓缓半勾起嘴角,似带着愉悦也似带着玩味。
在逝以寻的意料之外,他弯身捧起了她的花盏,对唐小姐说:“对不起,我想要的是这盏。”
唐小姐很长时间都处于怔愣之中。
别说是她,就连逝以寻也怔愣不已。等回过神来之时,宋白玉已经撑开了青色的伞,将她遮住,轻声道:“师父,我们回去。”
逝以寻乖乖地点头,跟着他一起走。
从唐小姐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眼圈儿都红了,一个人站在雨里,问:“白玉哥哥,我哪里做得不好”
宋白玉脚下顿了顿,道:“小姐做得很好,只是白玉无福消受。”
后知后觉,逝以寻觉得,宋白玉简直太男人了。他一直都很男人。
小乞丐们四处逛完了聚集到一起,然后看见宋白玉抱着的花盏,笑得七零八落,说她的插花是有史以来最逗的一盏,这让逝以寻很是羞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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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众情人
唐姻应该是一个对人对事都有些固执的人,看见了师徒二人,她非但没有躲开,反而一往无前地走过来,就是要难过,也需得明明白白。
逝以寻不可放松大意,带着警惕,对宋白玉寸步不离。
唐姻委屈地问宋白玉:“为什么你不接受我的插花,什么叫你无福消受”
宋白玉没回答,她又指着逝以寻,问,“白玉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你师父”
这个问题相当有冲击性。
逝以寻也想知道宋白玉怎么回答,故而和唐姻双双看着他。
结果他却十分淡漠地回了唐姻一眼,牵着逝以寻走开,道:“这不关你的事。”
唐姻在后面带着哭音,跺了两脚,就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烟花很好看,但逝以寻只顾着贪恋地看宋白玉。
宋白玉眼梢轻轻抬了抬,眼尾的目光落在逝以寻身上,问:“师父不是很早就想看这里的烟花么再不看就要错过了。”
“为师还是觉得烟花没有白玉好看,烟花再好看,也是易冷易逝的事物。
离开湄州那天,艳阳高照。一群小乞丐争先跑来送他们师徒,是在唐姻的带领之下,个个哭红了眼泡子。
唐姻也不例外,半是不舍半是幽怨。但相比几天前插花节的刺激,她已经调整了许多。
顺着运河还有几个城好玩,眼下怕是不能去了。
因为逝以寻再也不想渡船,吃带有辣子酱的腥鱼了,于是她和宋白玉一人一匹马,打算走官道,往南下去南夷看看。
宋白玉说,他们很久没有去南夷。他应该是蛮想再走一次的。
师徒俩各自上了马,宋白玉对唐姻抱拳道:“就此告别,请唐小姐照顾好他们。”
唐姻吸吸鼻子,道:“放心罢,我已经征求了我父亲的同意,去学堂给这些孩子上课。不会让他们继续在街头当乞丐。”
“如此,谢过唐小姐。”
逝以寻垂头,无奈地笑着,看几个熊孩子跑过来扒住她的马,不让马好走,逝以寻吹了声口哨,道:“天高地阔,姐姐我今日远走,他日还会再回来,你们哭得这样惨烈作甚”
逝以寻看了一眼宋白玉,半掩嘴低声笑道,“不过到时候就不是姐姐和白玉哥哥了,而是姐姐和姐夫。听清了没”
宋白玉抽搐了下嘴角。
这几个孩子总算松开了逝以寻的马,坚定地点点头。
随后她与宋白玉策马奔驰。身后唐姻哽咽着大喊:“白玉哥哥,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你还好的男人!”
这唐姻是个性情中人。她能如此想得开,逝以寻就放心了。
她看着宋白玉的俊颜,他眯着眼睛,看着正前方,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
逝以寻心间一动,足尖在马背上轻点,旋即一跃,落座在宋白玉的身前。她道:“为师要和白玉共乘一马。”
宋白玉先是一惊,继而双手将逝以寻接住,无奈地笑叹:“师父太胡来了。”
和宋白玉腻歪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他们赶路不急,晃悠悠地走在官道上,一直往南。
白天总能抵达下一个小城镇,然后乐意的话便多留两天。越往南,夏季的味道越明显,路人都只开始穿薄衫,摇扇子。
逝以寻和宋白玉的这身儿青衣道袍,越穿是越不合适了。闷得人直难受。
临近中午,师徒俩骑马走在路上的时候,逝以寻便被晃得人睁不开眼来的日头,给烤得迷迷糊糊,浑身都燥热难耐,这样她非得被道袍给捂出痱子来不可。
于是逝以寻松了松领口,与宋白玉道:“白玉啊,等一会儿进城入街了,你我得换身衣裳。太热了。”
宋白玉“嗯”了一声。
在逝以寻还浑浑噩噩之际,突然头顶罩下一片阴凉来,带着宋白玉身上清爽的气息。逝以寻一看,竟是宋白玉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将她兜头盖住。
逝以寻撩起袍子,仰头看着他,上天鬼斧神工雕刻一般的轮廓,恍然道:“你这是一个好办法,为师觉得没那么晒了。”
说着,逝以寻也开始动手解衣带,“为师也给白玉你罩一罩,这样为师舒服,你也舒服。”
宋白玉及时按住了逝以寻的手,额角跳了一跳,道:“弟子不用。”
逝以寻坚持道:“没关系,反正为师也热得很。”
宋白玉稍低了下眼帘,幽幽地看着她,道:“师父不许脱。”
她撞进那双眸子里,喉咙紧了紧,不自觉地松手,放弃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这种感觉就好似,他是师父,而她才是徒弟一样。宋白玉唇角半勾,抬手一甩缰绳,马儿四蹄奔了起来,扬起一道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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