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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绾尤

    老人嘴巴微张,双眼闪烁着惊喜又担心的光芒,他连忙摆了摆手,让张仲将石头放下去。

    张仲尚有余力点了点头,心中对于自己的力量,也有了个大致的估算。

    这......还不算是他的极限,他应该确确实实,能将这块石头举起来,但这石头,实在是太过于不规则了些,不太好使力,也只得作罢。

    一步一步向前,张仲走到了路边,随后将才将其放下,并给了它一脚,将其踹了个翻滚。

    “嘶!!!”

    里中众人,这才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开始惊叹。“有三人之力。”

    有人摇了摇头,高声说道。“我观仲哥儿尚有余力,恐怕不止三人之力。”

    亦有人对着做过材士的丘问道。“丘,军中将尉有此神力否”

    丘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过将尉举石。”

    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惊叹声中,张仲缓了口气,随后,将目光投老人和表哥。

    老人对着张仲微微点头,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后,他也将目光投向了丘,缓缓说道。“汝以为如何。”

    丘沉吟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力,六千斤不止。”

    “这弓,不好做。”

    眼见老人和表哥都沉默了下来,张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开口说道。“不然




32,悄悄告诉你一件事
    “仲哥儿也不必多想。”

    “一根上好的蛮牛筋,也不过三甲的价格。”丘拍了拍张仲的手,示意他不要想得太多。“我交了一甲的罚,便已经算是与五百主买的了。”

    真的这么简单吗

    恐怕不一定。

    便是在后世,法律这种东西,也一向都是,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你挪用的,那就是犯法。

    更何况秦国的法律,其严苛程度,还要远远胜过后世。

    张仲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

    但他还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童,哪怕现在做了监工,他的意见,也影响不了两位老人的决定。

    他只能再重复一遍,希望他们能三思,也给自己一个安心。“法甚严,如此做,当真不会影响到表兄”

    丘笑了笑,笑容中不再有勉强的成分,相反,还颇为欣慰。“当真。”

    “若真是大罪,表兄也不至于去做。”

    他想了想,开始给张仲进行科普,以免他内心有什么负担。

    “工律有言,因工匠失误,造成材料损毁,不能达到规定的目标,工匠便有失察之罪,补上损毁材料,可以免去材料的处罚,但失期,则罚一甲。”

    “若是未曾失期,便可以免于处罚,只需要与县中司空行文交代便是。”

    也就是说,只要你在规定的时间内,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他是不管你期间有没有损坏材料,或者别的什么事情

    这么来说的话,秦律,倒是也算得上很人性化了。

    “而此次材料颇为贵重,哪怕是能以其他的办法,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丘将他和老人的处理原因,详细给张仲解释了一遍。

    “但终归是补不上原本的材料,也须得罚上一甲。”

    “但也仅止于此了。”

    原来如此。

    张仲暗暗点头,心中也有些感叹。

    这秦国的律令,当真是难得的全面。

    “其实,以县贼曹的眼力,他是看不出来的。”丘自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但以防万一,便须得如此做,方可保万无一失。”

    说到这里,丘已然将为什么这么做,律法上会如何处罚,都给张仲讲了。

    张仲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将这事情默默的记在心里,日后,总需要报答才是。

    毕竟,就算是亲戚,也不是每个亲戚,都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别人不说,自己不能不记。

    “好了,习练弓术吧。”老人看了看日头,推了张仲一把。“再不练,太阳就要下山了。”

    “唯。”

    应了一声之后,张仲便开始再次习练弓术。

    值得一提的是,弓术便不再像是习练长矛那般无聊了,它有着无数的调剂品。

    比如,我要射中这片叶子,我要射中那片叶子,我要射中树上的松鼠洞,等等等等。

    时间,便在这种情况下转瞬即过。

    直到,今天的工期再次完成。

    张仲看了看这条已经修了十几天的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里中所有人一起做,所达成的效果,是斐然的。

    从路首到路尾,整个路段,在此时,几乎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以这样的速度下去,最迟不过四日,就能彻底完成这条路段了。

    若是里中人勤快些,张仲可能在第四日的时候,还能抽空去趟乡上袭爵。

    日常的检查石头和训练站姿之后,张仲和母亲,弟弟,仆人汇合在一起,朝着家中走去。

    路上,弟弟张季十分兴奋,扬着手一阵胡乱的挥舞。“兄长搬石头的时候,我看见叔公都惊呆了。”

    “哦”张仲看了看兴奋的弟弟,突然有了些恶趣味。“你觉得很厉害”

    “那么大,那么大的石头。”张季做了个超级环抱的姿势,激动得小脸通红。

    “当然厉害。”

    “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张仲将头低下,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33,王欲兴师?
    弓的制造,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一把上等的好弓,那就更是麻烦了。

    哪怕定好了规程,材料也齐备,同样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做好的。

    尤其是,这把弓的使用者,还是张仲这种,具有着非人力量的,猛人。

    那做起来,就更是难了。

    所以,自之前商谈好之后,丘已有两日未曾来过工地,只全心全意的去做那两把好弓去了。

    这也是因为,在秦国,无论是做什么,工期都是有规定的,他不能误了五百主的弓,却也想早点给张仲做好。

    便不得有丝毫闲暇了。

    内心感激长辈们所作所为的张仲,也未曾因为新弓未到而偷懒,便就着之前的猎弓继续习练射速。

    哪怕条件有限,张仲这两日间的习练,也仍旧有了不小的进步。

    他射箭的速度,比起之前要快了许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原本,射得很慢的缘故。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全里动员,工程的进度加快了许多,如今,只需得再有两三日的功夫,就能将今年的更役彻底完成。

    要是里中众人稍微勤快些的话,张仲甚至,有可能在第四日抽出时间,去一趟乡里袭爵。

    这日下午,张仲正对着五十步外的大树练着射击,突然有一个苍老且浑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礁兄,你在教仲哥儿射术”

    张仲将手中的箭失射出去,方才回过头,与叔公一同看向来人。

    来人不止一个,而是三个,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头戴赤色带子男人,他身躯魁梧,穿着秦人制式的皮甲,腰间悬挂着短弓,箭囊,和青铜剑。

    还有一面,与张仲放在道旁的盾牌一模一样的青铜重盾。

    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

    到他走近时,张仲才注意到他头发微微有些泛白,但远不及张仲叔公那般严重。

    张仲看着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他就是这滴水亭的亭长,也是那个拿尺子一量,就把一个十三岁的孩童生生写成了成年的好(keng)人(huo)。

    嗯,他还有一个身份,张仲叔公长平之战时的同袍。

    也直到此时,张仲才知道,自己的二叔公名字叫做礁,之所以会这样,那全是因为以他叔公的地位,里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呼他的全名。

    就算是另一个有爵位的公士,也只敢喊他张簪袅,而不敢称呼全名。

    不过,张礁,瞧瞧人家这名字,再看看自己的张仲,他顿时感觉到了来自列祖列宗的深深恶意。

    这张家,他估摸着,从建立开始,到现在,怕是不止一个张仲了。

    很有可能,有很多很多个。

    毕竟,这名字翻译过来,那就是张二啊!

    比张三好一点,也好不到哪儿去。

    “炭,汝怎么过来了”老人也不再督促张仲了,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过去接到来的亭长。

    “有些小事,过来与你说说。”炭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张仲,顺手拍了拍张仲的肩膀,发出一声惊叹。“不过十数日不见,仲哥儿又壮了些呀。”

    张仲:..........

    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绝望啊!

    这么长下去,以后怕不是要变成四方的,到时候,威猛是威猛了,但魅力什么的,完全就无缘了好吗

    再配上一副络腮胡子,那就是活脱脱的猛张飞啊!

    这还算好,要是挺个大肚子的话,画风说不得就变成真三的许褚了。

    张仲心中的吐槽一大堆,但脸上还不得不露出笑容。“谢长者夸奖。”

    “非是夸奖。”炭捋了一把下巴上茂密的胡须,笑着说道。“实在是事实如此,若是仲哥儿,再长上一副茂密的胡须.......”

    张仲:!!!

    聊不下去了。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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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杀官的群盗
    “是何事,让参加过两次伐赵的你,如此胆怯”

    “非是胆怯,实在是身体不由人呐,年纪大了,早已不复当年之勇。”炭揉了揉肩膀,指着左胸口说道。“你可还记得”

    “当年车骑将孟咸身死,我为赵骑所逐,重伤回营。”

    “自然记得。”老人沉默了一下,方才说道。“你带回来的,可是河内健儿五万人身死的消息。”

    “这却........如何能忘”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炭才打破了沉默,出声到。“这些日子,我的胸口又在隐隐作痛,恐伤势已然反复。”

    “那一戈,毕竟险些伤到了我的心脏。”

    说到这里,炭竟然笑了,并笑得十分畅快。“也是那赵人长久未食,力道不佳,才让我逃过这一劫。”

    “活得一命。”

    “如今,却也不亏了。”

    老人也跟着笑了,战场上,这样的伤势还能活下来,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你还割了他的头。”

    “是啊,我还割了他的头颅。”炭眼神一亮,连带着腰背都挺直了些,似乎又恢复了当年的豪气,但很快,他气势又弱了下去。“我左臂,已然使不得力了。”

    “如此严重。”

    炭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此来的原因。“前两日夜间,乡上游缴来到亭中,言道,县内有群盗出入,足十人。”

    “十人,群盗”老人低低念叨了一声,随后看向张仲。

    张仲正准备解释,就被老人的大手拍在了肩膀上,他点了点头,夸奖张仲。“汝做得很好。”

    咦

    你这就明白了

    真的不需要我再解释一下吗

    炭看了看张仲,再看了看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饶有兴趣的说道。“游缴说,他来里中时,未曾见到你,便与仲哥儿交代了。”

    “仲哥儿是如何说的”

    “他言道最近有亡人出没,有三人以上于里中经过的外人,须得告知于他。”

    老人脸上有了些笑容,显得颇为开心。“并使壮男子两人,留于里中。”

    炭很明显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张仲,似乎没想到这个每日里只知道打人杀狗的年轻人,会处理得颇为得当。

    “临敌而不乱,言之于弱,以固军心,并防敌于外。”

    “此用兵之道也。”

    不过刚说完,炭还没来得及捋一把胡子,就看到张仲和老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想了想,才说道。“仲哥儿倒是.......”

    “倒是,还不算笨。”

    张仲看他,是因为他发现面前的亭长,很是知道些兵法的道理,因此,很有些钦佩。

    但此时,经过他刚刚的一句话,原本在张仲眼中还有些高大的形象就轰然倒塌了,取而代之的,是半个逗比。

    你要么就夸,要么就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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