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骸骨

    “让我猜猜，在我抱上去的那一瞬间，你就会把我的魔力给吸光。”

    “不会啦。”

    “我的头发会掉光”

    “不会啦。”

    “不会在我裤裆里放蚯蚓”

    “不会的啦。”

    “也不会把我泡进你自制的碳酸饮料里”

    “真的不会啦。”

    “你这次不会是想让我长胸毛吧，我记得这种玩法你只用过一次，说不定这次——”

    “哎呀




第四十七章 珍妮的结局
    绯世一扬手，身着女仆装的珍妮就凭空出现在了床边。只不过此时的她眼中无神，很显然也不像是正常活着。

    达左确信了自己的猜想，那句“亡灵向左，神明在右”其实是达左送给绯世的话，后来她一直很喜欢，觉得是在夸自己与神明同起同坐，就干脆当成暗号了。

    “你把她做成了人偶”达左看着珍妮的状态，不像是亡灵那般死气沉沉，也不像傀儡那般粗糙，更像是用来玩乐的人偶。当时达左确信她已经没救了，可现在看来，即便没了内脏，只要外壳还完整，就有留下灵魂的方法。

    “可以这么说吧。”

    “那她的灵魂”

    “处于一个比较复杂的状态，非要形容的话，就是缩在了一起，与躯体完全脱节，不参与躯体行动，也不接受外部刺激。虽然完整度没法保证，但仍然存在于载体的某处。造成这个结果的并不是我，而是她自己。恐怕是因为身心同时遭受了过大的打击，却依旧在内心深处遗留有不愿舍弃的幻想，最终才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我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才有兴趣让她成为我仆人的。”

    达左抱着手，对她的做法不予置评，“教唆她下毒的不是你吧”

    “不是，那次事件只是一个叫法伊娜的执行官在圣城短暂停留时顺手为之的罢了。”

    “法伊娜……”达左记下了这个名字，又想起那个叫安迪的男孩，说起来，好像在学院看见过几次，但一直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他珍妮的事情，最后因为发生的各种事情，这个想法不了了之，不过下次要是有缘分的话，还是得为这命运坎坷的两人做出一定补偿啊，想到这达左继续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第二个问题，让我们听到假广播的是你吗”

    “诶，是我。”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就是罪业刀锋的幕后推手吧。”

    绯世摇摇头，“并不是我。我这次只是伪装成了一个星耀级幻术师进去打探点东西而已。你们在公寓遗址上遇到的幻境是早就设置好的，一直没触发而已。”

    “十年前就设置好了……”达左忽然想到些什么，“那你打探出什么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魅惑地一笑，“真是霸道的男人呢，轻轻松松就想占有女孩子守护了十几年的宝贵之物啊”

    “你再这么说我就要探讨一下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到底还属不属于女孩子的问题……”

    绯世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床，然后不情不愿地说:“他们确实从那个‘人’手里得到了不少力量，虽然不是直接获取，但他们已经尝试出了不少让‘恩典’降临的手段。至于他们真正的计划，在我看来，不过就是窃取古代遗物罢了，不知是不是一直对我存疑，他们给我的情报多有出入，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们都相信审判终将到来。”

    达左躺在地上，表情严肃，“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啊……”

    “那有什么，无论他们想干什么，只要有你身边那个小女孩……安洁莉娅是吧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你对汤姆的事知道多少。”

    “城市里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罪业刀锋的暗线，他们负责收集情报，以及赐予‘恩典’——在克里洛多是以黑色戒指的外形出现。你说的汤姆应该就是被蛊惑的一员，想必是听他们说可以帮自己报仇雪恨什么的，最后忍不住戴上戒指了吧。”

    达左不禁叹息，心想果然还是这样。

    “你打算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

    “我在等一个瓦解他们的机会……不然你肯让我跟在你身边吗我很乐意现在就走的。”绯世故意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可是达左不领情，翻她个白眼，站了起来，“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就走了”

    “不然还能过夜”

    绯世笑笑，“我不介意啊。”

    “抱歉，我



第四十八章 等价交换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露西走进卫生间，拼了命似得灌漱口水，期间因为舌头上还残留着恶心的粘稠感，她还干呕了几下。露西大口喘着气，觉得自己无论做了多少次还是没法适应这种事情。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很久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答案其实只有一个，为了保下自己在警局的工作，因为毫无疑问，公务员的薪资总是比其他职业高一些，而且福利稳定。可是资质平平的她，即便从军官学院毕业，也属于最差的那一批，魔力等级认定也只是及格线的四方级。

    她不想去当兵，不想去送命，又不够优秀去当官，确实算是眼高手低，可是她穷怕了，本就一无所有的家庭，加上自己这么个累赘，会不管不问也是正常的吧已经习惯家人冷漠的视线了，也已经不愿意再承受更多了，不愿意再过上那样的生活，穿着旧衣服吃剩饭的生活……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如果愿意牺牲一些东西，其实是能拿到理想工作的。

    偶然的机会下，在酒店当服务员的露西，遇到了来喝酒的鲍勃。那次她正端着装有酒水的盘子快步走向指定桌，却不小心摔了一跤，酒杯倾倒正好撒了鲍勃一身。

    露西赶忙道歉，请求让自己为其洗干净衬衫，来了解情况的经理一听把她骂了一顿，“衬衫脱了让客人穿什么”然后向鲍勃道歉说免费为他提供一间客房休息，期间会有专门的人员为他清洗衣物，鲍勃没想为难，便答应了。

    “你陪陪客人，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贵宾厅吃饭的全是上流人物，不得怠慢。”经理拉着露西来到鲍勃房前，低着声威胁她说。

    露西只低头不语，经理就当她默认了，留她一个人在门外。

    那天之后，一切都往露西原本憧憬的方向去了。

    “你现在的工作，换了吧，你这么好的女孩，不适合做这个。我局里正缺人，你不也说自己是军官学校毕业的来我这当个接警员吧。”

    因为鲍勃的一句话，自己来到警局，当上了前台接警员。也许比之以往，她不过是失去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在这个没人信仰神明的时代，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成功的象征。况且这也算是等价交换，已经很公平了不是么

    没有什么好怨的，她想。

    可是真的是如此吗看着资质与美貌并存的梅可儿，还有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她发觉自己渐渐变得表里不一。平日里脸面友善的自己，为何会在背地里觉得她们的美貌如此可憎为什么她们就可以在保持自身纯洁的情况下又名利双收呢到底凭什么为何在看见伤心的梅可儿时自己还会上去安慰，可在事后却为此感到一丝快意

    露西害怕承认这就是原本的自己，又始终没法认定自己的品质有多么高尚，她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愣神，直到被局长叫进办公室。

    ……

    她离开卫生间，努力挺直了腰杆，装作无所谓一般，走回大厅。一名警员正好回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到视线的露西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一个笑容，“呀，辛苦了。”

    警员点点头，快步过了过去。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指甲陷入掌心。

    ……

    梅可儿领着达左二人回到了警局，一进门就直直向前台走去，露西刚好坐在那儿发呆。

    “露西！”

    梅可儿一把拍在桌子上，吓了露西一跳，她抓起露西的手，来回检查，发现没有，又撸起她的袖口，“怎、怎么了啊”

    梅可儿把手放下，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露西，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一个黑色戒指



第四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十二月下旬，圣城。

    中午，刚吃完饭，穿着厚厚棉袄的缇娜正无聊地趴在窗台上，看着白雪飘然而下，为霍安格林学院换上新的主题色。

    刚刚考完试的她，本应该跟莉莉娜米柚她们一样，先回家里一趟，可缇娜犹豫良久，就是找不到回家的理由。如果说雪还留有一点温度的话，自己家里就是比雪还冷的地方。

    “呼。”她吐出一口白气，百无聊赖地想着很多事情，这半年所经历的一切，对于平淡的前半生来说，也未免太过多姿多彩，尤其是那个人还在的时候。

    从影魔侵蚀开始，第一次和他搭上话，见证了一场关于爱恨抉择的故事，从那会儿就觉得他很不一般，倒不是性格离谱到什么程度，而是从他眼神所传达出的感情，深远到好似群星之间，很显然，他看破了世间的一切，可同时又无可奈何地深爱着这一切。当然，缇娜从未听他说过自己的心里话，只是偶尔看着他与朋友们的嬉戏打闹，看着他陪伴安洁时怜爱的目光，看着他偶尔一个人手心里捧着小妖精发呆，她都觉得，这个人有说不完的以往。

    好奇或者憧憬，是缇娜对达左所包含的最大感情。因为很显然，在他离开以后，学院生活一瞬之间就变得那么无趣而冗长，除了读书练习考试，再也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的人，上课的时候找老师麻烦，下课的时候找自己麻烦……当然，麻烦就是麻烦，我不是喜欢他总是来找自己的茬，但是，就是那个啦，苦中作乐才是至高的快乐啊，一定是这样的，缇娜想。

    但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说，达左是女神赐予我的礼物，那么女神大人，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呢……性格无常是强大的秘诀不喝骨头汤怎么变强缇娜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奇怪了。

    “缇娜，请永远保持你的可爱与直率。”

    这应该就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结果，他又想说什么呢。可爱

    缇娜脸红了红，心想那家伙偶尔还是会说一些让人开心的话来嘛。

    不过，直率……自己，真的称得上这两个字吗，对待一般人就算了，哪怕是对待自己的双亲，我也称不上直率啊。自己不一直有很多话想跟他们说吗，可是直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做成。为什么呢大概只是，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吧。人总是害怕未知的结果，哪怕知道这是该做的事情，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但是，他就做到了，不是吗

    谁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谎称去找教皇问的问题而逃课呢谁又敢在上课的时候，公然说起黄段子这些没人敢做的事情，他全都干了，然后得到的结果……他竟然没受到报应缇娜此刻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艺高人胆大吧。

    可是，自己羡慕的就是这点啊。想做什么就做，顾及那么多又如何，毕竟你的想法，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就大胆的去做啊，无论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将其付诸实际。因为，这是你的人生啊，这，就是你的灵魂啊，不是吗，缇娜

    “难道不是吗想做就去做，想说就去说啊。”

    此刻，她豁然开朗，眼眸中有如光芒绽放，笑容朝向太阳，无比灿烂着。

    她转过身，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叠纸和一支笔，再端正地坐好，深呼吸一口气，在白纸的上，倾述着她多年以来的心愿——

    『致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

    &



第五十章 三个女学生天下无敌
    她坐上魔导列车，打算先回趟学院，那封信还放在自己宿舍里呢。不过说实在的，决定去找达左其实不是特定为了他这个人，只是觉得跟着他会有更多不一样的体验，这对自己的未来甚至会有决定性的好处，比如开阔的眼界什么的。

    想到这，她拿出信封跟纸笔，写下了给瑞安的回复。

    『致瑞安』

    我当然理解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一开始就没想硬拉着你去啦。不过你最好自觉努力成长，要是下次见面打不过我，有你好看的。要是真把人找到了，到时候会写信给你，当然，还有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美人后来到底怎么样啦，我也是会告诉你哒，好好感谢我吧。

    至于我的安全问题，这一路上我都当作是旅游好不好，旅游能有什么意外发生啊我又不是去森林打猎，不过把达左当成猎物追杀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嘻嘻。总之，我凡事都心中有数，不准唠叨，否则我千里之外一箭射到你屁股上，到时候别怪莉莉娜大人心狠手辣，都是你自找的！

    嘛，大概就是这样了，我现在在列车上，回一趟宿舍拿完东西明天一早就走人，你看到信的时候估计我已经走了，别太想我，克制住你那躁动的青春心，别哭坏了。

    那么，我们下次见。

    莉莉娜。

    ……

    第二天一早，莉莉娜拉着旅行箱走出宿舍门，仔细地上好锁，然后饱含深意地看了自己的房门一眼，便转身向宿舍楼大门迈出步伐。

    然而，刚走没几步，她就看见从楼上下来的缇娜，而她同样拉着旅行箱。一时间两个人干瞪眼，气氛迷之尴尬。

    “诶嘿嘿，早啊缇娜。”

    “啊啊，早啊莉莉娜。”

    “嘿嘿。”

    “嘿嘿嘿。”

    “你是要，回家吗不是那……”莉莉娜眼珠子一转，顿时心有灵犀。

    只见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着说:“揍达左！”

    话音刚落，两个女孩子就把行李扔在一边，抱在一起嘻嘻哈哈个不停，此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咦你们……”米柚拉着旅行箱进来了。

    “哦米柚，看你这架势……”缇娜一脸滑稽用手指点着她道。

    米柚则很干脆地点点头，笑了笑道:“嘻嘻，看来大家不谋而合了”

    莉莉娜拉起二人的手，放在三人中间，“有我们三个在，这世界上将没有达左立足之地！今天，达左唯一的克星，逗逼灭杀小队正式成立！”

    “耶”“喔”

    整一娘子军大会师。

    同一时刻，还在游乐园玩耍的达左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